第45章
封越起身将桌上的点心拿到了床榻前,与他并排坐着吃点心。
魏晓枫有些许不安:“这样是不是不成规矩?”
“在这里,你就是规矩,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没能人能说三道四。吃罢!”
他也是一天没吃东西了,等会儿免不得要拉他去敬酒,囫囵吃些总比什么都不吃要好。
果然才吃了两块糕,外头就有一群人在叫唤。
“越哥,快快出来吃酒啊!”
“王爷,属下今晚可是自备了两坛子竹叶青,时辰还早得很,有的是机会跟你家小夫郎亲热,还是陪兄弟们出来喝酒吧!”
……
封越嘴里的糕点还没咽下去,便匆匆应了声开门出去,生怕这些武夫今儿吃了酒,不知轻重地冲进来闹。
席吃得正酣,封越给几个朝中老臣敬了几杯酒,就被军中的兄弟拉去划拳投骰子。
封越划拳输了几碗酒,但投骰子却是一把好手,几轮下来全给干趴下,摆手不来了。
封越也倒在一旁太师椅上,趁着酒劲上头,睡了一觉。
最后还是赵管家把他给叫醒的,此时喧闹的前厅,已经安安静静,宾客也不知何时走的。
“王爷若累了,还是回屋去睡吧,这天儿凉,受了冻就不好了。”
“叫他们准备热水,本王要沐浴。”
“喏。”赵管家走了两步,又回头问道:“要煮碗醒酒汤过来不?”
“煮吧。”
封越脚步有些虚浮摇晃,往新房走去。
红烛已经烧了一半,子时已过,魏晓枫还穿着那一身繁冗的礼服,抗不住睡意歪倒在床沿沉沉睡去。
封越扯了被子给他盖上,倒了几杯凉茶下肚,整个才舒爽了些。
听到外边的动静,他上前开门吩咐了声:“小点动静。”
家丁将热水提了进来,倒满了浴桶,女使点了薰香,备了两人的衣裳,静等在一旁。
“这里不必伺候,外头留个守夜的老嬷嬷和一个女使,其余人都歇着去吧。”
“喏。”
这段时间为了忙王府的婚事,府里的每个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也没睡几个好觉。
封越脱了笨重的大红喜袍,只着轻薄的红色锦缎,又回了床边,给晓枫脱去外袍。
整个过程一点没醒,要是把他连夜抱走怕是都没知觉。
做完这些,封越放下床缦这才回了屏风后开始沐浴。
热水似乎将他体内发酵的酒气一并蒸发了去,整个人十分畅快轻松,像是飘在云端。
“王爷,醒酒汤好了,要送进来吗?”外头传来赵管家的声音。
“送进来。”
赵管家赶紧将醒酒汤送了过去,封越慵懒地靠着浴桶闭目养神。
赵管家的声音压得极低,“醒酒汤便放这里,王爷要趁热喝,若无其它吩咐,小的便退下了。”
“嗯。”
泡了一阵水渐凉了,封越五指扣过一旁的汤碗,将醒酒汤一口喝了下去。
他起身从浴桶里迈出,擦了身上的水珠套了件缎面底衫,带着一身热气便钻上了床。
封越看着心念许久的人,就躺在眼前,一股邪火从小腹往周身窜。
好不容易等到今晚,怎能就这么睡过去?
封越拉过晓枫让他趴在自己身上,噙住他柔软的双唇肆意作弄,宽大的手掌似是抚上了上等的羊脂白玉,叫他搓揉把玩得越发上瘾。
魏晓枫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被困在一个火炉子里,一条巨蟒将他死死缠住,难受得喘不上气。
他奋力抵抗,却怎么也挣不开,直到一阵似要将他劈开的巨痛将他从荒诞的睡梦中拉回现实。
当意识到他整个人未着寸褛,双腿大开躺在封越怀里时,又羞又怕,只想要逃跑。
封越将他禁锢在怀中,低沉发哑的嗓音带着几分隐忍,“别乱动。”
“好疼……”魏晓枫强忍着眼里的泪水,疼得全身直哆嗦。
“头几次都是会有些疼的,等你尝到其中乐趣,得天天缠着我要。”
“我,我不要,你别弄了。”魏晓枫煞白着小脸,挣扎得越发厉害,封越本就怕弄伤他,这么一挣扎,被他给逃了去。
封越哪会这么轻易放过他,长臂一捞捉了他回去,一个翻身将他结实的压在了身下。
“你不是说嬷嬷都教你了?”
“教是教了,可也没说会这么疼呀!”
“这点疼是在所难免的,忍忍。”
“疼的又不是你,你当然这么说。”魏晓枫双眼发红,委屈巴巴的。
封越此时已忍耐到了极点,拉过他的手往底下探,只得哄着他说着好话:“我的好夫郎,我都这样了,你忍心叫我出去泡冷水?你真能狠得下心?”
魏晓枫心脏发紧,看他确实一脸难受的模样,便不忍再拒绝他。
“疼就抱紧我,不会让你一直疼的。”
好在封越是个怜香惜玉的,并没有鲁莽,那抽抽搭搭的哭声,渐渐变成了难耐的低吟。
第36章
帐内旖旎春色无尽, 这场鱼水之欢越往后契合便越深,彼此得了乐趣,直至天将明才停歇。
魏晓枫跟死了一回似的,紧闭着眼仰躺着一动不动了。
一整晚被翻来覆去, 又酸又疼, 但这其中滋味, 又叫人难以言喻, 疼是疼的, 可是疼过之后, 却是回味无穷。
封越却跟个没事人一般,依旧精神抖擞, 若不是怕他的小夫郎将他打下床, 还能再折腾两回不罢休。
感觉到封越又缠了上来, 魏晓枫软软的推着他:“不要了, 我疼。”
“不动你了,我就抱抱你。”
于是魏晓枫便任他将自己圈进了怀里,他就跟个小火炉似的, 暖烘烘的, 很舒服。
封越指尖一圈又一圈绕着他顺滑的青丝,“我没骗你吧?是不是很舒服?”
魏晓枫耳尖悄悄爬上了一抹绯色, 睁开眼想要说什么,却突然瞥见了他身上的许多伤疤。
肩上、胸口上、小腹上、手臂上……大大小小的伤, 虽然有些很淡了, 但还是能看得出来当时定然很深很疼。
最新的伤口是肩上的,长好没多久,那疤痕还是粉色的。
魏晓枫温润的指尖轻抚过他肩上的疤:“这伤疤,是怎么伤的?”
“是最后一场战役, 为了能破阵,那阵法邪门的很,我方耗了好多天不能再耗下去,于是我硬闯进阵中擒住敌方将领,长矛朝我刺过来时,我侧身躲避,没伤到我要害,但刺穿了我的肩胛骨。”
魏晓枫听得胆颤心惊,背后发凉,“刺穿……”
他简直不敢想那得有多疼,他怎么抗过来的?平日里他就是被针刺了下手都疼得想哭。
“这伤,当真伤了我的元气,在军营里反反复复,直到回京调养了好些时日才长好。”那时伤口反复感染红肿热痛(发炎),无数次挖掉腐烂的肉,又重新给敷上药,饶是对痛感迟钝的他,现在想来也心有余悸。
魏晓枫听完鼻头一阵泛酸,反手紧抱住了他,“你是大元的英雄,应该受到万民的敬仰与爱戴,这盛世荣华富贵都是你应得的。”
这话听得让封越心里十分熨帖,“心疼我了?”
“嗯。”魏晓枫声音发闷的应了声。
封越揉着他的头发,说道:“如果是以前有人跟我说这些话,我会很骄傲,并且会认同。但是现在,我已经不想做这个天下的英雄了。江山代有人才出,长江后浪推前浪,以后天下还会有数不尽的英雄、枭雄,我如今只想做你一个的英雄。”
他守护天下万民,可最终还是落得那般下场,尽管前身功名赫赫,落魄了也免不得遭人践踏。
“我不能这么自私。”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晓枫,你这么好,配得到这天下最好的一切。”
魏晓枫从他嘴里听到的自己,只觉得很陌生,又很惶恐。
“我没有这么好,我……”他什么也不会,要说长得好看,那也不是最好看的。
封越把自己想得这么好,若是有一天,他彻底看清了自己原本最真实的样子,是不是就不会喜欢他了?
想到曾经这样一个人对自己极尽爱护,却有一天不爱了,便心如刀搅般的难受。
“想什么呢?”封越宠溺的刮了下他挺俏的鼻尖。
“没什么。”
“我叫他们拿热水进来。”
魏晓枫伤感的将自己藏进了被子里,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真真叫人难受,喜欢一个人原来是这样的,心里满是酸胀的感觉,可这酸胀中又带着丝丝甜蜜。
府里下人很快将热水送了进来,封越回到床榻前,要抱他去浴桶。
魏晓枫难为情的躲开了:“你,你先去,我等下再过来。”
“你还能走?”
“怎么不能啊?”
封越不由笑出声:“那好,下次我再卖力点,叫你下不来床!”
魏晓枫羞耻得整张脸红透,“你是王爷,怎么越发没个正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