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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折娇 第42节

  不过因着乔蓁蓁自从章廷安出事之后就去国公府去的频繁,城中慢慢也传出了一些八卦消息,说是两人看起来好像要冰释前嫌,年初才黄的说亲似乎又黄不了了。
  茶肆间这几日都是对两家是否要开始第不知道多少次说亲的议论,有人道:“说来也奇怪,好像之前世子落马那日,乔家五小姐也在灵心寺跌了一跤晕了几日,醒来后对世子的态度就来了个大转弯。”
  “乔五小姐这事我也听说了,但没注意她往国公府跑是不是在这之后,莫不是这一跤还给乔五小姐跌的开了窍?”
  “那谁知道呢,反正听起来是有些玄乎的,也可能两人是真的命中注定有缘,毕竟跌跤的地方正好是灵心寺,佛祖牵的线呢。”
  “你这么说竟还真有几分道理!”
  几人说着说着便都笑了起来,只等着看两家这次会不会真的有进展。
  当然周围也有人不信,觉这些都是谣传,乔五小姐从小到大都在嫌弃世子,怎会突然就转变了态度。
  一时间,茶肆里的大家对这事说的热火朝天。
  二楼的一个雅间这时被人从里推开了门,身着锦服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两个侍卫,等几人到了楼梯口,便将大堂里这些议论听进了耳。
  睿王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
  片刻后,他抬手朝身后示意,跟着的一人便上前低声道:“王爷?”
  “去查。”
  睿王轻描淡写吩咐了一句,侍卫便微微点头应“是”。
  -
  乔蓁蓁再去找章廷安的这天,外头下了小雨,又恰好是国公夫人让媒婆来提亲的日子。
  不过这日也不需要她在场,是以她给国公夫人问过好之后还是去了国公府。
  坐在马车上时,乔蓁蓁突然有些恍惚。
  她和章廷安竟然真在议亲了。
  或许是因为之前季氏虽一直说已经跟国公府商议好了,但到底还是口头上的话,直到今日她正好碰见媒人上门,这事才突然叫她有了实感。
  乔蓁蓁突然还挺想看看章廷安现在是个什么状态的。
  是跟她一样,还是依然没什么感觉?
  不过想到之前每次去看章廷安,他都是躺在床上一副快闲出病的模样,好像压根就没想过他们的亲事嘛。
  想到这,乔蓁蓁突然就有点不开心了。
  章廷安这人怎么这样。
  她在心里嘀嘀咕咕,再想到之前那个梦里的章廷安,越发觉得现在这个怎么跟个木头似的,等一直到了国公府,乔蓁蓁都还在想,难道上辈子的章廷安也是突然开窍的嘛?
  这个问题她好像注定没办法有个答案了。
  因为没有人能知道上辈子,那个梦里的章廷安,那时到底是如何想的。
  乔蓁蓁提着食盒走进屋时,一抬眼就看到章廷安正拄着拐站在窗前看雨。
  夏日的风将他束起的发吹的扬起,他眉眼间没有平日里那种玩世不恭的笑意,就是这样平静地看着窗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乔蓁蓁愣了一下,猝不及防将眼前的章廷安与梦里的他重合了那么一瞬。
  倒不是说他们的神色相似,而是突然沉稳的气质竟然相合了。
  听到门那头传来的声音,在窗前看雨的章廷安回过头,看到是乔蓁蓁来了,他眉梢轻轻一扬,玩世不恭的笑又出现了:“乔大小姐来了,我这寒舍又蓬荜生辉了。”
  乔蓁蓁把食盒一放,对他的调侃已经见怪不怪,顺着便道:“那何止是蓬荜生辉呢,我多待两刻钟不得让你这儿金碧辉煌?”
  章廷安:……乔蓁蓁虽然最近对他确实可圈可点,但嘴上反正也没饶过谁。
  他一瘸一拐地往桌边走,最近已经不躺在床上了,毕竟腿伤没有手伤严重,不是骨折这种需要养着的大伤,所以章廷安也实在是躺不住了。
  他在桌边坐下,在享受了好几次乔蓁蓁亲自把药膳喂到他嘴边之后,章廷安也终于有些不好意思了,示意阿喜把食盒里的汤端出来,他自己喝。
  乔蓁蓁见状,“哎呀”了一声:“今日这是怎么了?世子竟然开始自力更生了?”
  前几天她来的时候这人不是还在装柔弱吗?
  这时就见章廷安用手搅着瓷盅里的汤,轻咳一声,眼睛也不看她,只突然说了一句:“我娘今日好像去乔府了。”
  乔蓁蓁杏眸微睁,捧着脸看他:“原来你知道呀?”
  “我当然知道。”章廷安脱口而出,“她早就跟我说过二十三这日去提亲了。”
  乔蓁蓁见他竟记得这个日子,刚刚在路上还有些不高兴的心情现在不自觉好了几分。
  她依然捧着脸,却不再看章廷安,而是也望向窗外,慢悠悠地问:“媒人已经去我府上了,所以,你现在感觉如何?”
  第45章
  先振夫纲!
  七月末的雨也带了点温热水汽,外头虽是阴天,但却时不时有阵若有似无的风,裹挟着雨丝飘进屋里。
  乔蓁蓁把话说完了,也不知是离着窗户近还是怎的,几滴雨好像拂到了她的脸上,她便下意识抬手摸上脸,想擦一擦。
  然后就听旁边章廷安道:“我?我能有什么感觉,议亲的事不是早就……等等,你、你哭什么啊?不是你说愿意结亲的吗?”
  乔蓁蓁:?
  “谁哭了?”她莫名其妙的转过头。
  章廷安愣了:“你刚刚不是在擦眼泪吗?”
  乔蓁蓁都要叫他
  说笑了:“那是刚刚外头有风,吹了雨到我脸上!”
  章廷安:……
  还好还好,吓他一跳,差点还以为……
  乔蓁蓁把脸上一点雨水擦干净,见他神色好像一松的模样,突然笑眯了眼睛:“怎么,怕我悔婚呀?”
  “我怕什么,反正你悔婚了你娘会先抓着你念叨,还轮不上我怕。”
  章廷安说的胸有成竹。
  乔蓁蓁拖长声音“哦”了一声,又问:“那你对我们成亲后的生活,可有什么想法?”
  两人此前一直不对付,现在她虽然因为一些事情对章廷安的感觉有些变了,但还是想象不出日后与他成亲后日子会过成什么样,所以才想着问问他。
  谁知章廷安竟也沉默了,好像与她一样,一时半会想不到日后两人天天同床共枕的日子。
  最后,过了半晌,少年才憋出一句:“还、还能有什么想法,不就是那样。”
  只是他的耳尖却有些红了,那点热度半天都消不下。
  乔蓁蓁把章廷安的不自在看在眼里,片刻后,“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不知怎么的,原本她还有些在意这门亲事是自己突然点头,章廷安虽然也答应了,但会不会日后他们依然过不好呢?
  但现在她突然就不担心了。
  娘亲说了,日子都是自己经营的,章廷安能在她孤身一人时赶来护她,平日里难道还不能让着她?
  在乔蓁蓁现在看来,这人也就是嘴硬而已。
  过去自己因为看不惯他玩世不恭不务正业,所以每次都嘴上不饶人,两人硬碰硬,谁也不服谁。
  如今她换了种方式和章廷安相处,便感觉到他其实也是会心软的。
  就像刚刚以为她哭了,他还有些慌了神。
  乔蓁蓁突然想起小时候,两人刚刚启蒙时还没去书院,在同一个先生那儿上课。
  章廷安调皮捣蛋爱扯她的辫子,还把她的风筝挂树上让她拿不着,小小的乔蓁蓁气的半死,转背就给先生告状,说他上课不认真听讲,在书上画王八。
  然后章廷安就被先生狠狠罚了,不仅打了手心,还要抄书,于是他就给乔蓁蓁取了个外号,那段时间看到她就叫她告状精。
  当时先生那儿也还有好几个差不多年纪的小萝卜头在一起上课,章怜也在,大家听见章廷安叫乔蓁蓁告状精,便也都学着偷偷叫。
  到最后乔蓁蓁痛失本名,气得在章廷安面前大哭,嚷嚷着都怪他,弄的现在大家都不喊她名字了!
  那时候的章廷安也是像刚刚那样,看到她一哭就慌了神,最后只能别别扭扭道:“好了好了,那、那我不让他们那么叫你就是了!”
  小时候的乔蓁蓁没觉得章廷安这是服了软,只当是自己哭来的。
  现在想想,也算是章廷安让了她一回。
  乔蓁蓁以前想到小时候的事时,都是章廷安的不是,回回都让她气个半死。
  但今日再想起来,她竟会有些想笑。
  章廷安在一边三下两下就把药膳汤喝完了,见乔蓁蓁半天不说话,忍不住转头偷偷看了她一眼,然后就看到她莫名其妙笑了起来。
  他心中突然大惊!
  乔蓁蓁干嘛突然发笑?难道是已经想到了成亲后要如何折磨自己?
  难怪她突然问他对成亲后的生活有什么看法呢,肯定都是故意的!
  章廷安越想越觉得自己没猜错,乔蓁蓁的后手原来在这。
  于是他也开始琢磨,定不能让她得逞了,成亲之后自己要先振夫纲!然后……
  章廷安在心里想了一大堆,却完全没有想过不成这个亲,直到乔蓁蓁推了他一下,奇怪道:“你发什么愣呢?汤都喝完了。”
  “咳咳,没什么,王大厨手艺不错,汤太好喝了我一时喝出神了。”
  章廷安给自己瞎编了个理由,换来乔蓁蓁的一个大白眼,这人是不是当她傻的?
  不过乔蓁蓁现在对这个病号非常宽容大度,况且她今日来找章廷安还有正事要说,正好他的汤也喝完了,她便让樱桃把瓷盅收起来,然后示意她和阿喜都先到外头去候着。
  章廷安见她这动作,眉梢一挑:“你要干嘛?”
  “跟你说点事。”乔蓁蓁道,“前些日子我去了一趟卫府,正好与芸姐姐说起了花神节那日的事,你不是觉得落马的背后之人与这事是同一个吗?芸姐姐来金粱也不过半载,除了我们之外都未曾结识过什么人,你说这事会不会其实与卫大人有关?”
  “我先前也这么想过。”说到正事,章廷安也正经了几分,“但我早就跟我爹那儿问过,卫大人为官清正,与同僚们的相处也不错,礼部那段时日也没什么大事,实在没什么理由让人想到他头上去。”
  乔蓁蓁垂眸,轻轻抿了下唇,而后才低声道:“那日芸姐姐还与我说过一件事,说是曾见睿王殿下去过卫府,后来卫大人将人送走后便独自在书房待了一下午。”
  她将那日卫芸与她说的卫大人那段时日似有忧心之事与章廷安说了,却没有说后面两人议论的东宫立储之事。
  乔蓁蓁怕太突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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