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收纳柜整整一排,每间房间门下面都预留了可爱的猫窝,只是猫猫还没有出现;
没有电视墙,而是一个隐藏式幕布,客厅安装了投影仪;
衣柜间很大,上下两排,完全可以挂裙子,倒像是女孩子的衣柜间。
......
白似锦觉得奇怪,孟繁泽的家,设备齐全,而且很多地方明显是方便女生设计的,太像一个......
婚房。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不可能,毕竟孟繁泽订婚宴的事是假的。
但是还有一个小房间,是木纹砖,推拉门,里面除了很多架子外,并未摆放其他的东西,很适合改造成雕塑室。
回来后不久,白似锦想捉一只小区的流浪猫养,奈何猫猫们警惕性太高,不喜欢让人碰。她本想以鱼罐头相诱,然而,猫猫们只有在她走远的时候才会小碎步迈到罐头旁开吃。
为此,她闷闷不乐了好几天。
后来的一天早晨,白似锦被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弄醒,鼻子好像被堵着,呼吸不畅。
最终,她皱着眉醒了过来,一只金渐层正趴在她脸旁。孟繁泽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她却没什么表情,也没说话。看着她转身去洗漱的身影,孟繁泽不由有些失落。
然而,六分钟后,白似锦开心地冲了出来,兴奋地问:“刚刚是猫猫吗?!”
刚睡醒,有点迷糊,她方才没有反应过来。
孟繁泽将那只金渐层宝宝举起,轻轻摇了摇它其中一只爪爪。
“你说呢?”
下一秒,他觉得又有一只小猫一股脑地往自己怀里扑去。
她又摸又抱那只金渐层宝宝,爱不释手。
“给它取什么名字好呢?”
她沉思。
“叫白白。”他脱口而出,趁机将下巴轻轻抵在她头发上,狠狠吸了一口,他也喜欢吸猫。
“不好。”她瞪了他一眼,知道他在闹她。
“要不......”
“就叫白小金吧?不整那么复杂。”
跟她姓白,颜色是金的。
孟繁泽笑了,确实是个随便的名字,她怎么喜欢就怎么来吧。
养了白小金后,孟繁泽发现她心情好了很多,看来网上说的猫猫治愈人类果然不错。
不过,整日缠着白小金玩无所事事也不是什么好的生活方式,白似锦想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将爱好重新拾起,找一份和专业相关的工作。
她应聘了几家公司,都是艺术品策展方向。她的简历很完美,几乎让人挑不出毛病,碰壁的原因只有一个。
五年前比赛抄袭的事,虽然被白绍霆压了下去,但仅仅限于圈外人不知道。
但那些艺术从业者,常常关注雕塑类比赛,对那件事几乎都略知一二,白似锦这个名字,像是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她又陷入了一种焦虑和迷茫中,自己想做的事怎么也实现不了。更何况那件事,和一个人密切相关。
她不愿再回忆起和那人有关的一切,因为他与她之间的关系并不纯粹,掺杂了太多,所以她才会备受困扰。这件事,那个人,像一团阴云始终笼罩着她。
要是能一直快乐那该多好,她再度陷入到了低迷的情绪中,很不想在找工作的事情上再次让白绍霆出马。
这件事还没有解决,孟繁泽又给她找了一件“烦心事”。
当他将心理医生的名片递给她时,她不是很情愿,也不是很想抽出时间。
她看过心理医生,当年刚从缅北出来时她精神就出了问题,压抑在心底的好多事情,早已成沉疴,好像一瞬间全爆发了。她去见过心理咨询师,好多次。
每次去之前,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麻烦,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敞开心扉,并非易事。去了之后,哭得稀里哗啦的,舒服了好多,医生也会开些药,但有些药会让她发胖,她不愿吃。
一来二去,白似锦发觉并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于是,便终止,只在最严重的时候接受干预治疗。
从十二岁那年开始,至今,已然经历了十几年的抗争,每每到这种时刻,她都会意识到想要彻底摆脱它是不可能的,她必须要学会和它共存。
孟繁泽很多次想告诉她,她在巴黎上学时看到的那位叫汪橙的女生,其实根本不存在。
是她的幻影,是她通过意识凭空捏造出来的人物。
然而话到嘴边,却很难开口,他怕这样会更让她伤心。
毕竟在白似锦心里,是把“她”当成朋友的,能让她当朋友的人很少。
这天,孟繁泽下班回来,一进门,就看到她一边看着电脑,一边闷闷不乐地吃一大碗草莓绵绵冰。
他心一揪,忍不住说她:“白白,生理期快到了,别吃了。”
他知道她会痛经,痛到吞下布洛芬后还会在床上打滚好一会,这个时候他会充当她的人形抱枕。看着她欲哭无泪的表情,他心疼得要命。
“别管我,快烦死了。”她没好气。
他走上前,看她吃了一半,心一沉,不动声色地就将眼前这碗绵绵冰举起。
“好了,别再吃了,一会给你做饭。”
她不领他的情,本来面试被拒就心烦,解解馋心里才会好受一点,可他却连这点快乐都要剥夺,讨厌死了。
她下意识就想扇他巴掌,但忍了忍,她转身就走,“砰”的一声,摔上卧室门。连白小金都被吓了一跳,孟繁泽将它抱起,温柔地顺毛,安抚着猫猫。
他喃喃自语:“妈妈生气了,你说该怎么办?”
“喵呜~”白小金歪了歪猫猫头,不明所以。
晚餐很丰盛,虾仁蒸蛋、一盘小笼包、鱼香茄子,搭配嵌着玉米粒的米饭,着实诱人。
孟繁泽知道她锁门了,虽然有钥匙,但擅作主张把门打开,她会更生气。
于是,他站在门前,开始好声好气,一遍遍哄她。
“白白,别生气了,出来吃饭吧。”
白小金在一旁,十分配合地“喵呜”了一声。
“你看,小金都在叫妈妈。”
半小时过去,饥肠辘辘的白似锦抵挡不住饭香的诱惑,冷着脸,一言不发地将门推开。
刚吃没几口,她就又发作了起来。
“孟繁泽,吃饭的时候不许冲我傻笑。”
他立刻收住笑容,不知所措地抬眼,看向她。
她立刻补充:“也不许盯着我。”
于是,这顿饭吃得格外沉默。
白似锦觉得自己又被情绪控制了,她不是很想吃药,想努力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可她又很敏感,察觉到自己情绪在恶劣变化她会更生气,明明不想让自己这样,却由不得自己。
她生着闷气,烦躁地用筷子捣来捣去,将小笼包的皮弄开,里面的肉与皮分离,弄完之后,就这样剩在碗里,她不愿再吃下去。
最后,她吃了个半饱,碗里剩了一堆肉和包子皮。她砰的一声重重放下碗,转身回到卧室。
餐桌前,孟繁泽无奈地叹了口气,同时还是下意识觉得,她生气的样子好可爱。
一直到晚上十二点,白似锦都还把门锁着,孟繁泽在沙发上躺着,睡不着了。
想她了。
尽管才在餐桌前见过。
恋爱脑就这样长出来。
白似锦一直睁着眼睛,也没有睡好。
突然,熟悉的感觉传来,一股热流涌动。
!
她立刻意识到自己的生理期提前了,着急忙慌地推开门。
沙发上,像狗一样听觉敏锐的孟繁泽倏地坐了起来。
昏暗灯光下,两人四目相接,白似锦的眼神有些心虚和闪躲,去洗手间打开灯一看,血果然弄到了内裤上。她跺了跺脚,这下子,想死的心都有了。
处理完后,她又回到了卧室。途经客厅时,两人再度四目相接,她委屈又幽怨地睨了他一眼。
孟繁泽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仔细听了听,并没有听到反锁的声音,他悄悄走到卧室门口,礼貌地敲了敲门。
“白白,我可以进来么?”
她没有说话。
“白白,那我进来了。”
他推开门,看到白似锦缩在被子里,很难受的样子。
“生理期前不要吃冰的,你不听,还生气,这下好了吧。”
他又好气又心疼。
被训了一顿,她心里更加不好受了。
“别管我了,滚出去!”
“......”
孟繁泽虽然温柔有耐心,但也不是全然无脾气的人。屡次热脸贴冷屁股,他觉得尴尬,心里自然也不好受,于是一言不发,拿起床边她随意丢的东西就默默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布洛芬终于开始发挥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