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是路易斯的事,唤醒了她一直深藏在心底的生存焦虑,她没有得到过来自亲人的毫无保留的爱,必须要很努力做到完美,才能得到祖父的一句夸奖,并且深深知道如果她没有价值,就一定会被抛弃。
以诺带着春日溪水的清朗明快的气息拥上来,环住皱巴巴的她,赫柏深深拥抱他,抱着浮木终于探出水面,大口呼吸赖以活命的空气。
“根本没那么严重,赫柏,你的身边有一个叛徒,你只用了十天就找到了人,你做得很好,这是偶发事件,这和你的政治能力,和你的身边人的忠诚度都没有必然联系,你完全不需要因为这件事焦虑自己做得不够好。”
“我知道,我做得很好,只是有时候,很少的时候,会忘记,你提醒了我就记起来了。”赫柏抱着以诺,汲取他身上的气息,焦躁的情绪渐渐被抚平。
以诺抚着她的背,口吻冷静:“维托克医生说,你的alpha信息素堆积过量,会对你的身体产生不好的影响,暴躁易怒,思绪混乱等,都是alpha信息素的副作用。”
赫柏好笑:“所以呢,你要给我疏解吗?”只有alpha才能给omega疏解,把alpha信息素注入omega腺体中,帮助他们度过情热期,赫柏的第一反应是给他们都做个换腺手术,以诺就能给她疏解了。
“不,”以诺的声音,干净清澈毫无杂念,“我的意思是,你需要一场性。交。”
第43章
错位爱情
“你说什么?”
“实证表明性。交和暴力都是抒发alpha信息素的有效方式,我总是不希望你变成一个暴躁伤人狂的,所以,你需要的是一场性。交。”
alpha的狩猎天性被激发,赫柏抓住以诺平整的腰部衬衫,双眼冒起瞳瞳火光。
有的事不能细想,一想就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坏的念头根本遏制不住往外涌,赫柏有种感冒发烧的眩晕感,抬起湿重的眼睫看着以诺。
“你认真的?”
“我很认真。”以诺捧起她的脸,拇指抚过她的锋利的长眉,在眼角停下,按在那儿,没一会儿就沾出了半个指节的温热眼泪,“愿意吗?你的信息素堆积很严重,不能再拖了。”
他退开半步等待回答,把沾了眼泪的指节含进口中。
赫柏听见自己脑子里响起“嗡”一声,神差鬼使地摸向以诺的脖子,果然,那块抑制贴一碰就掉,“啪嗒——”,信息素无休无止地散逸出来。
“不——”赫柏双手捂住以诺的脖子,不成形的信息素瞬间沾了满手,从指缝里溢出来,她非常慌张,因为这是一个明显在发。情的omega,如果周围有什么alpha路过,一定会察觉出不对劲的。
在公众场合这样散发信息素,是一种引诱犯罪行为!
“你还有没有新的抑制贴,快拿出来我帮你贴上……唔,以诺!”赫柏的嘴唇
被咬住,所有的话语都忘却,所有念头都清空,眼前只有以诺放大一万倍也毫无瑕疵的脸。
被拉进附近的厕所时只来得及捡起那块湿透的抑制贴,只有一个想法是她在替以诺销毁犯罪证据,虽然犯罪者本人根本没有在意。
“就,在这里吗?”
虽然研究所办公室大楼的厕所翻新过,给清洁工发放的工资也算物有所值,空气中飘散着小雏菊清洁剂的味道,但第一次即将开始人生第一次在公共厕所乱搞,而且是向来一丝不苟的以诺亲王带她进来的,这在赫柏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以诺反手锁上隔间的门,同时一手解开皮带的搭扣,赫柏想要捂眼睛尖叫,快要流鼻血了,以诺把她的手拿下来,用什么东西绑住她的眼睛,滑溜溜凉丝丝的,是他的领带。
他今天的领带,是酒红色格纹,把她眼前的世界框成一个个暗色小格子,迷乱地旋转。
好奇怪的感觉,赫柏伸手去摸脑后的领带结。以诺是个很有腔调的人,从十几岁开始,衣柜里就摆着一水儿的重工礼服,日常穿最多的,还是不会出错的黑色西服,赫柏小时候,曾经踮脚在柜子里翻到很多五颜六色的领带,还有同样款式多样的袜子,一度认为他才是喜欢打扮的公主。
为了不弄到她的头发他系得很松,一扯就掉,但赫柏没有再碰那个松散的领带结,而是闭上眼睛,完全陷入黑暗,深深呼吸着充盈在狭小室内的omega信息素。
感受潜藏黑夜的危险,在平静中准备好撕咬的獠牙。
安静下来的赫柏实在很乖,以诺在亲吻那双红唇之间揉揉她的头发,无声夸赞她的乖巧配合。
晚上十点,有人晃动厕所大门,打电话的声音:“办公楼一楼厕所的大门好像坏了,今天早上还好好的,要叫维修人员来看看吗?”
清洁工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进厕所里,赫柏咬着以诺的肩头呜咽,狠狠揪他的头发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咬牙用气声说:“赫柏,松手。”
“怎么办啊。”赫柏松了手,揉了几下他被抓疼的头发,依旧绑着领带一张脸皱得像苦瓜,“不要被发现,我不想别人看见你现在的样子。”
虽然,她也没见到,她猜测以诺实际上有点害羞,一直没把她的领带扯下来。但他紧紧抱着她,身体和呼吸的温度诉说着他现在有多情。动。
“不会有人看见。”他边亲她的唇角边说。
赫柏实在是爽到没边了,在听见外面的人说“先不用管是吧,那我先下班了”之后,终于忍不住无所顾忌地叫出声。
反倒是以诺几次捂住她的嘴巴,在她摇头呜咽抗拒后缓缓放开,把捂嘴的东西换成一个温柔的吻。
“我爱你……我爱你,以诺。”
赫柏的眼泪浸湿了领带,在极度欢愉中头脑一片空白,浑身打着哆嗦,用兜不住涎水的嘴巴口齿不清地诉说爱慕,那是她写在基因中的神秘编码,赫柏爱以诺,生生世世,即使死亡也无法将他们分开,换个时间地点身份,在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还会爱上他。
赫柏看不见以诺的脸色,不知道他的双眼始终保持澄明,清醒地看着他们一起沉沦,在听到她力竭嘶哑的告白时,甚至呈现出一种神圣的悲悯。
以诺在悲悯自己的命运,赫柏的这句“爱他”,把他变成了笼子里的金尾雀,但他明知如此,甘之如饴。
就这样吧,他爱赫柏,他愿意把一切奉献给她,陪她完成一场年少的绮梦,他愿意跪在她的脚边,撕碎自己,给予她无上的欢愉。
等她再长大,等他像一块干涸的海绵,失去所有美丽和价值,他也会坦然迎接他的宿命,早在飞蛾扑向火焰那日就已经写下的,必死的结局。
时间过了很久很久,赫柏没有得到语言上的回应,但以诺非常耐心地对待她,为她擦拭秽物,穿好衣服,抱着她亲了她的额头。
对于以诺来说,这已经是充满爱意的回应了,赫柏因为信息素的明显疏解而心情很好,抱着以诺,摸向眼睛上的领带,沾满眼泪的领带又冷又黏,很不舒服。
“赫柏,再等等。”以诺按住她的手。
等他终于说“可以了”,赫柏揭开领带,以诺勉强穿好衬衫和西裤,双腿后弯跪坐在地板上,对她伸手苦笑:“我的腿有点没力气,可以麻烦你扶我一下吗?”
干嘛这么礼貌啊!赫柏心里腹诽,让他腿没力气的人本来就是她啊。她去把人扶起来,抱着以诺,把他抵在隔间的墙面上。
含着明亮而充满爱意的微笑,逡巡以诺布满红霞的脸,不让他眼神躲闪,亲他的眼睛鼻子和嘴唇。
“我刚刚都没有看见你的样子,好可惜,下次让我看见好不好?”
“好。”
如果是伴随着宫廷古典音乐,在铺满丝绸床品的大床上,他确保自己的仪态没有问题,可以让她看见。
“好爱你。”赫柏靠在男人肩头,满足地嗅着他被标记后的气息,咬咬下唇,“我现在觉得整个世界都明亮了,再多的敌人,再多的挑战我都不怕,只要知道你爱着我,就有面对一切的勇气。”
以诺把她的黑发勾回耳后,看着她圆圆的嘴巴在一张一合说着非常可爱的话,心底一片酸软,“很晚了,我们先回去吧。”
“是你想要回家洗澡吧,你可是有洁癖的欸,肯定受不了这样的地方啊。”赫柏帮以诺穿回搭在洗手台上的西服外套,假装没看到他嫌弃的样子,然后迅速挪开抵住大门的拖把,折返回去和以诺十指相扣。
实话实说,以诺不仅想要立即洗澡,而且想扔了身上的这套衣物,不会再穿下一次,望着外面的月色,他已经想不起来为什么要把赫柏拉进公厕,也许是因为他想要尽快把自己弄脏。
抛弃没有意义的矜持,尽快接受自己的新身份,赫柏的性。玩具。
赫柏抓着这个口子数落:“你这是不是叫又菜又爱玩,还蒙着我的眼睛不许我看呢,如果不是我的反应迅速,你刚刚就在隔板上一头撞晕了。”
“那下次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