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看到万仁峰不好受,陈非心里就好受了。
  陈非心中生发出一种得意感与满足感,心想自己赢了。
  活该,你活该。陈非在心里骂。
  你哭吧,你难受吧,你心里越难受,我心里越开心。陈非在心里说。
  “你过来。”万仁峰突然说,声音闷闷的,他现在很需要安慰。
  陈非走了过去。万仁峰双臂环着陈非的腰,把脸埋在陈非的衣服里,在忍着声哭泣。
  陈非从万仁峰的哭泣中得到了满足。
  真爽啊。陈非心说。
  万仁峰第一次显露出了脆弱,他抱着陈非,越抱越紧。突然,他把陈非往沙发上一压。
  陈非问:“你还有心思做这事?”
  “我需要发泄。”万仁峰闷声说。
  他看起来真的很痛苦。陈非这么想着,心情都变好了起来。
  陈非心情好时,不介意施舍一点安慰给万仁峰,他忽然主动搂着万仁峰的脖子坐起来,安抚似的用脑袋蹭了蹭万仁峰的脖颈。
  这种亲密的动作让万仁峰不自在地想躲。
  陈非说:“你今天心情不好,我来安慰你。”
  万仁峰一怔,不知为何,眼神竟然一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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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疏文律师事务所。
  今天简疏文下班很晚,天都黑了,他才刚出来。
  离万仁德出事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初步检查是车的油箱有问题导致的爆炸,林子川非要拉陈非去做笔录,但出事时陈非有不在场证明,看守墓园的乔老头可以给陈非作证,最后只能放了陈非。
  简疏文想了很多,他始终不愿相信陈非变了,但事实告诉他,陈非不再是以前那个简单善良的陈非。
  简疏文抬头看了一眼疏文律师事务所的招牌,突然感慨良多。他这事务所开的时间不久,陈非是他的第一个员工,他的事务所能做起来,还要感谢陈非的任劳任怨,最开始的时候陈非什么都干,连装修、水电这些都要帮简疏文盯着。
  林子川说简疏文单方面帮助陈非,但简疏文心里清楚不是的,陈非也帮了他很多。
  简疏文朝停车场走去。
  简疏文找到了他的车,正准备用车钥匙开车门时,突然从夜色中钻出几个穿着黑衣的彪形大汉,简疏文刚发出一声“你们……”那几个彪形大汉突然上前,用黑布袋罩住了简疏文的脑袋,把简疏文塞进了另外一辆加长版黑色轿车里。
  黑色轿车带着简疏文一路往郊区的方向开,开了许久,才到达目的地。那些人把简疏文推进一栋别墅,带到一个人面前后,才粗鲁地把简疏文脑袋上的黑布袋摘下。
  灯光太亮了,简疏文的眼睛稍微适应了一下,他目光扫了一圈,嗯,熟悉的中式豪宅装修,熟悉的红木沙发,还有红木沙发上熟悉的人——时桐。
  一瞬间,像是干涸的土地遇到了甘霖。简疏文看着时桐不自觉地笑了,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无法控制的激动与喜悦。
  不止激动与喜悦,看到时桐的一刹那,简疏文甚至觉得自己找到了归属,如同飞着的风筝找到了牵着它的那只手。
  时桐穿着一身宽宽松松的新中式,和以前一样脖子上挂着个夸张的帝王绿翡翠玉牌,他懒洋洋地靠在红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翡翠玉扳指,他看着简疏文一脸不悦,那双名品小鹿眼里也透露着不悦。
  时桐跟没睡醒似的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朝两边的人摆了摆手,两边的人便离开了。
  人走后,简疏文惊喜地扑上去。
  “站着别动。”时桐斥道。
  简疏文不听他的话,紧紧地抱住了他。
  “我就知道是你。”简疏文欣喜道,“不然刚才他们抓我上车的时候我不会那么老实。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我好去接你啊。”
  第163章 得顺毛
  时桐眯了眯眼,他想去拉简疏文的领带,但今天简疏文没打领带,简疏文今天里面穿的是一件白色高领内搭,外面搭配浅灰色外套,比西装更休闲,少了几分正式,多了几分温润。
  简疏文看了一眼时桐抓空的手,笑了笑,他抓住时桐的手,吻了吻手指,笑问:“干嘛?生气了?”
  他这种温温柔柔哄人的语气向来是时桐最受用的,但这次时桐却甩开了他,冷着一张脸捏住了他的下巴,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一圈,质问:“我先回的你家,你怎么不在?”
  时桐手劲大,掐得简疏文下巴上出现了红印子,时桐气场也强,举手投足都是大佬样,但简疏文并不怕他,简疏文笑咪咪地继续哄道:“我不知道你今天回来,我要是知道,我今天一整天都不出门,在家等你……不对,我不会干坐着等你,我性急,我会去机场接你,航班几点到机场,我提前三个小时到。”
  时桐好奇地问:“提前三个小时到,去吹冷风啊?”
  “不,去缓冲一下心情,免得高兴上了天!”说完简疏文又抱住了时桐,抱着他滚在红木沙发上。
  红木沙发上垫了软垫,不硌人,以前简疏文问时桐为什么喜欢这种又贵又硬的红木沙发,时桐想了半天,说:“我也不知道,南方人都喜欢。”
  “滚你的吧!”简疏文的热情没有感染时桐,时桐把身上的简疏文从沙发推到了地上,地上铺了昂贵的地毯,软乎乎的,简疏文没有摔疼。
  简疏文仰面躺着,时桐往他身上一坐,把他脖子一掐,眼睛依旧冷冰冰的。
  “怎么了宝贝?”简疏文也是古怪,越是见时桐这个样子,就越想用话去逗时桐。
  时桐指着简疏文说:“少跟我肉麻,还宝贝?”
  时桐掐着简疏文的那只手收紧,说道:“谁家的宝贝能掐死人?”
  “我家的。”
  “去你妈。”
  简疏文忽然咳嗽两声,“真死了。”
  时桐看着他,这才松开手。
  这时候时桐看起来心情好多了,但他依旧压制着简疏文,不让简疏文从地上起来。时桐挑着简疏文的下巴说:“我不在这段时间,你挺潇洒?”
  “哪里潇洒?”
  “是不是跟卫知礼陈非去参加什么活动了?”
  时桐说的是那次行业峰会,简疏文发了朋友圈,缅甸可以用微信,所以时桐都能看到。
  “是。”
  “还帮林子川打官司了?”
  这个简疏文也发了朋友圈。
  “是。”
  时桐俯身,贴近简疏文,说:“你跟他们玩,甚至还发朋友圈,怎么,跟我耀武扬威啊?”
  “我用朋友圈跟你报备,你说我耀武扬威?”
  “报什么备?”时桐一愣。
  简疏文猛的上身挺起,防不胜防地在时桐嘴上一亲,说:“你在那边经常一连几天没个消息,你没法跟我报备,还不让我主动跟你报备了?”
  说着,简疏文笑眯眯地拥上了时桐,道:“时老板,看在我这么老实的份上,你也疼疼我呗。”
  时桐轻打了一下简疏文的嘴,“你话术怎么这么多?”
  简疏文没答,而是趁此机会狠狠地亲上了时桐的唇。
  他俩坐在地上,简疏文拥着时桐,时桐没有推开他。
  简疏文何止话术多,他接吻的技巧也很多。他们这种学东西又快又好的人,吻技床技也要学到最好。
  小别胜新婚,更何况时桐一走就是几个月,简疏文这股火憋到现在终于有地发了;当然,对于时桐来说也是一样。
  简疏文撩起时桐的上衣,时桐不甘示弱,往他脖子上咬。
  “为什么回来不告诉我?”简疏文微微喘气,问道。
  “本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大晚上的你居然不在家。呆事务所呆这么晚?怎么?事务所藏人了?”
  “不可能的事。我要是敢藏人,以时老板的手段,那不得阉了我?”
  简疏文外套已经脱了,说这句话时,他忍不住把内搭也脱了,扔到一边。
  时桐“格格”笑道:“那可不行,那玩意还有用。”
  时桐忍不住去缠简疏文,他像一团火,一团能勾得人兴奋的火,他一缠过去,另一团火就也没完没了地烧了起来,两团火缠成一团更大的火。
  最后两人去了床上。
  发泄过瘾了,火熄灭后,时桐闭着眼,背对着简疏文假寐,简疏文去扒拉他的肩膀,问:“你刚刚怎么这么生气?真的是因为我发的朋友圈?”
  “不是。是因为我去你家,结果你不在,让我扑个空,给我气死了。我一生气,就得找点事。”时桐说了实话。
  简疏文无辜道:“这事我真无辜,我不知道……”
  时桐转了个身,用眼神警告简疏文。
  简疏文赶紧改口:“我不无辜,没在家里迎接时老板,我的问题。”
  时桐这才满意,脑袋往简疏文怀里一靠。
  简疏文笑了笑,他知道怎么对付时桐,对付时老板那得顺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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