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我记得……那个佘蓬被抓的时候还在嚷嚷什么，晦气？还说那些员工在的地方会破坏风水？”
简文星一边看着记录，一边回想着当时的场景。
“这个也有消息，有个小弟交代了一些。”
汪嘉喝了一口咖啡，找出来几张纸。
“据这个小弟交代，他是在网上看论坛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一个帖子，说有风水大师给幸福圆零食工厂附近这块地段测了测，原本是什么大吉之地，但是因为……额，有太多阳气不足之人还是什么的聚集在工厂里，导致整个风水地段变差，反正讲了很多，再想仔细看的时候，帖子已经被删了。”
一边说着，在自己的电脑上找到的网站的地址，不过帖子是找不着了。
“佘蓬也看过那个帖子，不过据他自己说他并不相信这些，不过是随便喊喊，他觉得被警察抓了不喊点什么甩锅，说不过去……”
张勇耸了耸肩膀，犯罪贩子被抓之后各有各的表现，也算是多样性的一种了。
“给他们派活儿的人呢？”
“在找，说是在一个酒吧遇到的……”
接了话茬，张勇看了看时间。
“走吧，再去审审那个崔二牛，我就不信了，今儿个我非要撬开他的嘴不可。”
简文星看张勇那个势在必得的样子，连忙和汪嘉一起跟了上去。
张勇在路上一直在各种讲他准备怎么对付崔二牛，说他昨晚回家之后梦里都在想办法应对这个崔二牛。
到了审讯室门口，张勇深吸了一口气，做好的充足的准备，一推门，却只看见崔二牛在偷偷抹眼泪。
“这是咋了这是……”
原本气势汹汹的张勇脑子里想的是崔二牛昨天那张倔强的脸还有大嗓门，结果今天一上来就哭得“梨花带雨”的，属实猝不及防。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简文星自然也有点懵，不过刑警队这个地方很是神奇，不少人在警察叔叔的帮助下，甚至能回忆起自己幼儿园时候欺负同学的画面，那么一夜之间突然想明白了人生道理可能也不是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
虽然心里犯嘀咕，但是三个人还是一脸严肃地走到了审讯桌前坐下，做着审讯的准备。
而崔二牛还在抹眼泪，时不时还啜泣几声，搞得简文星总是想抬头瞅两眼。
正当张勇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的时候，崔二牛反而抢了先。
“你、你们警察，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净拿些小册子吓唬人，搞得我一晚上都在做噩梦。”
一边说一边哭，一边哭一边摸脸，审讯桌前的三人算是开了眼，从没见过五大三粗大老爷们哭成这个样子的，这要是放在外面，那定是要被人说丢人现眼的。
明明昨晚上还一股誓死反抗到底的架势，这才过了几个小时，完全像是换了个人。
“哦，我知道了，小册子。”
简文星这才想起，之前朱成说过，刑警队里有个审讯老手，很多嘴上跟封了水泥一样的犯罪分子见了他都恨不得连自己小时候压岁钱藏哪都说出来，前一阵他搞了一批小册子专门给那些“嘴严”的人看，这个崔二牛刚才说的小册子肯定是说这个没跑了。
“原来如此……”
张勇似乎也明白了怎么回事，虽然自己想了一晚上的对策没用上，但是能节约时间已经是很好了。
“咳咳，你现在明白你的处境了没有？”
“明白了明白了，昨晚是我不过脑子，是我不对。”
面对这种突然的一百八十度态度转变，审讯的三人其实还是有点不太适应的。
“行吧，姓名，年龄，职业。”
“崔二牛，二十五了，职业……我也不知道我这算什么职业。”
“哦？为什么不知道？”
“平常混混酒吧，帮人打打架，有点什么赚外快的活我也接，哎……这算不算是以前人家说的那种万事屋？”
“严肃点，什么万事屋！”
很想翻白眼的张勇此时倒是忍住了，老实说话的总比只会嚷嚷“我没杀人”要强不少。
“哎，好，我严肃我严肃，你们还要问什么快来问，我都交代。”
崔二牛坐直了身子，眼神跟昨晚对比完全是换了个人，昨晚的那种凶狠充满敌意的眼神像是要把所有跟他作对的人都消灭一般，而现在的眼神更像是受了惊吓的小兔子。
“你去幸福圆零食工厂后巷做了什么？”
“接了个活，仍动物尸体。”
崔二牛之后交代的事情都跟邹帅说得一样，没有什么大的出入，不过多了一样，动物有些是他从别人家偷来的，也就是系统里面提示的偷窃。。
“所以，是谁给你介绍的这个活？”
“酒吧里认识的一个，穿了个西装的男的，每次见都那一身，灰色的好像是……”
突然陷入沉思的崔二牛又抹了抹脸上还没干的泪水，不过也可能是汗水。
“是灰色的，还戴了副单片眼镜，我第一次真的见人戴这种装逼的东西。”
崔二牛一边说着，两只手的食指还在不安分地动来动去。
“心理学上说，一个人撒谎的时候，会有一些特定的动作。”
简文星冲着崔二牛笑了笑，又点了点头。
“才、才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那个人说……不能随便把他说出来，不然就会被诅咒……”
第240章 风水大师？
审讯室里的气氛一度降到了冰点，崔二牛此时敏感的神经告诉他，眼前的三个警察很不爽。
昨晚他一个劲儿喊着自己没杀人的主要原因也是他真的害怕背上罪名，但是看了刑警队的普法小册子他才知道自己有多离谱，所以现在只能小心翼翼。
“那个……真、真的，会被诅咒的……”
“啪！”
张勇把一叠纸摔在了桌子上，虽然声音并不大，但是在高度紧张的崔二牛听起来，声音格外刺耳，两只耳朵像是被什么打了一样，脑袋嗡嗡响。
“你给我说说，怎么个诅咒法？”
一只手撑着大腿，张勇身子前倾，一脸“我倒要看看你能说些啥”的表情。
“崔二牛，你就照实说即可。”
简文星也是一脸期待的表情，等着崔二牛讲故事。
“好嘛……”
事到如今，崔二牛只能硬着头皮把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崔二牛和邹帅是在一起打扑克的时候认识的，两个人都不会记牌，跟别人打都输得一塌糊涂，直到有一次在牌局上两人一见如故，正巧也都没有工作，无所事事，干脆称兄道弟，有福同享有祸同当。
就这样两个人赚了钱就去打牌，去酒吧消遣，几个月前的一天，两人眼看着手上的钱就要花完了，正在酒吧里愁眉不展的时候，一个男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这天邹帅被之前泡到的妹子甩了，心情正不爽，喝了两杯就自己先回出租屋去了，只留下崔二牛还在酒吧里喝闷酒。
“想不想找活干？”
男人拿了根雪茄，自顾自地抽了起来，烟味儿呛得崔二牛直咳嗽。
“咳、咳咳……哎老板，你认识我？什么活？”
崔二牛看眼前的男人戴了一副单片的眼镜，还挂了个链子在镜腿上，着实没见过，寻思可能会是个大老板。
以前也有过有钱人找他干活，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比如在哪个巷子口堵人，往谁家泼点油漆，或者去追债什么的，都是有钱人自己不愿意脏手的活。
曾经的崔二牛还觉得自己以后会是个人物，不愿意干这些事情，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发现了，他只有这一身腱子肉，脑子又不是很好用，虽然邹帅好像脑子比他强一点，但是也经常短路，比起正路子，还是歪门邪道来钱更快。
“呵，你认识我是谁吗？”
男人吐了口烟，呛得崔二牛又咳嗽了几声。
“大哥，我就是混日子的，有眼不识泰山，麻烦您自我介绍下？”
虽然也有点不满，但是崔二牛不想跟钱过不去，除非这个人没钱。
“你老家，是不是挺注重风水的？”
没接茬，男人盯着崔二牛看了一会，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
“啊？是啊，怎么了，我们那个村，风水大师可是出了不少，好多地方建个大楼什么的都要请村里的大师去瞅瞅，咋？你想要人看风水？”
“你们村以前是不是有个叫二瞎子的，专门给人摸骨算命？”
“这你都知道？”
崔二牛老家是个靠山的小村子，祖上出了不少风水大师，所以这一套自然也流传了下来，不少人都靠着“算命测风水”赚钱。
“呵，我还知道前两年他被抓了，是有人举报，然后举报的这个人没过多久就在家上吊自杀了。”
崔二牛愣了一会，他在仔细回想着以前从七大姑八大姨那里听到的八卦，似乎确实有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