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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爷他老房子着火了 第79节

  她嫉妒沈荷回。
  她已经开始年华老去,而沈荷回却正当妙龄,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有无限美好的未来。
  她嫉妒她的年轻,她的鲜活,可她最嫉妒的,是她拥有自己梦寐以求的皇帝的宠爱。
  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不对劲的呢?
  是万寿节上,皇帝若有似无飘向沈荷回的眼神,是那夜听戏时皇帝身上忽然出现的陌生荷包,亦或者是发现他几次三番挑选沈荷回去慈宁宫的时辰去向太后请安......
  她不记得了。
  她只记得,等自己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她的丈夫,她崇敬的天子,明显对那乡下来的小姑娘上了心。
  他为了她一个笑脸,瞒过左右所有人,千方百计编造理由出宫,只为了让她能够在那一日祭祀她上的祖母——一个毫不重要的死人。
  在宫中十几年,她从未见到他对谁这样上心过,仿佛她是他心尖上的宝物,只要能博她一笑,他的那些规矩和体统通通都可以不存在。
  从那一刻起,她便知道皇帝完了。
  他已经全然被那丫头蛊惑,变得再不像他。
  她要救他,她要他重新变回从前那个皇爷,他可以对她冷淡,可却决不能对别的女人那样好!
  所以,她要毁了沈荷回。
  只要沈荷回毁了,皇爷自然会回到她身边。
  只是可惜,计划失败了。
  沈荷回安然无恙地被皇帝接了回来,毫发无伤。
  不对。
  想到这里,庆嫔忽然抬头,望向皇帝,看着他左边明显被咬破的唇角,脑海中有片刻的空白。
  那春药根本无药可解,只能同男人交欢。
  难不成......
  庆嫔睁大眼睛。
  “皇爷,您......你们——”
  话音未落,庆嫔下巴被皇帝扼住,他已经快要失去耐心,“回朕的话。”
  庆嫔望着他,轻轻笑出声。
  荒唐,自己费尽心思算计一切,到头来却是为别人做了嫁衣裳。
  “是。”她眼睛木呆呆地看着地面,好似一瞬间彻底被抽走了精气神,“妾在那春药里头,还加了旁的东西。”
  皇帝蹙眉,“说。”
  “妾加了能让女子不孕的药,皇爷。”庆嫔抬头,“太虚道长说,妾一生无儿无女,注定孤老一生,而她终将贵不可言,如今妾告诉您,道长算错了。”
  庆嫔轻声道:“沈荷回,她如今也同妾一样,这辈子都不会有一儿半女,您就算冒天下之大不韪娶了她,也没什么用,她肚子里出不来皇嗣。”
  话音未落,皇帝猛地扼住她的咽喉,手上用力。
  庆嫔从未见过这样的皇帝,心惊之余,内心充满酸楚。
  她的夫君,为了另一个见不得光的女人,这样对她。
  “主子!”王植跑过来,低声在皇帝耳边道:“主子三思,庆嫔还有用。”
  皇帝恍若未闻,眸光沉沉。
  “主子想想沈姑娘,今日她同庆嫔娘娘一同出去,下午出事回来,晚上庆嫔便死了,叫外头人如何作想?”
  眼见着庆嫔已经快要没气,王植叹了口气,别过脸去,随即,便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又连忙转过头去,只见庆嫔正趴在地上止不住地咳嗽。
  皇帝神色如常,走出了帐子。
  “把东西从她嘴里撬出来后,赐自尽。”
  “是。”
  -
  从庆嫔帐子里出来,皇帝站在外头,抬头看着漫天星辰,忽然不想回自己的营帐,收回视线,转身朝西北方角落里的一个小帐子走去。
  王植吃了一惊,这四周都是人,若是被人瞧见,可不是小事。
  然而他也知道,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只能回头暗示那些锦衣卫处理好一切,确保无人看见皇帝,这才跟了上去。
  却说姚朱给荷回梳洗过后,又给她涂了药,正打算吹灯歇息,忽然听到背后声响,一转头,却见帐子里进了一个人影,吓了一跳,正打算喊,被另一个进来的人捂住嘴。
  “别叫。”
  姚朱听出王植的声音,这才知道是皇帝来了,不免松了口气。
  “她如何?”皇帝沉声问。
  姚朱恭敬道:“回皇爷的话,姑娘已经睡下了。”
  皇帝唔了一声,“出去吧,朕同她呆一会儿。”
  这要求属实有些不合规矩,姚朱正想劝皇帝回去,等明日再寻机会同沈姑娘说话,却见王植对她暗自摇了摇头。
  瞧他的神色,好似发生什么事了一般。
  姚朱想了想,没再坚持,对皇帝行了一个礼后,随着王植出去。
  皇帝缓缓走到榻边坐下,低头瞧见荷回散着头发睡得正香,一张小脸陷在枕间,神色平静安详。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似乎是嫌弃他手上的茧子扎手,她在睡梦中微微躲了下。
  见状,皇帝嘴角微微弯起,却又很快放下。
  他将被褥替她掖了掖,脑袋抵在她额头上,无声叹息。
  “终究是朕误了你。”
  第62章
  同朕在一起,不好么?……
  等翌日荷回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身边无人,炉子上的水被烧得咕噜直响,不停冒烟,水汽弥漫在阳光下,烟雾缭绕,恍若梦中。
  她略有些迟钝地眨了下眼睛,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对劲。
  身体像是被灌了土一般,沉得很,动一下便浑身酸疼。
  尤其是两腿间某处,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拿利斧凿开了似的。
  荷回猛地坐起身,却因为起得太急,很快便因身体酸痛而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低吟。
  帘子被掀起,脚步声响彻耳畔,姚朱放下手中膏药,将荷回扶好,避免她摔下榻去。
  “姑娘醒了?感觉如何?”
  荷回如今已经比方才清醒了许多,听见姚朱的声音,转头望向她。
  见她只是直直看着自己,姚朱有些担忧,“姑娘?”
  荷回握住她的手,缓
  了缓神,问:“......我怎么了?”
  闻言,姚朱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小心翼翼问道:“昨日的事,姑娘不记得了?”
  荷回当然有印象,只是因为药物的作用,昨日她脑袋一直昏昏沉沉的,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记不真切,好似所有的人和物都被无形中蒙上了一团云雾一般,只能记个大概。
  “我昨日,”她有些难以启齿,“是不是同皇爷......”
  姚朱想起昨日荷回回来时,那眼底散不去的春意,以及贴身裤子上那满手的黏腻,耳朵有些微红,“这样的事,姑娘应当比奴婢要清楚。”
  荷回想起来了。
  漫天的风、不断摇摆的黄布条、赤条条的身体、男人宽阔的胸膛以及彼此沉重的呼吸。
  一幅幅难以启齿的画面就那样毫无征兆地接连浮现在眼前。
  真实得叫人胆战心惊。
  在漫天旷野里,她同皇帝紧紧抱在一处颠鸾倒凤,还险些被李元净发现。
  回来时,她浑身几乎没有力气,是姚朱替她褪的衣裳,烛光下,她胸前和臀上的指痕超乎寻常地显眼,更不要提那正在从她身体里流出的东西,完全叫人忽略不得。
  她清楚记得,自己是怎样坐在浴桶里,将那些东西一点点地扣出来的,又是怎样拒绝姚朱的帮助,一个人在那种地方抹上了止疼的药膏。
  太荒唐了。
  荷回重新躺回榻上,望着帐子顶端发呆,有些生无可恋。
  是真的。
  她真的同皇帝做了那事。
  更羞耻的是,是她求着皇帝才成的事。
  那一声声娇媚的皇爷,一个个迫不及待落在他唇上的吻,都是她的杰作。
  荷回捂着脸。
  乱套了,全都乱套了。
  他们这样的关系,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往后可怎么办才好?
  她将被子蒙在头上,努力蜷缩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乍然掀开被褥,拉着姚朱的手,指尖有些发凉。
  “姐姐,我会不会有孕?”
  张司籍曾说过,只要男女同房,女子便极大可能会受孕,她同皇帝昨日那样,若是有了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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