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圣父如何扮演痴情攻[快穿] 第76节
对方最后道了一句,“请先生认真考虑,在下随时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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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隋玉这晚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了当初父母去世之后,他独自料理好了所有后事,想到世上再没有任何一个亲人了,心中生出难以抵御的寂寞和空虚。
他去了原先经常做志愿者的福利院,找到相熟的院长,表示想要长期资助一个没人领养的小孩儿。
作为弟弟或者妹妹。
院长一开始给他推荐了一个据说是天才的男孩。沈隋玉也和他交流过,记得他确实聪明乖巧俊俏,性格沉稳远胜同龄人。
但……他最后没有选他。
沈隋玉想,这小孩这样优秀,年纪也不大,肯定很快就会有人领养走的。
院长也表示有很多条件优越的家庭提出了领养的意向,甚至有他耳熟能详的当地著名企业家。
这小孩九岁,拥有自主决定权,可以随意挑选他想去的家庭。
沈隋玉相信他足够聪明,能做出最合适的选择。
最后他资助了另一个,比那孩子大了几岁……身体似乎有些疾病的……
梦境到这里开始扭曲,他好像突然掉进了海水里。胸腔被巨大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他拼命地想要抓住什么,却还是被触手一样的东西缠住,不断地下沉下沉,往深不见底的海渊沉去……
哗啦。
一股巨大的力道将他拉出了水面,沈隋玉惊醒,胸腔里的心脏剧烈跳动,忍不住张开嘴大口喘息。
他意识到这是梦境,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忍不住失落。
——眼前还是一片迷蒙,他看不见天空,就好像一直沉溺在海渊中不曾离开。
“怎么了?您做噩梦了?”
一只手探过来揽住了他的肩,另一只手覆上他被汗水浸湿的脊背,似乎被他的冷汗惊了一下,迅速将内力输送进去。
沈隋玉不知道此时是几点,凭借微弱的光线感知应该不是白天,他的手往对方身上摸了摸,发现衣着整齐。
周溯行知道他在疑问什么,在他的手碰到肋下某处前握住手腕挪走,冷静解释:“我在附近有些事,顺道来看先生一眼。”
沈隋玉没有质疑,他倚在对方肩上慢慢喘匀呼吸,等待心跳平复。
“先生做了什么梦?怕成这样。”周溯行一边给他运功调息,一边幽幽道,“莫不是梦见了旧情人死去时的……唔。”
周溯行凤眸瞬间睁大,僵硬地揽着怀中只着单薄亵衣之人,唇瓣上柔软微凉的触感持续了瞬息,撤去。
柔顺发丝拂过他的面颊,清苦的药草香混杂着这人流汗后散发的惹人上瘾的香气,极其致命。
他好似被点了穴,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垂眸,瞥见这人苍白清瘦的面庞在月色下泛出一抹淡粉,长睫垂落,蹁跹若蝶翅。
“不是都在运功了么。”沈隋玉形状优美的唇抿了抿,低声道,“别浪费了。”
第58章 蛊惑人心的病弱医仙
凌晨幽暗寂静的房间内, 衣料摩擦的响动都格外清晰。
沈隋玉被抓住腰身拎去了一双结实修长的腿上。手掌触及的地方带着一点户外寒夜里的冷,不过很快,源源不断的热量从这具年轻健壮的身躯内散发出来。
他环着对方的脖颈, 微微垂头,唇瓣自然地再次和对方接触在一起。
他发现周溯行的唇也和某人一样十分干燥, 有一处死皮翘起。他含在口中润湿,耐心地用舌尖抚平。
抱着他的臂膀愈发用力了些,绷紧的肌肉挤压着他,硬得像火热的铁。
“光这样不行。”
语气是周溯行唯一能维持住的冷静表相, 清冽的嗓音在夜里变得沙哑低沉,他直截了当道:“先生把舌头伸出来。”
“……”
沈隋玉手指抓着他肩头的衣料,唇瓣张开, 探出一点点舌尖。
周溯行的视力很好, 借着窗外的月光完全能瞧见那一点颤抖的粉色,湿漉漉亮晶晶的。
“唔。”
他急切地吃进了嘴里。
这个吻起初是试探着的,一方隐忍克制地靠近, 另一方温和接纳。这种仿佛能包容一切的态度反倒刺激了初次尝试者骨子里的侵略性, 吻很快变得激烈, 控制权完全掌握在对方手中, 年长又孱弱的男子只能被抓住腰身任由索取。
因为沈隋玉是低着头的姿势,对方明晰的喉结一直在滚动,很响亮。每听到一次他的脸都更红一分。
习武之人的气息可想而知的长,更不必说周溯行这种能屏息在他窗外守着许久不被察觉的,被吻到缺氧简直是意料之中的事。
沈隋玉推这人的肩, 轻扯他脑后的马尾,最后揪他的耳朵,终于得到了短暂的休息权利。
“开始运功就不能再停了。”周溯行腾出一只手将他额边垂落的发挽到耳后, 手掌贴上他的后心口,低声地哄,“先生忍一忍,我尽量亲慢一点。”
那刚才是在干什么。
白亲了那么久?
单薄的胸膛剧烈起伏,水光潋滟的唇瓣开合,沈隋玉刚想训斥他几句,便再次被对方狠狠地咬了上来。
又麻又痛。
哪里还有渊清玉絜的正人君子样,纯粹一坏狗。
但这次确实的感受确实比单纯唇齿相接更强烈——精纯的内力从后背顺着脊椎一节一节向上蔓延,血液涌动着流向颅腔,经络和血管活跃地跳动起来,要冲破什么屏障。
沈隋玉被对方引导着同样开始运功,那种沸腾的感觉更甚,仿佛识海打开和对方连成了一片。有刺目的光线从眼皮以下更深层的地方亮了起来,和梦里那浸在海底深渊下沉截然不同。
沈隋玉恍恍惚惚觉得,对方把他整个人从里到外都亲透,亲融化了。
虽然还挺舒服。
手失去了支撑的力量,从对方的肩膀上垂下来,自然滑落。周溯行喉间发出一声低笑,正要顺着将他在榻上放倒——沈隋玉指尖触碰到了什么凉凉的东西。
对方僵了僵,下意识握住他的手从肋下的位置挪开。
经过其他气味掩盖的淡淡血腥味散发出来,沈隋玉一惊,顿时用力推开了对方:
“你受伤了?”
“一点点。”
周溯行简单解释,随后就捧着他的后背要继续,动作间的强势不容置疑。
“受伤了还胡闹!”沈隋玉不由得用双手抵住,然后变成了掐——对方脸上没什么肉,他尝试了好几次才捏起来一点脸皮,严肃地威胁,“小心我揍你。”
周溯行:“……”
最终只得作罢,沈隋玉吩咐他把上衣脱了,自己起身去寻屋子里的药箱。
腿才伸到一半被拽了回来,周溯行将他的脚放进被子里,语气稍显不悦:“先生赤足行走的习惯可得好好改掉。”
沈隋玉眨眨眼没说话,腿又挪了出来,伸长动了动脚趾。
错觉吧。哪有这么快的。
他刚刚有一瞬好像看到对方握住他的脚的画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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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扎的时候沈隋玉差点被气笑了。
这小子似乎颇通药理。伤口提前处理了一番,却不是清理包扎而是点穴止血并用某种东西把血腥味掩盖住。难怪他一开始完全没闻出来。
而方才的运功导致伤处重新开裂流血,这才露出了端倪。
就连这个遇上事闷不作声的性格的,都叫沈隋玉有些似曾相识。
“刀口的形状有些特别。”思绪拉了回来,他微凉的指尖沿着伤口外沿的前锯肌游走一圈,微微蹙眉,“对你出手的是何人?”
“没瞧见脸。”周溯行第三次握住他的手挪开,遮掩起另一处避免他发现,轻咳一声道,“伤我的是一柄软剑,而且……”
他从怀中取出一物,手帕包着递到了沈隋玉手中:“此人还使用了毒镖,被我截获了。”
沈隋玉飞快托着那毒镖仔细检查一番,惊道:
“和那日你孟师兄中的一模一样!”
周溯行道了一声果然,眸中闪过狠戾郁气:“必定就是此人杀了那八名弟子,连累先生受骂。”
沈隋玉愣了一愣:“你这些日子都在查此事?”
他还以为……这人私自逃离了凌霄宗还和梁剑霆公开闹翻坏了名声,被追着要擒回去严惩呢。
“先生的冤屈我自当要帮您洗清。”周溯行合拢衣襟,试探着捉住这人的手腕摩挲一下,“……可以继续吗?”
“胡闹。”沈隋玉抽出手拍在他前额,斥道,“你都受伤了,好生修养。”
双修之法理应对两个人都有好处才对,但沈隋玉心里清楚,这完全就是周溯行在耗费自己的内力单方面给他疗伤。
“况且……”他习惯性地抿紧唇角,冷下嗓音,“少侠肯帮我治病已经足够了,这些事顺其自然吧,我不在乎,少侠更没必要费心劳力。”
周溯行轻啧了一声。
“先生为何对我这么好?”
沈隋玉顿了顿,纳闷道:“我哪儿对你好了?”
对方倾身靠近,手撑在他身侧,呼吸拂在他脸上:
“先生不是在心疼我?”
沈隋玉没动,只略微别开脸:“我不希望再多欠少侠人情。”
周溯行笑了。
“先生可知外面是怎么说您的?说您是祸水妖人极擅下蛊,勾勾手指就惹得梁氏父子自相残杀。”
他摇头叹息,颇为感慨道,“殊不知先生如此心软善良,任谁来都会爱上先生的。”
沈隋玉:“……你到底什么意思?”
“先生白日里说当年对我粗鲁,问我为何还喜欢您,可见根本不懂如何做恶人。”周溯行牵起他的手放在心口,慢条斯理道:
“真正的恶人,应该把我当成工具利用到极致,等没用了再随意丢掉,这才足够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