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风茗染师祖留下的锦盒内,那幅画,经常浮现在景奕珩脑海里。
  五座巍峨挺拔的山峰,一座遥相呼应——矗立于浩瀚大海之中的海岛……
  明明看似不相干的两个存在,何必非得出现在一幅画中。
  只能说,这两者之间,定然有着很重要的联系。
  “的确有点奇怪。如今,帝蓝界蓝隐门已经被我外公收复了。照理来说,不该再牵扯到其中来。要硬说有啥联系,恐怕也就是跟我们风家,有联系。毕竟是我母亲的家族。”
  风茗染拧了拧眉,轻声分析道。
  “给我的感觉,很可能不仅仅是如此。难道还有什么线索,被我们忽略了?”
  景奕珩微微眯了眯俊眸,在脑海中,又仔细排查了一下,可能被忽略的事。
  但依旧没有捕捉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所以,被他们忽略的,究竟是事,还是……人?
  “我们先观察着。明晚辞和云知隐回去后,不出所料的话,他们的父母,应该也会告诉他们相同的答案。”
  “回头,我们就先碰一碰头,将这件事拿到台面上说,听听大家的意见。”
  风茗染缓缓开口。
  “好,等晚辞和知隐那边,得到了确切的答案,我就把他俩一起约上。地点你定。”
  景奕珩点了点头,回复道。
  “要不,就在‘九号会所’吧!”
  “九号会所”相对隐秘,又是风茗染的地盘,把大家约在那里商谈要事,自是再合适不过。
  “好,没问题。”
  景奕珩微微颔首,应了声。
  这件事情,就算是大致这么确定了下来。
  ……
  “对了,奕珩,还有一件事,也非常蹊跷。”
  风茗染想起池长越那事儿,便也一并拿出来,跟景奕珩说一说。
  “凉云告诉我,池长越带着一批墓葬品,想通过琅城地下拍卖场进行交易。”
  风茗染一脸肃色。
  “池长越?还企图交易墓葬品?凉云扣下那批暗货了吧?”
  景奕珩连忙问道。
  这事情,的确有些意思……
  “没错,凉云给我电话说了此事后,我让凉云当即扣下那批货了。凉云他们应该很快就能逼出池长越这批墓葬品的来路。我交代了凉云,可以顺藤摸瓜,看看池长越目的何在。”
  听风茗染说罢,景奕珩想都不用想,就得出了结论。
  “看来,池长越最近,很需要钱。这么迫切需要钱,却没有问他父亲拿,而是偷偷摸摸出手墓葬品,只能说明,池长越要做的事,是瞒着他父亲的。”
  “的确。应该就是这样。池长越这么需要钱,莫不是想要收买什么人!”
  景奕珩和风茗染两人,仔细分析了一番,基本上也无限接近了真相!
  第220章
  爸?我踏马就像个大笑话!
  回去的路上,池长越越想越生气。
  “真是岂有此理!莫名其妙被鉴定为‘赝品’!简直是瞎了他们的狗眼!”
  “要不然,钱都快到手了,结果,整出这出!还得反过来担心,我的货会被销毁!”
  池长越气得眉毛都快要倒竖了!
  整张脸,比十年锅底还要更黑!
  “少爷,如今,琅城的人,要我们证明这批货来源。我们最好得想个法子,既能让琅城的人,相信这批墓葬品,绝非做旧赝品,又能尽量少地透露信息。”
  断魂在一旁建议道。
  “踏马的,你这不是废话么?!你说的两个东西,怎么能平衡?这根本就是一个悖论!!”
  池长越闻言,面庞都涨成了猪肝色!
  他难道是蠢货么?!
  若是有办法,谁愿意泄露自己某些隐藏信息。
  可若是完全不透露一点有价值的信息,“琅城”的人又岂是好糊弄之辈。
  恐怕,他的那批货,当真是难保了!
  这种事情,池长越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为今之计,他只有选择对自己影响最小的方案。
  ……
  “一天时间……”
  池长越唇齿间,反复摩挲着这几个字眼。
  眼神明明灭灭,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断魂驾驶着汽车,行驶到某条偏僻小路时,被池长越叫停。
  “停车。”
  极速行驶的车戛然而止。
  “少爷有何吩咐?”
  断魂问道。
  “你下去吧。我自己开车。小心一点,别被人盯上了。一天后,我们再碰头,去‘琅城’交涉。”
  池长越冷声说道。
  “是。”
  断魂随即下车离开。
  *
  池家别墅。
  池长越回到家的时候,已近深夜。
  夜色如墨,深沉而压抑,就像此刻池长越的心情。
  郁闷,烦躁。
  池长越走进家中,身后的门,被重重地关上,内心的愤懑与不满,也只能如此宣泄了。
  听到声音,池长越的母亲周可欣走了出来。
  “长越,怎么这么晚回来?前阵子还听你说有了个喜欢的女孩子,现在如何了?”
  “若是女方家庭各方面条件都还不错的话,听妈妈的话,早点把婚事定下来。再早些生个孩子出来,更能稳住自己的家族地位……”
  “你爸说不定,就能将掌家权交给你了……”
  池母周可欣不厌其烦地说着。
  虽然她有两个儿子,但更多地偏爱池长越。
  小儿子池慕尘,一直活得很“摆烂”。试问在这样的大家族,如此心态,可不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池母说破了嘴皮,效果直接等于零,怒其不争,已经对池慕尘处于“放养”状态了。
  他爱咋咋地……
  但大儿子池长越,还是很积极上进,深得池母的心。
  本来么,一共就两个儿子,池家产业,不是大儿子的就是小儿子的,周可欣似乎没必要如此催促池长越结婚生子……
  但很多事情,就很微妙。
  尤其是这几年,周可欣觉得自己的丈夫池均黎,愈发对她冷淡起来。
  她都要忍不住怀疑,池均黎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那可不妙,若是整个私生子啥的出来,对自己的儿子,是个很大的威胁。
  权力这种事,跟金钱一样,落袋为安。
  指望不了小儿子,只能指望大儿子。
  ……
  池母周可欣的喋喋不休,听得池长越一阵火大!
  “妈!能不能别再啰嗦了!我脑壳疼!!”
  池长越突然一声大吼,吓了池母一大跳。
  “怎么了?有什么事这么不顺心?跟妈说说。”
  池母一脸关切问道。
  池长越走向酒柜,动作机械地打开一瓶烈酒。
  金黄色的液体在灯光下,闪烁着艳丽的光泽,将池长越满脸的疲惫与愤怒,映照得一清二楚。
  池长越猛地灌下一大口,开口问道:
  “他还没回来?”
  周可欣自然知道大儿子问的是谁。
  “还没回家。打了个电话说是有应酬,谁知道是不是在外面会哪个狐狸精!”
  周可欣气哼哼低斥道。
  “狐狸精?”
  池长越饶有兴致重复了一句。
  甚至还有些加重了“狐狸精”这三个字的语气。
  周可欣接受到来自大儿子“一言难尽”的眼神,不由有些恼羞成怒。
  “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用这样的语气眼神跟自己母亲说话,像话么?!”
  周可欣怒目圆睁。
  池长越并未接话。
  把剩下的半杯酒,一股脑灌进了口中。
  “那小子也没回来?”
  池长越紧接着又问了一句。
  “你二弟么?他整日混在那酒馆,哪一天早回来过!”
  周可欣又是一阵气恼。
  ……
  池长越眯了眯阴鸷的眼眸。
  “京圈几乎所有人都在传言,池家二少池慕尘不务正业,被家族嫌弃……”
  话锋一转:
  “可那老头子,究竟打的什么主意,谁能猜得透!”
  周可欣听着大儿子的抱怨,心中一慌,连忙朝着门口处望了望,一副生怕丈夫突然回来的模样。
  “你小点声。你爸说不定就突然回家了,听到了会怎么想?”
  周可欣嘀咕了句。
  “我爸?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周可欣这般说辞,池长越突然笑得痴狂。
  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事一般!
  “叫了二十几年的‘爸’,我都替自己感到不值!!”
  “景家,景奕珩早就拿下了掌家权,成为当仁不让的景家掌权人,号称‘京圈唯一爷——景爷’!”
  “明家,明晚辞若是想要那掌家权,恐怕早就是囊中之物!只不过他自己还想多清闲几年!”
  “云家,云知隐是云天遥的独子。云天遥夫妻伉俪情深,云知隐想成为云家掌权人,唾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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