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是他自己要换的。王北殷打断道,你也看见了,又不是我强迫他的。
  李向阳自然也知道他说的没错,虽然心里难免有些过意不去,但是现在这个结果,确实是对他最好的,他再矫情,就有些不合适了。
  谢镜清也知道祁方隅作出了一个多么坑害自己的决定,你不应该换的。
  谁知道祁方隅嘴唇一嘟,乱吃飞醋,我就知道哥哥舍不得李哥!明明我才是对哥哥最好的,我还比他高、比他漂亮,到底是哪里不如他了?哥哥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
  谢镜清莫名感到头疼,这不是舍不舍得的问题,你
  不是舍不得就没事了,那我要待在哥哥身边。祁方隅抱着谢镜清的手,谁说都不好使,我就要跟哥哥在一起。
  他这话一句接一句的,谢镜清实在是说不过他,只好由着他了。
  祁方隅却宽慰他道:哥哥别担心,我们不会输的。
  谢镜清实在是无法理解他的盲目自信。
  祁方隅没有解释,只说:既然横竖都拿不到新的提示,那
  他的话没说完,人形蜈蚣就开始了它每天一次的表演将肚子里积攒的人头,缓慢地从撕裂的嘴里呕吐出来。
  小羽休息了一天,身体已经好多了,但是看到人形蜈蚣这一幕,那种心里不适还是直接盖过了所有的生理不适。
  谢镜清问:你刚才想说什么?
  祁方隅说:那不如就试试打破规则吧。
  这个点子几乎不算是点子,但它好就好在戳中了谢镜清不愿意任人宰割的想法,你想怎么打破?
  祁方隅却指了指人形蜈蚣,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哥哥觉得,它的头长得怎么样?
  谢镜清看过去,人形蜈蚣的五官全长在了手掌上,非要说那是头的话,怎么也有点勉强。
  好在祁方隅也没有真的要让谢镜清说出个好坏,他从谢镜清的身上起来,自己站稳,然后笑盈盈地说:哥哥,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也到了该表个态的时候了它的人头我就挺喜欢的,不如,哥哥把它的头砍下来,送给我当聘礼好不好?
  一瞬间,所有人都跟看疯子一样看着祁方隅。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第7章 7
  拖人下水。
  用人头来当聘礼,这种想法简直不是一般人敢提出来的。偏偏谢镜清还真的沉默了,像是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只不过不是聘礼,而是从这个角度要怎么去打破规则。
  李向阳刚想劝阻,谢镜清已经结束了短暂的权衡,从腰间摸出第一天捡到的匕首,冲向了人形蜈蚣!
  初级关卡里的npc都不具备主动攻击性,这是他们已经尝试过无数次的固定规则,可即便是这样,当谢镜清抓住人形蜈蚣的时候,他们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谢镜清却连半点都没有犹豫,狠狠一刀噗嗤刺入人形蜈蚣的颈间,用力向下一划,伴随着骨头断裂的咔嚓声,就这么硬生生地将人形蜈蚣的脑袋砍了下来!
  人头啪叽掉在地上,它不像是人类的头颅还有弧度,完全就是一只长了五官的断手而已。
  谢镜清抓住人形蜈蚣的脑袋,递到祁方隅的面前,给你。
  祁方隅笑得眉眼弯弯,像只狡猾的狐狸,却很规矩地伸出双手接过来,聘礼收下了,以后我就是哥哥的人,哥哥可不能辜负我哦。
  众人:
  你们到底是来闯关的还是来谈恋爱的?!
  好在祁方隅也没有继续不正经下去,他把人形蜈蚣脑袋上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往掌心里放,慢悠悠地说:管家找了这么久的头,怎么忘了照一照镜子,你的脑袋,不就是最圆的头吗?
  在祁方隅的摆弄下,完全进行握拳状态的人形蜈蚣的头,真的形成了一个比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脑袋都要圆的圆形。
  人形蜈蚣失去了头,朝着祁方隅的方向一动不动,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它死了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吗?
  祁方隅手里的脑袋在说话,嘴巴缓慢裂开,翻涌着血液,原来最圆的头,在我这里啊。
  是啊。面对这么惊悚的画面,祁方隅连个顿都没打,好像在跟幼儿园里可爱的小朋友说话一样,今天的足球,就用你自己来做,怎么样啊?
  好啊。人形蜈蚣的身体动了,它走过来,接走祁方隅手里的足球,然后,当着所有人面,慢慢地、慢慢地,把自己的头挤进足球的皮套里。
  衣冠男人紧紧捂住耳朵,几乎忍不住干呕,妈的,这也太恶心了!
  没有人搭理他,所有人都在等人形蜈蚣做好足球。
  或者说,在等人形蜈蚣做好足球之后的第一句话。
  没一会,人形蜈蚣就直起了身子,足球做好了。
  说完,它一如往日,吹响了口哨,没有任何的异样。
  不对。
  祁方隅腿长,一脚踩住足球,没让王北殷踢走。
  王北殷皱眉,不对什么?是你自己要求换队的,可别想后悔。
  祁方隅却绕过他,抱着足球走到了谢镜清身后,足球比赛没有变化,找到最圆的头并不是触发下一个线索的关键点。
  谢镜清说:你觉得会是什么?
  祁方隅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我觉得,比赛是没有意义的,我们必须得停止这种自相残杀的事情。
  谢镜清看着他,没说话。
  祁方隅说:哥哥相信我吗?
  谢镜清瞥见他身上的红色队服,再次摸出了匕首,以行动来表示,他相信他,也只能相信他。
  见到武器,黄队的人都纷纷后退了几步。
  李向阳问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谢镜清坦白:在等下一个线索。
  李向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祁方隅,似乎明白了什么,拒绝遵守规则,有可能也是一种触发死亡的条件。
  你也说了,只是有可能,而不是百分之百会触发死亡条件。祁方隅说,我们现在赌的,就是那百分之五十的存活概率。
  王北殷气得想骂娘,但是谢镜清的武力值他们有目共睹,手上还有凶器,这要是打起来,他们绝对占据不了上风。
  好吧。李向阳妥协了,你们打算怎么做?
  按照第一天的想法,来一次平局。祁方隅说,我们不进球,你们也不进球,就这么耗到晚上八点比赛结束。
  李向阳说,死亡的概率很有可能会变成对半分。
  祁方隅抓重点很快,也可能不会。
  李向阳无话可说。
  王北殷觉得他的想法天真,你都知道是第一天的想法,难道你没有经历过第一天的失败,不知道这十二个小时有多难耗?
  那是因为当时找错了办法。祁方隅抱着球,一屁股坐在地上,像这样,我不动,你不动,大家都不动,不仅能在最大限度上节省体力,没事还能唠嗑几句缓解气氛呢。
  所有人:
  虽然很让人无语,但不得不说,祁方隅说的这个办法,确实是可行的。
  于是诡异的一幅场景的出现了,本该在足球场里对打的两队人员,就地坐下,谁也没动。
  小羽气色不好,这会正好当是休息了,大哥哥,我们这么做真的有用吗?
  王北殷无法进球,还被强迫绑定尝试打破规则,瞪了谢镜清一眼,鬼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
  谢镜清没有说话,祁方隅抱着他,笑笑的,死马当作活马医嘛。实在不行,我们再想办法就行了,反正有哥哥在,对不对?
  谢镜清嗯了一声。
  没有人想死,也没有人有义务配合其他人,但既然规则是没有规则,那要怎么才能让其他人听话,他们就各凭本事了。
  本来稳赢的局势,就因为祁方隅变成了虚耗光阴,王北殷肚子里憋了股火气,冷笑道:你倒是慷慨,救了一个把你当枪使的人。
  谢镜清没有吭声,倒是祁方隅跟没长骨头似的,靠在他的背上,斜睨王北殷一眼,我们小情侣之间的事,你懂什么?个单身狗。
  你!王北殷被他气得牙痒痒,冷哼了一声,不再自讨没趣。
  他们说摆烂就摆烂,虽然气氛没有好到可以互相聊天,但从早上八点钟,一直摆烂到中午十二点,任凭太阳怎么暴晒,也一点都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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