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她方才故意伸手触碰那隐秘的地方,逼迫对方退后,就是在给他最后一次余地,只是她没想到,他反而义无反顾地向前了,宁可暴露也不退后。
她对她的夫君太熟悉了,当指尖触碰到那副身躯的时候,她就知道了他不是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
他遮挡了她的视线,便是不想她看到他的容颜,所以她留给了他最后一分颜面,只是没想到对方不甘心啊。
“我知道。”那声音有些低哑,“但我不甘心。”
南宫珝歌的嘴角勾了下,“不甘心什么?我知道你有魔族的血脉,可你也该知道,你是慕容的男人,我不会要你的。”
“你早就猜到了我的身份?”那声音震惊。
“没有。”南宫珝歌老实地承认,“只是方才才确定。”
方才他不管不顾地抱住了她,身上的气息传来,让她嗅到了熟悉的味道——慕容身上的香气。
自她与慕容相识以来,慕容身上就有一股浓烈的香味,在南宫珝歌认知里,这家伙又骚又爱俏,身上香囊香粉不断,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腌入味了,永远带着一股浓郁的香味。
就在他抱住她的瞬间,那熟悉的味道让她终于确定了他的身份,当年在树林里,那个恣意风流的少年,脾气有些不太好,嘴有些小恶毒,眼角眉梢都和慕容一样刁蛮气的少年。
眼前的面纱滑落,面前的男子终于展露了他的容颜。他赤裸着胸膛,手中执着那条白纱,眼底是嘲弄的笑,也知是在笑自己傻,还是笑她聪明,“我本该知道,这瞒不过你。”
“那你又何必玩这么一出?”她的视线冷冷地落在他的身上,“这不好玩。”
她不喜欢被离间她与慕容的感情,哪怕是一分一毫,任何一点她都不愿意。哪怕这个男人,美得天下少有,锋利刁蛮得让她印象深刻,但他是慕容的男人。
男子的脸色有些惨白,不知是这夜晚的河水太冷,还是被她揭穿之后太无地自容,他的唇也是惨白惨白的,发丝上沾满了水雾,胸膛在水波荡漾下微微颤抖。胸前一点殷红,触目惊心。
南宫珝歌的眼神窒了下!
她明明记得,慕容身上那些被抓过的痕迹,那些她原本以为激烈情事留下的痕迹,可这男子还是处子之身……
她是哪里弄错了?
“我不是她的男人。”他沙哑着嗓音,一双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她。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从他的眼眸地,她看到了浓烈的情绪,有控诉、有期待、有不甘,还有无穷无尽地情思。
他喜欢自己?
可他与自己,不过一面之缘。为何会有如此强烈的情绪?
“就算我是,那又如何?”他一字一句地问她,“凤十三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南宫珝歌呆住了。
她呆的,不是男子语气里那强烈的恨意,而是他的口吻,他的语调,她仿佛在哪里听过。
第355章 熟悉
但这瞬间的错愕闪过心间,她却并未表露在脸上,只是淡淡一笑,“因为我不答应。”
这句话仿佛是刺到了对方,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受伤,不自觉地别开脸。
他不愿面对她那冷淡的口气,不愿面对她波澜不惊的双眸,有时候最伤人的,不是对方的埋怨与争执,那是那种形同陌路的淡然。
她看到了他眼中受伤的神色,也感受到了他那一刻的痛心。她看得出他是个骄傲非常的人,被人如此直面的折辱,大约还是第一次。
他只是求欢,不是杀人。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与你,只有一面之缘吧?”南宫珝歌思量着,“所以我非常好奇,你对我的执念源自于什么?”
他的胸膛起伏着,呼吸急促,胸口那抹嫣红在她视线里跳动,南宫珝歌竟然有些无法再直视下去。
有些人的吸引,是天生存在的。何况还是这样的日子、这样的场景。她是人,不是石头。
“因为魔血。”对方咬着牙,慢慢开口,“我需要和你、和你……交欢。”
他的脸上飞过一抹赧然,“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吧。毕竟,我的魔血于你也是有好处的,我不需要什么负责,今夜之后,我保证从此消失在你的面前。不会影响你与夫君之间的关系,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
他都把话说的如此明显了,甚至都不让她有后顾之忧,这样也不行吗?
她皱眉摇头,“魔血的确是会让人冲动,但不至于失智,我信自己的魔血对你有吸引力,但我不信你非我不可。至于我需不需要你的魔血……”南宫珝歌笑了笑,“吸取魔气给了我最好的借口,最不需要负责任的理由,但很可惜,我的夫君的确因魔血而来到我身边,但我娶他们却是因为我动心了,可我对你并未动心,你的魔血很诱人,可惜我不想要。”
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可又仿佛因为什么而迟疑,凝噎在口中久久没有说。
“还有其他的理由吗?”南宫珝歌笑着,“比如说,不跟我睡你就会死,不跟我睡,你就会面临巨大的劫难。”
在她话语出口的瞬间,她看到了他的脸色又一次变得惨白,整张脸几乎已经失去了血色。
他低下头,声音很轻,“如果是这样,你会怎么回答?”
南宫珝歌沉吟着正准备回答,他却又忽然拔高了声音,“不用回答了,我不想知道答案了。”
她的答案无非两种,一种是拒绝,对他而言她宁可看着他面临巨大的劫难,也不愿意跟他睡一次,那得是多大的侮辱。一种是答应,为了救他而与他春风一度,那是更大的侮辱。无论是哪一种,他要去期待答案,就是自取其辱。
“算了,我今日来错了。”他低语着,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本来就是试一试,现在可以死心了呢。”
他抬起脸,随性地笑了笑,“我玩够了,走了。以后见。”停了停,又改了口,“还是以后再也不见了吧。”
修长的腿从她身边迈过,身体上的水珠滴答落下,掉在她身侧的水中,有那么一两滴不小心落在了她的身上,却是温热的。
南宫珝歌眉眼一动,抬头。却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挺直的单薄的却骄傲的背影。
就是那么一刻,她忽然开口了,“喂。”
那身体停下,却没有转身。
她似乎都没有来得及去思量自己想了什么,有一句话就出了口,“你真的不是慕容的男人?”
才出口她就懊恼了,她问的什么话啊,这岂不是在告诉他,她唯一的坚持和抗拒,是因为慕容,而不是因为他本人。
一个才见了两次的男人,居然就让久经沙场的她心疼了。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也许就是他擦身而过的瞬间,让她看到了他的故作坚强,那是一种熟悉的感觉,熟悉到她一瞬间心口就疼了,熟悉到她能下意识地不过脑就问出了话。
她甚至都来不及去思考,这种熟悉源自于哪里。
他转了身,眼眸地扬起一片笑意,眼眸里还没有未曾敛尽的水光,就这么伴随着他的笑容一齐绽放了,“不是。不信你自己去问她。”
不仅是她熟悉他,他似乎也很熟悉她,便是这一句话,瞬间读懂了她的未尽之语,言下之意。
但这一切南宫珝歌都来不及判断,她完全被这个笑容震撼住了。
南宫珝歌的心口,又一次抽搐了下。熟悉,说不出的熟悉。疼,也是说不出的疼。
为什么?她失了神。
当她的神智回归的时候,她发现他又回来了,蹲下身体俯在水池旁,低下头浅浅地亲了下她的唇角。随后她就听到了他的低喟,“可惜了,又来不及了。我快要没有时间了呢,希望下一次,你能让我留个念想。”
随后他快速地起身,随手拿起池畔的衣衫披上身体,转眼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他来的神秘,亲的自然,走的潇洒。身上萦绕着一股自在恣意劲,南宫珝歌想要忘记都难。但最为让她感觉怪异的,就是那种亲近感。
她的身体不会骗她,她的感觉也不会骗她,这个人最初能让她狐疑是自己的夫君,就是她的身体对这个男子没有任何陌生的抗拒,甚至连他的亲吻,她都没有生出任何抵御的心思。
可她分明对他,只见过两次啊。
南宫珝歌实在是想不出结果,摇了摇头起身,随手抓向身边的衣衫,却发现……
她低声咒骂了一句,那家伙居然穿走了她的衣服。如果她没记错,这好像是第二次了。
偷香窃玉就算了,还偷她衣服,这让她回去怎么交待?
但远处匆匆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楚京气喘吁吁地跑来,口中不断叫嚷着,“殿下,殿下!”
南宫珝歌迅速起身,随手扯过对方丢下的衣服披上肩头。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楚京已经跑了进来,“殿下,少将军让我通知您,拓跋夏出城了。”
南宫珝歌眉头一抬,“是战,是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