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而卫青嘛,在半个月后休沐回城,平阳公主彼时还在平阳侯府,听到来禀,卫青回来了。微微一愣,出征在即,卫青还能回来?
  想归想,平阳公主不禁忆起卫青,道:“让他等着,随我一道去公主府。”
  换句话来说,平阳公主并没有让他进平阳侯府的意思。
  这样的做法,谁能说什么。饶是曹襄也挑不出刺。
  毕竟,从心底里他也并不希望平阳公主在平阳侯里和别的男人有任何的亲近。
  平阳公主没有这个意思,曹襄是暗松一口气的。
  车驾很快备好,平阳公主看到一旁收拾得整齐的卫青。
  “公主。”一身牙白色曲裾服的卫青,端显儒雅。都道人靠衣装,卫青穿上不同的衣裳,却是截然不同的风姿,如何不让平阳公主好奇。
  “一起。”平阳公主丢下这句话,人已经登车,卫青不曾迟疑跟上。
  “休沐?”一上车,平阳公主倚在车驾上问,卫青应道:“是,陛下也回宫了。”
  回宫的刘彻,卫青此番说是休沐,未必不是要护刘彻回来。
  “能在城里呆几日?”平阳公主问。
  “两日。”卫青如实而答,目不转睛的盯着平阳公主,深邃的眼眸似要将平阳公主吞没。
  “过来。”平阳公主勾勒起一抹笑容吐字。卫青几乎没有迟疑的过去,平阳公主舔了舔卫青的唇,与之而来的是疾风骤雨的掠夺。
  “公主,卫青可以吗?”低沉嘶哑的声音透着压抑的性|感,卫青触及平阳公主细润光滑皮肤,如何也忍不住。
  可是,他不能。
  没有平阳公主的同意,他不能。
  平阳公主感受到卫青的渴望,以及额头那豆大的汗珠,伸手抚过他的脸,“卫青,荒唐久了,想念吗?”
  卫青看着平阳公主那虽然被情|欲浸染,却依然带着清醒的眼眸,有些事再清楚不过。
  饶是如此,卫青如实的道:“想,公主。给卫青。”
  带着哀求的声音,落在平阳公主的耳朵里,平阳公主道:“好。”
  就那样一个好字,平阳公主在一时间被占据。有人早已蓄势待发,不过是征询平阳公主的同意。
  平阳侯府离得平阳公主府上有些距离,抵达平阳公主府时,是卫青将平阳公主抱下来的。
  而在平阳公主府,卫青提醒着平阳公主道:“公主,卫青休沐,便让卫青留在公主府。两日,公主,卫青休沐两日。”
  平阳公主轻笑道:“好。本宫许你的,何时不算数?”
  没错,平阳公主许卫青的从来不食言。
  “否则,你怎么上我的榻。卫青,你是不是蓄谋已久?”平阳公主问及于卫青,看着这个记忆中带着稚气的人,在不知不觉中长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甚至,都开始算计她了。
  “是。卫青蓄谋已久。”算计,一开始卫青就没有掩饰过,他要上平阳公主的榻。
  “公主不高兴?不高兴卫青的算计?”卫青想看清平阳公主,可纵然他们近在咫尺,依然让他看不清平阳公主,无法确定平阳公主到底在想什么。
  平阳公主轻声道:“卫青,你记住了,你的算计,未必不会是我的顺势而为。卫青,重一些……”
  轻柔妩媚的喃语,随着平阳公主抚过他后背的长指挑起一阵阵酥麻感,叫卫青无法再细想其他。
  总归,他如愿了,来日,他也一定会拼尽所有的达到目的。
  两日后的卫青回了上林苑,此后或是半月,或是二十日,卫青在上林苑和长安来回,新年眼看就到了。
  辞旧迎新,第一次打赢匈奴的刘彻自是欢喜无比,在宫中大设宴会,平阳公主这一回没法避。
  倒是曹襄还在孝期,并不需要入宫。
  平阳公主表示好羡慕,终还是登车入宫。
  宫中都是熟悉的人,看到卫子夫领着三位小公主规矩的立在一旁,这其中最年长的卫公主是平阳公主未来的儿媳,这门亲事可是早些年刘彻定下的。
  虽然平阳公主认为三代近亲实在不宜,可看刘彻一脸开心的表露出要成亲的意思,平阳主能推辞吗?
  婚事定下,对当时的卫家而言也是一种庇护,刘彻一向深谋远虑。
  男桌和女桌都是分开的,平阳公主居于王太后之下,而平阳公主的对面,是跟平阳公主有三分相像,却稍显粗俗的人,平阳公主同母异父的姐姐修成君金俗。
  分桌而食,相互也是要敬酒的,往年平阳公主会敬祖母窦太皇太后和王太后,自窦太皇太后去后,只须一个王太后,剩下的便是旁人来敬她。
  而这一次,金俗难得的往前凑,“母亲为你的事发愁,你知道吗?”
  第20章 阴谋 王太后出手
  平阳公主微不可察的挑眉,冷漠的道:“母亲不曾为你的事发愁?”
  对的,平阳公主眼下唯一能让王太后操心的事独一件,可金俗让王太后收拾烂摊子的事数之不胜。
  “你,我那些胡闹的事,都不及你自……”一个自字才刚出来,平阳公主双眼似冰刀一般迸出,叫金俗那本欲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停下,没敢再出。
  平阳公主阴冷的道:“滚。”
  一个滚字,极为不客气之极,把金俗气得脸都绿了,脱口而出道:“一个骑奴罢了,卑贱的人就该跟卑贱的人在一块,你不顾忌,母亲总要代你解决。”
  乍闻此言,平阳公主半眯起眼睛,危险的看向金俗,“何意?”
  一句何意,让金俗很得意的道:“你从小在宫里长大,宫里的手段你不知道?”
  平阳公主岂能不知,当下望向上座的王太后。王太后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淡淡的道:“金俗,回去坐好。”
  金俗得意的冲平阳公主昂起头,像一只得胜的公鸡。
  平阳公主不为所动,倒是一旁的南宫公主没有听清金俗和平阳公主说话,观她们两人的气氛剑拔弩张,不免有些担心,“阿姐。”
  触及南宫公主有些担忧的眼神,平阳公主安抚道:“无事。”
  无事吗?
  怎么看都不像是无事。
  平阳公主同旁边的侍女交换一个眼神,平阳公主在宫中长大,怎么可能连点人脉都没有,通过金俗的话,平阳公主知道王太后出手,至于出手要做什么,既然是手段,大抵不过就那一些。
  原本平阳公主觉得,确实,若是卫青和别的女人有了联系,倒不失为一个好的结果。
  她对卫青寄以厚望,更希望他在将来可以灭匈奴,可是,他们这样的关系,有好也有坏。
  平阳公主暂时确实不想结束,可如果卫青先结束了,如有了别的女人,也未尝不可。
  一时间,平阳公主将视线落在王太后身上,王太后察觉,举杯相向,平阳公主自然是要举杯的,不得不承认,她的母亲在有时候是很敏锐的。非常的敏锐。
  敏锐的知道要怎么达到她的目的,以及如何踩着平阳公主的底线达到目的。
  骨子里,刘家人其实很凉薄。
  但,只限于开始。
  “公主,公主,卫青中了药,公主,请公主相救。”平阳公主让人去打听消息了,但比她的人更快的是卫子夫,卫子夫借敬酒的功夫和平阳公主低语一句。
  王太后出手,怎么可能不顾着平阳公主,连同平阳公主的人。
  但是,卫青那儿出了事,他可以求救的人,第一个人是他的姐姐卫子夫。
  “公主。”当年的卫子夫也是出自平阳侯府,算是平阳公主专门让人调|教出来的人,对平阳公主有所了解。
  “卫青从太后安排的人手里逃出,如今在上次公主避雨之处的宫殿内。公主。”卫子夫没有等到平阳公主的回应,甚至平阳公主的冷淡让卫子夫心里一阵阵发凉。
  旧主在此,这一位平日待人是温和,也极少发脾气,但何尝不是一个冷漠的人。
  冷漠的和你不远不近,冷漠得好像和每个人的关系都不错,实则什么人都不入她的心,不能让她有所牵动。
  卫子夫无法确定的是,平阳公主愿不愿走一趟。
  “知道了。”平阳公主答一句,卫子夫有些心急,可又没有办法做得再多,只能渴求的望向平阳公主。
  平阳公主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倒上一杯,不紧不慢的饮下。
  卫子夫不错眼的望着平阳公主,她也说不清内心的感受,她是希望平阳公主去,还是不去?
  在平阳公主倒了第三杯酒时,突然将酒打翻洒在衣裳上,南宫公主离得最近,惊得唤道:“阿姐。”
  “无事,我去换件衣裳。”平阳公主倒不甚在意的回一句,起身便要离开,王太后道:“岳芳,你陪平阳去。”
  不过是一句叮嘱,当母亲的让贴身的婢女跟着伺候,原不算大事,平阳公主眸色不变道:“谢母亲。”
  谢,人往外去,可这去向,岳芳唤道:“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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