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木兔光太郎:“哇——黑尾你好过分,居然这样对待眼镜同学。”
“真是个人渣啊。”
“喂喂喂,怎么连樱都在吐槽我。苏枋,这肯定是你带的吧!”黑尾铁朗有点无奈。
但苏枋隼飞只是快速地摇了摇头,“不会哦,樱同学是个会自己独立思考的聪明孩子哦,对吧?”
“被你这样说真的很不爽啊。”
“总而言之,黑尾同学要去和月岛同学道歉呢。”
“我当然会去啊!别说的好像我没有在反思一样!”
次日森然家长请吃西瓜的时候,黑尾铁朗就去和泽村大地说了情况。
比起他们,同队队友了解的到底还是更多一点。
苏枋隼飞就坐在他们的后面,和风铃的家伙们一起吃西瓜,稍微听了一点,“感觉和赤苇前辈猜的大差不差呢。”
樱遥咬了一口西瓜,又快速地吃了两口,“那又如何呢,他又不会跟你说实情,说起来你会不会管的太宽了一点?”
苏枋隼飞愣了一下,哑然地笑了笑,“好像是这样呢。”
他想,他大概只是太好奇了。
其他人都是觉得打球很快乐,所以才会为之付出那么多努力。
可月岛萤却一直看似得过且过的样子,既不放弃,也不更进一步。
在他看来,像是一种自我惩罚。
如果是那样的生活,为什么要继续。
又该如何改变。
普通学生生活,到底有多少种可能呢。
晚上的时候,大家刚结束一整天的练习赛。
苏枋隼飞陪着灰羽列夫一起收拾完场上散落的排球,其他人也开始各自叫人自主练习。
木兔光太郎是首当其冲的,而且直接叫了月岛萤陪他。
本想主动一下和木兔光太郎好好练习的杉下京太郎,因为木兔光太郎的那一句,本刚鼓起勇气伸出来的手又缩了回去。
苏枋隼飞看他跃跃欲试地样子,劝他:“想去就去嘛,木兔前辈很好说话的。”
月岛萤已经走出了体育馆。
这会儿杉下京太郎志愿成功的几率还是挺高的。
但他虽然个高儿,却确实不太擅长与人交际。
平日里,他总是只跟在梅宫一的身后,活像一个普通的打手。他知道自己经常并不能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想法,而且看起来很凶……
总而言之,他在想一个尽可能礼貌的表情,去和木兔光太郎说这件事。
苏枋隼飞发现,大家离了镇子之后,都变得有些唯唯诺诺了起来。
简直就像一群被强行带出领地的猫。
于是苏枋隼飞拉起了杉下京太郎的手,把他的手举起来——尽管这对他们之间的身高差来说,杉下京太郎的胳膊也只是弯了弯。
他大声地叫着木兔光太郎的名字:“木兔前辈,杉下同学说他想陪你练扣球哦!”
“哦!帮大忙了,黑尾你没用了!”木兔光太郎见有人主动,立刻抛弃了自己的好兄弟,当场把杉下京太郎给拐走,不错嘛小兄弟,你很有上进心嘛!放心,和我一起练拦网,等你回到县里,绝对不会有攻手能突破你的防守!说起来你叫什么来着?”
“杉下……说起来你昨天不是还记得人家的名字吗。”赤苇京治无奈吐槽。
“哦!对啊!啊——我的记性,对不起对不起!那我们现在就走吧,苏枋——你要不要一起来?”
今天音驹那边有接球特训,夜久卫辅亲自教训,风铃的人们自然有了一个很好的老师。
木兔光太郎自然还是想要多一个人来拦网,这样才有点练习的意思,毕竟杉下京太郎还有点嫩,不能像黑尾铁朗一样能单防他。
苏枋隼飞稍微权衡了一下,却对木兔光太朗挥了挥手,“我稍微有点事情,木兔前辈先过去,我等下就过来。”
“好哦,我去隔壁体育馆等你。”
樱遥看了他,“你决定去问他了吗?”
苏枋隼飞摇了摇头,“不,我只是想去稍微试探一下而已。”
月岛萤并没有走很远。
才刚训练完,过度的运动让他不是很饿,去食堂的路上走的很慢,想要消化掉腹部的胀。
森然的夜晚伴随着永不停歇的蝉鸣。
月岛萤走在路上,听着体育馆里打球的声音,逐渐被蝉鸣遮住。
他真是。
无法理解。
那种水平的人,还要去主动和枭谷的主将练习。
他们到底为了什么。
“月岛同学。”
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月岛萤顿住了脚步,左右看了一眼,才在树下发现了苏枋隼飞的踪迹。
他就那样站在阴影里突然开口,吓了人一跳。
“你在故意吓人吗?”月岛萤推了推眼镜,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耐烦。
苏枋隼飞微微动了动眉毛,月岛同学这会儿的心情还真差啊。
但他本来也不是为了顾及对方的情绪来的,也只是稍微解释了一句:“抱歉,感觉再不叫住你就晚了。”
“有什么事非要叫我,你自己去和枭谷那个主将练习不就好了吗,你也是要拦网的吧?”月岛萤不太明白,他一个外人,何必来管自己的事情。
苏枋隼飞见他这么直接,也就不跟他绕弯子了,“木兔前辈只有一个人拦网不行的啊,我很羡慕你预测球路的能力呢,不能再展示一点让我学一下吗?”
“那种东西黑尾学长比我运用的更成熟吧?为什么非我不可。”
“为什么觉得不能是非你不可呢?”
苏枋隼飞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觉得对于月岛萤来说,问题问到这个程度,也就足够了。
月岛萤微微皱了皱眉头,本想用平时的话术糊弄过去。
但苏枋隼飞这样问了他,那就代表着他往常的那套办法行不通。
在逃避话题这件事上,他们是同类人。
既然无从逃避,月岛萤也只能直面苏枋隼飞的好奇心。
不如说,当下这个无人在意的契机,他也有问题想问他们。
“我才想要问你们。为什么要打排球?”月岛萤稍微停顿了一下,再开口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犹豫和仁慈,“抛开你不谈,你在强队,或许有上场的机会,或许能运气好一点进春高,多留几场。”
“好犀利啊。”但苏枋隼飞没有打断他,而是等他继续说。
“你的朋友们很弱。他们体质很好,但改变不了他们都是初学者的事实。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始打排球,以春高为目标,有什么意义吗?就算和强队一起练习又能如何呢,他们甚至包括我们的学校,想要打断他们攻势的方式有很多,攻击再难缠被针对了眼下就毫无办法。甚至……甚至几分钟就会输掉一场比赛,只是在这里见习观察,固然能学到很多东西。可又能如何呢?
“注定没有前程的未来,无法进入春高的概率是最高的。这样去打排球,到底有什么意义?”
他的问题一连串。
月岛萤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可那些人,是在这个合宿的体育馆里,他最无法理解的一波人。
为什么。
“这个好像,不需要什么意义?”苏枋隼飞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至少我觉得他们没有想那么多意义不意义的事情,因为想做,所以去做了。”
“因为打球很快乐,把球打的更好,会更快乐,所以去做了。”
“因为想要比赛,想要尝试在春高中与我交手,所以去做了。他们那群家伙,就是想法这么简单的人。”
第96章
苏枋隼飞并没有说服月岛萤。
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能说服他。
他们不欢而散。
月岛萤最后稍微有点生气,他所描绘的那种纯粹的想法似乎对他来说相当冒犯。
“我不能理解。”
于是月岛萤只留下了这样一句话,便离开了。
苏枋隼飞也就过去和木兔光太郎练习了。
只不过他没想到,他们分开没多久,苏枋隼飞听见从体育馆外似乎传来了一声怒吼。
听着像是乌野的那个不起眼的替补的声音。
虽然没有看到,但苏枋隼飞还是觉得,那声怒吼的对象是月岛萤。
而过了几分钟之后,月岛萤主动找上了他们。
说是他们并不准确,毕竟他们刚刚才不欢而散。
而月岛萤想要提问的对象里,并没有他这个被说过无法理解的人。
“被嫌弃了啊,苏枋同学。”樱遥靠着墙揶揄道。
“终于找到机会讽刺我了你很开心吗,樱同学?”
苏枋隼飞也没有故意要阴阳樱遥的意思。可他平时劣迹斑斑,这话一出来怎么听都听不出来一丝好味儿,于是因为蹲着的姿势,被樱遥打了一下头。
“我只觉得你欠扁。”
他们俩只是见缝插针找地方呆着的。
风铃的其他人每天都去参加夜久卫辅的接球指导小课堂,樱遥也觉得自己得抓紧精进他的技术才行,不然等他们接球练成了之后,自己却没有能把进攻顺下去的能力的话,他一定会抱憾终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