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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他的吻极为用力,恶狠狠的,让她几乎窒息,其下动作随着深吻更加急迫。
  甄华漪在窒息之中感到崩溃想哭,但她很快就不想了,她晕了过去。
  昏睡前,她听见有人在她耳边阴侧侧地问:“兄长可曾让你到过?”
  来不及思索,她已陷入黑甜的梦里。
  此时已快要天亮。
  李重焌让杨七宝送了一碗参汤过来,一点点将参汤喂给了甄华漪,细心查看了她的面色,吐出一句:“不中用。”
  久病成医,他如今也知道些门道,明白甄华漪没什么大碍,只是不放心,还是命杨七宝暗暗请太医来瞧。
  他站在门外,听杨七宝果然告诉他一声“无事”,便点了点头,提腿离开了绿绮殿。
  杨七宝看着晋王离开的背影,觉得自己比晋王更像个人,自己虽不是什么好人,竟动了点恻隐之心。
  还没见过在床上把人弄晕的,他心里猜测晋王必是用了非人的手段,狠狠折磨了甄氏,完事过后,请太医过来,定是怕弄出人命。
  只怕甄氏这身板,再来两回,真的要一命呜呼了。
  杨七宝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回。
  李重焌回到晋王府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他脚步不歇就来到书房处理公事。
  宫里李元璟暗地里捉拿了几个宫人,查出来是宫内各位妃嫔和宫外安插打探消息的人。只是,晋王府未被查出半个人,只怕让会他更加警惕。
  那就安排两个不重要的细作暴露出来。
  贺兰般若已经怀孕数月,宫中将消息瞒得很紧……
  是时候去贺兰府一趟了。
  告诉贺兰舅舅,他就要有外孙了,是
  个皇子。
  位高权重的权臣有了可以控制的皇位继承人,希望舅舅不要让他失望。
  要处好关系搅混水,除了要向贺兰恕卖乖,崔氏那边也要走动走动。崔氏根深蒂固,门生故交极多,不可忽视,本朝崔氏一族深受打压,怎会没有异心。
  还有洛阳,他苦心经营的洛阳。
  李元璟对他步步紧逼,他要能金蝉脱壳,他要能一路顺畅地回到洛阳,再与长安兵戎相见。
  想了太多的事,一时间脑袋沉沉,李重焌站起身,晃了一晃,栽倒在了地上。
  “殿下!”钱葫芦一阵惊呼,慌慌张张找了大夫来瞧。
  李重焌屈膝坐在榻上,神色有些不悦。
  他伸手任由大夫把脉。
  大夫捻了捻须,斟酌说道:“殿下年富力强,只是近来病尚没有养好,不宜耽于房事,千万节制。”
  李重焌面色有些微妙的难看。
  卫离有些疑惑,转头一看,张固正在忧心忡忡,他略一思索明白过来。
  卫离跟着张固走出李重焌寝屋的时候,凶狠地嘀咕着:“妖女!”
  *
  天蒙蒙亮,傅嬷嬷和玉坠儿有条不紊地烧了热水,在廊下的铜茶炊里煮好滚茶,叠好巾子帕子,等着甄华漪醒来。
  往常皇帝前夜过来,第二日甄华漪都会醒得很晚,这次大约也是如此。
  傅嬷嬷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打哈欠的玉坠儿,道:“先歇着去吧,娘娘醒了再叫你。”
  玉坠儿抿嘴一笑:“谢谢嬷嬷,嬷嬷最好了。”
  傅嬷嬷悄声走进寝屋,屋里尚残存着昨夜糜烂的气息,傅嬷嬷脸上一木,隐隐约约看着帷幔后面一动不动,应是人还没醒,就又退了出去。
  帷幔之后,甄华漪倚靠着床头,坐了好一会儿了。
  身子里头隐隐作痛,她的头也隐隐作痛。
  昨夜,是李重焌!
  他怎能,如此无耻!
  想着昨夜的画面,甄华漪脸颊腾地气红了,心口怄得发痛。
  她冷静了许久,这才用手拨开帷幔。
  傅嬷嬷走了进来:“娘娘醒了?”
  “傅嬷嬷,”甄华漪看着她慢慢地说道,”1回 侍寝的时候,我有些病糊涂了,只记得,我并非是在行宫承宠,而是坐了马车,去了一个地方,嬷嬷,我那晚去了哪里?”
  傅嬷嬷心虚地不敢对视,她低下眼睛,说道:“奴婢也不知晓,许是圣上城外的园子。”
  甄华漪缓缓道:“哦?是圣上吗?”
  傅嬷嬷猛地抬头,而后跪了下来。
  见到傅嬷嬷的反应,甄华漪无力地闭上了眼,说道:“这么看来,那一晚的确不是圣上……是晋王?”
  傅嬷嬷道:“当日娘娘被燕宫秘香所害,危在旦夕,人命关天的时候,奴婢便顾不得那么多了。”
  甄华漪道:“嬷嬷为何不告诉我?”
  傅嬷嬷踌躇道:“娘娘不知情,罪过便都在奴婢和晋王身上。”
  甄华漪揉揉额角:“嬷嬷糊涂啊,这种事我怎么能撇得开?”
  她起身扶起傅嬷嬷,装若寻常地问道:“后来晚上晋王来过么?”
  傅嬷嬷道:“娘娘说什么话,那一回只是事急从权,若还让晋王来,成什么样子。”
  傅嬷嬷顿了顿:“晋王来过吗?”
  甄华漪平静道:“自然没有。”
  看来第一晚,傅嬷嬷是知情的,后面李重焌就瞒着其他人了。
  甄华漪攥紧手指,心头恨恨。
  第二次,是在万寿殿醉酒的那一晚,第三次,是前天晚上。
  巧的是,第二次是李重焌从西北回来后,第三次就开始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细细一想,竟夜夜都是他。
  甄华漪不知自己应是松口气,还是该更加愤怒。
  强撑着疲倦的身子起了床,甄华漪思虑重重地洗漱理妆,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她打算去一个地方。
  尚仪局事务繁忙,宫人都行色匆匆,甄华漪来到这里,止住了步子。
  马上有宫女殷勤上前,询问甄华漪有何要事,但尚仪却并未亲自出来迎她。
  自从侍疾皇帝后,皇帝对她更加看中,宫人都以为她得了宠,甄华漪之前也这样以为,但皇帝应尚未与她同房,只能算是有了面子,没有里子。
  甄华漪端着架子走进了尚仪局,宫人都不知晓她的来意,有些心中惴惴。
  甄华漪知道,她“宠妃”的外表只能唬住不知情的宫人,尚仪对她侍寝的次数可是清清楚楚。
  但她却不能露怯,她越是姿态高,旁人越会以为她有底气。
  尚仪姗姗来迟,甄华漪也不搭理她,慢悠悠喝了两盏茶后,才慢慢开口:“尚仪姑姑,有件事要劳烦一下。”
  近些时日,宫里盛传甄华漪得宠,尚仪对此不以为然,她掌握彤史,知道的远比其他人多。
  但现在看甄华漪的的这幅模样,尚仪倒忍不住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
  或许,侍寝与否也不代表着什么,甄昭仪只是被天象所困了。
  尚仪想到这里,忙说不敢,很是客气,但当听到甄华漪要查看彤史,一时很有些犹豫。
  甄华漪放下茶盏,桌上不轻不重地磕了一声响,她道:“姑姑,本宫姐姐就时常查看彤史,可见这并非不能通融,怎么到了本宫这里,姑姑就开始推脱起来?”
  尚仪见她盛气凌人,更确信她正在得宠,并不好惹,于是只得答应了,让彤史女官带来了彤史。
  尚仪和彤史女官站在一旁,安静看甄华漪翻阅。
  她素白的手指将彤史一页页翻过,偶有停顿,但面上什么也看不出来,倒是比甄吟霜查看的时候平静得多。
  甄华漪将彤史合上,递还给了尚仪,道了一声多谢,便离开了尚仪局。
  尚仪和彤史女官对视一眼,问道:“近些时候,圣上很少幸人,也不曾有什么新宠,甄昭仪到底要看什么?”
  女官摇了摇头,同是不解。
  甄华漪在离开众人的视线后,紧绷住的平静才开始溃散。
  果然,彤史中并未有李元璟临幸她的记录,从开始到结束,一直都只是李重焌一人罢了。
  这算什么,将她当做玩物么?
  甄华漪心绪烦乱,脚步匆匆,却是冤家路窄,正在宫道中间碰到了李重焌等人。
  今日天寒,宫道上铺了薄薄的一片白雪,映照着两边的红墙。
  李重焌今日穿得厚实,披着狐裘衣,鹿皮靴踩在雪地里,慢悠悠往前走,他今日心情尚佳,瞧见甄华漪,慢慢勾起一点微笑来。
  这微笑落在甄华漪眼里,却觉得是他数不清的嘲讽。甄华漪冷着脸,直直走过了他。
  她身后的玉坠儿还预备行礼,没曾想甄华漪对李重焌视若不见,玉坠儿行礼行到一半,便急匆匆往前去追甄华漪。
  李重焌笑容微顿,还侧过一半身子去瞧。
  跟在他身后的宫人们战战兢兢,生怕晋王迁怒。
  卫离火冒三丈,差点拔腿去追,他怒道:“小小昭仪,竟敢不把殿下放在眼里。”
  他转过头道:“让我找人去教训她。”
  李重焌淡淡道:“不必假手他人。”
  卫离听了便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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