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叶凌凌犹豫又担心的看向秦九,在云昊辰给了个警告的眼神后,她提步跟着唐文馨离开。
场上就剩了云昊辰、冯默轩、金连越和秦九四人。
“昊辰,我只是觉得用它来做些有意义的事,会让我们的爱情也变得更有意义。”
她认真的说:“大爱无疆,我希望我们之间的感情也能长长久久,没有疆域。”
像是害羞腼腆的人终于鼓起勇气表白,红晕从脸上爬到了耳尖。
然而事实上,她不过是嫌弃那条项链罢了。
因为是云昊辰送的,所以她嫌脏。
云昊辰心里有几分动容,他将秦九搂进怀里:“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没关系,都怪我没提前告知,私自做了这个决定。”秦九甜蜜幸福的笑着。
男人眼中的好女人,会将所有错误都揽在自己身上。
冯默轩看着她偎在云昊辰怀里浅笑,却觉得她的笑容十分刺眼,心间陡然出现的是带着点酸涩的嫉妒。
金连越定神看着秦九,忽然想起带给了自己一生阴影的母亲,那个女人在他父亲面前都是颐气指使的样子。
而现在看着秦九,他才知道原来女人可以爱一个人爱到如此卑微。
这就是爱吗?
他忽然有点羡慕被人这么爱着的云昊辰。
秦九不经意扫向两人,将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勾起的唇角不自觉加深几分。
爱情这虚无缥缈的玩意儿,更多的是心理上的较量。
输家可以有无数个,而真正意义上的赢家,永远只有一个。
项链的事就此揭过,拍到项链的男生心态也有了变化,知道这是云昊辰送给秦九的定情信物后,他也不敢自己留着。
他虔诚的将项链送了回去,但秦九和云昊辰都没要,让他自己处理。
想着钱也花了,直接丢掉不可能,留着又让他担惊受怕的,免得夜长梦多,他索性将项链挂平台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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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的期待中,校庆晚会终于来临,容得下万人的体育场馆里,坐满了大一到大四的学生。
底下绿草茵茵的足球场上,临时搭建了一个大舞台,所有灯光熄灭,只留下舞台上的光影。
云昊辰、冯默轩以及金连越三人坐在一起,他们周边的椅子没人敢坐。
而距离舞台最近的方向放着一张桌子,桌上的铭牌上写着“校长”二字。
盛权容貌过人又有气场,比起云昊辰几人,显得更加成熟有魅力。
这样容貌的人,理应吸引大家的注意力才对。
但从他进来到坐下,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哪怕坐在最独特的位置上,也没多少人关注。
他存在感太低,因无意中获得灵脉垂青,将死去的他蕴养成了长生之体
但活死人的感觉并不好受,无尽的黑暗和孤独,让他情愿一直埋在地里。
前面的节目个个精彩,让人赞不绝口,到最后的压轴,身穿芭蕾舞服的秦九甫一出现,就引起了全场尖叫。
她一头长发被整个束起,耳旁两侧是镶着珍珠的羽毛头箍,洁白的裙子像层层叠叠的白玫瑰。
轻纱裙裹在身上,婀娜诱人曲线尽显,一道光在舞台上追逐着她。
美不胜收。
如同梦幻的玉兰花精灵。
她翩跹起舞,优雅的舞姿让观众们无不惊叹,直到她因脚伤摔倒在舞台上。
第170章 豪门女神白月光(20)
舞台上的变故让沉迷在秦九舞蹈中的观众们哗然,唐文馨、叶凌凌和叶云惜更是紧张到站了起来。
她们现在只想去查看秦九的情况。
就连站在舞台边的主持人,也准备上台扶起秦九。
在无数人关心的目光中,秦九自己慢慢站了起来,她依然保持着完美的仪态,像一只美丽的白天鹅。
聚光灯下,能够清晰看到她脚踝处高高肿起,白馒头似的。
剧烈的疼痛让她脸色苍白无血色,额间滴落晶莹的汗珠,她却一直保持笑容。
因为现在的她是一只尚未意识到危险来临的天鹅,在最喜爱的湖面上嬉戏起舞。
脚尖点地,整条腿紧绷成一条直线,她闭上眼,进行最后的一跃。
观众席上的云昊辰视线集中在她颤抖的腿上,心中莫名揪了起来。
他拧起剑眉,薄唇紧抿。
此时在舞台上带伤坚持的秦九,在他眼里宛若一只正在蜕茧的蝶,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
冯默轩看了看他,又望向台上的秦九。
容颜极美的女人以婴儿在母体的姿势,抱着腿蜷缩在地上,两侧的高清屏幕里,将她此刻的模样放大。
使得众人能够看清她眼角滑落的泪痕,好似作为见证人,目睹了猎人枪口下,美丽天鹅的惨死。
心跟着揪痛。
邪魅的桃花眼里波光流转,冯默轩身体后仰,姿态慵懒,唇边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看昊辰的模样分明是心动而不自知。
也是,那个完美得像上帝精心雕琢的神女一般的女人,很容易让人动心。
或许也包括他。
同一个圈子,秦九活出了他们想要的样子,他们曾经也有像她那般纯洁无垢的笑容。
只是后来被名利圈熏染成了黑色,那个纯真的自己早已成为被遗忘的过往。
她是天使,他们是恶魔。
恶魔向往天使,也嫉妒着天使。
金连越难得没有背上自己的吉他,其他人以为戴上外套兜帽的他像往常一样在睡觉。
然而并非如此,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舞台上的秦九。
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为了梦想而坚持,哪怕付出所有也在所不惜。
和云昊辰以及冯默轩不同,他其实并不在乎权势,包括父母亲人,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
他就像游弋在世界之外的透明人,厌恶着父母,厌恶着世界,所有人所有物都是肮脏的。
除了音乐和他自己,他谁也不在乎。
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却看完了秦九一人的演出。
这幕《天鹅之死》如他一生的写照,年少不识愁滋味,以为自己的家庭是最幸福的家庭。
直到他亲眼见到夜不归宿的母亲,带着一个陌生男人回家,并在客厅沙发上做那腌臜事。
他的父亲也搂着另一个女人回家,旁若无人的亲热。
那时的金连越,所有的美梦在顷刻间破碎,他只觉得自己是被他们排除在外的外人,浑身冷到发颤。
不过十岁的他第一次拿起了刀,锋利的菜刀朝着父母的情人挥过去。
映在他脑海里的,是父母惊恐的表情,和那两个以色侍人的男女的狼狈逃窜。
以及他将残留着恶心痕迹的沙发烧毁时,那冲天的火光。
金连越视线灼灼的盯着台上的秦九,她所演绎的,在美好中消亡的天鹅,像极了十岁时幻想破灭的他。
真正的金连越已经在那一天死去,留在这世上的,是一个封闭心门冷漠到底,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的人。
那点惺惺相惜之感,让他在看到秦九眼角淌出的泪水时,心头产生了共鸣。
他也曾哭得很伤心,但现在已经没有一滴泪。
完成了一整支舞的秦九赢得了所有人的掌声,他们起身站立,赞叹声与掌声不息。
这首令人震撼的《天鹅之死》,将成为他们脑海中不可磨灭的记忆。
而秦九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她已经无法自己站立,满头大汗的她,几乎快要晕眩过去。
云昊辰强势的推开上台关心她的人,将她打横抱起,往医务室走去。
“以后,不可以这样。”就像他人一样,声音都是命令式的霸道。
本以为她和大多数娇小姐一样,像温室里的花朵不堪一击。
刚才在舞台上的她,却绚烂得如一抹彩虹,让他目不转睛。
她将自己的灵魂融入了那支舞,所有的疼痛便被小心翼翼的藏起,呈现在观众面前的,是她的坚韧与自信。
而她强忍着痛坚持的模样,让他想起被父亲狠狠操练的自己。
因为他不仅是云家继承人,还是龙帮少主,所以他必须学习各种保命技能。
刚学习射击时,他整条手臂都被反作用力震得发麻,甚至骨折过。
就像在舞台上坚持的秦九,他最终硬抗下来,以绝对的实力成为帮众心服口服的少主。
他不喜欢软弱的女人,所以一直看不上与自己有婚约的秦九,哪怕她有一张出众绝色的脸。
可现在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她以行动改变了他对她的认知。
云昊辰低头看了怀里人一眼。
与他视线相触的秦九羞涩避开,将温热的小脸埋在他肩上,只让他看到自己泛红的耳尖。
“嗯,不会有下次的。”秦九闷闷出声回应。
片刻后,她又娇娇的说:“我很高兴昊辰对我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