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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灼阳尬笑着拉着赤盲从阴影里走出来,“原来东擂主早就知道我们来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心里赶紧求饶,哄女人我都不会,哄男人我可更不会了!白素可千万别哭了。
  “这里是我创造出来的,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呢?出去之前,告诉你们一声,谁要是敢把在三九域中所见传出,我让他死无全尸。”白素吟笑着说出最凶狠的话。
  灼阳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哄人,什么都行!“请东擂主放一万个心,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你呢?”白素看向赤盲。
  “嗯。”
  “如此便好。”
  白素结印施法,铜镜再次出现在三人面前。三人将行未行,灼阳忽的开口。
  “白素。”
  白素回首。
  “美丽的皮相或许是初见之时的金名牌,但相处之后,唯有一颗赤诚善良的真心才是情义不竭的永流泉。所有的背叛与苦难已经过去了,你的生命里便只剩下真心对真心了。”灼阳表情认真,情真意切。
  一旁的赤盲忽地垂了首,或许他觉
  得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灼阳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忍不住笑罢。
  白素忽地笑了,那抹笑容正如他的名字一般,洁白素净。
  “借你吉言。”
  再度转身,他还是白素,但他也不再是白素了。
  “走罢,不过另一位公子就这般大摇大摆的出去吗?嗯?这叫什么来着?作弊。”
  赤盲非常识趣的又变成了一只蜻蜓,落在了灼阳的肩上。
  第40章
  白素点脚化为翠羽白鹤倏忽飞出铜镜,灼阳紧跟其后。
  翠羽白鹤惊鸿展翅,翱翔于四方馆内,最后在四方馆中央绽成了一道绚丽的烟火,不见了踪影。
  烟火是打擂者获胜的讯号。主持者见讯号高声公布:“第一场打擂者胜!”
  沉寂了片刻的四方馆中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当然也有因为一赌,输光全部身家者的哀嚎。
  灼阳站在擂台之上眼神睥睨,唇角微起,一副你们刚才瞧不起谁来着的自大狂表情。馆内欢呼声久长不止,但灼阳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去享受片刻的胜利,清月还等他救命呢!
  所以他伸手示意观众安静下来,独属于少年骄傲的声音响起,“好了好了!下一局记得买我赢啊!喂!你赶快让你们西擂主上台!”他又提醒主持者继续走接下来的流程。
  主持者在四方馆当差,没有百年也干了几十年了,灼阳是第一位催流程的,奇了怪了,他是不是着急送死?
  “请西擂主——方仲尧。”
  灼阳心想,这位西擂主的名号可比白素要短好多啊,看起来应该是一位低调的人。白素的三九域能闯过也算是误打误撞了,结合经验来看,了解掌握一些每位擂主的过去还有特点对打擂成功还是十分有帮助的。
  “赤盲,你都知道有关这位西擂主什么消息,到我耳边来讲一些,我也好做应对准备。”灼阳低声同肩上的赤盲密谋,而许久未得到回应。
  “我和你说话呢,听到了吗?”眼神再度落到肩头,哪里还有赤盲的影子。再看两人当初喝酒的位置,赤盲正拿起茶杯向他举杯示意,一脸奸笑。
  灼阳心里暗骂,呵,真是交了一位同生共死的“刎颈之交”啊!
  人群里缓缓走上一位执伞女子。乌黑的长发束起高马尾,一身干练男装,玄衣,玄鞋,玄面色,身上无一点多余装饰,若非女性特有的特征显露,她明显更像一位飒爽儿郎。但她手中所执“红绿黄”纸伞,与她本人气质大相径庭,给人一种黑无常穿戏服的感觉,说不上来的诡异。再说守擂就守擂,那一把破伞上来有何用处?分散对手注意力?
  赤盲那个家伙是靠不上了,还是靠自己吧,“西擂主的擂台是比什么?出剑还是破阵?”
  “灼阳少侠,我们又见面了。”方仲尧竟先向灼阳行了一礼!
  台下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大致内容是,西擂主竟然认识这个少年而且对他如此恭敬,保不齐打擂之时放水,看来一会下注可要慎重一些了。
  方仲尧一个鞠躬可是勾起了灼阳的疑惑,他将自己十几年来见过的女孩子在脑中几乎搜索了个遍,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眼前这位西擂主。
  “我们见过吗?”灼阳试探的问。
  “我是冥王手下将军,阴兵阵之时有幸见过少侠风采。”方仲尧语气淡淡。
  此言一出台下观众更乱了套,阴兵阵!鬼域百万阴兵献祭封印上古异兽的上古强阵,这小子竟然参与了?他到底是何身份!
  终于,灼阳想起了一位一直跟在冥王身边,与眼前这位西擂主面容有些许相似的一位将军,这回大概明白他手里从上台始终没放下过“红绿黄”纸伞原因——职业病。不得不说昭和治理鬼域有方,上到将军下到摆渡人,对鬼域都是忠心耿耿,对公事也是兢兢业业啊。
  但是?但是!当时他明明是个健壮魁梧的男人呐!灼阳脸上的表情如同暴风雨过境,五颜六色。
  “少侠不必疑惑,公家之事,我多以男相示人。私人之事,故变回女相。”方仲尧似是看出了灼阳心底的疑惑,开口解释。
  灼阳又在心底鬼叫起来,我去,他们鬼域不会人人都有异装癖罢!冥王如此,手下将军亦如此,上梁不正下梁歪从来都不只是一句话啊!这根本就是事实的写照!
  旁人的事灼阳也不想再问,客气话还是拿到麒麟角再讲罢。“还是请方姑娘讲一下你所守擂台的规则罢。”
  “好。”
  方仲尧施法,擂台上出现一张桌,两张椅,桌上放有两个骰盅,每个骰盅里放有三个骰子。
  “灼少侠请。”两人同坐在了八仙桌两旁。
  “我这一关其实很简单的,不比智力更不必武力,我们只比运气。”
  台上方仲尧在给灼阳讲规则,台下的观众们已经非常自觉的又去下注了。
  “规则这么简单,想必赌注就不简单了罢。”灼阳道。
  方仲尧轻轻一笑,笑容却有些为难,“想必灼少侠也听过四方擂又称搏命擂,纵使我再不愿伤您性命,作为西擂主,规则我也是要遵守的……”
  灼阳打断了方仲尧的话,“不必念及旧情,呼漠原我也没帮上什么。事情都是一码归一码,我来就是为了麒麟角,你不必为难。赌注是命是罢。我运气一向很好,不一定会输给你。”他挑眉,信心十足。
  “确切来说是阴寿,因为灼少侠为凡人,所以我们赌灼少侠五十年阴寿。一局定胜负。倘若少侠输了,我取走灼少侠五十年阴寿,少侠若是有幸变成鬼火,去投胎还来得及,若是不幸,直接魂飞魄散也是有可能的,还有……”
  灼阳又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后果是什么,也知道规则,不必讲了。摇这玩意对吧,看谁摇的大,开始摇吧。”灼阳拿起面前的骰盅开始摇起来,摇晃的动作僵硬而笨拙。
  “好……”即使被打断了两次,方仲尧依然保持着盈盈笑意。
  为了显示礼貌,我们灼阳少侠面上也笑吟吟的,笑里面其实藏着洋洋得意。跟灼阳甩骰子,那简直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班门弄斧。
  笨拙?僵硬?不存在的,都是装给外人看的。他灼阳从小在什么地方混迹?花间柳巷啊!跟漂亮姐姐们玩什么!无非就是甩骰子,打麻将喽。恨不得你说什么他就能甩出什么,不就甩出个豹子六来嘛,他三岁就会甩了!
  灼阳道,“我开了?”
  方仲尧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灼公子请。”
  灼阳打开骰盅,里面确实为豹子六,“呦,这应该是最大了罢?”
  方仲尧道:“确实。”
  台下观众一片哗然,这小子命还挺好!
  “你还开吗?”灼阳问,表面上还问一问,其实恨不得替人家西擂主马上把烟花放了,然后公布,他胜了。
  “当然。”方仲尧也打开了骰盅。
  豹子六!平局!
  灼阳也有些吃惊,“平局,算我赢罢?!”
  “灼公子,刚才讲规则时您未听完整,平局,算我胜。”
  轰!灼阳脑子一片空白!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清月怎么办,他的师父又该怎么办。
  他想过自己会在擂台之上英勇的战死,却没有想过会输在最有把握的一颗骰子上,这般屈辱的死。
  他只能把清月交给赤盲了,也希望赤盲可以遵守承诺,带清月平安找到人间客。念及此处,灼阳望向了赤盲。却发现赤盲正在悠闲品茗,丝毫不在乎他的死活。灼阳气的就差两眼一黑直接躺地上,果然两天半交的朋友就是个屁。
  不对,走了这一路什么都没学会,现在学会循规蹈矩了?行哈,横竖都是一死,麒麟角也不可能拿到了,那就打吧,他灼阳从来不守规则,想让他等着别人来取他性命?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无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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