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既无理智,也无秩序,如同野兽胡闹一番。”宗像礼司低声说着,周防尊看着他们烦躁地啧了一声。
  “所谓的人,不也是野兽么。”比水流轻轻瞥了他一眼,“大家只不过是各种各样的野兽罢了。”
  “你觉得呢,雨乃雅日?”他说着突然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niko。
  “诶??”
  niko看着他畏惧地躲到夜刀神狗朗背后。
  “原来如此,scepter4都查不出真实身份的存在,不过相比较普通人她未免也太过特殊了。”宗像礼司也看了一眼niko。
  “你太愚昧了宗像礼司,她是我的同胞。”比水流开口反驳,“我们跳跃出了人类陈旧的规则,获得了新的自我。”
  “现在距离石板最近的我,来收取我的理想了。”他苍白的脸上漫出丝丝缕缕的笑意。
  “沿着我开辟的道路,他将会到来。”
  御柱塔上空,灰色的达摩克利斯剑悄然释放着浓雾。
  “在他背后撑腰的是你啊,曾在迦具都事件里判定死亡的灰之王——”
  宗像礼司斩开雾气看向来者。
  “稍等稍等,第一印象可是很重要的!”对方摆了摆手说道,“请称呼我为磐先生。”
  “什么灰之王啊……”
  磐舟天鸡张开怀抱耸了耸肩,“不过是一只飞不起来的鸡罢了。”
  “雾之圣域拥有绝对守护的属性,真亏你能施展着圣域,一边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个普通人。”宗像礼司将剑刃更用力地抵在比水流的脖颈上。
  “话太多了,青衣服的。”周防尊直起身看向磐舟天鸡。
  “不管是谁都烧了。”
  “是我赢了,二位。”比水流冷漠地看向他们,下一秒浓重的雾气盖住了周围的一切。
  伏见猿比古按下耳麦低声说道,“b计划启动。”
  雾气外,一阵寒光凛凛的长剑飞来,重重地落在了石板上,骤然爆发的灵力驱散了一切雾气。
  鹤相孤身一人缓步储存着踏入德累斯顿石板房间。
  在他手中一十一年从未沾染血腥的长剑发出隐隐轰鸣,禁锢在铁水铸就的剑锋中,久久长眠的剑灵已然得到解放。
  青鸟长啸一声从剑中展开双翅,在这憋窄的空间里展翅飞翔。
  “凤圣悟,你不是以缔造人类理想的乐园为己任吗?”宗像礼司劈开飞来的子弹。
  “迦具都事件就让你堕落至此?”
  “理想的乐园啊……”
  磐舟天鸡垂眸向手枪里填充着子弹,“王的根本没有那种能力。”
  “我们不过是石板上任人摆布的棋子罢了,只有流想着动摇石板的存在。”
  青锋剑剧烈地摇晃着,下一秒骤然绽出金光,德累斯顿石板击飞了长剑。
  鹤相握住青锋剑借力转身缓解了冲力,可嘴角还是缓缓地渗出鲜血,他呕出了带碎肉的鲜血。
  周防尊赤红的火焰燃烧着,他无所谓地看着对方。
  “可笑吗?”
  磐舟天鸡不停地扣动着扳机,刺耳的枪声撕扯着旁观者的心肺。
  “数十万人就那么束手无策地死去了,如果他们拥有力量,就不会在死亡面前坐以待毙。”磐舟天鸡看着他们说道。
  “流倡导的就是这样的世界!”
  “不要再冠冕堂皇!”
  五脏六腑仍在翻涌着疼痛,鹤相提剑斩了下去,他愤怒地嘶吼。
  “什么时候改革流的无辜者的鲜血——”
  “你和迦具都事件的罪魁祸首没什么区别。”那双愤怒的近乎可怕的双眼直直地刺入磐舟天鸡的心脏。
  “燃烧吧,燃烧吧……”
  安娜握紧手中的弹珠望着那道血红色的身影。
  “燃烧吧,燃烧吧!”
  她愤怒的嘶吼着发出响彻天地的吼声。
  “来自地狱的业火,为我燃烧吧——”
  钢筋水泥浇筑成的建筑被来自死亡的火焰洞穿。
  “燃烧吧——”
  赤之王的火焰恣意野性地焚烧着,周防尊伫立在火焰之中。
  威兹曼深深地闭上双眼,白银之王的圣域展开,威兹曼偏差值升高,属于他的达摩克利斯剑缓缓下坠。
  “这是……”
  比水流惊愕地瞪大双眼看向坠落的王剑。
  “这是b计划,利用达摩克利斯剑坠落时产生的巨大能力。”威兹曼深深地凝望着石板。
  “根据舒伯特控制第二方法论使其产生共振垂效应,满足一定条件后,石板与达摩克利斯剑会相互抵消并消失。”
  鹤相拄剑单膝跪地激烈地喘息着,一双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肩膀。
  苍白冷硬的脸从他的身后方浮现,写满了死亡的脸上凝出虚假空洞的微笑。
  “夜安,诸位。”
  “我认得你,藤原柳。”
  比水流看着她低声说着,藤原柳却感到了莫大的讽刺。
  亲生父母不记得她,反倒是杀害她的幕后黑手却记着。
  多么好笑,她的人生就是个落了俗套的讽刺笑话。
  第79章我的来世无比珍贵
  藤原柳定定地望着他,迈步走向瘫倒在地上的比水流。
  “小流——”
  磐舟天鸡惊呼一声。
  “你的对手是我。”
  周防尊带着火焰的拳头袭来,对方艰难地躲避。
  宗像礼司横刀阻拦着对方的去路,“你的对手是我们。”
  “失礼了,贸然夺走您的性命。”比水流仰头看着他身前面无表情的藤原柳。“恕在下多嘴,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毕竟这是计划之外的差错。”
  他嘴角带着明显的笑意,“本应该死亡的十束多多良只是受伤,您替他赴死难道不后悔吗?”
  “别想激怒我,我可不会在他们面前吃人的。”藤原柳俯身看着他冷冰冰地开口。
  “凤圣悟,难道你意识不到吗?你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在为亡者建造乐园。”宗像礼司低声说道。
  “这种事情我也明白啊!”磐舟天鸡愤怒地扣下扳机。
  “为什么吠舞罗的藤原可以,我的流不可以——”
  “你不是看到了吗?”
  藤原柳略略转头看向他,即将耗尽的灵魂维持不住生前的假象,露出半张挂着粘腻腐烂碎肉的颅骨。
  “我真切的死过一次……”
  “在我死后即将崩溃的时候,我小小的救世主来到了我的身边。”藤原柳垂眸俯视着比水流,她沙哑的声音响起。
  “它拯救了我。”
  她漆黑的刻满死亡的双眸凝望着他,冰冷的手掌触碰对方空洞的胸腔。
  那里缺失了一个至死才能停歇的器官。
  “我要你活着接受惩罚。”
  纯金的灵力凝结,一颗跃动鲜活的心脏落下。
  咚——咚——
  陌生的心跳声在比水流的胸膛里响起,一颗心脏诞生!
  “啊……这就是来自您的惩罚吗?”他笑着望着藤原。
  “真是仁慈啊……”
  藤原柳冷眼看着他,她十八年的艰辛隐忍都因为这个人付之一炬。
  “这是和纸切。”
  她从怀中抽出白鞘的短刀,明晃晃地刀锋刺着所有人的眼睛。
  藤原柳突然暴起握紧手中的短刀刺进他的胸膛,和纸切尖锐的刀锋贯穿了比水流新生不久的心脏,短刀随着她转动地手腕更深地刺进心房。
  望着对方错愕的眼眸她开口:“我才不是以德报怨的蠢人。”
  王的剑锋落在了存在长达一个世纪的石板上。
  冰冷的雪花穿过被烧出一个大洞的天花板落在她脸颊上。细雪被御柱塔内袭来的热浪融化,顺着面容柔软的弧度落下。
  比水流近乎失语地望着她,“你……”
  对方拔出短刀鲜血喷涌而出,溅到了她的左脸。
  藤原柳缓缓抬起手,在瓷器一般纯白无暇的脸上画出一道可怖的猩红血痕。
  粘腻的血被她抹上大半张脸,指腹捻着那滴血画到唇角。
  她轻轻地含住染血的指尖,她的泪干净剔透的从脸颊上滚下,不带一点儿尘埃。
  “如果不是你算计了十束……我不会因此死去。更不会因为想要如何解决尊的掉剑,向时政交易获得了如何掌控灵力的方法”
  藤原柳哑着嗓子开口说道。
  “哈——因缘际会,如此奇妙。”
  比水流看着心脏不断向外泵出鲜血,恣意地笑着。
  “如果再来一次我仍会设计袭击十束,不过我会留下你的性命……”
  他没来得及说下去,下一刻小夜左文字贯穿了他的胸膛,刺进了新生的心脏。
  藤原柳紧握住小夜的刀柄,扭动着恨不得将刀柄都贯穿。
  鲜血淅淅沥沥打湿了她的脚面,小夜左文字离开了比水流的心脏,灵力再度浮现修复了伤势。
  然而又一柄刀贯穿了胸膛。
  藤原柳一次又一次地将刀刃刺入拔出修复再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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