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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虞珧微怔。
  “我会考虑晋国,也会考虑你。”
  虞珧听明白了,她道:“我不及国家。”
  “所以,我也不及南赵,是么?”
  虞珧没有回答,但两人心中都有答案。
  晋子瑾搂住虞珧在床上躺下,“在中蜀再待几日,若仍无结果我就带你去南赵。留魏谏、薛翌在此再打探一段日子。”
  “嗯。”
  客栈这一晚,虞珧本想要再要一间房去休息,晋子瑾抱着她并不放开。
  “如今中蜀国内混乱,阿珧独自睡一屋不安全。我与阿珧睡一起,难道不一直都是常有之事。为何阿珧如今越来越排斥我了。”
  虞珧并未有排斥他。只是觉得害羞,有违礼法。
  从前总是半推半就的就依他了,不应该。
  “就是因为从前总是轻易就依了你,你越来越不听话。”
  “不是我变了,是阿珧变了。从前是你总是亲我,总说你最喜欢我,我是最重要的。结果,你是个大骗子。”
  虞珧倏地坐了起来,蹙眉看着他,“我不是,我没有骗你。”
  晋子瑾侧卧着撑起头,淡然地看着她,全然一副“我不相信你了”的样子。
  虞珧抿唇。
  晋子瑾看她沉默不语,平躺了下来,目光望着灰黄的床帐,“我感觉不到你心里有我,你只是在将我推开。你说了那么多哄骗我的话,在我相信之后,你却想要离开了。阿珧从前很迷糊,所以你还记得吗?只有我会记得。”
  虞珧撑着双手在身前,俯身亲在他唇上,看着他剔透的眼眸,“我现在记得很清楚,小瑾。”
  晋子瑾看着她近在咫尺的模样,心口还如曾经一样悸动。
  仿佛只要他还活着,心就会一直为她的存在雀跃。
  他按住了她的后颈,吻上她,虞珧还未反应过来,他已经坐起身将她推倒靠在了床头的栏杆上。她仰着头承受他压下来的吻。
  她是不是上当了。她的喜欢和他的喜欢根本不同。
  曾经不同,后来……她也分不清了。
  又是场昏天黑地混乱的缠绵,在烛光中荡漾。他的欲望并未消减反而越来越重,像要无休无止。
  虞珧神智回笼一些就狠心咬了他一下,才将这像是要至此方休的吻结束。
  她的唇上留了一点点的血,虞珧看着他唇上的血,伸手用指腹碰了一下就沾到了她手上,一时慌乱,“我不是故意的。”
  晋子瑾看着她,俯身轻轻亲了她一下,“是我要得太多吗,阿珧。可我从未真正得到过。”
  他抬手捧起她的脸,她脸颊晕红喘着气。
  小二敲门送热水,晋子瑾轻叹一声坐到了一边,“进来。”
  洗浴的水倒入屏风后的浴桶,小二退出屋。晋子瑾看向虞珧,“我先沐浴。”
  虞珧看着他离开,身影进了屏风后,撑着手坐起身,低着头还有些喘。心中复杂。
  除去他们身份的不可,小瑾当是能感觉到,他们心向两道。
  为何还要如此。
  坐在床上缓了片刻,虞珧起身下床出门,到隔壁敲了敲隔壁的屋门,这间住得是魏谏。
  魏谏开门,见是她,脸颊带着些红晕,唇瓣殷红饱满,立刻侧眸挪开视线。
  “魏先生能否替我去找小二要一瓶伤药?”
  “姑娘是受伤了吗?”
  虞珧摇了摇头,魏谏见她不欲多说,“我去问问,姑娘回屋里头等我一会儿。”
  “好,多谢魏先生。”
  虞珧没有回屋,就站在门边等他。接过他取来的药,道谢后才回屋里。
  晋子瑾沐浴后虽穿好了里衣,身上仍带着些水汽,虞珧坐在床边看他回来,“小瑾。”
  他在她身边坐下,看她打开了手里的小罐子。
  “这是什么?”
  虞珧指腹沾上药膏,轻轻抹在他方才流血的唇瓣上,那处已有些红肿,“我找魏谏向小二要来的药,一点点,涂上就不疼了。很快就会好。”
  晋子瑾看着她,药膏是凉的,她的指腹是软的,“没事。一点小伤口,眨眼就看不见了。”
  “看得见。是我咬伤的,不能不管。”她的指腹轻轻按在他红肿的地方,“都已经肿起来了。”
  晋子瑾握住她的手,“阿珧。”
  “我弄疼你了吗?”虞珧担忧,“我方才真的不是故意的。”
  晋子瑾目光深沉复杂,撇开了视线,“无事,我叫小二换水给你沐浴。”
  “嗯。”虞珧应下。收起药瓶。
  沐浴后,她趴在床边的一扇小窗上看着夜空。窗外是客栈的院落。
  晋子瑾坐在床边,站起身绕过床看到她,“阿珧,回来休息了。赶路甚久,你也累了。”
  他走过去从后搂住她。
  两人的体温隔着薄衣就这样相融。
  虞珧的呼吸短促了一瞬,“小瑾。”
  她心中也感诸多复杂,回身推了他。晋子瑾将她放开,拉着她到床边坐下,嘱咐她休息,转身去将灯吹熄。
  屋中窗外透进些微月光,伴着丝丝凉风,吹动床帐。
  帐内昏暗不清,虞珧仍是被晋子瑾搂在怀中,晚风沁入室内的凉意混合他的体温,嗅到他身上清新的气息。
  虞珧不知他睡着没有。
  想着自承乾行宫离开后,来中蜀的一路上都未有做与他有关的梦了。
  难道是不带着“小瑾”就不会梦到“小瑾”。
  她想着他在她耳边与她说过的话,“梦或许会不再存在,但我会一直在。”
  她希望他在,一直在。
  客栈中歇了几日后,仍未有什么南赵相关的消息。魏谏甚至有意去北羌一趟打探情况。
  晋子瑾预感南赵另有所图难保不会对晋国有威胁,改变主意,让魏谏给中蜀王送去一封信。
  建议他找虞珩谈判,比向晋国求援更可取。
  而后于中蜀又逗留了一段日子等消息。
  虞珧不知他的打算,只是感到客栈中待着无趣。中蜀陷于战乱,虽未波及到此处却仍四处充斥着不平定。
  她理解父王的决定。若能争取和平,尽量不以战止战。劳民伤财,伤敌伤己,百姓困苦。
  但若不得已,仍然还是得以战争争取和平。
  客栈中待了半月,虞珧感到身上都要长草了。
  等来的是一众中蜀的王卫,破门而入,手持刀戟:“我王有请。”
  她看向桌边坐着的晋子瑾,他是不是瞒了她什么。
  在这般似邀请更似胁迫下,虞珧跟着晋子瑾前往中蜀王宫。  她被关入一处殿宇内,外头士兵看守。晋子瑾已是入王宫时就去面见了中蜀王。
  大殿之中,中蜀王薄牧坐在王位上,看着侍卫推着晋子瑾前来,面带笑容,“晋太子,来我中蜀作何?来都来了,怎不至王宫好让寡人款待一番。”
  “中蜀王怕是不欲款待。”晋子瑾神色温和,话音冷淡,“晋国无插手之心。与北羌、南赵之事,中蜀王即使拿了我,也不会有所作用,不过更多一晋国为敌。”
  薄牧冷下了脸色,“既然如此,晋太子来此作何?”
  “我疑南赵之心有异,前来弄清。不过似乎中蜀王也不清楚。”
  薄牧沉眸审视着他,“有何说法?”
  “中蜀王需先与虞珩谈谈,看他要什么。晋国才会考虑是否出兵助中蜀。即使中蜀不助,中蜀给南赵以高于北羌的好处,不也能自救。”
  “虞珩凭何与寡人相谈,你以为寡人没有试过吗?”
  “今与前次不同,晋国会考虑插手。”
  薄牧默然。心中明了。
  如今晋太子在此便代表晋国一部分的态度。晋国插手必然影响三国间局势,南赵王或许会重新考虑。
  晋子瑾道:“我随你,见虞珩。”
  南赵必然不是为帮扶北羌而插手,否则北羌不会时胜时败与中蜀僵持不下。北羌与中蜀的僵持不过是互相消耗。南赵给北羌一个胜的可能但根本未尽心。
  王宫中宦官推着晋子瑾回到大殿。
  殿门打开,虞珧见他,立刻从美人榻上站起身跑过去。
  宦官离去,虞珧担忧看着晋子瑾,“小瑾,他们可有伤害你?”
  晋子瑾摇头,“无事,只是谈了些事。许是要在这儿再待一段日子了。”
  虞珧心中对他有所怀疑。更多是纠结。
  他不会骗她的。
  她将殿门合上,拉着晋子瑾起身到内殿中的榻上坐下,“小瑾为何还要装作身体没好的样子?”
  “还不到时候,突然恢复要受猜忌。”
  虞珧想他说得是晋文偃。他必然还是有他的考量。
  “我们是行踪被中蜀王发现了吗?他可会伤害你?”
  “我与他商谈了些事,暂时无忧。阿珧不必为此忧虑。”
  虞珧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她忧虑着此行还能不能回南赵。她觉得晋子瑾有事没有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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