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毕竟是南赵的公主,朕也该给南赵一个交代。虽然疯了,但若是生个孩子下来,也不算朕怠慢南赵了。”
虞珧眼里倏然的惊喜。神色落入晋子瑾眼里。
二人就棋局下了有一会儿。
直至晋子瑾道:“儿臣输了,不及父皇棋艺精湛。”
晋文偃一阵畅快的笑声,与他道:“回去吧。”
晋子瑾告退离开。
晋文偃又让虞珧坐到他对面,与他弈棋。
晋子瑾走远后,回头看了一眼。
东福出声,“殿下,就这么走了吗?”
“我提醒过她。可惜她不听。既是如此,神仙难救。回去吧。”
虽如此说,东福却能察觉到他身上的一股郁气。
他亦回头看去,心中叹息。
陛下不是谁都能忤逆的,虞氏如此想要恩宠,确实难以阻止。
殿下也不希望看到吧。
就如,曾经的皇后娘娘一样。执迷不悟。
入夜天空薄云重重,半遮半掩着明月。使得月色愈发晦暗不清。 太阳殿的内寝之中,烛光明晰。虞珧素衣坐在床里侧,手指揪着衣襟,满脸忐忑不安。
晋文偃沐浴后回到内寝,在床边坐下。
看着满脸不安的虞珧,“怎么,害怕?”
虞珧抬头看他,不知说些什么。
这样的决定,是否真是对的?
若孩子真能成为太子,未来继承晋国大统,可能使得两国关系进一步增进。
若不必战争,百姓也能安居乐业。
她按捺下心中忽然升起的怀疑,摇了摇头。
然而此时身下蓦然涌动一汩暖流,转瞬之间染红了素白贴身的薄裤。
癸水。
来得如此正当时候。
虞珧倏然惊慌,她慌忙地在心中计算着本该来的时间,可却似乎总是不准时的。
在她来到晋国后,就再没准时过。
她看向晋文偃。
他亦看到了她沁红的薄裤,皱着眉头,神色厌弃,“不知道日子吗?”
“倒也是,你一个疯子,如何还会计算这种日子。”
晋文偃站起身,似乎不想多看一眼。
“粱翕,送她回去。”
虞珧微红眼眶,想要取衣物来遮掩。可一动作,血液流出得便更多。
粱翕疾步进屋,见到尴尬的场面,当即取了衣裳遮掩住她那沁红之处。扶她下床。
虞珧眼眶中泪意愈重。粱翕替她披上外衣。
在粱翕的搀扶下,走出几步,回头看向晋文偃,“陛下,我的日子一向没有定数。并非是未去计算。”
晋文偃只是冷漠看着她。
虞珧走出太阳殿,夜间的凉风吹到身上,泪珠也从眼眶里落了下来。
一直到下了台阶,粱翕才与她道:“陛下从不会怜香惜玉,虞氏回去吧。奴才叫人送您回去还是叫连华来接您回去?”
“我等连华。”虞珧声音微哑,些许鼻音。
“好。”粱翕应下。
叫来人去重光殿召连华,一边又吩咐人再取件外衣来。
取来后交给虞珧,让她系在腰间便不会让外人瞧见血渍。
虞珧点点头,几分抽噎,“多谢梁公公。”
连华很快过来了。扶着虞珧回重光殿。
一面走一面道:“奴婢早说了,让您别来别来,回去吧,您偏是不听。奴婢会害您吗,于奴婢有什么好处。”
虞珧抽抽噎噎的不说话。
东宫晋子瑾坐在寝屋外的檐下看着天空的月。 薄云被风吹动,叠了几层遮住弯月,院中陷入一片漆黑。
一盏灯在黑夜里光晕朦胧,越行越近越明晰,人影现出疾步过来。在阶上向晋子瑾禀报:“殿下,虞氏因来了癸水,已被送回重光殿。”
东福站在晋子瑾身后,看侍人退下后,俯身询问晋子瑾,“殿下,这下可以休息了吧?”
“回屋吧。”
晋子瑾话落,东福推他进屋。
虞珧回到重光殿,还因来了癸水的窘迫慌张而掉眼泪。
连华气得唉声叹气,忙活着为她换衣裳。
血衣换下,垫了月事带,虞珧坐在床边擦眼泪,“连华,我可是很狼狈?”
连华收拾起衣物搭在臂弯,站起身看着她,“您这不是自找的吗?”
虞珧眼眶泛红,衣袖又擦了擦眼睛,低下头垂着眼帘不说话了。连华想着她曾经也是南赵公主,事事有人操心,或许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
“您下次别去了,就没这些事了。”
虞珧还是很倔强,没有应。
连华抱着换下的衣物要离开,又嘱咐她,“既然来了癸水,就早些休息,本来您的身体也没有那么强健。哭多了,若是生病了,奴婢可就更麻烦了。”
走出去几步又回头,“也没有你想得那么狼狈。女子都会来月事,陛下不是外人。粱翕公公是阉人。不会有人记在心里的。”
虞珧看向她,点点头,像是听进了心里,“那我睡了。连华也早些休息,那些东西可以明日再洗。”
“明日那就洗不掉了。奴婢洗完晾上就睡。”
“嗯。”虞珧应声。
连华离去前替她吹了灯。
虞珧抱上小瑾在床上躺下,却睁着眼,思绪万千。
屋中窗纸透进月光,忽明忽暗。
“哥哥说癸水不是吓人的东西。母后也说弄到了衣物上很正常。可陛下,很厌恶一般。我只是不小心,而月事总是没有一个固定时间。这次的机会没有了吧。”
“若是这样,小瑾还会生气吗?”
“你会原谅阿娘的吧。不可以说话不算话。”
睡梦里,虞珧从妆台前醒来。
抬起头,环顾四周,看到晋子瑾的身影在门外的屋檐下。木轮椅背对着她。
她站起身走过去,停在他身侧,“小瑾。”
晋子瑾转过头,目光落在她脸上,神色有些冷淡。收回了视线,望着庭中。
虞珧猜他是知晓白日的事了。
可他不说话,她亦不知从何说起。
她在他身边蹲了下来,握住他的手,“小瑾怎么了,不开心么?”
“你有将我放在心上吗?”晋子瑾说着,侧眸看她,“你将我当什么,只是陪伴你的作用吗?”
当然不是这样。
虞珧握紧了他的手,“小瑾,如何这样说。阿娘的心意难道不清楚吗?”
“我感受不到。”
虞珧抿唇,“白日的事你知道了?可什么也未发生。”
“你想发生。你不顾我几次阻拦,也要去找他。你有在意我的想法,我的心情么?我的担忧于你来说不过是多余的。你始终心心念念放不下我的父皇。”晋子瑾咬重了最后几字,撇开视线,“多期待与他生孩子啊。”
他将手从虞珧手中抽走。
虞珧看他呼吸稍重于平时,胸口起伏。耳垂也略有些红。
他很生气。又看向了她,“若非来了月事,事就成了。你将我放在哪里?”
“小瑾。”虞珧站起身,再次握住他的手,轻轻拉着放到胸前,“你很重要,你比陛下重要。”
他比她想象的知道的还要清楚。
但她所说都不是假话。
她只是不得不要借助晋国陛下。小瑾在她心里才是重要的。
“小瑾相信我好吗?”
“我信你,你就只会欺骗敷衍我。我对你的担忧,仿佛无稽之谈,反成你的阻碍。是吗?”
虞珧俯身,吻在他唇上。唇瓣相触碰,轻柔地亲了两下。
“我没有选择,小瑾。”
晋子瑾略有怔忡,抬眸望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仰头又吻到她唇上,手臂将她的腰搂住贴近他。虞珧站不稳地趴在了他怀里。
她双手撑住两侧扶手想要起身,晋子瑾却未放开她的唇与后腰。
他咁吮着她的唇,润泽后愈发柔嫩。不断的相触厮磨,反复润湿又舔舐,愈而饱满殷红。
每次结束都显得意犹未尽。
他含着她饱满的下唇轻轻放开。虞珧唇上湿润发热,虽然被放开但却无力地趴在他肩上。
她语气中严肃:“小瑾,你这样是不对的。怎可对阿娘这样。”
晋子瑾不语。
他只觉得不够。也意识到这不同于往常的欲望。
“阿娘喜欢我,我喜欢阿娘。如何不对。”
虞珧竟觉回答不上来,她无力道:“阿娘来了月事,小瑾不准乱来。”
“好。会不适吗?”
“没有,只是会比平日稍微虚弱一些。”
虞珧在他身上趴了一会儿,觉得缓了回来,站起身,微微蹙眉看着他,“往后不准这样了。”
晋子瑾抬头看着她,目光扫过她还未全然恢复粉润的唇,“是阿娘先亲我的。阿娘不是为了哄我吗?”
虞珧无言以对。
确实是她先这么做。
她见他神色恢复了往常,似乎不生气了。未再多纠结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