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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小少爷性格好,就连头发丝也很蓬松柔软,自然卷的卷发让他看起来特别像是漫画里那种小狗变成的人类。喻挽桑甚至想,会不会有一天,小少爷的脑袋上会长出两只狗狗耳朵。
  “我要睡床里面。”岑道州抬起头,把脑袋往喻挽桑的手心里顶了顶,“哥哥你随便摸,我现在已经比你高了,你再怎么摸,我也不会长得比你矮。”
  被扎心的喻挽桑:“你还想睡床里面?你想得美,你只能睡地板。”
  第66章
  岑道州洗完澡后,在客厅预习功课。病理学一直是他的弱势学科,喻挽桑洗完澡出来,见他学习认真,凑过去亲了他一口,岑道州想要站起来闹他,被他摁着脑袋给摁下去了:“小学渣再不努力,跟我成绩差太远又要哭了。”
  岑道州烦躁地晃了晃脑袋:“谁哭了?谁哭了?反正不是我。”
  喻挽桑笑了笑,转身去厨房炒了两道菜。
  米饭刚煮好,岑道州放下书,去拿碗来盛米饭。碗是一整套,都是岑道州以前喜欢的小汽车模型印花。
  是岑爸爸专门找人给他定制的,一套碗筷就要好几千。
  两个人在桌上吃饭,明明对面有空的位子,岑道州非得坐到喻挽桑旁边,膝盖挨着膝盖,手挨着手,也不嫌挤得慌。
  “还有两个星期就期末考试了,考试好难。”岑道州抱怨。
  “今晚我给你补课,把你弱势学科的课程名字都发给我,我帮你找我以前做过的笔记。”喻挽桑给他夹了一筷子他爱吃的姜丝牛肉。
  岑道州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耶,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哥哥真好。
  万事有哥哥,做啥都不愁!
  吃完饭,他去洗碗。碗摔地上,碎了。
  喻挽桑从他身后,拉开他,把围裙从他身上解下来,戴在自己身上:“祖宗,去把手洗洗,别扎着你了。然后去拿你的电脑,把你的课程总结整理一下,我们八点半开始补习。”
  “我来收拾地上的瓷片。”岑道州拿了扫帚过来。
  “也行,你去拿手套戴上,跟我一块儿收拾。”喻挽桑没有拒绝。岑道州是大家宠着的小少爷,却不是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的小少爷。
  这些日常家务,岑道州在岑家做得少,却也不是不会做。
  大人都宠着孩子,不让孩子做家务。就拿他妈来说,从来不肯让岑道州干一点儿活。好在喻妈妈总教他做这些生活上的琐事。
  两个人把厨房的碎瓷片收拾好,一块儿去客厅偎着,开始补习功课。
  “我还挺喜欢这套碗的,我爸要是知道我摔了碗,肯定得骂我。”岑道州端着电脑,窝在沙发上。
  “他舍不得骂你,你爸从小到大骂你的次数,还没我爸揍我的次数多。”喻挽桑说。
  “这里的题比较典型,你记一下,很可能会考。上一届的期末考试卷子和答案,我给你借到了,你背一下,会有至少20分的题目是从原题的基础上变形的。”喻挽桑脑袋挨过去,将重点给他圈出来。
  “哥哥,你讲得好好,比我老师还好。我都听懂了。”岑道州靠着喻挽桑,很骄傲地说。
  其实他也未必真的听懂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多夸夸哥哥,今晚说不定就能跟哥哥睡一张床了,他怎么会不乐意。
  喻挽桑看穿他的心思,不戳破。
  期末考试周的前两天是圣诞节。
  由于之前同性婚姻合法化的法案在圣诞节那天闹得很大,每年的圣诞节那天,都会有支持同性婚姻合法化的群众到街上游行。
  这并不是大规模的游行,沿途都有警卫在值班,所以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圣诞节那天,岑道州下午上完课,早早地到明德楼的医学实验室外等着。
  许小西正要去食堂抢饭,见着他,忙问:“找喻挽桑?”
  “对。”
  “他被导师留下来商量保研的事儿了,这节课的老师是他们班班主任,可能花的时间要久一点。”许小西说。
  “好。”
  “你说话怎么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要不你跟我去食堂吃饭?今天晚上有宫保鸡丁。”许小西拉着他,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就朝实验室里喊,“喻挽桑,我把你弟绑架到三食堂了。你记来找我赎人。”
  岑道州抱着实验室的门,不肯走:“我不吃宫保鸡丁。”
  许小西说:“宫保鸡丁很好吃。”
  “我要等我哥。”
  “宝贝,你哥至少还要半个小时才出来,别饿着肚子嘛。跟你小西哥哥走也是一样的,哥哥请你吃宫保鸡丁。”许小西家里没弟弟,看着岑道州这个乖弟弟,心里就痒痒。
  突然他感觉自己就跟被狙击手的瞄准星给瞄上了一样,后背发凉。
  喻挽桑从他手里,捞过岑道州的手臂:“小西哥哥?”
  许小西打着哈哈:“那什么,你这么早就出来了?”
  “我怕我再不出来,我弟就被你给绑走了。”喻挽桑说。
  “那啥,我先走了,宫保鸡丁在等我。”许小西果断选择放弃岑道州。
  两个人一前一后在校园里走,岑道州总是跟着喻挽桑走路的节奏在走,喻挽桑快,他就快,喻挽桑慢,他就慢。
  他走路像企鹅。喻挽桑从路旁反光的凸面镜上看到岑道州,嘴角翘起来,很开心的样子,他们被镜子照得像是两只呆头企鹅。
  学校里有一个很受情侣青睐的湖,湖边积了很厚的叶子。
  湖边情侣很多,有两个男生在湖畔的长椅上接吻。上课铃响起,岑道州上前一步牵住喻挽桑的手。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散步?”喻挽桑问他。
  现在的天气,喻挽桑已经戴上了围巾。岑道州还没有戴围巾,他不喜欢脖子上有东西。
  “想要和你去参加四桥的游行活动。”岑道州说。
  每一年,岑道州都会拉着他去四桥附近参加游行。
  游行活动有了规模性的组织,有机构专门承接这种活动,会提前一个月开始招募志愿者。
  “为什么一定要去参加?”喻挽桑问他。
  岑道州低着头,不肯吭声。喻挽桑每一年都会问他同样的问题,岑道州都给不出答案。
  “还不愿意和我说吗?说你喜欢我,喜欢到,想要和我结婚,到死才肯罢休。”喻挽桑逗他。
  岑道州脸红:“我本来就喜欢你。”
  “你知道我说的喜欢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喻挽桑勾了勾手指,让他低一下头。
  岑道州低着头,看着喻挽桑向他靠近,两个人的嘴唇碰在一起。旁边游湖散步的同学传来哇哦的起哄声。
  学校里的情侣屡见不鲜,同志情侣也不再需要遮遮掩掩。
  这都得益于同性婚姻合法化法案的实行,大家对同性恋爱的包容性越来越大。
  喻挽桑想要的喜欢,是占有欲,是没有他在,岑道州就会死掉的那种占有欲,是疯狂到接近病态的依赖。
  在岑道州能够给他这种喜欢之前,岑道州都是自由的,可以说离开就离开,可以不和他恋爱就走人。
  但如果岑道州一旦给予他这种感情,岑道州就不再是自由的了。
  他想要岑道州完全属于他。或许是由于重生以来的不稳定情绪,重生前的种种经历曾让他无法安睡。在他年纪还小时,约五六岁,因为把前世记得太清晰,而多次从梦中惊醒,只有岑道州睡在他身边,他才能在噩梦中喘口气。
  圣诞节的晚上下了初雪。
  整座城市都变得温柔了几分。被昏黄灯光笼罩着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商店下,有不少躲雪的人。
  “所以哥哥你想要的喜欢是什么样的?”岑道州牵着他的手,从长街的这头,走到长街尽头的鼓楼下。
  喻挽桑长吐一口气,白濛濛的气从围巾钻出去,他侧头温柔地看了眼岑道州:“不想你知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儿。我更希望你就像你现在这样自由快乐,就好。”
  ——不要被我的占有欲吓到,也不要因此而失去自由。
  如果有一天,岑道州真的能够做到这个地步,那喻挽桑也会打算对岑道州说出自己藏了半辈子的秘密。
  -
  喻挽桑开车送岑道州回岑家。岑妈妈说做了晚饭,让他们回家吃饭。
  进门时,陆璨在围着岑爸爸说今天在学校发生的趣事。喻挽桑从聊天中,得知陆璨被塞进了一所私立高中,明年就要去美国留学。
  岑妈妈在厨房里喊:“璨璨,帮我上楼去拿一下我房间的那本菜谱。”
  陆璨应了声,他高兴地喊了岑道州和喻挽桑,说待会儿要和他们一起聊天,随后就踩着拖鞋踢踢踏踏地上楼了。
  岑道州站在原地,有点儿不知所措,像是被丢到游乐园的可怜孩子,跟大人走丢后,站在匆匆的人群里,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岑妈妈端着菜从厨房出来,见着岑道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叫了陆璨的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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