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泽村嚷嚷道:“这就是友情!是我为我的好友虎杖补充的动力!”
一想起春天他们在甲子园以被碾压的糟糕姿态输给巨摩大的情景,他就咬着后槽牙愤愤不已,“我支持咒术高专打败巨摩大!打败本乡正宗!”
御幸挑眉问道:“哦?我还以为你当初没机会上场会心有不甘,这次想以ace的身份正面击败他们呢?毕竟,这是当初身为ace的降谷都没做到的事。”
挑战大魔王失败的前任ace降谷唰地振作起了精神,又点燃了战意满满的燃气灶,“这次,我一定会赢!”
现任ace泽村也双眼亮了起来,“以ace的身份打败本乡……没问题!这就是我身为ace的职责,大家就放心地交给我吧!”
眼看队里的两个笨蛋投手被御幸几句话就激得嗷嗷直叫,恨不得立刻冲到场上和巨摩大大战三百回合的样子,其他人对御幸性格的恶劣又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这家伙/御幸前辈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呀……
场上,在乙骨猜中内角打球打了出去,但这颗朝着三垒疾驰而来的强袭球被三垒手青柳跳起漂亮地接下后,从机械丸安打上垒后心中就有疑惑的円城,他的猜测隐隐找到了答案。
“我的配球习惯应该被对面摸清楚了。”
第198章 盗垒
比赛中,正捕手的配球习惯被对手摸清的危险性,意味着每一个打席你的下一步反应都在对手的意料之中,甚至比ace被打出一发本垒打的危险性还大。
蓄势待发正准备打掉的那一分打回来的队友们闻言纷纷诧异。
“这……怎么会呢!”
新田监督也皱起了眉,本就严肃的表情显得越发威严又距离感,旁边在穿护具准备上场的本乡也冷着脸思考了起来。
队长西英雄着急道:“那该怎么办?难道要……”
他看向円城,没说完的半句话是:难道他们要换捕手吗?
可円城在队内的重要性毋庸置疑,队伍思考的大脑并不是那么轻易就会被换下的。
见新田监督还在蹙眉沉思,円城一边穿打击护具一边把自己心里已经想好的建议当场说了出来。
“监督,我有个建议,您听听看怎么样。”
新田:“你说。”
円城:“下一局,我们可以让正宗自己来配球,我从旁协助。”
队友们有些惊讶:“让正宗来配球?”
虽说投手也会学习配球引导思路,但两者的职能不同。
捕手的配球更多是站在大局观上尽快抓出局数、防止掉分;而投手要和打者正面对决,承担着一旦失投就容易掉分的压力,因此他了解配球和引导,那都是为了更好地理解捕手的意图,为了协作更和谐更默契。
除了那些没有强捕的队伍会让更强势更有话语权的ace来配球外,其他队伍都是由捕手来引导的,没有哪支队伍会蠢到让投手承担所有压力。
“只要一两局就好,不会太久。”円城解释道,“虽然正宗和我一样,在引导上更倾向于进攻性的配球,但他的配球思路终归还是和我的有区别的,我需要正宗帮我扰乱对面的猜测。”
“当然了,为了不让对面看出来我们的配球换人了,我也会时不时地决定几颗配球,正宗,你到时候也可以用点头摇头这些小动作来加深对他们的干扰。”
虽然円城嘴上说的是建议,但他考虑得却很全面,甚至连本乡的假动作干扰都想到了,新田监督略微考虑了一下便立刻同意这个建议。
场上,高专的队员们已经全部就位,主裁判没看见巨摩大的打者正疑惑地朝他们这边看。
队长西英雄拍手说道:“好了好了,守备的事已经商量完了,莲司你就赶紧上场吧。各位,可别让对面的新人太嚣张了,加油把丢掉的那一分夺回来!”
“加油!”
第二局上半,巨摩大的进攻从五棒清垒打者円城开始,紧跟在他身后的,是身为ace的本乡正宗。
虎杖对円城的打击能力印象深刻,他还清楚地记得今年春天的选拔赛八进四淘汰赛上,就是円城打出了决定比赛的那支两分安打,帮助巨摩大战胜青道的。
还有后面等着的本乡……
他朝三垒线外的打击准备区匆匆扫了一眼,那也是个能打出本垒打的厉害家伙。
“虎杖!”东堂看出他的分心,语气严肃地将他的注意力拽回来。
你现在的注意力该放在面前的打者身上!
虎杖将手里掐了好一段时间的松香粉包丢开,赶紧把心思都放在和円城的正面对决上。
考虑到円城经常接本乡的投球,时速150km的高速球想必他早已习惯,东堂感觉第一球如果是直球的话,有70%的可能他会出手,于是他打出了快速指叉球的手势。
円城一开始似乎想出手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手中的球棒轻轻向前挥了几分就迅速收了回去,一垒线旁的裁判也给出了挥棒未过半的判定。
“ball!”
因为打者没有出手,这颗陡然下沉地变化球砸到地上后反弹着被东堂用双手挡住,是颗坏球。
东堂抬眼看着他慢条斯理站起来放松的动作,心里泛起了嘀咕。
他是猜到了这是变化球,还是单纯觉得机会不太好这才收棒的?
答案自然是无从得知的。
先选到一颗坏球的円城把压力给到虎杖和东堂这对投捕,一动不动冷静地站着又看了一球,哪怕这颗内角直球擦着他的身体差点砸到他身上,他也只是往回缩了下肩膀避开飞过来的球,表情和动作看起来还是那么从容淡定。
这家伙一看就是个很无聊的人。
东堂兴致缺缺地看了眼円城鼻梁上架着的那副黑框眼镜,默默又补了一句:比伏黑还无聊。
正弯腰守在一垒的伏黑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太舒服的感觉,他扭头四下看了看,没发现有人正用不友好的眼神盯着自己看。
一定有人在背后说自己的坏话,他笃定地想。
他正在猜到底是坐在休息室里的某个白头发的讨厌家伙,还是远在高专校区的哪个女生说他的坏话时,砰的一声,虎杖投向外角的直球被円城一棒子敲了出去!
球从纵身朝二垒方向扑过去的机械丸的手边穿了过去,落在了中外野和右外野之间的空地上,速度更快的乙骨迅速赶到把球捡起,威胁地看着减速后退回一垒的円城。
“还是莲司对正宗好呀,在最需要的时候打出了安打,不像某些人……”
“哈哈,这就是捕手对投手的爱嘛。”
听见队长西英雄的阴阳怪气,第一局没能上垒的几名打者羞红了脸喊道:“下一轮打席!下一轮打席我们一定会上垒的,你们就等着瞧好了!”
本乡看到了站在一垒的好友冲自己挥手的动作,他也知道这是好友在支援自己,但此刻,他的眼里只有投手丘上那个经验尚浅的投手。
作为本届大会为数不多的几个能投出150km/h以上球速的高速球投手,这个月来,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听到自己的名字和另外几个人一起被提到了,自然而然的,几名投手里唯一一个背号是2号先发位置是捕手,却意外挤进投手大军的虎杖就显得有点扎眼了。
本乡这个人的性格,用最熟悉他的円城的话来说,就是对棒球有种单纯到极致的追求,以至于其他人若是表现出一丁点对棒球的不尊重或者退缩懈怠,都得不到他的好脸色。
他至今还对同样出身北海道的明星投手降谷还冷着脸每个好表情,就是因为他期待着能在高中交上手的降谷,竟然远离家乡跑到东京的青道来打棒球,被他误会是个逃兵……
有降谷这个先例在前,虎杖这个“白白浪费好天赋的白痴”就显得更可气了。
本乡的表情很冷,若眼神能杀死人的话,虎杖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出色的球速,非凡的力量,还有可得入眼的控球,拥有一名好投手应该具备的诸多天赋,这家伙竟然跑去当捕手……咒术高专的监督和教练也是白痴,白白浪费了一颗好苗子。
“阿嚏——”拧开一瓶水正准备喝一口的五条监督猛地打了个喷嚏,夏油杰嫌弃地闪到旁边躲开他喷嚏的喷射范围,说道:“怎么,你昨晚熬了会夜就感冒了?”
五条悟搓了搓鼻子,“感觉有人在背后骂我。”
夏油杰见怪不怪,“你应该问,哪一分钟没有人骂你。”
“杰,你这话说起来好像我很讨人嫌似的。”
“难道不是吗?”
高速球投手永远是最了解同类的人。
别看本乡总是一副气呼呼暴躁的样子,但在比赛时无论是投球还是打击,他都能细腻地处理每一球。在认认真真看了两球后,本乡突然出手准确地抓住了虎杖的直球球路,把球打穿二游间上垒了。
巨摩大五、六棒的接连上垒,吹响了巨摩大反击的号角,现场的观众也激动地期待了起来,新田监督也立刻给七棒打者下达触击指令,优先将垒上的跑者送入二、三垒得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