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非二房两位小姐,难道是大房的沈湘湘?!」
沈长修从她离开那处闻到了一股味道,是芥子草的味道,很淡,却很特别,名叫草,却是花,此花最大的用处,就类似于古代的香水,还是名贵香水!
从小躺在药材堆里长大的,鼻子得能辨别上百种草药,沈长修眼眸一滚:只是这味道为何如此熟悉,一定是在哪里闻到过!是在哪呢……
这般的奉承声又将他思绪拉回:“哎呀,好曲啊,好啊,”
旁人询问:“玉面公子,你为何戴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啊?”
沈长修惭愧道:“在下脸上有疤,因在玉蒲堂坐诊,恐有不雅,此番见几位大人更加不雅,所以才戴面具遮丑。”
“哦哦,原来如此啊。”
沈劲风连忙将刚刚沈长修的唱词书写了下了,众人围观欣赏,品评:
“妙啊,绝妙啊!好字配好词!”
“一曲送别,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意境深远,玉面公子,果然名副其实啊。”
……
沈劲风听闻面前的人并无入锦绣教坊的意思,倨傲的他也不想屈尊多言挽留,让管家给他了些赏银,就让他离开。
一出门,沈长修颠着手里的一袋银子,回身望着这个沈府:总感觉,这个沈劲风表面看起来温文尔雅一团和气,其实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角色……感觉有些深不可测啊,看来以后面对这个爹,行事要愈发谨慎了。
想完,沈长修转身绕着沈府围墙大半圈,绕到了自己的家,左右探了探确定无人,正要爬墙而入,
忽然沈长修一愣,他忙停下动作:“我擦!那味道我记起来了!对,是子都身上的!难道子都真的是与这沈家大小姐,沈湘湘有私情?”
“哈,有意思!大房的把柄这不就来了嘛?!不过得找到证据啊。”沈长修悠悠道,“找证据,找子都啊!”
不过提到子都,想到上次他酒醉后直白色欲熏心的样子,沈长修顿时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咦~看来要见他,嘿嘿嘿,得好好准备一番了!”
说完,翻墙而入!
第22章
沈长修得空找来念忧馆见子都。
此上次酒醒后,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子都满是尴尬惭愧,忽闻今日沈长修主动上门来见他,几乎是圾着鞋子跑来,一脸激动:“温兄,快快有请!还以为你不会再见我了呢!那晚,我……我喝多了,还望子都勿别怪啊。”
子都一脸尬笑,揉着蓬松凌乱的头发,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沈长修恬淡笑着颔首:“咱们里面说。”
两人坐在矮桌前,子都殷勤给他斟茶,已示赔罪。
沈长修接过他的茶,洒脱一笑:“无妨,子都乃性情中人!既然咱们是朋友,自当——坦诚相待咯,”说着,沈长修豪迈一饮而尽!
待沈长修放下茶盏,忽然升起一脸地神色抖擞,直直盯着对面的子都。
子都不明所以,“呃…”
只是下一秒,沈长修的动作,让他屏气凝神僵着脖子,心跳声好像陡然放大数百倍,动作也跟着滞了一滞!
沈长修毫无征兆的,缓缓拉下衣角,在子都的骇然目光下,一寸寸露出光滑香肩……
子都喉间一滚:“温……”
沈长修就这样将上衣垮在胳膊肘上,呈现一副要脱不脱的模样,接着他将单条胳膊像打预防针一样滋溜一下伸出来!
下一秒,沈长修登时将胳膊“唰”地一下子向上九十度竖直立起来!
明晃晃露出胳肢窝那一撮浓密黝黑发亮的——黑毛毛!
子都一脸狰狞惊悚:……
显然,他惊大于喜。
眼睛布满失落的子都浑身一震,定定望着那撮黑油油的毛毛,他想哭!桌下的拳头越攥越紧,一度紧到指甲嵌入掌心肉里!
默然片刻,子都略见忸怩,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将那种吞了一只苍蝇几欲迎风流泪的复杂姿态淋漓尽致演绎出来!
最后,眼眸滑过一丝失落,垂眸哀婉说着:“那个,好啦好啦,快放下来吧,哎,我只是开玩笑的,温兄怎么还当真了呢。”
说着喝了一口茶,掩饰内心荒芜丛生。
沈长修察觉他的反应,忍不住嬉笑腹诽:我擦,这是失望了?!这家伙不会真看上我了吧!
「嘻嘻,好在昨晚偷偷剪了彦儿一撮头发,连夜做成胳肢窝毛贴上,哈哈,简直机智如我!」
快速穿好衣服,沈长修也不忘此行目的,他鼻头猛抽,果然嗅到子都身上细密的芥子草味。
子都再次为沈长修倒茶,十分勉强道:“如此坦诚甚好,今后子定当温兄为……好兄弟!”
沈长修哂笑着朝他端起茶盏:“那是自然,敬好兄弟!”
子都为了缓解内心尴尬,忙不迭转移话题:“听闻温兄去了沈侍郎家里,献了一曲:送别,惹得锦绣教坊连夜出曲……温兄可真是再次声动上京城啊!”
沈长修微微一笑,带些无奈的口味道:“那种氛围,我不唱首好听的,怕走不了吧。”
子都语气似乎隐隐夹着一丝丝遗憾,颇多感慨道:“温兄还真是个宝藏,真好奇里面藏了多少东西!”
说完他眼眸炯亮,似乎想要将面前的人努力看穿。
「我擦!这眼神……怎么瞅着还不依不饶呢?!别对个我好奇,我可是心有所属的人!」
沈长修眉梢一挑,探问:“子都兄,你这身上的香味很特别,又淡又悠然,极合你那如兰气质。”
“是嘛,我自己都闻习惯了,估计是这只香囊的缘故。”说着,子都拉扯了腰间的小小香囊,但似乎不太想给他展现,又顺势塞了回去,“不记得是哪家坊里姑娘的,我闻着熟悉,就硬要了下来。”
沈长修不动声色瞥了一眼,不甚清楚,但还是让他瞄到了上面绣了一个“月”字。
沈长修在心里思忖着,带月字的坊:月……难道是揽月坊!
那里的头牌,他记得,鱼花节上月下独舞,那柔软身段,让人印象深刻啊。
看来得找机会去会会这个揽月坊头牌了!
~
躲在房间里许久的沈长修,终于等到隔壁她们俩睡下,这才趁机翻墙出去。
钻进夜色里的沈长修,直奔那揽月坊而去。
来到揽月坊,见那黑底金字“揽月坊”招牌当中挂着,甚是气派,两层高大暗红猪血色雕花木质阁楼,坐落在灰白方石堆砌成的底座上。碧瓦朱甍,飞檐画角。四角挂着招牌红灯笼,随风摇曳。灯红酒绿,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沈长修递了一锭银子给门口招揽客人的老姐儿。
那老姐儿脸上涂得厚厚的,像摊了一张白面煎饼一样,一见到银子,煎饼顿时龟裂开,笑的眉飞色舞:“公子快请!”
老姐儿搔首弄姿:“呀!公子不就是那鱼花节上出尽风头的玉面公子嘛!”
沈长修挑挑眉稍,看了看周围许多效仿玉面公子带着面具来来往往的人,顿时抬起大拇指称赞:“姐儿好眼力啊!”
“那是自然,看男人的本事那都是练出来的!再说公子一身夺目气质旁人可是学不来的,想认不出都难!”老姐儿一说话五官极其夸张。
沈长修感慨:果然,尺有所长,行行出状元!
“听说那玉蒲堂都围的水泄不通,今日能来我这里,简直荣幸之至啊。”随即老姐儿很识趣就将手里的银子又给他推回去。
她身上的味道浓郁至极,让嗅觉极好的沈长修躲闪不及。
沈长修也深谙来这里哪有不花银子的道理,又给她推了回去,然后连忙走开一段距离:“姐儿,你这里的姑娘,有没有特别清淡的那种?”
“清淡……”老姐儿环顾场里一圈浓妆淡抹的女子,“这还真是为难我了。”
沈长修放眼望去,这楼里的姑娘个个粉墨登场,恨不得要做全场最妖艳的女王!清淡……呵呵,果然自己提的要求有些苛刻啊。
回想到那股清淡雅致的味道,与这揽月坊完全不搭啊。
正想着,一片玫红色衣衫飘过,瞬间带起一阵浓郁带冲鼻香气,太冲了:“yue~”沈长修皱着脸干呕一声。
这时,那旁的老姐儿大大的眼珠子一滚,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凑到沈长修跟前:“公子,这说到淡雅,那定然非我们这里的头牌仙七儿莫属了额!公子,你今可是来巧了,今晚是我们仙七儿下凡日,价高者可以有幸与仙七儿对酒当歌呢。”
“哦,那确实挺巧。”沈长修缓了缓,心道:不会巧到你仙七儿就是我要找的人吧!
随即被老姐儿带着入了雅座。
结果,沈长修刚落座,喝了一口茶,热热闹闹的场子就被一阵轰鸣铜锣声,瞬间压下了全场浮躁!众人停止了喧哗,纷纷望去台上。
那位老姐儿笑着走出来,声音像抹了蜜一般浓稠:“今夜是仙七儿姑娘下凡日,欢迎各位宾客竞夺赏花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