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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至于是哪位,恐怕只有等玉施主见到后就知道了。”小沙弥又说,“那位施主还说,玉施主要是不去见他,肯定会后悔,只因他能帮玉施主摆脱现有的困境。”
  前面玉荷会犹豫不决,可后一句注定里面是龙潭虎穴她都得要往里跳进去。
  今日早朝离去的谢钧被人喊住,“相爷请留步。”
  谢钧转身,露出一贯疏离的笑,“陈大人。”
  大理寺少卿伸手做了个请,“此处不便谈话,可否请相爷移步。”
  二人来到临街的茶肆上,陈尚先是斟上一杯茶递过去,方才开口,“实不相瞒,下官来找相爷还是为了今日一事。”
  清楚他想说什么的谢钧没等他说完,就冷漠的出声打断,“此事莫要再论。”
  随后竟连茶都未喝,拂袖转身离开,灰败着脸的陈尚想追上前,最后又只是惆怅的抓着头发直叹气。
  守在门外的白简以为大人同陈大人谈话恐要好一会儿,没曾想那么快,遂问:“大人,现在要去哪里?”
  谢钧原本想说回政事堂,眼前忽然浮现她昨晚上得知自己不能陪她一道去皇觉寺祈福时露出的失望,鬼使神差中说出了“皇觉寺。”
  若是自己出现,她见到了定然会很高兴吧。
  先前跟着小沙弥离去的玉荷眼见走的地方越发偏僻,脚步顿停,“不知小师父准备带我去哪里?”
  引路的小沙弥转过身,双手合十,“快到了,只因那位客人喜欢清静,所以选了那么个地方。”
  伴随着他声音落下的是玉荷身后传来的闷哼两声,转过身见到的是软绵绵倒在地上的宋嬷嬷,柳儿。
  目睹着这一幕的玉荷没有丝毫慌张,只是淡定地转开眸子,“我随你们走就是了,何必动手。”
  小沙弥倒有些意外,“玉施主倒是个爽快人。”
  确定身后无人跟随后,玉荷迅速抽出发间的簪子往小沙弥的颈动脉窦扎去,以至于她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等她察觉到时,后脑勺已是撞上棍子昏死了过去。
  被打晕后的玉荷醒来后捂着肿起的后脑勺就从床上起来,却发现床上躺着的并非她一人,还是一张熟面孔。
  后脑勺疼得龇牙咧嘴的玉荷不准备将人叫醒,而是轻手轻脚的下床就要离开。
  她刚走下床,原先睡着的男人已是睁开眼了,而后目露狂喜的将人搂进怀里。
  “玉娘,是你,是你对不对!”这一眼险些让罗书怀以为自己看错了,又误以为是在做梦,若非是在做梦,又怎么会看见许久未入他梦境的玉娘。
  “玉娘,你失踪的这段时间去了哪里,你过得好不好。”罗书怀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仿佛只要他一眨眼,眼前人就会消失不见。
  这一切就好像水中花,镜中月一样缥缈。
  玉荷没有想到罗书怀会出现在这里,目露警惕地拉开距离,“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收到一封信,说是你约我来这里见面的,玉娘,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出事的。”因为太过于激动,脸颊泛红的罗书怀连说的话都是颠三倒四。
  闻言,玉荷神色骤变,“你立马给我出去。”
  罗书怀不是傻子,此刻也明白了什么,可是等他想打开门时,发现门从外面被锁死了,就连窗户都是封死的,屋里
  头开始漂浮起甜腻得令人身体发软的香。
  “玉娘。”身边是自己喜欢的女人,脸颊越来越红的罗书怀所谓的理智在本能的驱使下根本不堪一击。
  第46章 你的妻子现在是我的
  罗书怀自认不是君子,何况眼前人是自己喜欢许久,又失而复得之人,以至于他拼命地想要抓住些什么,好防止她再一次从眼前消失。
  “玉娘,我想说的是,我一直喜欢你。我可以发誓,我一定会对你好的,绝不会像姓崔的那个畜生那样对你。”
  “我娘也答应了不会再管我的婚事,所以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一个照顾你往后余生的机会好不好。”此时的罗书怀就像是条对主人摇尾乞怜,渴望着主人能伸手抚摸着头的小狗。
  他是个男人,想要强迫一个手无缚鸡的弱女人是很轻而易举的一件事,但他不愿,他想要的是玉娘和他的两情相悦。
  “还不快点把门砸开,难道你想要让别人看见我们两个不清不楚的躺在一张床上吗。”猜到对方有何险恶用心的玉荷咬破舌尖,抡起旁边的凳子就往门边砸去。
  不知是不是她今日穿得宽松的缘故,罗书怀才没有发现她怀孕的肚子。
  “玉娘,你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好不好,”立在原地的罗书怀却不愿,唯双目痴迷的望着她。
  也将趁火打劫,趁人之危四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伴随着屋内甜香气息渐浓,玉荷的身体越发软绵无力,就连喉间都快要不可控地冒出不属于她的声音。
  最危险的当属身后那道逐渐炙热疯狂的目光,像是恨不得将她嚼碎了吞入腹中。
  清楚不能这样下去的玉荷冷若冰霜的对上男人,一字一句皆是浓郁的失望,“罗书怀,你口口声声说爱我,难道你的爱就那么肤浅吗?还是你本质同崔玉生是同一种男人,嘴上说着会对我好一辈子,可真正在意的永远只有自己。”
  罗书怀尖叫着否认,“怎么可能!我绝对不会是崔玉生那种伪君子!”
  “你说你不是,那你就证明给我看。”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掌心都攥出冷汗的玉荷望着仍仅是直勾勾盯着她的男人,不禁自讽。果然她还是一如既往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男人的劣根性。
  放在嘴边的肉会有谁不吃。
  就在她转过身时,原本不为所动的罗书怀突然跪在了她的脚边,低下头虔诚又痴迷亲吻着她的鞋尖,“玉娘,你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让我证明自己的机会好不好。”
  “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甘之如饴,哪怕是为你去死。”
  —————
  谢钧来到皇觉寺后,自有主持亲邀作陪,与之焚香品茗手谈。
  路过一佛堂时,白简眼尖地指着一人,低声道:“爷,那人好像是崔大夫。”
  闻言,谢钧脚步微顿,眸若寒星射去,“他来做什么。”
  他停下时,原本在埋头走路的崔玉生似有所感地抬起头,四目相对中,眼中是止不住的窃喜。
  “谢兄。”崔玉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你当初说过会留在清河镇的,你怎能私自带着玉娘离开,难道你忘了答应过我的事吗。”
  若非他带着玉娘不告而别,他和母亲又何苦千里迢迢背井离乡来京。
  谢钧唇边噙着笑,端得清风朗月:“崔大夫,好久不见。”
  一瞬间竟让崔玉生再说不出半句指责,并在心里为谢兄开脱,谢兄是个君子,怎会无缘无故将玉娘带走,此中定然是发现了他所不知情的事。
  “谢兄,我想问的是,你怎能私自将玉娘带离清河镇,难道你忘了答应过我的事吗。我来京还有一事,我想将玉娘带走,至于欠你的钱我可能不能马上还清,但我保证一定会还清的。”如若当初不是谢兄说只是暂借玉娘给他生个孩子,哪怕将刀架在他脖间,他也绝不会答应。
  只因玉娘是他的妻子。
  双手抱剑的白简冷嗤,“听崔大夫的语气,是要将玉姨娘带回清河镇不成,天底下哪儿有付了钱还不给东西的道理。”
  “什么玉姨娘?”崔玉生蹙眉,带着茫然不解。
  谢钧知如何杀人最狠,用着漫不经心的口吻诉说着:“想来崔大夫还不知道,玉娘,不,她如今应该叫玉姨娘了,是谢某在官府上正儿八经过了婚契的姨娘。”
  提到婚契,谢钧不免想到了那张用来吓唬她的卖身契。
  那么久了,也不知她找到了没有。
  崔玉生如被当头一棒给砸得眼冒金星,脚步踉跄着后退,“什么玉姨娘,玉娘是我的妻子才对。”
  又带着求证地望向谢兄,“谢兄,你身边人也太不懂规矩了,怎能将我的妻子当成你的姨娘。还有你明知我不喜欢开这种玩笑,为何还要寻我取乐,你以往可不是这样的人。”
  谢钧轻掸袖间本不存在的灰尘,如看跳梁小丑无能狂怒:“货款两讫的道理,难道崔大夫不懂吗。”
  “你要知道,你的妻子现在是我的。”他的妻子,这句话听着可谓是美妙至极。
  闻言,拳头捏紧的谢钧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欲喷火,脖间青筋怒涨:“你胡说什么,玉娘的丈夫一直是我!就算你再喜欢开玩笑,难道你不懂得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吗。”
  “本官何曾与你是朋友。”谢钧轻嗤,眼皮半掠泛着凌厉寒意,“你这种人怎配当本官的朋友。”
  这句话倒是打醒了崔玉生,好像,似乎,谢兄从未承认过他们是朋友,只是给了他朋友那种似是而非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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