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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等镇南王出来了,他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这个口,他是一定会被灭的。
  “不会。”钱副将一摆手,道:“咱们主子不是不讲理的人,又不是你的错,放心,告诉我里面发生了什么?”
  周海吸着鼻子,将里面的事儿讲了一遍,时不时还要比划一下,顺带把裤子重新系好,系裤子的时候还要跟钱副将说:“我裤子就是镇南王扒的。”
  太可怕了,他当初被世子妃选去给秦夫人当男宠的时候就已经很震惊了,他那时候就觉得天底下不会有更匪夷所思的事情出现了,直到今天,镇南王扒了他的裤子。
  谁信啊!镇南王扒了他的裤子啊!
  当时夫人要是敢说要,他觉得镇南王反手就能阉了他。
  钱副将沉默了,开始盘算自己有多少钱。
  不行他也跑了吧……这些事儿谁知道了都得被灭口。
  就他妈多余问这一嘴啊!
  周海见钱副将沉默了,他就也跟着沉默了。
  一阵瑟瑟秋风刮过,只剩下两个琢磨着要不要跑路的人。
  “也不必。”最后,钱副将硬着头皮道:“你出侯府就行了,王爷见不到你也就不会来火了。”
  说话间,钱副将给了周海一笔银子,又将人安排到了侯府名下的赌坊去当个掌柜的,周海临走的时候,钱副将还想……不会灭口的吧王爷你发疯不至于连累咱们自家兄弟吧!
  他们俩忐忑不安间,厢房里却正是一片炽烤。
  周海跑了,厢房里就只剩下秦禅月和楚珩。
  楚珩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颤抖着去剥她的衣裙。
  秦禅月抬腿去蹬他,但没用。
  “让我——”他流着泪,死死的摁住她的腿,赤红的眼望着她,苦苦哀求:“让我伺候你,我可以,我是最好的,求你,禅月。”
  让他试一次,秦禅月会爱上的。
  秦禅月被他的泪烫的一颤,就是这一颤间,他扑了上来,如之前一样,疯狂的咬她。
  他之前那样勤勤恳恳的伺候过她,自然知道她最喜欢什么,知道什么样的力道她受不了,知道怎么样能让她短暂的忘却这些事。
  他要让她忘掉纷争,忘掉争吵,忘掉他的不好,他要让她重新快乐起来,他要搭建一个美好的巢穴,让她在此沉溺,让她再也离不开他。
  秦禅月无力反抗,她被拉进了深渊里,深渊之下,是楚珩埋藏了二十多年的爱。
  这些爱中夹杂了太多猛烈的情愫,其中有甜蜜,有悲伤,有不舍,有嫉恨,全都混在一起,如同狂浪暴雨一般扑上来,将她整个人卷进去。
  她难以脱身,只有在浮出水面时才能溢出来一两声不成调子的闷哼,随后又被拉下去,继续沉沦。
  窗外的玉铃铛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厢房里的动静声声不歇。
  明月悬挂云层,将云朵照出泠泠的辉光,漫长的夜似乎没有尽头,要永生永世,不眠不休的纠缠下去。
  ——
  次日,清晨。
  楚珩恍惚着从床榻间爬起,准备起身离开,离开前,又用被子紧紧将秦禅月裹住。
  他不知道对错,也不知道秦禅月什么时候能接受他,他只知道他要来,他要一直来,除非秦禅月杀了他,否则他永远要跪在她膝前不离开,秦禅月的人,她的身子,她的尖叫,她的每一滴眼泪,都该是他的。
  除非秦禅月杀了他。
  他的动作那样轻柔,眼眸总含着病态的柔情。
  秦禅月说的很对……南疆二十年的苦守早将他守疯了,这人现在看着还是个人,但是只要碰到一个什么契机,立马就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他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
  离开秦禅月后,他穿上衣裳,再抬眼时,那些幽暗的,痛苦的,难以示人的东西都被他一点点压了回去,他又重新变成了镇南王,悄无声息的从窗后离开。
  此时,初阳正从屋檐后缓缓升起,将屋檐上的瓦片都照出涟涟的金光,眼下已是十月中,抬眼望去,外头的翠木已经一片金黄,天地间黄灿灿一片。
  今儿是个爽利的秋日,虽日头不胜,但风很和熙,没那么冷,赏月园的丫鬟们都穿着厚实的棉衣去伺候,但是守在厢房门前等了许久,也不见里面的主子唤人。
  厢房的朱门静静地关着,上面的丝绢窗纱被阳光照出明亮温暖的色彩,廊檐下堆烧起了小炉子,处处都透着融融暖意。
  廊檐下站着的丫鬟手盆中捧着的水凉了又热,热了又凉,眼瞧着日上三竿,都快巳时了,里面的人还是没半点动静。
  说来也怪,今日忠义侯府的两位主子都不曾起身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有贵客在府门时,竟然都不曾来管。
  一个管事嬷嬷也不配去招待太子和镇南王,最后还是镇南王自佛塔而出,将那位太子亲自送离侯府。
  在佛塔内跪拜一夜的镇南王瞧着精神十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面上多了道疤痕,太子更是神采奕奕,他们俩从忠义侯府里离开,一路向外面行去。
  马车宽阔,外部瞧着是马车,但是其内打造成了一个卧房,分为内外间,内间有床榻,供人躺下休息,外间就是个茶室,用以待客。
  两人坐在茶案两侧,自己给自己倒茶水,皆是黑衣玉冠,彼此气定神闲的模样。
  这两个人光看脸,瞧起来尊贵万分,任谁都看不出来昨日这两个玩意儿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儿。
  滚水入杯,将嫩绿的茶叶冲的上下起伏,淡淡的茶香弥漫在茶室内,随着马车轻轻摇晃,太子终于开口了。
  他也不提二皇子,也不提朝政,只疑惑的问:“镇南王面颊上为何有一道鞭痕?”
  放眼大陈,谁敢抽镇南王的脸?
  太子是真好奇,这鞭痕瞧着新鲜极了,应当就是昨日抽的,可昨日晚间镇南王一直都在佛塔,难不成是在佛塔里伤的吗?
  他倒是没想到是个女人抽的,他想的是楚珩是不是跟什么人私下见面结党营私互相算计结果翻了脸,被抽了这么一下,是只有这一下,还是身上还有别的伤?若真有伤,镇南王会死吗?若是镇南王死了,对眼下的他是好是坏呢?
  那么多乱糟糟的念头闪过的时候,太子突兀的想到了今日凌晨他离开柳烟黛屋子里时,柳烟黛窝在床榻间昏睡的那副乖巧模样。
  柳烟黛对楚珩和秦禅月自有一番孺慕之心,如果楚珩死了,柳烟黛会很伤心的。
  这个念头在太子脑子里过了一瞬,莫名的消散不掉,太子抬起眼眸扫了一眼镇南王,心想,应当也死不了。
  秦家人,都是一条烂命杀十个,两眼一睁就是干的猛将,楚珩为猛中之猛,不当死的。
  而楚珩像是没察觉到太子的目光一样,神色淡淡的抿了一口手里的茶水,语调平淡道:“小伤,碍了殿下的眼——今日,殿下是要回紫禁城?”
  提到正事儿,太子回过神来,道:“先回紫禁城。”
  他道:“孤那好二弟——”
  太子提到二皇子,唇瓣的笑容深了几分,他道:“快临近婚期了,孤得过去送点贺礼。”
  楚珩缓缓点头,彼此目光对视之间,都带着几分“你知我知”的坏心思。
  他们俩对二皇子都是深恶痛绝,太子说的“贺礼”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道:“孤打算趁着二皇弟被禁足,让司天监出来两个人,挑一块绝好的地方上荐。”
  司天监常年算命,每天没少装神弄鬼,太子是不信的,因为他就没见过鬼杀人。
  但旁人信,特别是永昌帝,或者说,越是快死了的人越信这些,总是会做出来一些匪夷所思的决定,希望能够弥补他这辈子犯下的错,让自己下辈子好过,所以司天监那头冒出来的动静,就算是不能直接决定永昌帝的选择,但最起码,也能给永昌帝心里埋下来点暗示。
  有时候,一点暗示就足够了。
  太子打算在二皇子成婚之前,找个时机出来,挑一个地方鼓吹一番,然后再安排两个朝中的人,提一提二皇子封王一事。
  大陈自古以来就有个规矩,皇子大婚之后,都要下放封地为王,在封地中生儿育女,此生都不能踏出封地,如果皇上驾崩,新帝登基,没有诏令的话,封地中的王也不可回。
  这是为了保证大陈根基不乱,皇子成婚,年岁一定很大了,如果还不离开长安,对太子会有威胁,可能会引起党争——当然,眼下党争已经开始了,只是规模不够大而已。
  如果二皇子这次成婚后,肯痛快离京,那这场党争还能安稳结束,但如果二皇子成婚之后还不肯走,那长安城往后就热闹了,之前那些藏在暗地里的暗潮汹涌,估摸着就要摆在明面间了,说不准永昌帝前脚病死,后脚太子就把二皇子砍了。
  楚珩对此也很赞同:“宜早不宜迟。”
  二皇子下放封地的事儿安排的越早,太子的位置才能坐的越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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