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欢儿,聂家是钟城顶大的家族,聂文是下一任家主,身份尊贵,你若是嫁给他当了正妻,那以后你便是滔天荣华到手了。”
  “我知道,我会紧紧的抓住他。对了母亲,钟伯父有没有——”
  一听自家女儿提到钟秦风,岑玉琴脸上的焦虑再次浮现出来,“昨夜他没回房,我担心。”
  刚说完就被岑欢抓住了手,“王妈已经死了,是王妈下的毒,你一点不知道。”
  “那陈大夫?”
  岑欢眼神微凉,“杀了。”语气就像是杀一只阿猫阿狗一样,岑玉琴顿了顿。
  “可是陈大夫他有把柄在我手里,不会背叛我的。”
  “母亲,这世界上只有死人才不会泄密。”
  接下去的几天,岑玉琴都很紧张,但是钟秦风没有任何动静让她终于放松了下来,之后听说钟情醒了,便带着佣人去了钟情的院子。
  看到依旧和以往一样呆滞懦弱站在落地窗前的继女,岑玉琴心里那点怀疑也早就没了踪迹。
  “身体好点了没?”怎么都吐了那么多血,居然还能活下来,果然是棺材子,鬼生的孩子,死不了命硬。
  第一百七十五章 :棺材板压不住了(5)
  沈瓷故作害怕的看着岑玉琴,“你为何要杀我?你日日给我喝汤药,骗我说是补身体的,我要去告诉父亲。”
  说着便要向房门跑去,岑玉琴眼神一凌的试图拉过来,沈瓷用巧劲避开,然后冲了出去。
  岑玉琴在后面追,从原身的院子到主屋中间几乎经过了大半个钟家宅院。
  沈瓷弄出的大动静也招了许多佣人的注意,毕竟这位所谓的“钟小姐”可是常年不踏出那院子,所以甚至有些新来的都没见过这位传说中的钟小姐。
  就看到一团白花花的肥肉跑过。
  但是那一惯最温柔贤淑的岑夫人却在后面追得面红耳赤。
  啧。
  莫非这岑夫人平日里都是装的?人的思维都会发散,所以一时间许多人都自动脑补了一场大戏。
  沈瓷瞅着主屋的位置冲了过去,余光看着身后的岑玉琴,眼中划过一抹讽刺的笑意。
  然后撒开嗓子,“父亲你要救救我,岑夫人要杀我,父亲……”
  一声中气十足的嘶喊,直接将正在主屋喝茶的钟秦风给喊到差点把茶杯给摔了。
  “出去看看发生了何事?”朝着旁边的女佣开口道,只是话刚落,门就被撞……开了。
  看到那披散着头发,额头上全是汗水,显得那张脸丑到能引起心里不适的脸,钟秦风皱了皱眉头。
  “你说什么?”
  沈瓷眼神讽刺之色一转即逝,又变成了那个胆小的钟家小姐,“父亲,岑……岑夫人,岑夫人她——”
  “正常说话。”
  沈瓷:“……”
  她就不正常说,看谁膈应死谁。
  “岑……岑夫人……”这岑玉琴腿也不短,怎么跑这么慢还没到?
  “岑夫人她要——”
  在岑玉琴拉住她的一瞬间惊恐布满脸上,大声叫了出来,“她要杀我,她给我每天下药,父亲,我是你的女儿,她要杀我?女儿害怕。”
  说着脸色悲苦。
  低下头仿佛在哭。
  岑玉琴暗中掐了自己抓住的继女,然后下一秒就发现那平日里懦弱的继女反脸看着自己笑了笑,然后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
  “父亲,好痛。”
  说着将自己的衣袖拉开,上面整条手臂都布满了青紫,而这时候外面的也有不少佣人看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由得暗凉。
  这大宅院里的千金小姐似乎也不好做。
  岑玉琴愣住了,瞪大了眼睛看着继女那满手的伤痕,突然懂了。
  她这是被……套路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直将小鸡圈养在自己手中,却突然有一天发现这只小鸡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变成了鹰,而且还被鹰啄了眼。
  看着钟秦风冷下去的眼神,岑玉琴莫名的想到刚被砸死的王妈。
  于是立刻解释道,“秦风,我没有,我这十几年对待情儿是有如亲生,因为她身体弱我才每日让王妈熬汤给她喝,但是我不知道王妈居然会下毒,若是我早知道,不等秦风你惩罚,就是我也饶不了王妈那种恶毒妇人。”
  说着便要走到钟秦风面前,转身看了自己这继女一眼,“情儿,我对你这么好,你真的要冤枉我我吗?”
  沈瓷心下冷笑,好?是挺好的。
  “岑夫人,你——”似乎是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黑白颠倒,一说完沈瓷就晕了过去。
  钟秦风一直毫无波澜的眼神终于闪过了几分慌乱,急忙将人带回院子,叫来李大夫,李大夫查看了一番。
  “怎么样?”
  李大夫第一天入职钟家,对待钟家的这个女儿以前只有耳闻,但是这一检查,简直是……可怕。
  人的内脏就是生命的必需品,这钟家小姐,却感觉到了衰败。
  “钟先生,钟小姐的病……有点复杂。”
  看着钟秦风的脸,李大夫继续说道,“应该是常年营养不良,而且吃了大量的能导致虚弱和肥胖的药,前段时间应该还中了毒。”
  钟秦风手上的玉扳指一下子就被捏碎砸在了地上。
  “能活多久?”
  李大夫:“好好调养,三年。”
  钟秦风松了一口气,“你以后就在这里帮情儿解毒,工资照付。”
  李大夫:“是。”
  钟秦风看着站在门边的岑玉琴,眼神下冰刀子一样回到了主屋。
  “说吧,你为何要毒死她?”
  岑玉琴跪在了地上,“先生,我——”
  “你以前的那些腌臜事我不在乎,但是我告诉过你,她的命,你不能动,你这是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还联合陈大夫一起欺瞒我?看来是我过往对你太过仁慈。”
  岑玉琴:“……”
  而这时候听到风声赶过来的岑欢,敲门而入,看着跪在地上的母亲,眼中划过几分暗色。
  “钟伯父,聂文最近邀请我去他家小住几日,”
  听到这话,钟秦风眉目柔和了点,“既然是聂大公子的邀请,那你切记到了之后要拿出我钟家小姐的礼数,我们两家门当户对,到时候也定能联姻。”
  岑欢点头,“我明白了钟伯父,只是母亲她……”
  “不可与她求情,她做了错事。”
  岑欢:“钟伯父误会了,我一向疼爱情儿妹妹,我母亲做这些事我也感觉很难过,但是我始终是母亲的女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实在是——”
  话没有说满,但是表达的意思却已经到了,毕竟聂家与钟家联姻,那岑欢以后就是两家的桥梁,这种身份,不适合有一个名声不好的恶母。
  钟秦风看着岑玉琴,“本来陈大夫和你的书信往来我也收到了,本来想将你逐出家门,但是看在你生了个好女儿的份上,之后半年,你就去钟家村祠堂沐浴斋戒,替情儿祈福。”
  岑玉琴点头,“谢秦风原谅。”
  “我知道你不喜欢情儿,但是她为何还留在钟府你也不是不知道,钟家那病秧子怕是活不久了,到时候她就会嫁去钟家,所以不可轻举妄动知道吗?”
  岑玉琴心里火气彻底没了,钟家小姐又如何?那钟夫人都死了那么久了,这个棺材子迟早也要去见阎王。
  想算计她,到时候看谁玩谁。
  “下去吧,我与欢儿有话要说。”
  岑玉琴看了一眼自家女儿,然后离开了房间。
  第一百七十六章 :棺材板压不住了(6)
  岑欢继承了岑玉琴的美貌,而且人还比岑玉琴聪明,一看钟父的眼神,就猜到了大概。
  “钟伯父是有事要嘱托我?”
  钟秦风点了点头,“你六岁来了钟家,我也将你当半个女儿养。”
  “欢儿知道,并且心存感激。”
  钟秦风继续说道,“聂文是聂家最可能继承以后聂家的人,他既然喜欢你,那你就必须嫁入聂家,不过你要知道,你始终不是钟家的女儿,所以你若是愿意,那便改姓,然后过继到我亡妻名下,到时候用钟家小姐的身份嫁入聂家,你意下如何?”
  钟秦风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岑欢,他知道,岑玉琴与其前夫生的这个女儿,可不是个简单的货色,毕竟能将自己这身份打入钟城的名媛圈子,甚至还结识了不少的青年才俊,这种人可以说若是用对了,那便是钟家的助力。
  岑欢纠结了一瞬间,然后便点头了。
  她对那位亲生父亲几乎没有任何记忆,有记忆的时候便是跟母亲住在窄塞的小屋子里,每天看着母亲浓妆艳抹的出门,很晚才回来。
  三岁的时候便从邻居处知道,她母亲是给人当二奶去了。她看见过那原配夫人来家里闹,闹完就摔东西,骂她狐狸精,勾引别人丈夫的贱货。
  后来过了两年左右,她母亲不浓妆艳抹了,相反每天都打扮得跟水仙似的,她问母亲,母亲说认识了个大家家主,以后定能当上大家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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