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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进了房间后, 三人计划着之后的安排。
  那里防守严密,那她们就晚上去,夜晚人不多, 到时候再用上叶霖配的迷药,想要进入那个屋子不算太难,只不过到夜晚再行动,那萧景玉的情况就未知了。
  萧景玉身上没有武器,他又是个世子, 若是出了什么事…
  柳淳熙有些犹豫,叶霖倒是不烦恼, “不用担心他,他可是满玄竹大将军的孩子,也会武,再说了,他没有武器难道不会去抢吗?”
  “担心他还不如多担心我们今晚能不能顺利的进入那个屋子吧。”
  柳淳熙也觉得这话说的有理,萧景玉不至于栽在几个小啰啰手上,实在没必要担心这人。
  深夜,远处传来几声夜鸟的啼叫,像是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有三个人悄声前往屋子的背后,流芸站在最前方探查情况,柳淳熙在中间,叶霖在经过后墙时抓住了停在那里半日的蛊蝶。
  流芸手中紧紧攥着一包药粉,那是白逸思留给柳淳熙的迷药,洒于空中若被人吸入,顷刻间那人就会被迷晕。
  这个停放处四面都是密不透风的墙壁,只正面留了一个口子作为大门,供车马进出,流芸贴着墙壁,将脑袋伸了进去。
  柳淳熙猜得果然没错,夜深人静时,那些守卫也犯了懒,一点都不用心,都靠在墙上打着盹,这样正好方便了流芸。
  随后她轻轻踏上了屋檐,走到了几个守卫的上方,揭开了一片瓦,将手中的药粉全部倒了下去。
  这时一个守卫突然打了个喷嚏,双手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说:“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旁边的守卫被这声音吵醒,嘲笑了一声,“我看你怕是睡迷糊了吧。”
  守卫心中直觉不对劲,他真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好像…好像周围有人在盯着他。
  他正要接着说话时,他突然发觉自己的眼睛昏花,四周都在摇晃。
  怎么感觉突然这么困呢?
  他与其他守卫还来不及说话便倒了下去,流芸见任务完成便跳了下来,走到后墙说:“殿下,他们已经倒下了。”
  柳淳熙点点头,朝叶霖抬了抬下巴,走了进去,叶霖紧随其后。
  她们将倒在地上的人扶了起来,让他们靠着墙壁,伪造一种靠着墙壁睡着的假象。
  随后她们打开房门,里面有床有桌,像是一个寝室。
  叶霖便将手中的蛊蝶放开,蛊蝶在空中停顿了一会儿,像是在疑惑,过了几瞬后,它突然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柳淳熙的目光紧紧跟随着蛊蝶,蛊蝶最终停在了地面上,她随及眯起了眼,走向了那里。
  依着她过去的经验,柳淳熙先是在蛊蝶停留的地面轻轻敲了敲。
  “咚咚咚。”地面传来不同于寻常的声音。
  柳淳熙心中了然,对着身后的二人说:“这地下是空的。”
  于是几人开始寻找机关,摸索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机关,叶霖心中气馁,思绪也飘了起来。
  忽然她从余光中瞥到了一个花瓶,她当下欢喜,这个花瓶还挺好看。
  她想拿起来好好欣赏一番,结果发现根本就拿不起来,叶霖眉梢一挑,将花瓶朝左转,结果无事发生。
  她不信邪,又将花瓶朝右转,然后地面发出一道轻响。
  一个洞口出现在了她们的眼前。
  洞口打开,那只蛊蝶也飞了下去。
  柳淳熙看了看自己染上污渍的双手,又看了看还在状况外的叶霖,一时间不知该感叹她运气太差还是感叹叶霖的运气太好。
  算了,叶霖运气好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没必要纠结。
  流芸率先走了下去,里面十分黑暗,她从怀中掏出了火折子,点燃后火光瞬间照亮周围。
  发觉没有危险后,她对柳淳熙说:“这下面没有危险,殿下和叶大夫下来吧。”
  这是一个地下室,不算很大,但容纳十几人也是可以的。
  蛊蝶停在了地上的一件衣服上,柳淳熙记得这是萧景玉穿的外衣,她缓缓叹出一口气。
  看来这群人贩子也不是很笨。
  她们面前还有一个暗道,流芸用眼神询问着柳淳熙,柳淳熙微抬下颌,说:“现在只能走进去看看了。”
  三人便走进了那个暗道,没走多久她们面前出现了岔路口,流芸站在柳淳熙身旁,等待着命令,柳淳熙则是看着叶霖。
  叶霖咬着唇正在思考走哪条道时,忽然发觉自己身旁有一道炙热的目光,她偏头一看,就见柳淳熙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不知为何她脑中突然浮现出柳淳熙和白逸思相处时的情形,一个想法如闪电穿过了她的脑海。
  她立马面色古怪地后退了一步,斟酌着该说些什么时,柳淳熙开口道:“选一条吧。”
  “我吗?”叶霖愣了一瞬,指着自己问道。
  柳淳熙点点头:“三分之一的概率,我相信你可以。”
  叶霖心中的那些奇怪想法消失不见,她抓了抓头发,“先说好,要是选错了,你可不要怪我。”
  “嗯,不怪你。”
  我相信你不会选错的。
  得了准话,叶霖也没再推脱,她站着三个路口前,细细观察了一会儿,说实话她没看出什么来,所以最后只能随便指了一条路。
  她指着中间的路说:“那就…这条吧。”
  “行。”柳淳熙与流芸没有犹豫就走了进去,叶霖还在身后问道:”诶,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
  柳淳熙头也不回地说:“不用考虑。”
  途中又遇到了三个岔路口,依旧是让叶霖来选择。
  等到眼前出现洁白的月光时,柳淳熙紧张的心也放松了下来。
  叶霖跟在柳淳熙身后走了出去,惊讶道:“真的出来了!”
  柳淳熙看着她笑了笑,心想叶霖不愧是人形指南针。
  眼前是一片空地,没有任何东西,柳淳熙往前走了几步,地面上是许多凌乱的车辙,萧景玉很有可能被运走了。
  接着柳淳熙做了一个手势,然后她们走到了一个角落躲了起来。
  地面上的车辙有些很深,这里一定常年停放着马车,用来运输被拐的人。
  她们现在只需守株待兔即可。
  此时是深夜,叶霖生了些困意,也不在乎地面脏不脏,席地而坐,靠着树干说:“我睡一会儿,人来了记得叫我。”
  柳淳熙低垂着眼轻嗯了一声,流芸看着坐在地上的叶霖,走到柳淳熙跟前说:“殿下,属下来守夜就行,殿下靠着树休息会儿吧。”
  说完抽出了佩剑正要割下一片衣摆,但被柳淳熙及时制止了,她挡住流芸的握剑的手,摇了摇头,“不用,我不累,也不需要布料垫着。”
  流芸还想坚持,“可是殿下也走了许久…”
  柳淳熙依旧固执地摇了摇头,流芸只好气馁地退到一旁,两人周遭的气氛渐渐凝固。
  一旁原本闭上双眼的叶霖此时悄悄睁开了一只眼睛,眼珠在柳淳熙和流芸身上来回打转。
  她琢磨着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虽然三年前她来到柳淳熙身边时,柳淳熙对流芸也算不上纵容,但也不像现在这样冰冷,这种现象似乎是从流丝来到公主府后开始的。
  柳淳熙感受到流芸的失落,垂在身边的双手不自觉颤抖了几下,她在心中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还是没办法不心软啊。
  可是流芸明明从未站在她身边…
  柳淳熙对流芸冷淡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在她心里流芸不过是父皇安插在她身边打着保护幌子的眼线。
  自三年前那件事之后,柳淳熙就再未真正相信流芸,她从未挑明,原以为自己早已不在乎,但白逸思出现后,她担心流芸会将白逸思在王府的那些事告诉父皇,因此她总是无可避免地回想到三年前的那事。
  柳淳熙也发现无论过了这么久,她对流芸也做不到彻底冷淡,毕竟流芸陪着她度过了那么多艰难的岁月。
  柳淳熙抬起头来,只觉得天上明月像极了那晚。
  ……
  鞭子带着呼啸的风声,无情地划破空气,抽打在一人的脊背上。
  那人跪在屋外,身后一个侍卫正拿着鞭子抽打她,即使十分痛苦,但她的身姿挺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不过深深嵌入肉里的指甲和苍白的脸色暴露了她并不是毫无所感。
  冷汗浸透柳淳熙的衣裳,与她背部冒出的鲜血融为一体,但她始终没有哼出一声。
  比起身上的疼痛,心中的痛苦更甚。
  柳淳熙看着站在台阶上的人,居高临下,好不威风。
  那人眼中没有心疼,只有冰冷。
  “啪。”
  第三十鞭,柳淳熙终于坚持不住,倒在了地上,持鞭的侍卫也惶恐地停了下来。
  她看着自己父皇从未变过的脸色,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随后她听到了流芸跪地的声音,哭泣着请求道:“皇上,饶过殿下吧,殿下的身子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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