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童怀看着房冥,心中有些迷茫,他说:“之前你还活着的时候,我们为什么没有这么亲近?除了把我认错成其他人,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解释现在的亲近。”
房冥搂着童怀的手收紧了很多,让童怀觉得有点疼。房冥有些生气地说:“你还想着厉台?”
童怀感到奇怪,他问房冥:“你不就是厉台吗?”
房冥好笑地松开了些童怀,他说:“那你觉得活着时候的我和死后回来的我是一个人吗?”
童怀深思了许久,然后摇了摇头。他接着说:“你和厉台虽然是一个人,但更像是两个不同的人格,我分得清你们每一个人格。”
房冥直视童怀亮堂堂的双眼,认真道:“我也分得清司魁和童怀。”
旖旎的氛围大好,可是童怀冷不丁冒出来一句:“所以你刚刚是在占我便宜吗?”
“我占的还少吗?”房冥笑道,“阿怀,你冷我抱着你睡啊”
“你抱着我才更冷好不好?”童怀嫌弃道。
房冥听了童怀的嫌弃之语,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笑得更加肆意。
“阿怀,你可别嘴硬,这大冷天的,没我抱着你怎么睡得着?”
说着,又紧紧地贴了上去。
童怀奋力挣扎着,怒目而视,“滚开一边去!”可他本就没有挣扎的心思,做做样子的力气在房冥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很快就被房冥牢牢控制住。
“阿怀,别闹了,快睡吧!。”房冥的声音温柔而又带着一丝霸道,轻轻拍着童怀后背,哄得童怀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第37章
天亮之后, 阳光透过斑驳的云层洒在墓地和小屋上,紧张恐怖的氛围消散了许多。
童怀在睡梦中被楼下嘈杂的声音吵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却发现身边已经凉了, 房冥不在。
“房冥”
他哑着声音轻轻喊了一声, 却无人应答。
他揉了揉眼睛, 仔细听着楼下的动静,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啃食带有脆骨的肉。
他心想房冥应该是在楼下, 正准备起身, 就听到齐雨慌慌张张叫他的声音:“老大,你快点下来!”
童怀眼神瞬间清明,他迅速从床上爬起来,三两下穿上鞋就跑下楼。
一到楼下,他就看到了令人作呕的一幕:程鸣被裹尸袋包着的尸体旁边, 几只赤兽正在那里啃食尸体。
赤兽体型巨大, 翅膀展开足有两米之长, 全身覆盖着像蛇一样的鳞片, 在阳光下闪烁着阴森的光芒。
怪不得他们来时透过迷雾能看到有巨物从空中飞过,能听到怪异鸣叫。
童怀看多了令人作呕的画面,这次也只是片刻就冷静了下来, 安抚道:“先别出去, 都待在屋子里!”
众人听到他的喊声,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童怀的目光快速扫视了一圈屋子, 却没有发现房冥的身影。
他皱着眉头, 不安地问:“有没有人看见房冥去哪里了?”
满白从角落里走出来,一边嚼着嘴里的食物一边说:“昨晚房冥不是跟着你上楼睡觉去了吗?没看见他下来。”
童怀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来不及多想, 急忙转身又跑上楼。他一间房一间房地找,但是每个房间都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回应。
童怀掀开手袖,挽到手肘处,几句低吟咒诅念完,那里赫然出现一朵三瓣梅花,与房冥手腕处那朵一模一样。
只是他这朵不一样,属于母株,房冥那朵属于子株。他可以以咒印控制房冥,房冥却不可以反过来控制他。低沉声音念了几句不一样的咒,梅花却毫无反应。
定位不到房冥位置。
他的心越来越慌,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无奈之下,他又匆匆回到楼下。
此时,牧震正站在窗户旁边,他的脸上没有丝毫害怕的表情,反而显得很兴奋。他笑意盈盈地打开窗户,趴在窗台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赤兽啃食尸体。当赤兽将尸体的眼球啄吃后,他竟然还更兴奋地拍了拍手,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他想要回头分享好事时,众人都用不善的眼神看着他。
牧震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他随即想到自己表现不对,又以非常劣迹的演技佯装什么都不知道,抬起头看着天花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
童怀看到牧震的样子,心中更加生气。他快步走到牧震身边,冷着脸说:“房冥不见了。”牧震听了,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童怀心中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他气呼呼地直接一脚踢开大门,巨大的响声吸引了赤兽的注意力。赤兽嘴里叼着几丝血肉,转过头来,看到门口的几人,立刻发出一声怒吼,向着他们冲了过来。
童怀浑身散发着冷气,他紧紧握住腰间的干令,“早解决早完事!”
说完,不顾一切的率先冲了出去,手中的干令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他如同一道闪电般冲向赤兽,手起刀落,快速地给了其中一个赤兽脖子一刀。鲜血飞溅而出,赤兽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但它并没有退缩,反而更加疯狂地向童怀扑来。
牧震在旁边看到这一幕,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激动地拍手叫好,眼里的真心的夸奖不似作伪。他悠闲地坐在屋前的木地板上,晃荡着双腿,继续吃着手里的煮面,甚至还卧了一个糖心蛋,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童怀看牧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心中的怒火更旺了,他一个疾步过去,提起牧震就把人扔到一只赤兽身上。牧震在空中一个旋身,稳稳地站在地上,又若无其事地吃了一口面。然而,赤兽却并没有攻击他,而是绕过他,继续向童怀扑去。
童怀警惕地看着牧震,心中充满了疑惑。他大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牧震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说:“我就是我啊!”
童怀没有时间和他纠缠,他转身又和赤兽战斗在一起。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几人终于成功地解决了赤兽。
满白看着牧震,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他冲过去,一把抓住牧震的衣领,想把人灌倒在地,却被牧震流利地躲开。
牧震笑着躲开:“唉,你抓不住我!”像极了在斗牛。
满白气得直跺脚,他指着牧震骂道:“你到底是谁?”
牧震却不理会他,只是笑着转身走进屋子。
童怀心中的怒火和疑惑交织在一起,他转身快步跑到墓地中央那个巨大的绞刑架旁,四处张望后,面色阴沉地说:“风姬也不见了。”
他紧握着手中的干令,只见他猛地一挥匕首,一道寒光闪过,匕首狠狠地砍在了绞刑架上。伴随着一声巨响,绞刑架的一部分应声而断,木屑和灰尘四处飞溅。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就在众人以为绞刑架被摧毁的时候,它却突然像有生命一样,迅速地恢复了原样,完好无损地矗立在那里,仿佛刚刚的破坏只是一场幻觉。
童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面色不善地说:“我还不信摧毁不了你。”
他迅速从怀中拿出一个蓝色符咒,毫不犹豫地咬破指尖,鲜血瞬间涌出。他以极快的速度在符咒上画了一个复杂的符,口中念念有词。画完之后,他掏出打火机,点燃了符咒。蓝色的火焰瞬间燃起,他将燃烧着的符咒朝着绞刑架扔了过去。火焰迅速蔓延到绞刑架上,瞬间将其燃烧殆尽,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牧震此时却不慌不忙地收拾好自己的背包,然后走到几人身后。
他看着童怀的举动,冷不防地说:“童怀,你可真够记仇的,够狠。”
满白听到他的话,转过头来,皱着眉头问他:“你拿背包干什么?”
牧震努努嘴,说:“两个人不见了你们不去找吗?”
他摊摊手不在意地说着,感觉到童怀对自己的敌意,刚想要过去搂住童怀的肩膀。童怀警惕的眼神突然变得迷茫,他也跟着转身看去。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就看到房冥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地从满是排位的祠堂走了出来。他脚步虚浮,有些踉跄,跌跌撞撞的,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身体摇摇晃晃,仿佛一片随时可能飘落的树叶,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嘴唇也呈现出一种青灰色,与他那满头白发相互映衬,更显憔悴。
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排位,上面已经有了“房冥”两个字,但是“冥”字却没写完,只写了一个宝盖头。房冥平常的笑都是带点敷衍,懒懒的笑,而此时他的笑容却是真心实意的,只是在这诡异的场景下,却显得格外阴森,唬得童怀也一愣。
童怀在看到房冥的瞬间,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刻被抛诸脑后,毫不犹豫地朝着房冥的方向飞奔而去。他的脚步飞快,带起一阵风,扬起了地上的灰尘。在奔跑的过程中,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房冥,一刻也不敢放松,仿佛生怕房冥会在他眼前突然消失。
他伸出双臂,用力地抱住了即将倒下的房冥。动作既急切又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用力过猛会伤害到房冥那摇摇欲坠的身体。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房冥本来冰凉的身体此刻变得温热,是正常人一样的体温。童怀的双臂紧紧地环绕着房冥,将他的身体贴近自己,细细感受那股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