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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路千山扔掉手里的笼头,笼头掉在地上摔出哗啦一声响,他冲到我面前,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是没有得罪我,但你能确定你们家就没有得罪过我们吗!你们甘家的人,个个都是骗人精,装成这副无辜的样子给谁看?甘如魁是,你也是!”
  他状态起的太快,我想我是有话说错了,正好踩在了他的雷区,他步步逼近,一下子把我逼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踉跄了一下,险些给自己绊倒在地。
  “路千山!”
  我听到了路阿爻的声音,没看清他是怎么从台阶上下来的,因为速度实在太快了,他好像一瞬间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一只手伸过来拦下了路千山。
  何瑜脚程不快,比路阿爻慢了一点儿,但也迅速跑到我身前来,我瞬间就被他们两个死死挡住。
  “干什么干什么?老路,你看看你们家这什么人呐,趁捡个柴火的功夫就欺负咱们小幺,你是不是不把你何大爷放眼里!”何瑜说着就踢了一脚旁边坐着的老钱,“老钱!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过去咬他?”
  “这我?让我咬”钱得利愣了一下,“嘿!不是,你说谁是狗呢?”
  我懒得搭理他俩,绕到前面,路阿爻就又伸出另一只手把我给拦住,我停在路千山面前,问他:“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路千山刚才那凶神恶煞的气焰下去了很多,这会儿倒是还想回我的话,却被路阿爻抢了先,他看向我:“刚才的话我替他道歉,是他说话不过大脑。”
  “我哪有说话不过大脑,我说的明明就是!”
  “他是甘家的少东家,你抹黑甘家已逝的长辈是什么狗屁规矩,你要是管不住你的嘴,一会雪停了你就立刻离开,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事情我都记得,不需要你不远万里地专程过来提醒我。”
  因为他骂的是我外公,本来我是要开口说话的,但路阿爻教训起人来实在是太吓人了,我跟何瑜都是第一次见,镇得我俩站在一旁都不敢说话了。
  路千山被路阿爻劈头盖脸这么一顿骂,也不敢再说半个字,他狠狠瞪了我一眼,心里明显还是非常不服,但还碍着路阿爻在这儿,只能找了个角落想坐下。
  路阿爻又呵斥他:“家里怎么教你的,出来就全忘了,道歉呢?”
  路千山看上去年龄也不算太大,被这么一通骂听到还要道歉,眼见泪花都要出来了,都闹到这样的地步了我不能还这么不讲道理,就上去拽住路阿爻的胳膊。
  “没关系,道歉就不用了,”我拉他,见他还一直盯着一旁擦眼泪的路千山,就赶紧对何瑜使眼色,说,“不是你俩怎么出去这么久,我们几个都快要冻死在这儿了,这火还能不能生了?”
  何瑜会意,蹲下来开始摆弄地上的柴火:“诶呀,一天天的就你事儿多,不是热着了就是冷着了,快来老路,过来帮把手!用你那火折子使使!”
  这下路阿爻可算把目光转移到了地上,开始走过去蹲下来帮何瑜整理那些刚弄来的柴,我脱下外面的羽绒服,团了团,紧接着走到自己的背包旁边将羽绒服塞进去。
  路千山就站在我旁边,只听他低声对我说:“整天被人护着的感觉好吗,别以为你刚才那样,我就会感激你。”
  我蹲在地上,笑得很无奈,我转过身去看了看背对着的何瑜和路阿爻,突然心生一念,想故意气气这黄毛小子,于是扭头对路千山说:“其实当个废物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一脸震惊地转过头来看我。
  我站起身拍拍他的肩:“我劝你还是歇着吧,行动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在你们东家心里的位置。”
  路千山看着我:“你觉得你们在他心里的位置有多重要吗?”
  重要吗?开玩笑!我们仨可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最近一次去南海还是我用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把路阿爻给劝回来的,我跟何瑜又是给他买药又是给他包扎的,他娘的这感情简直都要感天动地了好吗?这还有什么可质疑的!
  我觉得这时候他说这句话就是为了激怒我,毕竟路阿爻连年都是跟我们一起过的,而且去哪儿都会提前告诉我,我非不如路千山的愿,于是点头称是。
  路千山却笑起来,对我道:“那看来你们是真不了解他,他从来都是个心狠意狠的人,很快我就会带他回路家,到时候你就会傻眼,知道自己现在说出来的话有多么可笑。”
  “好啊,那我们走着瞧。”我翻他一眼。
  陈苍海在一边望着我们对话,十分沉默,也不知道他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不一会儿何瑜那边火就生起来了,他招呼我们都过去。
  我们围着那团火坐成了一个圈,我特地找了个和陈苍海挨在一起的位置,经此一事,他的经历让我感到非常好奇,仿佛很多事情都能从他身上找到答案一样。
  “你那个渠道,应该查到了很多信息吧?”我问他。
  陈苍海用他那双清澈的眼睛看向我,问我:“你想知道哪些?”
  我笑了笑:“只要是关于西北户外的,我都想知道,我来这里也是为了船上的那些黑箱子,你应该也知道,我们从箱子里开出了些东西。”
  陈苍海稍作犹豫,说:“其实,有关于西北户外的消息,道上能打听到的不多,它的前身是上个世纪的一所兵工厂,专门提供军用物资的,后来不打仗了原址荒废,接着被一家公司收购原址才变成了民营工厂,主要制造一些农作和户外登山的用具。”
  第217章 古华轩
  据陈苍海所说,在上个世纪,有关于西北户外的资料非常之少,它的前身是一所专供军备物资给上级的兵工厂,所以所有关于它前身的资料都在移除系统时化为灰烬,后来原址被收购,才有了现在西北户外这么个名字。
  而我们现在所处的这片伐木场,就是当年西北户外的旧址,原先工厂的老楼已经在几年前被强制拆除了,只留下来这么一个破破烂烂的地窖。
  听陈苍海说完,我一边思考一边摸着下巴负手绕了地窖观察整整一圈,虽然西北户外已经不存于世,但这些散落的黑箱子仍旧可以证明,当初考察船上的那些东西就是从这里被运上船的,我们甚至可以推测出,那些黑箱子极有可能被人深埋于地下,所以盖子上才会积了那么一层厚雪。
  如果是这样,西北户外的原址已经没有了,所有的东西都被暴雪冲刷得一干二净,我们根本不可能找到任何蛛丝马迹,我们的信息就又在这里被截断了。
  正是一筹莫展之际,我突然想到一个信息点,转过身去问陈苍海:“当年收购原址,建造西北户外的是什么公司,你有查到过吗?”
  陈苍海转转眼珠,稍微想了想,就说:“古华轩收藏品有限公司。”
  我愣了一下,这个名字非常耳熟,我怎么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一道闪电突然穿过我的思绪,顿时我全身的血液都快要沸腾起来,思路一时之间变得特别清晰,因为实在是太清晰了,我脚底下发软于是用手扶着墙。
  好啊好啊,古华轩古华轩。
  何瑜感觉我的脸色不对立刻朝我走了几步,可能还以为我是被什么附身了,我对他摆手说:“我没事,听到这个名字我才发现,原来答案早就在我眼前,是我自己没注意到,才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
  何瑜很惊喜,问:“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
  “古华轩收藏品有限公司,我当初是跟一个暴发户一起去的神农架,听侯金山说他对孽揺鬼市图十分感兴趣,当时那个暴发户的名片上写的公司就是这个古华轩收藏品有限公司,我早该发现的。”我回答道。
  何瑜捋了捋:“那所以说是这个什么古华轩把西北户外的原址给收购了,而西北户外向外运送了黑箱子,我们又在船上发现了这些箱子里装着的不知道是哪个田笑的尸体,这就是说指使这些黑箱子运输的应该就是这个古华轩?那那当时跟你一起去神农架那暴发户呢?”
  我摆摆手:“早死了,被水里的雕像拖进水里给活活淹死了,李万仇那个大脑简单的,筹划不来这么细致的事,他应该也只是公司的一个小股东而已。”
  “收藏品?”路阿爻抬起头来,放下手里的木头回头看我,“我倒是认识一个家里世代做收藏品生意的人。”
  我缓缓望向他,眯了眯眼睛,心下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谁啊,谁啊?”何瑜还没反应过来。
  一旁的钱得利摸摸下巴刚长出来的胡茬,呲着牙“啧啧”了两声:“如今这道上,咱们几家认识的做收藏品生意、近几年最为风生水起的,只能是玉如意韩家了呀,他们家做这个可是有些年头了,少东家,他韩家如今的东家不应当是您继父了吗?”
  我开口便骂:“说什么呢,谁认韩承做继父了?”
  “哎,我看大小姐跟人处的挺好,这改口也就几年的事儿,现在不也差不离了吗?”钱得利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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