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炮火瞬间在王府内炸响,周遭早就是清空的房屋,就算落入民居,也不会伤到任何人。
只是木头制作的房屋已经烧成一片火海。
藏在西巷外的一支御卫军,在一个女子推来压力喷水车后,开始整齐待发,准备在三里内清出一条防火带。
而他们就是防火带。
“蒋大姐,您这玩意有用吗?”一名新兵拉了拉上面的轮子,结果水管瞬间喷出一道三米高的水。
蒋进顿时急了:“别浪费水,我这放火水箱足够应付三层楼的火。”
好在镇北府现在还没有投入大量的钢筋水泥,不然盖了七八层,十几层,根本不够用的。
蒋进之前是悬崖村的马路工,自从路修完后,她就专心当了木匠,发明了这个抽水泵的喷水枪。
因此还获得三级研发奖。三百两银子。足够他们家活大半辈子了。
不仅是她,后面的巷子口,泥瓦匠中不分男女开始忙碌修一条水泥防火墙,避免风吹过来烧到隔壁房子。
还有东巷,香香馆,等等地方。
府外一大批人暗中潜伏。
府内大半建筑已经烧成废墟,只剩下几座挨近书房的水泥房,还屹立在火海前。
面具黑衣人从此一过,艳羡地望着水泥,只是一瞬间,后院一炮,直接将他身后的几台土炮轰得支离破碎。
他顿时冷静下来:“通知高公子,往高处巡,地面交给我们。”
然而话落,还是随着其他黑衣人被炸得人仰马翻而告终。
幸存的黑衣人立即推着仅剩的大炮作为靶子移动。
他们学会用沙袋,用战壕掩护,甚至有人把炮推进战壕作为掩护。
渐渐地,剩下的二十多号黑衣人维持住最后一道防线。
开始抓住炮弹轰炸过来的方向反击。
当一发发圆滚滚的炮弹抛物线飞高,落在明月楼脚下为最远距离。
南青坐在上面笑了,她手一挥,千米之外的炮弹就瞬间轰炸过来。
炸得最后一批黑衣人陷入一片火海,无论怎么瞄准方向,都无法触及远在射程外的真正的铁木兰。
“冒牌货,始终是冒牌货。”
比起黑衣人的土炮,铁木兰的轰炸毁坏了雁南王府更的设施。
炮弹越发越多,直到,面具黑衣人被气流波及,不得不往后撤时,短暂视线交接间,一点火光从对面的后山传来,呼啸而过的炮弹,瞬间落在他附近。
炸得废墟直接将他掩埋,面具人立即拉响信号烟花,往远方一射。
精准在明月楼附近炸开炫彩的烟花,霓虹的色彩,映照在南青的眉眼之间,她转脸时,还有些错愕,心想谁在自己身边放烟花。
待反应过来。
“殿下小心!”刘衡举起燧发枪横档在面前。
远处飞来的刀直接击中他的枪杆。
“谁让你这么用枪的!”南青这时还没看见人。
可当她喊完,鬼魅般黑影已经虚闪在眼前,与深夜的黑暗融为一体,又突兀分离出来一个人形轮廓。
对,没错,就好像关灯的刹那,面前空无一人的地方,突然出现一张脸,阴翳诡异地望着你。
南青终于意识到宁伯的描述有多么夸张,眼前的影子就有多么夸张!
难怪刘衡靠着对危险的直觉,身体先动了。
因为那把锋利的刀,直接连枪托贯穿,即便那是钢所致,那把染血的苗刀依旧闪闪发亮,散发着杀气。
“殿下!快,快跑!”刘衡顶着枪,整只胳膊连着燧发枪被贯穿,然后被人影猛地一推,从高楼跌了下去。
南青额间冒着冷汗,余光瞥见刘衡摔下去的身影,她勉强笑一声:“跑?”
此时此刻她才明白,枪炮的时代固然拉开冷兵器距离,但枪炮始终是人创造的,而人继承一些隐世家族的独门秘法,维持不可能突破人类的极限,修得炉火纯青,步入化境之界。
俗称天赋异禀,再把功夫练到极致,确实可以令人为之吃惊。
何况隐世家族通常垄断了高于当世的技术,只内传不外传,所以才能形成所谓的秘宝,王牌杀器。
当高屈途再度落在她面前,他高高在上以蔑视蝼蚁的姿态望着南青。
“躲呀?多苟延残喘一会不好吗?”
南青承认自己被一个敌人震撼到了。
可她倒不至于惧怕,毕竟他还没打到超音速,光速,还在物理学范畴内,那么就不要害怕。
“我有心奉劝你一句,反派死于话多。”南青擦掉冷汗,目光仰视,没有一丝惊惧相反镇定地望着高屈途:“你没忘记自己上次失手的教训?”
眼看南青有恃无恐。
高屈途似乎看见什么笑话一样,放肆嘲讽:“待宰羔羊,何须话多?”
“难道你以为还有人来救你吗?”
南青同样故意激怒他道:“我觉得自己是天命所归,应该不会死。”
说完,高屈途立即掐住她的脖子,面色稍微难看一点,很快表情变得再度轻视起来:“这下你还觉得自己天命所归?”
“你的小命就在我手上。”
南青逐渐呼吸困难,但她的手不忘朝身后抹去,迅速掏出连发燧发枪对着高屈途打了三枪。
砰砰砰!三声。
甚至鼻尖还能闻到火、烟、味,但子弹擦过时,高屈途以诡异的扭头姿势,侧开子弹,躲开了攻击。
然后将脖子正回来。
“卧槽!”南青终于瞪大眼睛,亲眼见识到凭空躲子弹电影里才能看到的大宗师。
还真的有人能躲子弹!
这特么是什么妖孽?
南青被掐得脸都红温了,她吃惊之余下意识一脚踹在他腿上。
高屈途明显又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抬高。
南青虽然快窒息,可大脑却飞速选择,怎么回事?能躲得了子弹,但是她这么一踢,对方却没躲?
是懒得躲还是——
为了验证,她猛地朝着高屈途的腿一蹬,果不其然,高屈途立即将她砸在地板上。
地板一碎,南青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要摔出来了。
衣襟露出软甲。
高屈途闪过一丝杀意,抬脚就要踩向她胸口。
高抬腿瞬间,头破血流的刘衡爬上楼顶抱住他的腿,大喊一声:“娘娘趁现在!”
“哦?”高屈途饶有兴趣地转头,迎面而来的是一狼牙铁棒毫不留情砸向他脖颈。
高屈途抬手用臂甲接住江幽菲的攻击。
随后轻轻抬拳,就砸在刘衡下巴,直接将人打出楼顶。
好在下面铺设了板车和沙袋,勉强接住他。
可刘衡却吐一口血晕过去了。
江幽菲举起燧发枪连开数枪。高屈途轻松躲过时,她便抓起南青,横抱着往下一跳。
南青虽然吃惊老婆那么快醒来,但她没忘记自己的计划。
“鸟枪不行,那大炮呢?”说着,南青倒吸口气从怀里取出三角旗帜夹着一块反射镜子,往天空一抛。
千米之外的后山,迅速往明月楼顶发射。
炮点的火光在黑暗的深山,宛如照明的灯塔,轰——将整个明月楼炸成碎片。
江幽菲趁机跳进软绵绵的沙袋子,借着缓冲,将南青安全转移到头上。
可明月楼被炸后,正好倒塌的方向,是朝着她们砸过来的。
甚至还冒着熊熊燃烧的烈火。
眼看要砸到她们身上。
南青下意识要护着江幽菲。
江幽菲下意识要护着南青。
两人反而撞在一起,南青躺在她身上,抱住她的脑袋。
千钧一发之际,叮铃铃——风铃响起的声音,近在耳边,却又远在天边。
下一秒,南青和江幽菲的身影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金刚杖杵在地上,作为支撑点,夹起了板车,挡住了倒塌的楼顶。
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和尚,举掌,悲悯念道:“阿弥陀佛!”
轻柔的声音却宛如洪钟,连没被破坏的院墙内都传荡着:阿弥陀佛。
颇具压迫感的语气。
“痴儿,自作孽不可活。”斗笠下惋惜不已。
可大炮轰炸的地方,袅袅升烟,火势弥漫,早已经没有任何人影,只剩下半中腰被炸断的楼。
“明知为师给你下了禁忌,就是不许你为非作歹,却还要执意违背。”
然而话落,她身后已经虚闪出现一道宛如从空气中钻出来的鬼影。
实际他已经快到肉眼难辨的程度。
但出来之后,他的胸口有一个血口,明显是刚刚自己扣的。对自己都如此残忍。
让和尚不禁皱眉:“为何执迷于此?”
高屈途居然没死,他衣服浑身破破烂烂,分明被炸得不轻,甚至从身上取出一套被炸穿的软甲,显然又是什么利器护具救了他一名。
眼下还是有反击之力,他疯狂朝和尚攻击:“我大业未成,我高家尚未复兴,岂能容你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