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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阿塞北的部落总共就三万人,他因为失策,导致自己的部落子民都与北草原逃难的人混合在一起,无法分辨。在兵乱时期,连生死也变得难测。
  流落在关外的牧民,听说阿塞北心没有审核就随便外地同胞进来,使得他们流离失所,随时可能遇到危险,纷纷痛骂阿塞北愚蠢,好心办坏事。
  让两万多人至今都没得到安置。
  青年们急着将双亲姐妹送进来,连求爷爷告奶奶都没用。
  蓝木狼那边一天只接受一百人。
  卡得阿塞北部落的牧民十分难受。
  终于无法再忍受阿塞北王子的失误,青年们自告奋勇要参加御卫军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希望蓝木狼能够放他们家里人回去。
  有了这些青年化被动为主动。
  蓝木狼允许他们自己带着家里人过来投诚。
  此时此刻,这些青年还不知道蓝木狼的可怕,只要进了军营,就是蓝木狼说了算了。
  有御卫军士兵没忍住提醒一个年轻人:“小伙子,我劝你别进军营,很辛苦的,你在城外待几天就没事了。”
  “到时就能回家...”
  这个滥好心的士兵,瞬间被蓝木狼一鞭子抽得在地上打滚。
  “进不进军营,是你说了算?”
  而蓝木狼也在此次难民入关冲突成名。
  有了煞神铁木狼的称号。
  有蓝木狼主动出击拉出一条防兵祸的地带,果然难民不仅少了。
  大梁军队再没有敢在她面前晃的踪迹。
  因为但凡被蓝木狼看见的梁军,基本会大炮轰死要么是被燧发枪打死。
  毕竟没有人能顶得住,一边骑马,还能一边拿铳瞄准,百步内杀人于无形的煞神。
  大梁军队势如破竹,直插贝城,迫使罕因不得不迁府往西域外逃。并且一举连破五个部落,打得十大部落四处溃逃。
  牧民不是西迁就是南迁,最惨的还是大梁边境的突人部落,几乎被屠戮殆尽。
  这个消息在七天后传到荒北。
  中原百姓都在欢呼为大梁军队载歌载舞!
  大义上中原百姓基本是拎得清。认为同宗同源的同胞立下不世之功,日后大梁赫连兄弟,太微皇帝势必功标青史,震古烁今。
  相反大姚趁着同胞抗击北突,偷袭南梁都的行为,还得了落井下石的骂名。
  大姚清流纷纷怒斥赵国公为一己私利丢掉大姚人的尊严与道义。
  纠集一帮大臣继续弹劾赵国公,甚至极端的人直接要求赐死赵国公。
  启光帝本来以为小惩一下,过段时间就能将赵国公重新迎回来。
  此时此刻,他终于意识到外公再自私,他都是和他一条船上的战友。
  为了保住赵国公,启光帝不惜立下罪己书抗下南梁都的失义。遭遇大臣们抨击他与奸佞之辈同流合污。
  当南青得知这位九弟抗下黑锅,她其实还是蛮佩服他的。
  虽然九弟没有摄政的能力,但却是个有担当的人。不仅背了亲爹的黑锅,现在还给外公背锅。
  江幽菲见她一直留意京城的消息,不免问道:“放不下那位九弟?”
  南青真心夸赞启光:“不是,只是如今世道觉得他算个正常人了。紧要关头,第一时间懂得站出来背负责任,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江幽菲摇摇头惋惜道:“光正常没有用。他坐在龙椅上,平庸就意味着他有罪。”
  “其实历史上,并不是九弟要背负亡国的罪名。”南青忍不住多透露一句。
  “那你打算怎么办?他到底是皇帝,师出有名,天下人心皆为名利而出头,他一天在位,一天就是正统。”江幽菲明确提醒她,启光现在的身份意味着他就是怀璧其罪。
  南青:“除非他不当皇帝,我还有机会帮他一把。”
  江幽菲瞬间明白她的心思:“恐怕由不得他。”
  现在大梁的形象已经在中原百姓心中变得高大。一时半会打不碎滤镜。
  已经有二心的人站出来鼓吹,晋王与太微对比,还用梅花与雪来作比喻。
  谁输谁一段香,谁输谁一尺白?
  他们炒作的用意,就是梅花与雪,谁才是那个最有傲寒风骨的人?
  不言而明。
  香香馆这边报刊为了应对某些文人墨客一边倒的舆论,馆长亲自出了一篇通俗易懂的故事。
  讲得是从前有一位富翁,乐善好施,不管风吹雨打都会救济贫民,以免他们饿死,富翁将贫民保护的好好的。
  但突然有一天,来了一位威名远播的将军,他抄了富翁的家,把田地分给贫民,使他们能够有尊严的活下去。不必担心剥削的问题。
  而有人吃饱了。开始怀念那时清贫的日子,歌颂富翁对他们的情义。纷纷给富翁载歌载舞。
  终于有一天一个秀才看不下去,询问平民:“你是想继续做贫民,还是过着如今的日子?或者说把家产还给富翁?”
  吃饱的人听说自己享有的一切要还回去,立即不答应,开始抨击富翁尽管对他们好,但祖上却占了他们祖上的田地。
  于是他们开始感恩将军,让自己做个一日三餐酒足饭饱衣食无忧的小民。
  这篇故事还特地取名为《富翁与贫民》如此直白的标题,低门槛的高质量的阅读,瞬间流传整个大荒北。
  瞬间将那些捕风捉影的消息压下去。
  即便是背朝天的农夫,都能读懂那位将军才是真正做了利国利民的事!而富翁即使在做好事,也不过是在于眼前的蝇头小利。
  也有人认为富翁确实做了好事,君子论迹不论心。
  但也有人清醒抨击,富翁是趴在农民身上的血虫,对农民好,未曾不是为了能够无竭泽地继续吸农民的血。
  总之各种声音风潮都有。
  大部分人都很清楚,大义上永远站在将军这边准没错,反倒眼前的蝇头小利,短视之见要警惕。
  这篇文章以报纸的形式被投放每家每户的信箱内,包括邓世子,他读了这篇文章,还特地出去小摊吃早餐,听附近荒北人侃侃而谈。
  发现荒北人与别的地方显然不同,他们虽然是平民之身,只言片语,却道出许多大道理,无论大局观和是非观,都爱憎分明。
  既有着返璞归真的气质,又不盲从。像极了他曾经在国子监,恩师教育的有教无类,教化万民。
  而不是愚弄万民。
  而大梁很多名流有同样的思想通病,那就是都赞成以商君书的道理,以士族管理愚民为上,便于朝廷统治。
  邓世子逐渐意识到,荒北人已经不止是工业发达,他们的意识,早已经不是其他普通民众能企及的高度。
  甚至他逛街时还能看见宣传广告,私塾十文识百字,包教包会,日常书信用语,投稿白话语。
  他这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香香馆每日每周甚至每月,乐此不疲地在宣传大是大非的道理。尽管都是一些日常小故事,却有着惠民的智慧。
  走到雁南王府那一刻,邓世子见路人但凡从门口路过,都会自动弯腰为王府捡走和清扫地上的石子与垃圾,他们都是自发性为王府做事。
  而不是被迫。所以雁南王府的门口一直非常干净。甚至比人的脸还干净。
  若没有每个路过的人自觉收拾,是不可能达到一尘不染的地步。
  他相信那些路过的人心里都装着晋王,才会有这些举动。
  “大梁的高光,也许只有此时了。”邓世子突然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惋惜晋王不是他们的大梁人。
  更遗憾大梁没有出现像晋王这样的人。
  甚至邓世子都忽略自己居住在荒北被开明的风气渐渐影响的因素。
  熙熙攘攘的街道,来往行人,互相打招呼,脸上虽有劳累的痕迹,但精神却很有盼头。
  源城火车站开通不过一个月就出事了。
  原因是有流氓的乘客乱来,造成女乘客跳下火车差点伤残,乘差反倒不阻止,还陪着流氓调戏女乘客,这事通过香香馆时事报刊一发,瞬间引起整个荒北的震动,源城火车运营公司因此也口碑大打折扣。
  即便官衙的人抓走了流氓和乘差,都无法弥补。
  因为有人调查后投稿时事报刊,发现源城是个私人火车站。并非公营火车站。
  而公营的火车站,并不盈利,私人火车站才盈利。所以才会出现高价收票,乘差素质不行,审核不行的乱象。
  并且他们源城火车站还故意打着公营的旗号欺骗百姓。
  这个消息瞬间引起轩然大波。
  不少人开始意识到私营与公营的区别。
  公营便宜,乘差是王府编制,有规章有制度,行为举止和素质都是有一定的高度。难怪去公营的乘客都大受好评。
  去源城的,还以为路途远才会票价那么高,结果只是蹭王府公营的名气,大肆牟利的不良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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