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安东尼的惊叫声很大,和开免提外放的效果没区别,简渔疑惑地看向手机,等意识到安东尼绝对想歪了后,她立刻捏起了嗓子,“愤怒”地质问李稷:“简是谁?你在和我交往的同时,还在约会其他女生吗?”
安东尼听着听筒里断断续续传来的陌生女生,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但很快意识到闯祸的他,为了防止李稷找他算账立刻把电话挂了,麻溜地跑了。
李稷无奈地摇头笑:“本来名声就不好听了,你还要这样雪上加霜。”
简渔反唇相讥:“你的朋友看起来丝毫不怀疑你会脚踏两条船,可见你的人品一般。”
她话音刚落,安东尼就紧张兮兮地给她发了条微信:“简,新年快乐,你现在在哪,能给我拍张照片吗?”
李稷举起牛奶玻璃杯,悠悠道:“看起来我的朋友也不是不相信我的人品。”
简渔打开相册,精心挑选了一张去年过冬的照片发给了安东尼。
“过分了啊简渔。”李稷揽过她的肩头,他知道她一定会抬脸嘲他几句,于是精准地抓住了时机,搂着她在她的脸颊上亲下,并拍下照片。
照片里简渔似笑似嗔,随着他的亲吻露出他微讶的神色,李稷虽是强势的举动,但是闭目下,长睫温驯,竟有几分虔诚的神色,让阳光中浮起的灰尘都被定格,宁静祥和。
“好了,我的清白回来了。”李稷边说边单手把照片设为了屏保。
他口口声声说不在意名分,愿意只和简渔找快乐,可简渔看他的每一个举动,无不在霸道地宣誓他的主权。
“你够了啊。”简渔说着,把他的手挣开,“我该回去了。”
“员工旅行参加吗?”李稷笑起来,露出的虎牙尖尖的,带着得意,“差点忘了,你没有办法拒绝,毕竟合同签署总要法务到场。”
他的目光落在简渔背起的托特包上,里面放着笔电,而笔电里还存着一份昨天简渔刚给李稷检查过的绩效表。
既然简渔非要把两人的关系定性为商务合作关系,那么他同样会让她在这段关系里也没办法拒绝他。
李稷现在的手段似乎温和了些,但骨子里的强势仍旧一成不变。
简渔郁闷的从车上下来,李稷手插着裤袋不紧不慢,气定神闲地跟着她拿护照。
门口,是等了一宿后神情憔悴的郎怀璋。
他抱着膝盖,微微抬起的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卑微谈好:“简渔。”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双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你发烧了吗?”
冬天夜里冷,又是风来风往的楼道,郎怀璋穿着单薄,还打着赤脚,他不生病谁生病。
郎怀璋扶着墙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我没事,只是一点点高热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去附近找家酒店开房睡一觉,让前台帮忙买一下退烧药好了。病会自己好的,最重要的是我看到你回来了,能亲自把新年祝福传递给你,我就心满意足了。简渔,新年快乐,希望新的一年你依然可以乘风破浪,披荆斩棘。”
他说着,真的打算往电梯走去离开这里,可是在经过简渔时,他的身子一软,忽然精准地往简渔怀里倒过去。
就在这时候,一双手横插过来,强硬地把他的身体抬起扶正。
郎怀璋那因为高热而泛红的眼睛直直瞪着李稷,双唇似骂非骂地颤抖着,李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要倒倒边上去,别压着简渔。”
眼里都是不加掩饰的嫌恶。
第34章
c34 “孤男寡女共住一屋,无论是出……
郎怀璋咬住下唇, 眼眸湿润水亮,微微垂下眼去,眼尾绯红:“对不起, 我不是有意压着简渔的,我只是忽然有点晕。”
瞧瞧驾轻就熟的可怜样,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跑出来的狐狸成了精。
李稷嗤了声。
简渔:“好了, 别说他了,他生病了。”她往郎怀璋赤着的双脚上看了两眼, 还是狠不下心,当作什么都没看到,“我送你去医院挂水,顺便给你买双鞋穿。”
郎怀璋的唇咬得更紧了,垂着头:“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真感到抱歉, 就该在简渔回来前干干净净地消失,这么煞费苦心地留下来, 说到底, 还是想博取一点同情而已。
作为早就使用过相似手段的前辈, 李稷十分看不上郎怀璋的手段, 可他看不看得上有什么用,最重要的是简渔确实吃这一套。
李稷只能黑着脸从超市货架上取下一双棉拖鞋扔进购物篮里, 简渔跟在旁检查:“鞋码拿对了吗?”
“他没朋友吗?”李稷问,“他完全可以让朋友给他准备鞋子,送他去医院, 何必麻烦你。”
简渔:“我没他朋友的号码,他病成那样……算了。”
简渔何尝看不穿郎怀璋的意图,只是想着他现在生了病, 又是因为她生了病,所以没忍心而已。
李稷撇了撇嘴,重新把棉拖鞋从简渔手里夺了回来,扫码付钱。
他是绝不可能让郎怀璋的奸计得逞的,只要他在,郎怀璋休想穿上简渔买的棉拖鞋。
“穿吧。”李稷把鞋子扔到郎怀璋面前,同时又把副驾驶的门打开,把简渔推了上去。
郎怀璋的歉意在简渔上车后,无缝衔接变成了冷漠,他轻描淡写地瞥了眼李稷,然后耀武扬威地穿上棉鞋,把车门咣地关上。
李稷顶了顶腮,发出一声冷笑。
他上了车,打着方向盘,若无其事地对简渔说:“昨晚睡得迟,要是困了,可以休息会儿。”
郎怀璋坐在后面,看着并排而坐的二人,悄无声息地握紧了拳头。
简渔在查看导航:“不睡了,才几分钟路程。”她转头对郎怀璋,“我给你在常吃的茶餐厅订了早饭。”
郎怀璋的微笑虽弱,却也如桃花:“谢谢你,我给你添太多麻烦了。”
声音清朗,咬字清晰,落在李稷耳朵里宛若挑衅。
李稷趁着等红灯的时刻,滑开了微信列表:“知道给人添麻烦了,就赶紧找人来照顾你,你找不到人,我替你找。”
不等郎怀璋说话,他的语音电话就拨出去了。
电话连着车载蓝牙音响,把对方谄媚的声线传递得一览无余:“小李总,您好。”
“来趟人民医院,郎怀璋病了,缺人照顾。”
对方愣了一下,很快谄媚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真心的焦急:“那小子!好好好,我马上到。”
李稷挂了电话:“这不是还有朋友吗?”
郎怀璋靠着车窗恹恹地瞪着李稷。
到了医院,流感的季节,发烧咳嗽的病人很多,李稷拿出从车上带下来的口罩,撕开包装,仔细地帮简渔戴上,至于郎怀璋,那自然是刚好就没了存货。
郎怀璋也没打算真受他恩惠,而是很认真地和简渔说:“我的朋友快到了,你不必下车的,我怕你感染,真的,你能让我再见你一面,我就感激不尽了,要是你因为我染上流感,我会愧疚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简渔:“我要是真怕麻烦,就不会特意跟过来了,不要再说了,先去看病。”
她转身勒令李稷:“你在车里待着。”
李稷要说话,被她制止:“他朋友快到了,我花不了多少时间,反而是你跟着进去,本来两天能好的病,也会被你折腾到四五天还没好。”
简渔说话时,郎怀璋就站在她身后,露出被眷顾后有恃无恐的笑。
谁叫李稷惨无人道,竟然这么欺负一个病人。
简渔偏心偏得有理有据。
她这么做,还有一层道理,李稷仿佛故意折腾郎怀璋一般,开车来了公立医院,郎怀璋这样一个有洁癖的人,怎么可能受得了公立医院的嘈杂喧闹,他进入门诊部不到一分钟,就露出了难以适应的手足无措,只能拘谨地跟在简渔身后亦步亦趋。
医生要给他量体温,他看着那不知多少人用过的仪器,欲言又止,可简渔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于是郎怀璋意识到简渔也不会像过去那样纵容他,才会一直保持沉默,于是他也什么都没说,强忍着不适,量了体温。
医生开了药,预备挂水,郎怀璋的朋友急吼吼地就冲了进来:“你你你。”他一时之间忘了这是医院,也忘了郎怀璋还病着,脱口而出,“盈如说你为了拒绝联姻,不惜和陈女士断绝关系,以至于被陈女士身无分文地扫地出门了,有没有这回事?”
尽管郎怀璋早就告知了简渔他和陈女士断绝母子关系的事,可是简渔一直以为这只是一次亲子关系和商业关系的割裂,是万万没想到郎怀璋竟然还失去了他积攒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