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尝尝好吃不?”放下铲子,时竹第一时间夹了块香辣螃蟹块送到还在努力穿肉块的男人嘴边。
  狄横把小媳妇送到嘴边的螃蟹块咬进嘴里,裹在上面一层薄薄的香辣酱汁率先在舌尖上绽放开来,咬破蟹壳,露出里面鲜嫩的蟹肉,鲜美多汁,和香辣的酱汁融合在一起形成了新的口感,美妙难言。
  “很好吃,你快尝尝。”把嘴里的蟹肉咽下,狄横催促小媳妇也尝尝。
  时竹在旁边早就等不及了,还没等男人开口时就已经忍不住夹了一块品尝起来,此时吃完之后,忍不住和男人自夸自卖道:“还得是我的手艺,绝了。”想了想又加了句:“当然这蟹也不错。”
  “还是媳妇手艺好,才做的如此好吃。”
  “净会拍马屁。”时竹微嗔的轻瞪男人一眼,但还是被男人的彩虹屁取悦到,背着手得意洋洋的把盆里的鱼拎起来,语气轻快道:“光吃螃蟹吃不饱,中午再做条鱼吧,剩下这条下午做点鱼丸晚上熬鱼丸汤,吃完烧烤喝一碗,下下火。”
  “好。”对于吃这方面,没有人比小媳妇更精通了,放心交给小媳妇保准没错。
  被吹了彩虹屁,时竹心情好,哼着只有自己能听懂的小曲给鱼切片,切完腌制片刻,趁这会时间溜达到菜园子里摘了些小青菜,待会做水煮鱼的时候在底下铺上一些,荤素搭配,营养健康又美味。
  青菜处理好,蒸锅里的螃蟹也开始散发出香味,把火停了,没着急掀开锅盖,先凉着,继续做水煮鱼。
  热火烧油,放入花椒,辣椒等爆香炒出红油,加入热水烧开,放入鱼片煮至变色捞出放进准备好配菜的盆里,浇上汤汁,撒上一点葱花,最后淋上热油爆香便成了。
  “饭做好了,可以吃饭了。”
  狄横把最后一串肉串穿好,和一旁其他处理好的烤肉串放在一起,起身洗了洗手帮忙把饭一起端到葡萄棚架下的桌子上。
  年年安安兄弟俩的婴儿床随着爹爹们位置的转移也被一起挪到了葡萄藤下。
  “改明去镇上再订做一个婴儿床,带轮子的,这天天搬来搬去太费劲了。”时竹坐在板凳上看着男人搬着婴儿床,虽然十分轻松的样子,但这是因为年年安安还小,体重轻,等再长大一点,搬着就费力了,而且他现在已经搬不动了,狄横不在的时候都没法随意搬动俩实心儿子,太重了,抱着费劲。
  做了婴儿车,想去哪,把俩儿子往里一放就能推着走了,方便。
  “带轮子?”狄横洗手过来,有些疑惑。
  “嗯,在底下加上四个轮子,以后去哪里直接推着他们就行了,很方便。”掰着手里的清蒸螃蟹,时竹说的有些漫不经心。
  男人垂眸,心中思索,加上轮子确实十分方便。
  吃完饭,抱着俩儿子小睡了一会,时竹便因为腹痛迫不得已起来了。
  蹲完厕所还是有点不舒服,时竹躺在躺椅上捂着肚子脸色难看。
  “怎么了?不舒服?”狄横刚从门外进来,便见小媳妇难受的躺在躺椅上,担忧的摸了摸额头,不烫。
  “我肚子有点难受。”时竹声音有些虚弱,双眼无神的看着天空,他不就贪嘴多吃了点螃蟹和水煮鱼吗,造孽啊。
  “疼吗?”大手覆在时竹软绵绵的肚子上,炙热的温度一下让时竹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不疼,你给我揉揉就好了。”时竹抓着男人的手紧贴在肚子上,源源不断的热意透过薄薄的衣衫传进体内,缓缓驱走肚子里难受的感觉。
  应时竹要求,狄横抱着人手放在时竹肚子上,和小媳妇一起躺在躺椅上看天边云卷云舒。
  微风吹过,葡萄藤的枝条微微飘荡,画面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
  人是铁饭是钢,满血复活的时竹躺在男人身上看着夕阳一点点落下,发出了灵魂一问:“你饿吗?”
  随后自言自语似的:“我饿了。”
  “想吃啥,我去给你做。”摸了摸小媳妇的肚子,狄横轻声问。
  时竹一跃而起,大声道:“烧烤!”
  拿出特意在县里订做的烧烤架,‘囱’的一声把火烧上,时竹坐在旁边,颇为豪迈的道:“上烤串。”
  一早穿好的肉串被送到时竹手里,刷上点油,时竹自信开烤,肉串被火舌舔舐着,油脂一点点被激发出来,不小心滴落在火里又引得火舌再一次重新舔舐而来,不过这次没等到油脂滴落,肉串便被拿走了。
  “尝尝刚烤好的羊肉串,好吃不。”递了两串给男人,时竹自己拿了一串从下往上撸。
  香嫩多汁的肉粒一进嘴里,油脂便迸发开来,微微带着点炭火的味道,平添了些奇特的味道,独特又好吃。
  狄横学着小媳妇的样子把肉串吃完,一边咀嚼一边点头,这个叫烧烤的东西确实好吃,怪不得媳妇惦记。
  吃完肉串,时竹端起碗,和男人干了一杯:“喝酒。”随后一饮而尽。
  明明只是糖水却喝出了烈酒的样子,狄横有点想笑,但看着小媳妇认真的样子十分有求生欲的忍住了,端着碗里的黄酒一饮而尽。
  狄横坐在对面看了会小媳妇的动作,学会了之后,彻底接手烧烤的任务:“火边热,烤人,我来烤。”
  时竹听话的让位坐在了后面,接受男人的投喂,两人一口肉一口酒十分畅快,直至月上枝头。
  看着缀满星辰的夜空,明明没喝酒,时竹却感觉自己好像醉了,好像在月亮上看到了许久没见的爸妈。
  时竹撑着头不敢眨眼,眼里的人却还是一瞬间就不见了。
  时竹垂下头,声音有些哽咽:“横哥,我想家了。”
  狄横把手里正在烤的茄子放下,把人抱在怀里,温声安慰:“这里就是你的家。”
  时竹把头埋在男人怀里轻声哭泣,狄横把人抱在怀里没出声,只把人搂的更紧了些。
  夜风习习,火堆里偶尔传来‘噼啪’一声,怀里的哭声渐渐微弱下去变成均匀的呼吸声。
  狄横动作轻柔的把埋在怀里的小脑袋抬起来,两条泪痕挂在时竹脸上,睫毛还有些湿漉漉的,不知是被闷的还是什么原因,眉头微微皱着。
  狄横伸手轻轻地抚开时竹皱着的眉头,随后在上面印下浅浅一吻,看着熟睡的人眼里满是疼惜。
  他知道小媳妇想的不是这里的家,是以前的家。
  夜深了,凉风吹过,狄横把人抱进屋里,原地徒留还剩有余温的躺椅和熄灭的火堆,不知是谁的叹息声被凉风卷走,飘散着消失在山林里。
  第二日,被晃眼的阳光搅扰了清梦从床上起来的时竹拿着鸡蛋坐在桌前认认真真的吃饭,昨晚的哭泣似是没有发生过一般,他和男人谁都没有提起。
  “横哥,今天泡点豆子明天熬豆浆喝吧。”把粥碗放下,时竹看着清洗葡萄的男人道。
  “好。”
  昨天的葡萄酒做成功了,时竹便又催生出许多葡萄出来今天多做些葡萄酒。
  饭后和男人一起把这些葡萄碾碎装进坛子里,一直忙碌到下午,用五十斤的大缸装了三个才把所有葡萄装完。
  “唉,一不小心弄多了,应该弄个一百斤左右的,累死了。”时竹甩甩手,看着男人把缸盖上,累的瘫在椅子上。
  “明年少做些。”
  “只能如此了。”如此说着,看着眼前装的满满当当的大缸,时竹还是满足的笑开了。
  忙忙碌碌占了一天大半时间,家里柴火不多了,下午男人去了山上砍柴,时竹在家里陪着两个孩子顺便缝制秋冬的衣服,主要还是冬衣。
  他们这里一年四季,春秋不明显,甚至可以说很多,冬天和夏天比较长,现在还是初秋,到了晚上还是微凉很舒服,也许下一场雨,气温瞬间就降下来了。
  今年家里添了两个小娃娃,过冬的物件更要准备齐全,柴火,棉衣等都要提前准备好。
  傍晚,狄横用牛车拉了一车的柴火回来,堆在墙边的柴堆上,明天还要接着去拾柴火。
  天气冷了,时竹不放心年年安安自己睡,把他们从婴儿床转移到他们的大床上一起睡。
  搂着香香软软的儿子起床,时竹便喝到了昨天说的豆浆,豆浆还是热乎乎的,加了点蜂蜜,甜丝丝的,又不会太腻,味道刚刚好。
  今天男人依旧去捡柴,时竹陪着两个孩子缝制衣服。
  嘴馋了起身起灶台煮了锅茶叶蛋,平淡悠闲地时光慢慢流淌。
  期间下了场夜雨,从傍晚下到天亮,早上起来的时候都有点冻手了。
  时竹给手哈了哈气,给还在睡梦中的俩儿子把被子掖的更严实了些。
  还有十来天就要到十二月了,日子过得真快。
  早上吃饭的时候,看着粥碗里飘出的热气,时竹缓缓开口:“天冷了,镇上的铺子差不多该关了,果园里也没剩多少水果了,剩下的苹果,梨,山楂,和柿子咱留着自己吃。”
  “也好,等会我去和他们说,菜园子也该关了,和酒楼那边的合作也该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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