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哎呀,这下能够确定了,小白姑娘发烧了!
季妃红与她拉开距离,严肃的说道:“不舒服怎么不早说?晚上还跟着一起做饭了。”
白婉徽:“……”
小白姑娘半晌没有说话。
季妃红惊讶说道:“脸都红起来了,刚才还不红的!”
俏脸飞红的白婉徽:“……”
俏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尽管白婉徽一再说自己没有啥大问题,但季妃红还是一脸严肃的让她上床去休息了。
这个地方可没有医院,尽管自己能买到不少药品,但发烧风寒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所以要重视起来。
要知道,缺医少药的古代人民,一个感冒都可能会送命的。
所以季妃红觉得应该严肃对待小白姑娘的这一次生病。
她感觉白婉徽的身体素质可能本身就不是很好,上次也是一见面就倒在自己怀里了,与身体素质极佳的冷血刚好形成鲜明的对比。
帐篷里,一盏充满电的露营灯挂在帐篷顶上,橙黄色的映照着软乎乎的大床,看起来温馨而且温暖。
系统商场里售卖的有黑科技高效能充电器,买一个就足够使用的了。
无论如何,生病的时候有人照顾,那就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了。
厚实柔软的被子裹着白婉徽疲乏的身体,只露出一个黑漆漆的脑袋,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灯光下的季妃红。
“多陪陪我嘛……”小白姑娘难得露出撒娇的模样。
第40章 养病
看她难得明显的露出依恋的神情, 小脸烧得绯红,眼睛却固执的追随着自己的身影,季妃红不由得心软了。
“本来就打算陪着你, 照顾你的啊。”她笑着替白婉徽掖了掖被子。
风寒感冒的病人需要多补充水分才行,但白水又太难喝,于是季妃红就把煮茶的小炭炉点起来, 煮金银花露给小白姑娘喝。
炭火烧得旺旺的, 深黄与酱色相间的小陶壶里的水很快就开始冒泡泡了。她把干的金银花丢几根进去, 再放几片干雪梨片, 几片柠檬片,几块**糖进去一起煮。不一会儿,清甜的香味就开始弥漫起来了。
雪梨润喉, 金银花清热, 柠檬清香怡神,对风寒症状都是有帮助的。
这套东西本来是放在外间帐篷里的,她想着小白姑娘生病了需要陪伴,就把桌椅都搬进来, 在卧室里煮。
被窝里的白婉徽的眼神,几乎是带着贪婪一样的看着她。
外面的夜色渐渐深浓了。
陆小凤与花满楼散步回来之后方才得知白婉徽生病, 进来看望了她。待了一会儿, 因为他们是两个男人, 到底不太方便, 就离开回车厢里面去了。
似乎又降温了不少, 入秋之后, 总是一天比一天冷的。
季妃红找了厚被子让他们带回去, 可别已经倒下一个又接着倒下去两个。
陆花在的时候, 白婉徽的神色就是冷冷淡淡的。等到他们离开之后, 整个人就又变成娇软小可爱了。
此时的金银花露已经煮好了。
等金银花露放凉一会儿之后,季妃红将其倒入杯中,走到床边坐下,扶着小白姑娘起来喝。
白婉徽依恋的半靠着她,就着她的手,慢慢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就那么一杯水,喝了半天还没有喝完。
顺滑的长发如同上好的丝缎一样流泻在季妃红肩膀上,独属于白婉徽的幽香一阵一阵袭来,仿佛要包围住她似的。
灯光仿佛都变得幽暗起来。
季妃红:“……”
此时终于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于是把杯子塞到小白姑娘手里,拍拍她的肩膀:“已经不烫了,自己拿着喝吧。”
看到她起身离开,白婉徽捧着杯子,抬眼痴痴的看向她的背影。
眼神幽暗,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和执着。
翌日起身,白婉徽还是有些发烫。
今日照旧是不能出发了,季妃红就打算干脆留在这里几天,等白婉徽的身体彻底好了再走不迟。
但陆小凤与花满楼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途中难免发生各种预料不到的事情,他们有些怕赶不上花母的寿期。
季妃红本来也没打算留他们下来,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人,哪里就非要聚拢在一起不可了?当即爽快表示,你们先走,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总有一天还能江湖再会。
话是这么说,其实并没有觉得与他们一定还能再见。
不像与楚留香和冷血他们那样,还定下了约会的时间。而且相处的感情也还没有那么深,所以季妃红觉得他们去留与否其实是无所谓的。
季·没心没肺·妃红又上线了。
哪怕他们俩对她的倾心值那么高了,季妃红对于他们的去留依旧是抱持着无所谓的态度。
甚至于可以说,哪怕是身边的白婉徽病好之后说要走,她也会爽快点头。
对待朋友的关怀她是真心的,但对于聚散无所谓,也是真心的。
好似在这个所谓的人世间里打了一个滚儿,她还是她,还是没有沾染上一丝人间的气息儿。
她的本心是乐观中透着悲观的,底色其实是冷漠的。
而这一切的本质,其实是想要保护。
保护自己。
当然她这些想法,陆小凤与花满楼其实是不会懂得的。
喜爱和了解那是两回事。
所以当他们告辞离开之后,都有些失落。
虽然当时也说好了,等到她们出发之后,也会一路向南,朝着江南那边前行。
季妃红本就打算去江南看看,也就爽快的答应了。
照道理说他们俩不该如此寂寥的。
可一路前进好半天了,两个人之间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
花满楼也就罢了,本就不是话多的人。但爱说爱笑的陆小凤也如此,那就不寻常了。
旷野一望无际,天空是淡淡的灰蓝色。
秋风有些萧瑟,草木都开始变得有些枯黄了。
于是那种萧索的气氛就更加浓重了。
终于陆小凤受不了了,仰天大喊起来:“啊啊啊啊啊——”
扑棱棱——
旁边树林里一群飞鸟被他惊起,惊惶的扇动翅膀朝着天空另一边飞去。
花满楼侧目,无奈扶额:“陆小凤你在干什么啊,吵死了!”
陆小凤大声的叹息了一声,看花满楼不吱声,再次大大声的叹息了一声。
花满楼从袖口里掏出一把画着江南山水的折扇,敲了敲掌心:“知道你心里不大好受,但江湖儿女聚散离合本是常事,还是放宽心一些吧。”
他嘴上如此安慰着陆小凤,但其实自己的心底酸酸涩涩,也颇为不是滋味。
陆小凤很快又开心起来:“对啊,你说的很对!让我想想,等她们到了江南之后该怎么招待她们呢?首先当然是带她们去尝尝这个时节最美味的家乡菜了,对了七童,你说先吃楼外楼呢,还是去吃宝珍香呢?”
“陆小凤,首先申明,那是我的家乡菜,不是你的家乡菜。然后,还有谁家的厨子比得过花家的?”
“你说得对说得对,到时候就全拜托你家了!然后再想想,什么地方的风景最佳呢?是先游湖,还是先爬山……”
陆小凤是个天性乐观的人,很快就又开心起来了。
绞尽脑汁的想着之后该怎么一起去玩。
花满楼只好也陪着他胡闹。
那些分离的寂寥和思念,似乎一时间被冲散了。虽刻骨的想念依旧伴随,但一想到来日的再次相会,心里又充满了美好的幻想和深刻的期望。
人就是一种,靠着念想和希望就能活下去的奇怪生物。
他们俩时时刻刻在惦记着季妃红,季妃红却很少会想起他们。
她现在的心思都放在白婉徽身上了,每天都好好照顾她,希望她早日痊愈。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都七八天的时间过去了,白婉徽才终于没事了。
因为季妃红照顾得好,她病了一场也没有消瘦。相反每天各种补汤喝着,小脸蛋竟然圆了一圈。
不再是那风一吹就能倒下去的模样了,看得季妃红老母鸡心态爆发,颇为欣慰。
自己照顾的小鸡长得胖胖哒,真好!
第九日,终于可以出发上路了。
季妃红颇为开心,毕竟这个地方也没有什么好玩好看的,就只是一片荒原而已。老这么待着,感觉浑身都要长毛了。
倒是三匹马儿非常开心,整天在旷野上疯跑,简直要成了野马了。
两匹本土马再次套上缰绳,还颇为不习惯。结果被头马小白喷了几鼻子气之后,就老老实实的上路了。
白婉徽还觉得奇怪:“它们怎么就老实下来了呢?”
季妃红在一旁哈哈大笑:“马儿喷鼻子就是在骂脏话,骂得很脏的那种,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