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成为我这样的人,不在意那些没必要的东西,只要你能忘记你弟弟的仇恨,抛掉你身边家世普通的男人,以你的本事和美貌,你将一跃成为桐城最炙手可热的名媛淑女,我们一起做点有趣的事,怎么样?”
邵溪美抛出的橄榄枝,是极其有分量的。
沉甸甸的,让杜小蓉眼睛都红了。
她指证萧蝶,也才换了个留学海外。
可萧蝶什么都没做,凭什么就能成为最顶尖的名媛淑女。
就凭她长得美吗?
杜小蓉心生嫉妒,不明白为什么所有她梦寐以求的东西,为何都被人捧在萧蝶面前。
嫉妒让她忍不住开口,“邵小姐,她杀了人的,她还得坐牢呢,她……”
没等说完,杜小蓉就触及到了邵溪美冰冷的眸光。
剩下的话,也像结了冰似的,冻在胸腔里发不出声。
邵溪美无视她,继续看向萧蝶,“萧小姐,你说呢?”
萧蝶同样无视杜小蓉,坐在邵溪美对面未语先笑。
“邵小姐好像很喜欢我,不过你抬爱错了人,我没什么本事,只不过是个徒有其表,时时需要人照顾的病秧子罢了,更何况……”
说到这,萧蝶停顿了一下,侧耳听了听外面由远而近的脚步声。
随后继续道:“更何况,也许我不用忘记仇恨,也不用抛弃男人,就可以做到邵小姐说的,那样岂不是更好?”
邵溪美:“那萧小姐今天可能就要在警署过夜了,你不怕吗?”
萧蝶反问:“难道邵小姐真的要以权压人,要凭着与我不睦之人的一句证词,就定我的罪?”
“是又如何?”
邵溪美被拒绝的有些恼火,事都做了,她也不怕承认。
她就是以权压人了,又能怎么样呢?
这就是他们这些刍狗的特权。
可这时,门却突然又被大力推开。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李民。
而他身后还跟了不少端着相机的记者。
李民在屋内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快走几步,走到萧蝶旁边鞠躬行礼。
“姑奶奶,您受委屈了,我听说有人要凭一句证词关你入狱?这事,就交给我处理吧。”
他话说的清楚,却更让人反应不过来。
整个房间鸦雀无声,只有记者手里的照相机,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
小剧场:
邵溪美:“巴拉巴拉抛点家世普通的男人巴拉巴拉……”
叶延:╥﹏╥
第234章 病弱美人的黑与白41
强权自然要强权来压。
这样的时代,就是这样的规则。
总会有人要站在权利顶峰俯瞰大众。
那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她呢。
萧蝶觉得,刀只有握在自己手中才安稳。
她也总比那些是非不分的人要强得多。
咔嚓咔嚓。
镁光灯不断闪烁。
无数张照片在此刻诞生。
李副委员长弯下的腰。
陈署长惊愕张大的嘴。
杜小蓉脸上仓惶褪去的血色。
叶延站在萧蝶侧后方钦佩骄傲的笑。
邵溪美和萧蝶相对,面容严阵以待,双眼却不自觉的带上了两分笑。
光影之间,一切被记录。
两人都是极为美貌的,一人身着洋装,一人身着旗袍。
似同枝上颜色不同的花。
只是此刻,美貌在她们身上不值一提。
满屋子人,只有萧蝶和邵溪美端坐在沙发两端。
她们似碰撞,似交锋。
其他人似工具似陪衬。
“萧小姐,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
邵溪美想到自己弟弟,笑意收敛,多了些凝重。
萧蝶却模样不变,“嗯,你的想象力也比我以为的要匮乏。”
一场指证闹到这种地步,已经不能平常收场。
邵东急忙的也赶了过来,一进来就冲邵溪美发了火。
他是知道邵溪美的计划的,并且派了人给她。
可此刻,他就也成了被蒙在鼓里的受害者,成了因女儿的所作所为,而蒙羞愤怒的父亲。
在众人面前,他迫切的想把自己摘出去。
顾不得以往的儒雅之风,他把邵溪美从沙发上扯了起来。
像对待犯了错的阿猫阿狗,他不顾记者们还在拍照,扬起巴掌就要甩在邵溪美脸上。
一个巴掌,在邵溪美以往的二十年中算不得什么。
但她的视线还是扫过的萧蝶,也扫过了那些闪着光的相机。
巨大的羞辱感从心底升腾。
屈辱的恨意比任何时候,都来的更为剧烈。
可那巴掌到底还是没能落下。
萧蝶顺手把茶杯扔了过来,砸在了邵东的胳膊上。
“邵先生当警署是你们家后花园吗?在这还打骂上女儿了,要做戏也得看看我们这些人愿不愿意看。”
一旁候着的李民急忙附和道:“听见没邵东!你教育孩子回家教育去,这还在警署呢,你差不多得了。”
邵东被扫了面子,悻悻的放下胳膊,捂着被打疼的地方脸色铁青的向萧蝶赔罪。
他也算能屈能伸。
即使不明白萧蝶怎么就一夕之间成了李民的姑奶奶。
但李民叫她一天姑奶奶,他就得叫她一天祖宗。
不然别说萧蝶,李民都不会放过他。
鞠了躬,道了歉,又给萧蝶拿了一箱金条用于赔罪后,这事才算是有了了结。
萧蝶看了眼装金条的箱子,起身就走。
叶延默契的拎起,跟在了身后。
他们一走,别说邵东,李民都跟着松了口气。
但他想到什么,还是颠颠的追了过去。
萧蝶坐在车上,摇下车窗,看李民凑了过来。
“姑奶奶,我今天都按你说的做了,你看……那解药能不能提前给我一颗?我这手里没有解药,心里实在没底啊。”
他舔着脸,笑的颇为谄媚讨好。
萧蝶目光却通透的仿佛能看穿他。
她只是笑盈盈的看着他,李民后背却一层层的冒起了冷汗。
仅仅几秒钟,却好似过了许久。
在李民忍不住要退缩时,萧蝶应了声。
“好啊,我给你。”
一颗药丸落在他捧起的双手中。
萧蝶的声音也跟着落下。
“你尽管找人去研究,去复刻,你的人如果能研究出来,我引颈以待。 ”
李民刚火热起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萧蝶知道他的想法却丝毫不惧。
总不能是她盲目自信吧?
他心里跟吃了黄连似的泛着苦。
不是她引颈以待,是他恐怕要做一辈子的孙子了,一辈子伺候这本事通天的姑奶奶。
萧蝶的车开走了。
邵东追着李民出来,实在不解的问:“李会长,这萧蝶、怎么就……”
“怎么就骑在我的头顶上拉屎了,是吗?”
李民以往和这邵东关系还不错,可以说是亲信手下。
不然自己即将升迁的消息,他也不会告诉邵东让他提前准备接任一事。
可如今,他的好恶可没有姑奶奶的好恶重要。
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李民只能说道:“你啊,你趁着年岁不大,再生个儿子算了。”
邵东心下一凉,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开来。
邵溪美被邵东带回了家。
还有四天就是她的婚礼,邵东没再打骂她,只是把她关在了杂物间。
没有食物没有水也没有光亮。
她蜷缩在杂物间的地上,听着她母亲在一楼大厅走来走去。
她要喝意大利咖啡,要搭配桐城饭店的西点。
她还要百货商店把最新的衣服送进家里来,她晚上跟人约了打麻将要穿的。
她儿子被死亡笼罩,她女儿被断粮断水的囚禁。
这和她却好似没什么关系。
邵溪美知道,如果自己质问她、责怪她,她也不是无动于衷。
她会哭,哭的凄凄惨惨,哭的委屈可怜。
可也只是哭而已。
邵溪美不由得想起了昨晚。
想起了杜小蓉的母亲。
她和自己的母亲比,要粗糙的太多太多。
像整个人都被厚茧子裹着似的,身上每个关节都是粗壮的、结实的。
她就不会哭。
即使她被她的人摁在地上,即使被打的直冒冷汗,她也是不哭的。
邵溪美正想着,门外忽然传来纷杂的脚步声和她娘的惊呼声。
随着房门被一脚踹开,她又见到了萧蝶。
邵溪美笑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能见到你。”
萧蝶却没心情和她开玩笑。
她去了杜小蓉的家里,但只看见杜父像摊烂泥似的堆在地上抽烟土,没看见杜母的身影。
杜父说,她被邵溪美带走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