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叶延连人带披风的抱着,而她眼眸低垂,稳当当的靠在叶延的胸前。
  叶棋鸿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想法。
  但真是火煎一样的难受。
  靠在叶延怀里的萧蝶,也比平常的萧蝶更多出了无数倍的吸引力。
  他死死的咬着腮上的软肉,克制自己没冲上去。
  因为邵溪美在他的车上。
  本来在墓园他就是想追上去的。
  但邵溪美不知道从哪知道了,他给萧良下葬的事,派人来问他。
  他只好赶紧去邵家解释。
  邵溪美对这个处理结果还算满意。
  终于愿意和他一起出门约会。
  谁曾想只是回来换个衣服的功夫,就看见了眼前这一幕。
  叶延是抱上瘾了是吗?
  他死死偏头盯着他们,连邵溪美喊他都没听见。
  邵溪美的视线顺着叶延投向萧蝶和叶延。
  她嘴角笑意没变,只是伸出长长的指甲,对着叶棋鸿胳膊上的软肉狠狠拧了下去。
  “嘶……!”
  叶棋鸿疼的倒吸一口凉气,惊讶的回头看邵溪美。
  邵溪美好像也吓了一跳,“对不起,我好像把你碰疼了,不好意思啊棋鸿,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你好像盯着窗外愣神了,是看见什么了吗?”
  她作势探头要看,叶棋鸿心虚的拦住她,“没什么,不疼的,走吧我们下车。”
  邵溪美点了点头,依旧是那个礼貌得体的邵家千金。
  当着邵溪美的面,叶棋鸿可不敢去和叶延争吵。
  万一被她误会自己对萧蝶起了心思,这婚事又该生波折了。
  他只能用余光看着,看萧蝶被叶延一步步抱到楼上。
  他气的瞪了一旁看热闹的吴妈一眼。
  吴妈吓一抖,反应过来急忙追了上去。
  他没注意到,邵溪美正在他身后注视着这一切。
  目光幽凉晦暗,好像不见底的深潭。
  二楼最把边的寝室中,叶延把萧蝶放下。
  他是个百无禁忌的混不吝,可没那么多不能进女子房间的礼仪可讲。
  叶棋鸿不是想解除他和萧蝶的婚约吗。
  那就别怪他把人划到了自己这头。
  放她到床边坐下,叶延双手撑着床沿,双臂的线条因这样动作变得格外明显,他俯身问她,“刚才叶兰兰说你,你怎么不骂回去?”
  萧蝶的视线在他的手臂上游走了一瞬,回道:“很累,说话很累,骂人更累。”
  叶延有些无奈,他笑了下,“那以后谁说你了你记着告诉我,我来了帮你骂。”
  他看佣人在门口探头探脑欲言又止,也知道自己该见好就收。
  总不能让萧蝶真以为他是个荤素不忌的流氓。
  他最后叮嘱了两句,起身离开。
  叶老爷也在家。
  知道他来了,让人把他截去了书房。
  父子俩不知道在书房里说了什么,等出来时,叶延神色没变,径直离去,叶老爷却跟吃了锅底灰似的。
  他阴沉着脸,看见叶兰兰正趴在母亲腿上耍赖告状,一嗓子就骂了过去。
  “脑袋不清楚的东西!还不赶紧滚回自己的房间闭门思过!”
  叶兰兰被骂的一愣,片刻后彻底哭开了,咧着嘴一边哭一边往楼上走。
  叶棋鸿换了衣服从楼上下来,正好看见叶延离开的背影。
  他脚步一顿,停在了楼梯上,侧头看向萧蝶的房间。
  “棋鸿?”
  “嗯,没事。”
  他心不在焉的应一声,接着下楼梯。
  脚下却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脚步不稳,几个踉跄摔了下去。
  结结实实的一声闷响。
  叶棋鸿疼的嘶了一声。
  邵溪美急忙下楼梯扶住了他。
  “棋鸿!你没事吧?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好像不小心绊倒你了……”
  她道歉道的又快又诚挚,让人心中升不起怒意。
  叶棋鸿和闻声过来的叶家人都不忍苛责,还得反过来安慰她。
  “没事的没事的,邵小姐,你也不是有意的,不用道歉。”
  “是、是啊,不疼的,我没事。”
  众人七嘴八舌,乱乱糟糟。
  楼上的房间却安静一片。
  萧蝶问二蛋:“宠爱值有变化吗?”
  “有!涨了十点。”
  萧蝶嗯了一声,并不觉得意外。
  叶棋鸿那样自大又骄傲的男人,根本受不了他的姨太太被别人勾搭。
  更何况那人还是他最厌恶,最能挑动他竞争那根神经的叶延。
  他和叶延天生就处于对立面。
  叶延就是抢根骨头走,在他眼里,那骨头都得立刻冒出金光。
  更何况是他的姨太太。
  萧蝶也确实是累了。
  为了瞒天过海,她这身体不能修复,只能处于勉强活着的状态。
  她用过晚饭,吃了恢复体力的药,卧在床上沉沉睡了一觉。
  醒来时,天已经黑透了。
  看时间,凌晨一点钟。
  外面的寒风刮着,吹的窗户发出轻微的晃动声。
  萧蝶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她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看,月黑风高,是个好天气。
  原主没什么轻便的衣服,她挑来挑去,还是穿了白日的那件黑色旗袍。
  半披的长发利落盘在脑后,想了想,又把叶延的披风披在了肩头。
  把房门反锁,顺着二楼的阳台翻身一跃。
  白日里还欲倒不倒的身躯,在黑夜中就好似灵巧的猫妖。
  稳稳的落在地上,不发出一丝声响。
  萧蝶一身黑衣,脚步轻巧的隐于黑暗,向着警署的方向离去。
  叶延白日里跟萧蝶跑了趟墓园又跑了趟医院。
  回到警署,就自觉的加起了班。
  他手里目前的案子犯人已经抓了,只是一直不愿意交代出同伙,这几日一直在审。
  叶延用了些非常规的手段撬开了那犯人的嘴,趁着下属做记录的功夫,他去档案室,把萧良案子的卷宗调了出来。
  办公室里,卷宗在办公桌上铺陈开来。
  第202章 病弱美人的黑与白9
  这不是个难断的案子,甚至是过分的一目了然。
  行凶者在犯案时,就有无论如何都能逃过法律制裁的底气。
  所以他们不屑于遮掩。
  他们只是尽情的,在另一个同类的身上发泄恶意。
  好像一场罪恶的狂欢。
  叶延越看眉头皱的越紧,这样恣意的恶毒,这样的不受拘束,又这样顺利的逃脱。
  他们三人,难道会就此收手,改过自新吗?
  不,恐怕只会变本加厉。
  一阵冷风吹进办公室,吹的人头脑更加清醒。
  叶延的手指在卷宗边缘摸索,思索着明日怎么说服上边重启案子。
  只要能重启,这案子并不难办。
  正想着,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是下属来报告犯人笔录做好了。
  叶延应了声,起身往外走。
  走过大开的窗户时,他感受到风越吹越大,怕吹乱了卷宗,就顺手把窗户关上了。
  叶延关了灯推门而出,办公室内又陷入了黑暗。
  静谧中,刚刚被关好的窗户,却被一根长长的发卡从外挑开了月牙锁。
  吱呀一声。
  窗户开了。
  萧蝶翻身进来,就着叶延铺陈开的卷宗细细看了起来。
  最主要看的,就是三个嫌疑人的口供和家庭信息。
  不知多久,门外有脚步声靠近。
  萧蝶收回目光,顺着原路返回。
  在发卡重新把窗户上的月牙锁归位,萧蝶也跳下二楼重新融入黑暗时,叶延推门而入。
  他大步走到桌前,把卷宗收拢。
  衣角带起办公室沉闷的空气,一股似有似无的玉兰香钻进了叶延的鼻子。
  叶延一愣,这味道他今日闻了不知多久。
  那是萧蝶乌发的香气。
  他不禁有些哑然。
  他是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动心思。
  在这之前,他还当自己是和尚命呢。
  从前他也不知道自己对女人动心思之后是什么样子。
  如今倒觉得有些离谱。
  他居然能在工作的间隙,若隐若现的闻到她发间的香气。
  这就是旁人说的时刻惦念吗?
  叶延不知,但他知道这感觉还不错。
  他眼底带上两分笑意,把卷宗收拢锁进柜子后,穿上外套出去抓人去了。
  今夜注定忙个通宵。
  萧蝶也在忙。
  她在黑暗中行走,摸去了那三人的家中。
  按照顺序,在他们家的外墙上刻了数字。
  第一个,桐城银行行长朱镇方的独子朱晓峰。
  他比萧良大半岁,本也是纯良柔软的年岁。
  可惜……根子上就烂了。
  第二个,桐城报社的老板卓如的小儿子,卓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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