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他对阿卡姆骑士说一切都会好的, 阿卡姆骑士对他说不会了。
还真是不会了。
“你做了什么？”红罗宾问。
他比夜翼更冷硬，他了解他自己，如果他说他做错了什么事, 那就是一定是他的问题。
谁都可以说原谅, 但是他自己绝对不能原谅自己。
“我一开始没有想那么做。”tim用嘶哑的嗓音说，“奥兹先生让我看到了回到过去的可能性，但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那时候只是记录这种可能，像是研究一个很有意思的课题。”tim说, “杰森消失了，我知道b让他很失望, 他自己也没有回到这个家的勇气。他没给我们留下任何讯息，消失在了我们的世界。我对此很生b的气，我故意忽略了b。我以为……杰森还会回来，他总是这样，就算下定决心要远离, 也走不远, 谁都知道他会回来。我以为b会长点教训, 变勇敢些，谁知道他fuck在不应该懦弱的时候选择退缩？”
红罗宾冷静的问：“发生了什么？”
罗宾侧目, 但是没说什么。
他们知道阿卡姆骑士在顾虑什么，tim的回忆已经告诉了他们。
阿卡姆骑士已经越过了线, 越过了一大步。在得到bat确切的回答前，他害怕自己的主动会换来蝙蝠的拒绝。
阿卡姆骑士在小心翼翼的试探，但是bat却退缩了。
bat比他自己想的要在乎他的孩子们，他害怕自己的存在导致阿卡姆骑士继续受伤，于是想要退出阿卡姆骑士的世界。
bat放阿卡姆骑士自由，但是那不是阿卡姆骑士需要的。
所以他离开了。
红罗宾默默的记录，他知道接下来是最重要的部分。
关于他们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tim深吸一口气，陈述这件事让他感到不适，以及痛苦：“bat在一次正联的任务里被脑控，而我当时在和他冷战，我，没有注意到。这是我的错，我是他的助手，但是我却没有发现他的异常。我……我没有做好。”
红罗宾呼吸停了一个节拍。
他理解，他太理解了。他是主动上门自荐的，他并不像迪克是第一代，也不像杰森是被蝙蝠侠挑中的罗宾。他是自己来的，他必须要配得上这个职位，他必须要做的足够好。
但是这并不代表，红罗宾支持tim所说的回到过去。
“是的，你失败了。”红罗宾说，“但是你不应该改变过去！”
闪电侠回到过去，让整个世界大变样，但是却没有变好。时间并不是可以愚弄的东西，它只会让所有东西变得更糟糕。
“我知道！”tim激动起来，他像是一个绝望的困兽，“可是我又能做什么？”
“bat被控制了，他杀了所有人，他杀了阿福杀了芭芭拉杀了迪克杀了戈登局长，他一个人毁掉了哥谭，他完蛋了你们知道吗！”
红罗宾张了张嘴，一时之间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知道bat已经开始杀人，他们也知道bat差点杀了阿卡姆骑士，但是，他们不知道多元宇宙已经惨烈到这个地步。
“但凡还有一点机会，我都不会放弃。布鲁斯不该面临这种结局，哥谭不能因为这种理由毁掉。”tim说，“可是我没有机会，我没防备他，他说着儿子接近我的时候，我没有发现问题。”
他张了张嘴，然后说：“他把蝙蝠镖插进我脖子的时候，我已经出局了。”
“……你也没躲过？”搅局者有些呆愣的说，“我该感谢那个世界没有史蒂芬妮·布朗吗？”
红罗宾没有说话，他都没想过蝙蝠侠哪天会开口叫他儿子。
一边叫着儿子，一边亲昵的用标志性的武器蝙蝠镖，杀死自己的助手。
那个bat杀了所有人，他最亲近的人，他最爱的人。
“如果是b，他会疯掉。”红罗宾呢喃。
蝙蝠侠不能这么做，他承受不了。
怪不得bat会求死，他毁了他的世界。就算解除脑控，他真的能面对这满目疮痍吗？
tim绝望道：“如果我还有一点机会，我都不会这么做，但是我必须阻止他，我是他的助手，我不能再失败，我要对得起罗宾这个称号。杰森把b交给了我，我不能让他失望。我不能。”
“我不能让他清醒过来后，看到这样一个世界。”tim反复的说着，“我不能。”
他不能让罗宾的前辈失望，不能让自己搞砸自己的任务，不能让bat面临这样的结局。
一切对他来说都太突然了，当他以为自己可以做好这些的时候，突然糟糕的一天就这样到来。
tim不会服输，蝙蝠洞的小鸟们都太执着，他们没有人愿意服输。
所以他做出了最糟糕的决定，他回到了过去。然后让事情变得更糟。
“那时候我在哪？”夜翼问。
他一直没说话，可是谁都能看出夜翼身上萦绕的低气压。
太糟糕了，糟糕到他们也没办法训斥tim什么。
他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如他所说，一切都毁掉的太快，太突然。他们没有做好准备，谁都没能预料过他们会是这样的结局。布鲁斯也不能。
“bat紧急叫你回蝙蝠洞，你也没防备他。”tim说，“我发不出声音，你以为他受了重伤。”
被控制后的bat残忍的捅穿了tim的脖子，又让dick一无所知的来到蝙蝠洞。浓郁的血腥味让dick以为bat受了伤，错过了最后逃跑的机会。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倒下的，我当时在启动装置。”tim闭上眼，“我大概是成功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夜翼又问。
他像是一座火山，看似风平浪静，却随时能喷发而出。
他很生气，非常生气。
小鸟们担忧的看向他，但是夜翼始终盯着tim。
夜翼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恼火过了，多元宇宙的故事简直是在他的雷点上蹦迪。
看看tim他们经历了什么，bat没有保护好阿卡姆骑士，也同样没有保护好tim，而自己，dick这个角色，又一如既往错过了一切。
真像是个笑话，他什么都不知道，连倒在角落的弟弟都发现不了，只记得向加害者嘘寒问暖。
他是个糟糕的大哥，他没能救下需要帮助的tim，也没能抓住最后的机会阻止bat。
“布鲁斯认为你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我们不该把你牵扯进来。”tim说。
夜翼笑了声：“所以他什么都没有和我说？”
他的声音逐渐拔高：“所以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骑士陨落那一夜发生了什么，不知道杰森回来过，不知道你和bat和杰森身上发生了什么，甚至不知道那个阿卡姆骑士就是杰森？”
“告诉我，我没有，告诉我我知道这些。”夜翼说。
tim沉默了，他没有回答。但是这就是一种答案。
那个dick被排除在了消息圈之外，只来得及看到一场糟糕戏剧的结尾。
就像是他从外星回来，才发现人走茶凉，二代罗宾早就进了六尺之下。
他错过了所有演出，到来时只剩下空荡荡的戏院。
“好。很可以。”夜翼气笑了，“布鲁斯总是这样，他擅自把一切都收起来，想要自己解决这些问题。所以呢，我就该被排除在外吗？我就不关心杰森了吗？我就，不会因为这件事伤心了吗？”
他说：“你们他妈的搞清楚，如果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先解决掉那个丑角！”
“你需要冷静。”红头罩说。
红头罩劝架夜翼冷静这件事很好笑，可是没人顾得上。
夜翼真的气炸了，他感觉自己的肺都在疼痛。
“你们给我留下的只有墓碑，是这个意思吗？！”夜翼怒道，“只有尸体，对吗！”
“冷静，夜翼！”红罗宾说，他和红头罩一人一边，随时准备拦住暴怒的夜翼，“那不是你！”
但是夜翼没有像他们想的那样用他的拳头砸向什么东西，他原地喘了会气，而后缓慢的抬起头。
那的确不是夜翼，但是他偏偏能体会到那种感受。
错过一切，只剩下荒凉的墓碑。
他连试图改变的机会都没有，在到场的那一刻就宣判了死刑。无力的像是抓不住父母坠落时的绳索。
“包括这一次，你们没有人和我说过。”夜翼说。
在场的几个小鸟闭上了嘴。
很难说为什么夜翼总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可能布鲁德海文和哥谭之间真的有空气墙吧。
蝙蝠洞在瞬间安静了些许，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你试图这么做了。”tim哑声说，“在我回到过去之后，你试着去做了。”
“做什么？”搅局者问。
但是随后她发现这是个垃圾问题，dick会做什么，肯定和夜翼说的那样——杀掉那个丑角。
“或许他做的不那么好，但是他试图去做了。然后他失败了，一败涂地。”tim低声说，“迪克，我们总是做不好，我们不够好，所以他才变成了现在这个鬼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