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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重门寂揉了揉脑袋,有点头晕目眩。尽家手劲看来是遗传的,决不能轻易招惹。
  他稍微起身,想要在这空间里走动几步,以舒缓这突如其来的不适。
  此时,茉篱将一盘盘小菜逐一摆放在尽时面前,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他真得是快饿死了,尽时用手语询问道:“重门寂呢?”
  “我见曲指挥去了他的病房,他……”茉篱有些诧异为什么他突然询问,但还是如实回答,还未来得及说完,尽时的心中猛然一紧,急忙从床上起身,匆匆向外走去,“先生?你去哪啊?!”
  他在病房之间穿梭,焦急地寻找着重门寂的身影,心中愈发不安。经过护士站时,他迫不及待地用手语询问:“重门寂,重门寂在哪个病房?”
  护士将纸笔退了过来:“您可以在纸上写一下想说的话,我们帮您……”
  “尽时?”重门寂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惊讶。
  就在这一瞬间,尽时不顾一切地冲进了重门寂的怀抱,紧紧将他抱住,重门寂的眼神中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似乎对尽时的反应感到有些意外,他微微一怔,“你……想起来了?”
  尽时将脸埋进他胸前,感受着他颤抖不止的身躯和剧烈起伏的胸膛,闻言他抬起脑袋,一脸疑惑的望向他:“你又在乱七八糟的说什么?”
  尽时的话让重门寂的身子僵硬,他微愣,随后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他将怀里的尽时往外一推,“不准碰我!”
  尽时没料到重门寂会这样做,脚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你......”
  尽时还欲再次靠近他,却被重门寂一把推开,尽时实在抓不住他,真得是比过年的猪还难按!
  重门寂的脸色变得严肃,他一脸严厉的盯着尽时,“尽时,我知道你现在脑子有病,但我要告诉你,不要仗着我们两认识你就能为所欲为,恣意妄为,放浪形骸!”
  尽时闻言,一双眼眸眸睁大,满脸都是惊愕。这人到底是在发什么神经?他真的得去看看精神科才对!
  尽时的表情落入重门寂的眼中,这人不会被自己说得哽咽难言了吧?于是乎,重门寂到嘴的话有些卡壳,但表面仍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道:”随随便便抱什么啊!你给我好好听着!我们只是认识而已,仅此而已!如果你胆敢再像刚才那样碰触我,我保证我不会放过你!”
  尽时一个背摔,直接将重门寂扔在墙角,一句话不说就冷脸离开。
  重门寂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原地呆呆地看着尽时渐行渐远的背影,眼中闪过茫然。
  第17章 不断血脉
  “你快起来!”华越见状,连忙伸手将他扶起,声音渐显无奈:“要不是茉篱我们还不知道你跑到这里了呢。”
  此时,茉篱缓缓收起手机,心中思绪万千,她小心翼翼地为尽时打开保温盒,动作间透出几分温柔的细致。
  尽时则是握着筷子,猛然戳入碗中,似在宣泄心中的怒气。
  “你要小心重门寂,他不简单。”尽朔沉稳地坐于椅子上,眼神中透出警惕。他身后的鸟抬着脑袋,雄赳赳气昂昂的。
  “我心知肚明。”尽时的食指轻触屏幕,小a系统的男声在此刻显得尤为烦躁:“慕项青可并非善类。”
  尽朔沉默片刻,四周的氛围瞬间变得凝重。茉篱目光扫视二人,微微叹息,随即端过汤,将其轻轻放置于桌上。“这是红花三耳鸡枞汤,补血养气,趁热喝。”
  “我正在跟你说得是重门寂,你不要扯其他的事情。”尽朔语气变得有些激烈,身旁的鸟都有些炸毛。
  “我并非偏题,我与他相处的时日长于你,对他的人品与动机自是更为了解。”尽时的语气同样不甘示弱,氛围愈加紧张。
  重门寂身上的谜团层层叠叠,他的真实意图令尽时心中充满疑虑,然而他所确信的只有一点,那就是重门寂绝非善于伤人之辈,若非如此,自己更不可能安全归来。
  茉篱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两人又为何再度争执起来。她默默将菜夹出,摆在盘子里,又盛了一碗汤送至尽朔面前。
  她的第二体征体跳到二人之间,小猫抖了抖身上的鸢尾花,来回踱步,鸟见状好奇的用喙贴了贴鸢尾花,险些啄掉一片。
  尽朔眉头微皱,略显头疼,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你与他相识的时间不过须臾,就这么帮他辩护?你知道他接近你背后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你别总是提他,那慕项青又如何?”尽朔的语气暗含不悦。
  小猫揪了一片鸢尾花放在尽时的手中,他一手拿着碗,一手拿花,一时腾不出来手打手语,也按不了小a。
  “慕项青他……”尽朔略作停顿,似乎在回忆。“我与他已经相识…你不要再偏离话题了。”
  他们都无可救药的偏离了那个自认为熟知的人,为其拿上折戟破盾辩驳。
  “你们一个个都在我耳边唠叨,让我小心这个小心那个,都别小心了。只要你们不出现在我面前,谁都无需提心吊胆。”尽时的声音透着几分愤懑。“我不是孩子,不需要你们寸步不离的照看,不需要你们无谓的担心!”
  “你说……什么?”尽朔的脸色突变。鸟垂落着脑袋,看起来十分失落,飞到角落躲着。
  尽时的性格有些奇怪,虽然表面上总是挂着那副温和的笑容,可是他的内心却是异常孤僻,甚至于对除了尽朔、茉篱以外的人都有着极大的戒备心理。
  他们心知肚明,彼此之间应有的信任并不该被动摇,然而他此刻却说出了这样的话,实在不该。
  “好了,别因为这些小事争执了。”茉篱见状,急忙出言制止,手中握着汤勺,递到他们面前,“先喝汤,凉了对胃不好。”
  茉篱观察着他们的神情,心知他们并不会乖乖喝汤,索性直接把勺子往他两嘴里放。
  尽朔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淡淡:“我自己来。”
  尽时则慢慢地舀起一口汤,细致地吹凉,汤面在他口中散发出令人心定的鲜香。
  几人相对无言吃完一餐。
  “我先出去一趟。”尽朔忽然站起身,朝他们轻轻摆了摆手,转身走出了病房。
  茉篱跟在他身后,走出病房的门。
  “不要让尽时与他们过多接触,包括慕项青。”尽朔朝她低声嘱咐。
  慕项青倚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听见脚步声转身朝尽朔的方向望去。尽朔停下脚步,与他之间的距离不到三米。
  他目光如炬,盯着慕项青的面容。
  “若你对我的家人心存不轨,就不要怪我无情。”尽朔语气冷淡,话语中蕴含着不容置疑的警告。“我不介意让你再次回到一无所有的地步。”
  并未再与他多言,直接越过他迈步离去,留下慕项青在原地。他看着他的背影,眸光渐深,却并没有跟上去。
  尽时静静地坐在宽大的桌前,指尖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着。他的眼神专注,透过玻璃窗,外面的阳光懒懒地洒落在室内。
  “茉篱,你知道是什么生物能流出蔚蓝色的血吗?”尽时突然打破了宁静,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诡异的好奇。
  茉篱正专注于整理文件,听到这句话,微微歪了歪头,“蔚蓝色的血?”她重复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尽时补了一句:“还能呼风唤雨。”
  “怎么说得这么像海神呢?”
  尽时的嘴角勾起一抹轻笑,似乎被她这个答案逗乐了。
  空气中流动着轻松的气息,但在一瞬间,又被一种无形的沉重感笼罩。尽时的眼神渐渐变得深邃,他转过头,凝视着茉篱,忽然问道:“我们共事多久了?”
  茉篱手上的动作一顿,心中泛起涟漪,仿佛被卷入了那段过去的时光。她缓缓回答:“十三年。”自十二岁起,她便被尽山雪收养来到尽家与两兄弟一起生活,直到今日。
  “没有记错,你是在我残疾之后就来的吧。”尽时的声音平静而低沉,似乎在叙述一个平常的事实,然而这个问句却轻轻敲打着茉篱的心。
  “偏偏是个异生体,偏偏会手语,偏偏和我差不多大,又偏偏懂得……”尽时的目光如同深邃的湖水,透出一丝探究的神情,“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巧合呢?”
  茉篱的心一紧,微微低下头,小猫脸颊掩藏在摇曳的鸢尾花中。那些花瓣在阳光的照耀下,透出淡淡的紫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氛围,令人窒息。
  就在此时,桌上的水杯忽然不慎打翻,清澈的水洒落在光滑的桌面上,溅起一阵细碎的声响。茉篱下意识地站起身,试图打破这份沉默。
  “我再去接一杯。”
  华越气喘吁吁地推门而入,脸上的神色透着焦虑。
  “你跑到外面干什么?我就离开一会就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跟人家打起来了!”他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手中提着的外卖被重重放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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