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可好像那角先生已是特意买了最大尺寸的……
  她居然这么天赋异禀?
  还没想出答案,棠袖整个人就是一抖。
  棠袖不禁拧着眉,颤颤地吟了声。
  “陈、陈樾……”
  痛感已经被忽视了,被男人一手掌控,棠袖战栗着,扭动着,胡乱地喊:“陈大人,指挥使,夫君……”
  陈樾头也不抬。
  只嗯了声,先送她到一次顶峰。
  于是刚刚还弯出惊人弧度的腰肢陡的绷直,棠袖大脑有些晕眩。
  她张开唇,失神地喘息。
  才喘两下,就是狂风暴雨。
  他一手掐着她腰,一手撑在她颈边。像被骤然抛到高空,又像突然跌落深渊,这般大起大落的开端让棠袖有些受不住,她近乎失声地惊叫。
  便喊他:“夫君,轻、轻……”
  陈樾不理。
  他吻住她唇,舌死死绞缠,吞下所有请求与告饶。
  力气也用得极大,比他们新婚夜的初次凶了不知多少倍。棠恍恍惚惚地想陈樾这是憋了多久,未免太疯了。
  早知道,早知道她就……
  “呃啊!”
  眼角顷刻就滑出泪,她手指颤抖地去抓陈樾汗湿的长发,被掠夺的唇内含糊不清道:“夫君,夫君慢点……”
  陈樾仍不答话。
  只肆意侵占她的所有。
  就在棠袖以为,这场要折磨她很久,她都开始做嗓子哭哑的心理准备了,不多会儿缓过来,她还有些不可置信:“这么快就出来了?”
  以他平常表现,少说还得两刻钟。
  “嗯,太想你了。”
  陈樾淡淡道。
  说话间,他就着根本没撤出的深度继续往里。
  她便又抓他头发,用软绵绵的音色哄他道:“夫君等等,你先出来,我……唔!”
  陈樾堵住她唇。
  他眼底微红,汗珠滴落。
  这种时候她还是别说话了。
  就这样,折腾了整整三次,棠袖有气无力地让陈樾抱她去沐浴。谁知在经过灯火将燃尽的桌子时,陈樾没忍住,把她放到桌沿,让她手在背后撑着,他则高高抬起她双腿,这回棠袖连哼唧的劲儿都没了。
  等他终于完事,轻轻抚摸她脊背,又倒了水喂她喝,棠袖靠在他肩上,呼吸清浅。
  久违的片刻温存。
  忽然陈樾道:“你过几日是不是要来月信?”
  棠袖闻言没睁眼,只说:“这你都知道。”
  他怎么不知道。
  他一直记着的。
  “我是想,如果你怀上了……”
  陈樾没说完,点到即止。
  毕竟刚才四次,好些还没流出来。
  棠袖却不以为意。
  前几年那么频繁她都没能怀上,现在只会更难怀上。
  他存货再多她也不怕。
  陈樾没说话了,抱她去浴室。
  想来是流彩提前吩咐过,都这个点了,浴室仍备着足量的热水。陈樾把棠袖放进浴桶中,认真给她清理。
  身上各种就不必说了,最要紧的,他手指抚上去。
  陈樾看着,喉结微动。
  他又想了。
  只是看棠袖累得歪着头,直接就要在这水里睡着的娇慵模样,陈樾到底是按捺住,屏气凝神地扩开。
  途中不小心碰到,棠袖拧眉嗯了声,呓语般地道:“别弄了。”
  “不弄你。”
  陈樾低声哄着,耐心清理完,又将她整个人都洗了遍,方用浴巾裹着把她抱回卧房。
  棠袖也不管头发干没干了,直接就要睡觉。
  然而床上一塌糊涂,到处都是他们弄出来的水迹和白痕,躺都没法躺,棠袖只好努力撑着等陈樾铺床。
  铺完了,她准备睡了,却突然反应过来,这人怎么还在这儿。
  便说:“你还不走?”
  陈樾说:“我走什么?”
  棠袖:“明儿一早不是轮到你当值?”
  陈樾心里一热。
  她还记着他的轮值表。
  “你赶我走,”他掖好她被角,拿巾子给她擦头发,“这么狠心。”
  棠袖说:“不然呢,留你过夜吗?”
  他现在又不是她的什么人。
  陈樾道:“你刚刚还喊我夫君。”
  棠袖不屑:“女人在床上的话不能信。”
  情郎而已,来就办事,办完就走,废什么话真是。
  陈樾点点头:“那你叫我慢点也不能信。”
  棠袖:“……”
  这偶尔还是需要信一信的。
  看出棠袖有用完就扔的意思,陈樾也不气,他早清楚她什么性子。只说:“等你睡着我就走。”
  棠袖回了句随便。
  不过还是让他先把床帐放下,灯也熄了。陈樾照做。
  灯光消失,棠袖很快沉沉睡去。陈樾在黑暗中看她,指尖虚抚她眉眼。
  尽管已经很久没再做梦,但她仍旧不让夜里点灯。
  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梦,让她如此投鼠忌器?
  ……
  棠袖这一觉睡得非常好。
  好到醒时,颇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看看周围,陈樾不知什么时候走的,先前散落一地的衣服被褥等皆已不见,那张夜里被撞得挪了位置的桌子也崭新如初地呆在原地。棠袖捂着额头失笑,真跟田螺姑娘似的。
  不过有一说一,这善后做得还是相当不错的,可以考虑哪天再叫他过来。
  棠袖心情愉悦地起床。
  待流彩带着丫鬟们进来侍候,见棠袖气色极好,起先流彩还没多想,只暗道兴许是角先生让小姐舒服了,直到有丫鬟禀报说小姐昨天换的抹胸和小衣好像不见了,流彩这才恍然,原是昨晚侯爷来过了。
  且应当来得还挺久。
  作为贴身丫鬟,流彩有心想问以后侯爷再来的话,是不是要留几个人烧水收拾,但最终半个字都没问。
  流彩浑然什么都没察觉到一般,很自然地回那小丫鬟一句知道了,接着同样很自然地对棠袖说皇贵妃派人传话,让棠府女眷都进宫一趟,为七皇女选驸马。
  “驸马?”
  皇贵妃总共生了三子三女,然大多早夭,如今只福王和七皇女还在。
  棠袖算算,七皇女确实到了该成婚的年龄。
  而皇贵妃说了都,棠袖理所当然就想带棠褋一起去,在家闷这么久也该出去散散心。岂料棠褋不肯。
  好在没等棠袖劝,一旁棠蔚就艳羡地说为什么他不是个女的,这样他就能跟姊妹一起出去玩。末了同棠袖说请姐姐替他多看看宫中美景。
  棠袖嗤笑一声:“你当我进宫是去游玩的?”
  棠蔚垂头叹气,十分失落。
  见状,不忍哥哥失落的棠褋小声道:“那,那我替哥哥看吧。”
  棠蔚立即抬头。
  “可以吗小褋?”
  棠褋迟疑道:“应该可以……吧。”
  只要真的是给七皇女选驸马,而不是打着选驸马的名义举办大型相看宴,她应当没问题。
  ——她至今还是害怕相看。
  这点棠府人心知肚明,棠袖便很随意地道说是选驸马,也不知是真选还是假选,别到时候突然告知早有内定之人,那其他冲着七皇女来的郎君不都要白跑一趟。
  “姐姐,你可真敢说,”棠蔚大呼小叫,“当心被人听见了告你的状。”
  棠袖无所谓道:“你听见了,你告?”
  “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会出卖家人的小人吗!”棠蔚疯狂摆手。
  “你最好不是。”
  “我必然不是!”
  “……”
  姐弟俩闲闲斗嘴不停,旁边棠褋则略略放下心来,真是选驸马就好。
  隔天到了廿七,棠袖起了大早,梳洗打扮。
  从打开的窗子往外瞧了眼,断定今天太阳必然十分毒辣,棠袖挑了套翡翠头面,碧湛湛凉幽幽,正适合这燥热天气。
  正对着铜镜佩戴耳坠,忽听破空声响起,一片巨大阴影从檐外落进窗户,惹起丫鬟们一阵惊呼。
  待看清那阴影是只大鸟,且还是只熟悉到至简居的人一眼就能认出的大鸟,丫鬟们再度惊呼:“这是之前养在庄子里的那个海东青吗?怎么跑到棠府啦?”
  有丫鬟立即出去看是不是侯爷来了,发现没人,百思不得其解。
  既没人带着,那海东青怎么能独自一隼跑来,之前也没见侯爷特意训练它认棠府的路啊。
  总不能它会闻香识人?
  说来小姐用的香确实是天下独一份的……
  回到屋里,就见海东青已经从窗台蹦跶到她们小姐的妆台上,铅灰色的喙张开,好似是想让小姐喂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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