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好啊,非常不错的主意。”邴温故怎么可能不同意,南锦屏愿意学习,对于邴温故而言那可是千金难求的好事。
  邴温故当天就给南锦屏请了一位画师回来,邴温故为其介绍道:“这位乃是我夫郎,也是先生需要教的学生,往后还请先生多多费心了。”
  画师看见自己要教的学生是一位双儿,呆愣了一下,“你请我来就是为了教你夫郎,而不是家中小郎君?”
  画师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邴温故颔首,“是的,我夫郎最近想学画,还请先生多多费心。”
  “好吧。”
  画师职业操守很是不错,既然收了钱,并没有因为教授的是一位双儿而慢待或者轻视,一样十分认真。
  南锦屏很是聪慧,在绘画一道上同写话本一样,天生就带了几分悟性,第一次提笔绘画,虽然不能画的多么惟妙惟肖,但是尚有几分神韵。
  聪明且勤奋还谦虚的学生,哪个老师都喜欢,一堂课下来,画师对南锦屏这个学生很是满意,就多说了几句话。
  “你夫君对你倒是上心,你这个年纪心血来潮想要习画,也肯请我来。”
  南锦屏知道邴温故对他的脾性,他有些无奈道:“想来先生的束脩一定不少。”
  “每月五十两。”
  “我就知道。”南锦屏叹气。
  由于画师和南锦屏性别问题,不好独处,所以平安一直侍奉在左右。
  平安闻言道:“我家阿郎对我家郎主总是竭尽全力,势必要给我家郎主最好的。”
  画师笑道:“难怪了。锦哥儿只知道我束脩贵,却不知我身份吧。”
  “老师……”
  “我任职翰林书画院,曾有幸为太子画过一副画像,许多宫中嫔妃的画像都出自我之手。”画师提到这个满脸都是骄傲之色。
  翰林院其实是个挺清闲的衙门,没有油水,那点俸禄在汴京城生活的很拮据,这才会被邴温故给出的高束脩打动,教南锦屏绘画。
  不过不管怎样,能在翰林画院任职,绘画功底绝对了得。
  南锦屏立刻夸奖道:“原来老师还有这样贵重的身份,教学生委屈了先生。”
  画师被夸的飘飘然,心情很好的摆摆手,“你不用自谦,你天赋不错,你这样天赋的学生不好找。只不过性别……”
  画师说了一半,就不说了。
  南锦屏知道画师要说什么,他没有避讳这个话题,而是主动接道:“老师想说我若是个男儿便好了是吗?”
  画师点头,“可惜了你的天赋,若是男儿必当能有一番作为。”
  这时候邴温故走进来,听到这话,反驳道:“我倒觉得我夫郎的性别挺好,便是双儿又如何,我夫郎一样比男子更有作为。”
  画师皱眉,“双儿困于后宅,怎么作为?”
  “先生可有看戏的习惯?最近勾栏瓦舍之中爆火的《东哥儿重生记》便出自我夫郎之手,我夫郎就是无为先生。”邴温故语气满是骄傲。
  画师这下真的惊了,“锦哥儿你竟然是无为先生?”
  南锦屏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
  画师再次上上下下打量着南锦屏,脱口而出道:“可惜了,若是男必当有一番大作为。”
  南锦屏很认真道:“老师或许觉得这句话是对我极高的赞誉,可是我从不觉得被人可惜不是男孩是什么表扬的话。双儿和小娘子并不比男人差,我会证明这点的。有一日,当面对双儿和小娘子的优秀时,世人皆可以正视,坦然给予表扬。而不是似是惋惜的来一句,若是男儿就好了,好像就这就是对双儿和小娘子至高无上的夸奖了。”
  画师在原地愣了好几息,才似反应过来,然后对着南锦屏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是我言语不当,冒犯了。”
  南锦屏忙将画师扶起,“老师不必如此。”
  接下来的日子平平无奇,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万花筒的分成,第一个月三成的分利就达到数万贯,南锦屏欢喜得不行。把银票藏好,打算再攒一攒,在汴京买个大宅子。
  “温故,我还以为自己可算能赚钱了,每月数百上千贯的分利已经很多很多了。可是跟你比,还不是不够看。”南锦屏佩服道。
  邴温故在他的鼻头点了点,“这算什么,你夫君的本事且在后面呢。”
  南锦屏现在也不认为邴温故在吹牛皮了,笑眯眯道:“那我就等着看了。”
  邴温故早早就为南锦屏准备起了年礼,如今他们家不缺钱,且钱都在南锦屏手中把着,贵重之物,平日里邴温故没少给南锦屏买。金银玉石,现在南锦屏都有。那么礼物就不能单纯看贵了,还要有心意,且独一无二。
  邴温故就想到了意义和趣味相结合的积木。
  积木这种东西不在于年纪大小,属于老少皆宜的玩具。
  曾经考古古地球时期,有一个积木品牌做的很大,价格也不便宜,好像叫乐高。
  邴温故并没有因为南锦屏把着银子,就选择廉价的木料。反而选了昂贵的上好的檀木,檀木自带香气,沁人心脾。
  邴温故亲手打磨雕刻每块积木,做到每块积木大小都是一样,好在邴温故动手能力强,做出来的积木做工不输于老匠人。
  邴温故亲手调制染料,将每块积木都染上不同需要的色彩。
  因为时间有限,还要准备会试,这套积木邴温故没有做的很大,成人巴掌大小。但是非常有意义,积木拼好,是两个牵着红绸对拜的小人,这两个小人就是邴温故和南锦屏,身上那套衣服,就是二人当日拜堂的那身。
  南锦屏过年那日看到喜欢得不得了,整个正月都用来照着图纸拼积木了。
  过了年,三月转瞬就到,会试开始了。
  面对会试,邴四郎和南大哥紧张得要死。这可真是到了决一死战的时候,早上起来,邴四郎和南大哥就紧张的不行。
  南锦屏难免也有些紧张,“温故,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
  “我有信心。”
  “渊亭,锦哥儿。”姜憬淮的大嗓门一声响起,就叫二人听见了。
  邴温故回头,依旧是姜憬淮陪着沈清和来考试。
  邴温故对姜憬淮和沈清和微微点头便算作打过招呼。
  姜憬淮上上下下打量一周邴温故,“渊亭,你都不紧张,这可是到了决定命运的生死场了。”
  邴温故看向沈清和,“怎么,清和莫不是紧张了?”
  沈清和还真有些紧张,这么重要的时候,怎么可能不紧张,也就邴温故吧。不知道是对自己太有信心,还是太狂妄。
  “清和,你也不用太紧张。我上次答应过你,让我夫郎借你几分运气,护你会试不抽到臭号,你可以跟我夫郎击个掌。”
  南锦屏伸出手,“你要吗?”
  沈清和还记得有一次考试邴温故也说让南锦屏借他运气,然后那次他确实没有抽到臭号,他对这件事一直心存疑虑,不知道究竟是巧合还是真的。
  不管是不是巧合,沈清和都不想再抽到臭号,“要。”
  沈清和跟南锦屏击掌,“明礼贤弟,你就不怕我真借了你的运气,当真没抽到臭号,最后成绩赢过温故吗?”
  不用南锦屏回答,邴温故已经轻嗤道:“不可能,不必多想。”
  “狂生!”姜憬淮愤愤,“拭目以待。”
  这时候到了进考场的时候,邴温故和沈清和跟了进了考场。
  望着邴温故挺拔的身影,姜憬淮无意识道:“运筹帷幄。”
  “什么?”南锦屏没有听清,问道。
  “你不觉得渊亭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如果非要形容就是运筹帷幄,好像无论面对什么事情都运筹帷幄一样。”
  南锦屏笑眯了眼睛,“谢谢你对温故这么高的评价。”
  邴温故跟在沈清和身后进考场,汴京也是臭号决定考场,邴温故站在沈清和身后,释放出精神力观察着沈清和抽签情况。
  不得不说,沈清和和臭号似乎有某种莫名的吸引力,竟然又抽中了,这到底是什么逆天的运气。
  邴温故只能故技重施,装作无意间撞了一下沈清和的胳膊。其实用了巧力撞在沈清和的麻筋上,让他手软松开现在抽中的签号,不得不再次重新抽一个新的。
  沈清和心思玲珑,两次都是一样的巧合,他一下就注意到了。
  他手中的签未出签筒就脱落,他没有表示出一点异样,而是顺势抽出一个新签。不是臭号旁边。
  沈清和瞥了邴温故一眼,没在邴温故脸上看出一分半点异色。沈清和也不失望,能教他瞧出不一样,就不是邴温故了。
  会试同其他考试没有不同,邴温故同其他几场考试没有任何区别。考完出来,依旧精神奕奕。
  姜憬淮瞧见他,感叹道:“温故,你精力可真好,但愿我表兄这次没有臭到臭号。”
  说到沈清和,沈清和就出来了,姜憬淮冲上去,惊喜道:“表兄,你真没抽到臭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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