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他考试的时候,把银子交给南锦屏保管,南锦屏出去接邴温故出考场不放心把银子放在客栈,就带在了身上。回来的时候不放心,怕被人偷,南锦屏一回来就特意数了一遍,邴温故看见了,一文不少。
  南锦屏解释道:“阿娘送我们出来的时候,在村口给我的。”
  这就是即便南家人有很多缺点,用着并算最趁手,邴温故还愿意用南家人的原因。那就是他们对南锦屏是一片真心。
  “岳母给了你多少?”邴温故问道。
  “一两。”南锦屏小心翼翼地看着邴温故,怕他觉得自己败家,赶紧解释道:“我听隔壁住的学习讲县试可恐怖了,三日三夜吃不好睡不好,很多考生一出来就累晕倒了,必须得找好大夫调养。否则很可能会就此大病一场,做下病根,或者影响接下来的考试。我就想一定要给你找最好的大夫,就请了这位郎中。别看他这么贵,他的号都排满了,可不好请了,还是隔壁邻居帮忙说了话,我才预定到的。”
  望着南锦屏急急忙忙的解释,邴温故笑的更加温柔了,赞叹道:“我夫郎真能干!”
  邴温故一点没有责怪南锦屏的想法,相反他很欣慰。
  县试对于很多学子而言,确实是一场身心折磨。只要有条件的人家都会给考生请郎中,区别在于,郎中的诊费多少。
  这些邴温故一早就知道,他没给自己请郎中是他了解自己的情况,哨兵品格坚韧,这点小小的苦算不得什么。想当初他打虫族的时候,零下几十度窝在寒冰中一动不动,就那么生生熬了几天几夜,不也过来了。
  但是南锦屏不知道这些,他担心他的身体情况,并且用自己阿娘给的私房钱为他请了郎中,这不仅不能责怪他,反而更应该珍视这份心意,不是吗?
  邴温故继续夸奖道:“夫郎,你做的很好,这次我都没有想到,你却替我想到了。你进步了,跟以前不一样了,也能独当一面,为我排忧解难了,我真的很高兴。”
  南锦屏被夸的小脸红红的,脊背挺的直直的。可骄傲了呢。
  这会儿。房门被敲响,店小二送来洗澡水和吃食,邴温故洗了澡,简单吃过饭就躺下了睡了。
  哨兵的身体强大,邴温故自身心态好,这几天对他身体而言基本没什么影响,但是毕竟是考试,总要用脑,用脑就会费神费精神力。
  睡觉,无论何时都是温养精神力最好的方式。
  之前整日看书,也很费脑,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睡一觉。
  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再醒来的时候,就是第二天中午了。
  邴温故睁开眼睛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寻找他的小夫郎。找了一圈,没在房内找到人。
  邴温故起身简单洗漱,打算出去找找看。
  刚推开门,就看见南锦屏站在楼梯上,跟一个邴温故不认识男人讲话。
  “我兄长都睡了一天一夜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南锦屏忧心忡忡问道。
  对面的男人满不在意地摆摆手,“信我的,啥事没有。我表兄每回从考场出来,都得这么睡上一回。有一次最甚,直接睡了三天三夜。”
  “那没事吗?”南锦屏好奇道。
  “没事,能有啥事,科举费脑子,多睡几觉就好了。”
  南锦屏不懂,但总觉得不是这么回事。
  “明礼。”邴温故出声唤道。
  南锦屏回头看见站在房间门口的邴温故,立刻露出心虚而慌张的神色,连招呼都没跟男人打,就匆匆忙忙跑回房间。
  最后还是邴温故对跟南锦屏说话的男人笑了笑,男人仍旧一头雾水,不知道好好的,南锦屏怎么忽然就跑了。
  关上房门,邴温故就看到南锦屏好像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不安地拽着衣角,神色紧张地望着邴温故,“夫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单独和他说话的。”
  这时候人大多保守,男女七岁不同席,就更不要提一个双儿和一个男人单独在一起唠嗑。
  就算村里人没那么多讲究,但是异性之间也没有单独私下相处的,男男女女全部聚集在一起才能说几句话。
  南锦屏同一个陌生的男人单独讲话,这事严重的话被休回去,村里都只会骂南锦屏不守妇道。
  邴温故无奈,不怪南锦屏,只怪这个朝代。
  “夫郎,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邴温故解释着。
  南锦屏仍旧小心翼翼地觑着邴温故的神色,“可,可我看你脸色很不好看。”
  邴温故上前把人一把揽进怀里,“我那是吃醋,是情趣,不是真的生气。你只要哄哄我,一个亲亲,我就好了。”
  南锦屏这下听懂了,脸爆红,“你怎么总是这样,不正经!”
  邴温故哼哼唧唧,“我不信哪个男人在自己夫郎面前还能衣冠楚楚。”
  南锦屏不敢看邴温故的眼睛,耳朵都是红的。邴温故没忍住,低头在南锦屏耳朵上嘬了一口。
  “夫郎,我不怕你当雄鹰,只怕你成为那金铸牢笼里的雀,看似金尊玉贵,实际半点自由不得。
  你尽管展翅高飞于草原,傲游在天地,我必永追随在你身后。若追不上,只能是我太无能,而不怪你飞得太高,太优秀。”
  邴温故温声细语,“所以,我不在乎你和男人说话,还是小娘子讲话,我不会把你困在家里那一亩三分地,你尽管放心大胆的交朋友,我不会因为这些与你生嫌隙。就算吃醋,也不过是跟你调情呢。”
  二人气氛正好,眼瞅着氛围到这了,接下来可以顺理成章发生点什么,南锦屏也主动亲邴温故的时候。
  房间门被人非常没有眼色的推开,邴四郎左手拎着包子,右手拿着胡饼,还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盒走进来。
  待看清门内的情况,邴四郎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那声音大的,整个客栈都能听到,门上的灰都被震落下来。
  邴四郎羞的满脸通红,嘀嘀咕咕道:“邴大郎可真不知羞,醒了就搞这事,就不能忍忍吗?真就那么忍不住嘛?”
  隔壁邻居被这大动静震出来,开门好奇地问拿了一堆吃食傻站在门口的邴四郎道:“发生什么了,需要帮忙吗?”
  邴四郎此刻只庆幸自己这张脸常年种地,挺黑的,看不出他满脸通红。
  邴四郎故作镇静道:“没啥事,门夹脚了。”
  “哦。”邻居狐疑地看着邴四郎,不咋信。
  房内,南锦屏跟被烫到一样从邴温故怀里跳出去。
  原本旖旎暧昧的氛围荡然无存,邴温故捏死邴四郎的心都有了。
  等南锦屏整理好衣服,脸上的热度慢慢退却,邴温故才起身把门重新打开。
  邴温故目光阴沉沉地盯着邴四郎,脸色黑如锅底。
  邴四郎心虚地咳了两声,故作镇静地走进去。要不是这里人生地不熟,没地方躲,邴四郎就溜了。欲求不满的人,可真吓人啊!
  南锦屏根本不敢看邴四郎,“那什么,我去叫店小二上饭。”
  南锦屏忙里忙外,总算在吃饭的时候缓过来了。
  客栈里提供的伙食,定时定量,就那么点,倒是够饭量小的读书人吃的。
  但邴温故等人都是饭量大的农家汉子,一个人能吃三个读书人的饭量,所以客栈提供的这点伙食根本吃不饱。幸好有邴四郎买的一堆吃食,三人才吃饱了。
  酒足饭饱,邴四郎问道:“大哥,咱们什么时候回家?哥夫说他做不得主,让我问你。”
  邴温故无奈,看来还得宠,这点小事,他夫郎都不敢做主,还是宠的不够,再宠宠就什么都敢了。
  “等县试结果出来的。”邴温故回答。
  “啊,那还得好几天。”邴四郎重重叹口气,“我知道你昨天考完试,昨个就到了,还寻思能当天就回呢。”
  “你住哪?也是这家客栈?”邴温故问。
  “没。”邴四郎把头摇的拨浪鼓似的。“这里这么贵,我可住不起。我在别的地方找了一个客栈,两文钱一宿,大通铺。唯一不好的就是他家牛一宿比我住的还贵,要五文钱,草料还得另算。”
  “没事,你在那边住着吧,换个单人间,到时候让你哥夫给你拿钱。”
  几人吃过饭,没有憋在屋里。就连邴温故本人也没怎么逛过县里,带着两人出来溜达。
  遇到好吃的,几人就坐下吃,好玩的也买了不少。
  邴温故还给南锦屏买了两个发簪,挺贵的,一共花了十多两银子。
  邴四郎咋舌,“大哥,你现在是真不把银子当银子花啊。十多两了,就这么撒出去了。你带的银子够不够,别回头没钱吃饭。”
  邴温故瞥了眼邴四郎,“你放心,总归饿不到你。”
  “那我可敞开肚皮吃了?”
  “随意。”
  第56章 案首 我家小娘不会在意这个
  接着来几天, 三人就满县城的溜达,还去这边的茶楼里喝茶听曲,听说书先生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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