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哦不对,就算是之后警校组时期,也还会有……可惜班级里没有伊达航班长,我也没有幼驯染……”藤江水月蔫答答地自嘲道,“所以果然应该去染黑吧,就没人怀疑我的发色吗?真是奇怪的地方。”
好像尊重了,又好像没有,连教官老师都是这样无视自己,太过分了吧。
但是藤江水月有时候又觉得并不是他们无视自己,而是对自己不满,却根本没有办法,仔细思考了一会,猜测应该是自己身份上的问题。
不然为什么一个十四岁的初中生非要在这个地方,跟大学生一起学习和训练呢?
她揪了一根旁边的狗尾巴草,决定等会回宿舍找找。
有相关的入学资料最好,否则只能找更高一级的老师询问情况。
藤江水月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庆幸,原本的女孩刚入学,熟悉她的人不多,要不然自己根本没有记忆,很难不被周围人发觉变化。
下午的课程多是文化课,勉强让藤江水月松了一口气。
即使课程内容已经在好几章之后,按照自己的理解能力,也能跟上老师教授的内容。
不过她心里还惦记着调查身世的事,放学从老师口中得知,警校学生的资料内容一般不能查看,于是只能作罢。
她回到宿舍,以防万一翻了翻行李和手机,庆幸的是通讯录里面除了父母之外,还有一个备注是校长伯伯的人。
“校长?这里的校长吗?后面的称谓看上去是亲戚关系啊。”藤江水月故作高深地猜测着。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他们之间的通话刚好从前几天开始,而跟父母的通话,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没有下文,只剩下好几个未接电话。
且,相册里干干净净,三个月前新换的手机里没有任何家庭或亲人的痕迹。
——这个女孩来到这是三个月前匆忙决定好的事,她莫名其妙断了一切和过去的联系,被塞进了这所学校中,交给父母称是在当校长的这位远方亲戚照顾,然而实际上,他只是欠了他们人情的叔叔,然后,双亲失联,直到现在都没有音讯。
藤江水月看着手机,疑惑地挠了挠头,“诶……难道说,我是被托的那个孤?呸、不是,怎么咒自己呢?”
她深吸一口气,觉得应该去寻找这位“校长伯伯”问一下情况,自己入学那么长时间都没见到他的身影,该不会忘记还有这种事了吧?
第2章 警校校长,熟人?
藤江水月犹豫片刻,拨通了通讯录里那个备注,等待时间没超过三秒钟,对面就传来一个略显慈爱的声音。
“水月?怎么这个时间来找伯伯?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不是……没什么,什么都没发生,我很好,”藤江水月紧张了一会,努力放松语气,“那个……我好像,还没有问过伯伯你的名字?”
十四岁啊,在这个地方真的不是摸鱼混日子吗?
“这个,你喊我‘交场伯伯’就好……今天你入学,我实在忙得找不到时间带你四处看看,不过,课程和训练场你应该都认识,今天有没有去上课?”
“……有。”
藤江水月不敢说自己迟到的事,有点心虚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听对方开始诉说一些难处并寻求体谅。
她除了点头和回应外插不上话,等到终于能问点别的,不禁立刻追问:“交场伯伯,我的父母到底去哪里了?他们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为什么要我来这里学习?他们是不是——”
“水月啊,”对面突然打断话语,语气严肃几分,“伯伯也不想在这种事上对你说谎,但是,现在这个问题我还不能回答——我跟你的父母约好了,不能当一个毁约的人。”
但不回答和回答,有区别吗?
藤江水月觉得答案已经摆在眼前了。
不过相对死亡而言,或许确实还有别的理由也说不定。
在这所四处都感觉到一种军事化管理的警校里,另一种更为严肃的可能……
那就是——卧底!
但这种仿佛抛弃唯一不能独立的家庭成员的情况,甚至知情人也不能明说,应该属于特殊情况里的特殊情况。
“好,我不问,但是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他们的失踪是不是……和某个组织有关系?”藤江水月语气纠结又忍不住带着一丝微妙的激动,“是不是我们永远都不能再见面了?”
唯有死亡才能与生前的一切斩断,无论曾经是否拥有家人,都不会再和他们有任何瓜葛。
不过这死的是不是有点太早了点?
难道这时候官方的首次探查已经折戟沉沙,才刚刚正视黑衣组织?
那边的声音沉默了好半晌,才传来沉重又仿佛是如释重负般的叹息:“你跟你父母一样聪明,水月……可这份聪明你不该表现出来,最起码,在你有能力独立之前,都不能。”
他们果然是遇到了很危险的情况,而且说不定还是最早一批去卧底黑衣组织的人之一,四舍五入和送死没区别。
藤江水月抿唇,心里除了一点猜中的窃喜,还有发现真相的惴惴不安。
说完,交场校长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抬头,看着窗外的夜色,继续说:“你明天到我办公室来吧,你还有些入学办理的东西没有拿过去。”
藤江水月没有拒绝,应下后那边就挂断了通话。
她听着耳边的忙音皱起眉,开始在床上思考这个大问题。
首先,自己不知道现在黑衣组织到底有没有被发现,但是能知道的是,父母的销声匿迹与此相关。
他们的身份应该不简单,说不定是隶属不同部门的公安之类,否则怎么跟这种学校的校长搭上人情关系呢?
至于原因,可能是任务,可能被分开保护起来,总之这种斩断和过往一切联系的环境置换,与之相对的就是相关者的绝对无关。
绝不能让一个十四岁的孩子知道这种残酷的真相,毕竟随之带来的是遥遥无期的相见,俗称假死。
现在甚至还没到名柯主线时间点,这不就约等于一生都不可能再见了吗?!
“太残忍了,实在是太残忍了——这个残酷的现实和真相,如果原主还在的话对她而言是多大一个打击啊!”藤江水月被伤得一边捶打床铺,一边反复打滚。
以此平复心情后,她撇过头,注视着手里崭新的红色翻盖手机,又沉默了好几秒。
“他们肯定很爱这个孩子吧……很多东西都是新买的,衣服、手机,为了不连累女儿,费劲消除过去的痕迹,托人帮忙照顾,然后消失无踪,说不定真的会死在这场任务里……”
那可是黑衣组织,一个跨国犯罪集团!为了返老还童无恶不作的团体!
她果然应该努力考上职业组,这样说不定还能知道内情。
如此一来,能帮忙最好,就算帮不上忙,也来得及在有需要的时候,让双亲脱离那里不被发现!
无论是之后踢便当也好,还是为了帮助双亲,只有努力当上警界高层这条路可走!
藤江水月的斗志又重新昂扬起来,怀着激动的心情很晚才陷入睡梦中。
——即使她的猜测和现实完全南辕北辙。
第二天午休时间,她紧张地来到校长室门口,敲门后打开,看到了里面坐在办公桌前的一个身着笔挺制服的大叔。
那身衣服看起来格外具有军部的味道,惹得藤江水月多看了两眼,突然有种奇怪的感想。
——交场校长曾经上过战场,并且是一位中校,现在会在警校当校长大部分出于个人原因,加上厌恶战争的想法,才欠了父母人情,不过互相之间的交情本就很深厚。
就在她疑惑为什么脑子里会有这个想法时,对方原本看向墙上书画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令人不禁挺直了腰。
藤江水月带着几分面对陌生长辈的拘谨,向他问好:“交场伯伯,你好,我是藤江水月,请、请多指教。”
“啊——是水月啊,不好意思吓到你了!”交场校长板正脸上迅速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刚才那个严谨的叔系长辈的身影如风沙般散去了,藤江水月一时间沉默下来。
他示意她随便坐,随后从桌上拿起几张纸递过去。
藤江水月接过来一看,却是一份入学测验卷,不禁露出痛苦的表情。
“怎么是卷子啊……”
对方大笑两声,伸手在她头上拍了拍,“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体侧可以看在你年纪的份上免了,但是测验可不能少,这是我特意找的初中测验卷,你最起码也要达到优良,我接下来才好安排你。”
藤江水月不解地抬头,问:“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我昨天还去上课了呢。”
该不会……
“哎呀,我这记性,忘了跟你说,你这两天暂时只要熟悉学校和课程进度,其余不需要那么紧张。”他略带抱歉地说。
“诶?!——开玩笑吧?!那我那天那么累,原来都是白费力吗!?”藤江水月忍不住叫道,“所以老师和同学无视我是因为不知道我是怎么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