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子听到，冷哼了一声，“人家有手有脚的，自己就能把日子过好，嫁人图什么？”
听到自己老娘这么说，两个兄弟都没有敢再继续废话，只刘老大心里很是不服气。
他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幻想着要是能长出来新的胳膊就好了。
“他们说人都会变异。”刘老大冷不丁的开口，把刘老二他们都吓了一大跳。
刘老二没明白什么意思，刘婶子却是知道刘老大在说什么。
当时在安置点治胳膊的时候，两个人可是停了不少这样的事情。
刘老大在的地方，有很多人都受了很严重的伤，药物虽然能止痛，但大家心里了都很绝望。
永乐协会在那边是传播最广，也是大家深信不疑的。
也只有相信，他们才像是能看到希望一样。
“就是不知道主什么时候来到，什么时候让我们进化……”
*
等几个人都吃饱了，秦韵华才把林从南他们送出去。
走之前还给他们带了剩下的小面包。
“一会儿你们干活肯定辛苦。”
他们还得去往林从南家里卸。
林从南没有推辞，在大喜打趣的目光里把一个东西拿了出来，递给了秦韵华。
“什么？”
秦韵华不知道林从南在做什么，把东西接过去看了看才发现是个收音机。
不过是带着耳机的收音机，可以晚上睡觉之前听，也不会影响其他人。
“我看到有卖这个的，想着你平日里总让小柚子用收音机，你自己倒是没有。”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脸红。
就像以前他第一次送秦韵华礼物一样。
秦韵华想了想，就接过，说了声谢谢。
把林从南他们送走之后，秦韵华又去看了看那些个煤炭，就好像它们会长了腿跑了似的。
“真是不少。”杨奶奶站在秦韵华身边，“就是没有木炭也不怕了。”
“还是得多存一些。”
秦韵华从来不敢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两个人都有些困，秦韵华看了看杨奶奶重新抹过药的地方，看起来没有继续恶化下去。
“赶紧去睡一会儿吧。”杨奶奶怕秦韵华再啰嗦，赶紧往屋子里面走。
“我还什么都没有说。”
秦韵华回到屋子之后并没有立刻睡着，她打开了林从南送的那个收音机。
这个收音机应该不算便宜。
末日之后，以前根本就没人稀罕的东西反而成了大家都喜欢的。
没办法，手机还是不能用。
秦韵华都已经快忘记了那个信息爆炸的时候了。
作为公司的牛马，秦韵华有一段时间特别讨厌打开通讯软件。
打开就意味着有无数个麻烦在等着。
她也说不上来是现在过的好，还是以前那个时候更好一些。
似乎都不太好。
又似乎都那个样子。
她来这个世界，好像就是为了经历。
收音机她很喜欢，收到的时候先拿过去给宋白柚看了看，想换她那个以前旧的。
宋白柚不和她换。
“我那个还是新的，从南哥给你的，姐姐你就快收下。”
宋白柚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她和林竹渊两个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
孩子好像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悄悄长大了。
就和林子里的蘑菇一样，她就一天不过去，蘑菇就能长那么大。
秦韵华躺在床上的时候思绪乱七八糟的，收音机里的声音随着耳机到了她的耳朵，就好像有人贴着她的耳朵在说话一样。
她挨个挨的换了个频道。
宋白柚喜欢听故事，秦韵华在这个频道停顿了一会儿，又继续往下翻起来。
最终她停留在一首唱流行歌曲的频道。
很多歌秦韵华带着没有听过，但就是在这些歌中，秦韵华也听到了一些熟悉的旋律。
迷迷糊糊的，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
梦里光怪陆离，秦韵华一直想着早点醒过来，好出去林子里转一转，可能是因为太累了，她一直没能睁开眼睛。
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黑了。
她有些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还是小紫发现了她醒了，吱吱的叫了两声。
“姐姐你醒了！”宋白柚赶紧过来。
她和杨奶奶两个人醒的早，杨奶奶还去地里转了一圈。
回来之后就带回来一个消息。
“林初夏死了。”
秦韵华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这是谁，懵懵的看着她们。
杨奶奶难得看秦韵华这个样子，耐心的给她解释，“就是林秋那个不省心的妹妹。”
“怎么死的？”
“昨天的时候出去找王福宝，那林初夏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去了，后来就没回来。”
秦韵华并没有怎么放在心里，放在心里的事情太多，人就会累。
她也不喜欢和人太过于亲密的接触，省得像这样一样，人突然没了会让人心里不得劲。
杨奶奶也不在说这个事情，只让秦韵华在家里歇着，“我去地里看过了，给咱们家里的鸭子和三头鸡都喂了吃的。”
秦韵华闲不住，她也没打算天黑的时候出去，就打算去院子里劈柴。
“地下室里也该收拾收拾了。”
地下室有两件屋子是她们留着住的，等到极寒天气的时候就可以住到下面来。
忙忙碌碌一会儿，就听到了敲门声。
秦韵华爬到天窗一看，却是林秋。
林秋拿着手电筒朝秦韵华晃了晃，让她看到自己有些通红的眼睛。
“我想请你来帮着做饭。”
给人做白事也是秦韵华经常做的，她从梯子上下来，拿了警棍去开门。
对秦韵华手里的武器，林秋只多看了一眼，就立刻收回了视线。
“这是定金。”
杨奶奶在后面嘟囔，“这种时候给的倒是积极。”
以前林秋过来找秦韵华做饭，很多时候都想着白嫖，从来没有拿钱这么积极过。
秦韵华把钱收了，问了要做的菜色，最后又对林秋说了声节哀。
林秋脸上缓缓的露了一个笑容。
“我知道了，谢谢你。”
莫名其妙的话，秦韵华有些听不懂。
林秋也没打算让秦韵华听懂，她唇角的笑几乎有些难以压抑。
别的地方她不能笑，还得哭的很大声很伤心，但在秦韵华跟前她不用遮掩。
她其实很开心。
林初夏总算死了。
她们家里只剩下她一个女儿了。
以后再也没有那种不公平的，总让她受委屈的事情发生了。
她笑了一会儿，脸上又继续装的很难过起来。
家里的事情还得需要她去张罗，白女士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来。
杨奶奶看着林秋的背影走远了，才和秦韵华说，“怎么看起来有些古怪。”
秦韵华也发现了，但是那些都和她没有关系，她也不去管。
这段时间除了张宇奇过来找她做过好吃的之外，她已经很久没有挣过外快了。
可能因为上次和人打架的事情，大家对她还是有所忌惮的。
宋白柚一直跟在秦韵华身后，好奇的问，“难道她妹妹就是她杀的吗？”
“不知道。”秦韵华猜不出来，“不管是不是，她们家里都只剩下她一个女儿了。”
宋白柚不明白，“只剩下她一个女儿就会喜欢她吗？”
秦韵华一愣。
是啊，以前不喜欢林秋，林初夏死了就真的喜欢她吗？
林秋捂着脸上被扇的那巴掌，整个人也都是蒙的。
刚刚白女士不知道想到什么，本来还在那里哭的伤心，突然站起来挥了一巴掌。
那力气特别大，比任何时候都打的要厉害。
她看着白女士哆嗦的手和嘴唇，就知道她以为林初夏是她害的。
林秋捂着脸笑了一下。
“你还笑！”白女士本来还有些心虚，看到这个场景一下子就来了气，指着林秋就开始骂，“我说好端端的怎么初夏就要出去，原来是你在背后撺掇的，你这个不安好心的人，早知道我就在你刚生下来的时候就掐死你。”
那时候掐死她该多好啊。
林秋在心里想，那时候掐死了她，说不定现在她早就投胎到了别人家里。
不用别人对她多好，只要是正常的人家就好。
“林秋妈你也太冲动了，初夏是自己死了，我们说什么她也不听，这怎么能怪林秋呢。”
“就是，你现在就林秋一个孩子了，以后还得靠着她养老。”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白女士再也忍不住，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也有人知道安慰林秋，说什么白女士也是太激动了，让她别介意。
林秋一直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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