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韵华干脆就放弃说她，只让她白天在家的时候多烧些火。
林从南点头，“那就好，我们家里电费还有不少，到时候不够用了直接去找我们。”
他本来想说去找我，到了嘴边还是改成去找我们。
秦韵华眉头皱了起来，不过倒是没有说什么，随意点了点头。
林从南知道她肯定是没有听进去，真没了电也不会去找他帮忙的。
不过总算是没有以前那么抵触了。
“天气凉了，我明天给你们送些药囊过来，预防一下。”
本来今天也是能带过来的，但林从南多了个心眼，想着明天送过来的话，就可以多见秦韵华一次。
秦韵华却来了兴趣，问林从南，“你说能不能配出来让那些变异动物害怕的药囊呢？”
林从南之前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不过配出来的效果都不太好。
“我回去试试。”他还是保证道，想着这次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得弄出来。
秦韵华经常去林子里，有了这样的药囊也安全一些。
杨奶奶在外面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两个人说话，宋白柚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也跟着笑了起来。
她听杨奶奶说过，秦韵华从前和林从南关系很好，两个人是邻居，从小到大都在一个学校上学，后来又一起去了大城市。
只是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再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关系就僵硬了不少，最开始的时候甚至见了面都不说话。
宋白柚很好奇，不过她从来没有问过秦韵华。
秦韵华把虾放在铁板，四眼鱼去除内脏之后都挂在了前院支起来的木头上，下面已经放好了松树枝子和野草。
引火直接用的玉米芯，这种东西特别容易燃烧，得靠着它来把松树枝子点着。
但显然大雾带来的空气湿度很大，哪怕这些柴火都被好好的放在后院的棚子里也没有避免发潮。
林从南见点不着，直接过来伸手拿过秦韵华手里的玉米芯，蹲在地上开始慢慢的往松树枝子上引火。
这是一个枯燥的过程，林从南做的却不慌不忙，从秦韵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头顶上的黑亮的头发。
看起来还没有秃的意思。
当初两个人还在一起的时候，秦韵华就和林从南开过玩笑，说他以后当医生工作那么忙，小心头发不保。
当时林从南是怎么说的呢？
秦韵华一下子没想起来，好像以前很多事情对她来说都已经成了过眼云烟，大脑干脆把这些记忆就都删除了。
就像是昨天晚上她做的那场梦，明明是她的妈妈，她却连她长什么样子都想不起来。
“这样点着很危险，家里可不能离人。”
林从南和秦韵华说了几句话她都没理，只能转头和杨奶奶说起来。
“知道了，一会儿把竹渊叫过来，咱们一块儿吃吧。”
林从南很想答应，不过见秦韵华没有说话，也只能笑着摇摇头。
杨奶奶悄悄看了一眼秦韵华，也没有继续再说什么，只是走之前给他带了一筐子的小虾，“回去也放在铁板上，味道好闻的很。”
这次等林从南走了之后，宋白柚就斟酌了一会儿问了出来。
秦韵华愣了愣，看了看杨奶奶才说，“以前是同学，不过后来到了大城市都很忙，自然而然就疏远了。”
说完她就背过身，假装忙碌起来。
虾在铁板上发出了滋滋的声音，秦韵华抓了一大把蒜末放上去，蒜的味道一下子就飘了出来。
这样等上片刻之后，虾就可以夹起来吃了，哪怕这个虾的个头不是很大，但依旧吃起来很鲜嫩，吃到嘴里微微的有些弹牙，再加上独特的蒜香，真的恨不得一口吃下好几个。
松树枝子的味道已经飘散开了，杨奶奶爬到天窗上给窗户开了一个小口，看着那香味一点点的融入到雾气中。
下来之后就催秦韵华去睡觉。
“那我就去睡会儿了。”秦韵华慢悠悠的打了个哈欠，把剩下的活计交给了宋白柚。
这一觉睡的很沉，等秦韵华再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黑沉沉的，只有客厅亮着一盏灯。
她没着急起来，只盯着那客厅的灯看过去，有些发呆。
以前她也有这样的时候，不过最大的烦心就是上学的事情，期待着每个放假可以去见妈妈的日子。
再也回不去了。
每次想到这里，秦韵华都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他们是被诅咒的人类。
“姐姐，你醒了？”
宋白柚的声音响起，她的收音机声音调的低低的，依稀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歌曲。
“醒了，你们吃饭了没？”
“没呢，我刚才在外面和奶奶一块儿收拾。”
秦韵华起来伸了个懒腰，“收拾好了吗？”
“好了，快起来吃饭吧。”
秦韵华披着衣服先去看了看熏鱼，瞧着鱼的外表皮已经变硬变黑了，就没有再管。
晚上她们吃的是清炒芦笋，这些芦笋都是大雾来临之前存放的，地下室还有不少。
“家里还有多少西红柿罐头？突然想吃西红柿了。”
杨奶奶以前最喜欢吃西红柿，可能今天高兴，连喜欢吃什么都说了出来。
“还有好几罐子。”秦韵华知道她爱吃，烈日的时候就种了不少，“明天咱们就开一罐。”
杨奶奶眼睛就眯起了。
“还有从南今天送过来的大米，明天咱们蒸米饭吃。”
张宇奇晚上就吃的那些泥鳅汤，家里人虽然有些微词，等吃到那泥鳅的味道之后，倒是也都没了话。
最让张宇奇惊奇的就是秦韵华送的萝卜，原本以为和他们家的萝卜没什么区别，可吃起来味道真的不一样。
“配着这样的萝卜吃，我感觉都能的吃上两碗饭。”
“那还是算了。”张宇奇的姐姐张雨涵在一旁嘲讽起来，“咱们家里可没那么多的米饭让你吃。”
“嘿嘿。”张宇奇挠了挠头脑勺，“但是咱们家也没有让我饿过肚子，等这次粮食种出来了，咱们家不是又有很多吃的了。”
张雨涵看着傻乎乎的弟弟，总觉得他和孙蓓有些像。
“亏得当初你们两个没有看对眼。”
“什么？”
张宇奇正在埋头大吃，都不知道张雨涵在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说你傻人有傻福。”
芦苇灯被宋白柚拿出来挂在了门口，这样坐在屋子里的时候也能看到那灯散发出来的微弱光芒。
上次秦韵华从门口摘的菊花也晾晒干了，吃完饭之后她就抓了一大把放到壶里，没多大会儿空气里就有了菊花的香味。
“上次刘大伯给土豆的时候我看了看，他家羊好像可以挤奶了。”
挤出来的奶也会卖给村里人，像家里有小孩的一般都会买了给孩子喝。
不知道是不是杨奶奶之前说的话给秦韵华一些触动，她想到宋白柚小时候也没有让她喝过，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现在条件好了起来，秦韵华就想着弥补一下宋白柚。
杨奶奶再吝啬，在这个事情上也没有二话，直接点了头答应。
“这样我跟着你一块儿过去看看。”
两家离得并不远，秦韵华和杨奶奶拿了盆子就过去。
她们之前从来没有买过羊奶，不知道刘大伯那里收不收东西，就带着钱和一些红薯过去。
刘婶子倒是给的很痛快，把那盆子也给打的满满的，也说了可以拿东西来换。
“想着你们家以前这时候都会做豆干和熏鱼，今年做了是没？”
“熏鱼已经做了，豆腐得过两天。”
刘婶子就乐呵呵的说，“那到时候给我留一些，熏鱼豆干豆腐这些我都要。”
杨奶奶点了头，拿着羊奶往回走的时候就很小心，生怕撒出来一点。
回去秦韵华就热了热给宋白柚喝，“小孩子喝这个能长高。”
宋白柚眼圈就红了，她怕秦韵华和杨奶奶看见了，赶紧低下头去，凑到碗跟前喝了一小口。
她之前从来没有喝过羊奶，小时候喝的奶粉不算，秦韵华也不知道她喝的是什么奶粉，这一喝差点把饭都给吐出来。
羊奶有一股浓郁的腥膻味道，宋白柚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味道，总之她喝不下去。
瞧她脸色皱了起来，嘴里的奶想咽又咽不下去，杨奶奶就连忙过来。
“怎么了，是不是这个羊奶有问题？”
杨奶奶凑到跟前闻了闻，随即就恍然大悟。
宋白柚也找到垃圾桶都吐了出来，去厨房漱了口才过来。
“这可怎么办？”杨奶奶和秦韵华大眼瞪小眼，两个人谁也没想到这一茬。
宋白柚觉得很不好意思，眼睫毛忽闪忽闪的开口，“要不我再试着喝一喝。”
“没事，不能喝就别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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