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松田阵平:“你是想说,你现在就是幽灵?”
“是的,没错哟!”萩原研二得意地原地飞起、转了一圈,“从现在开始,小阵平就不用担心我会再死一次了,因为死过了的人、是不会再死一次的哦!”
松田阵平确定自己疯了,“那听上去还真不错的……”
“不过没关系,”松田阵平推了推墨镜,露出了一对沉重的黑眼圈,“不管是什么样的hagi ,都是我的幼驯染。”
萩原研二看上去挺开心的,“那小阵平,我们今天哪里玩呀?”
松田阵平点了点地图,那正是一伙激进派极道组织的势力范围,“先去这里看看好了。”
……
“松田阵平!你清醒一下!”
萩原研二被无形的玻璃隔在松田阵平与幽灵·萩原研二之外,只能狼狈地锤着空气、吼到沙哑的嗓子像是吞了刀片,“小阵平……那个不是我,”
“求求你了,别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好不好?小阵平,我真的知道错了……”
为什么犯错的人是他,惩罚的却要是松田阵平呢?萩原研二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一双冰冷的手从萩原研二身后环上他的腰,又一位松田阵平轻轻抱住了萩原研二,
“我在这里,hagi……”
第151章
“你不是小阵平。”
萩原研二头都没回,仍然紧紧盯着另一端的松田阵平,回复的声音沙哑却斩钉截铁,
他不可能认不出他的幼驯染。
“我是因你的惧怕而生的’松田阵平’ , ”和松田阵平长着同张脸的人这么说道, “你很后悔那天的事不对吗。”
“他也一样……”
所以那位幽灵·萩原研二, 也只是松田阵平内心惧怕的投影罢了。
“你们都认得出对方,但我们依旧存在, ”虚假的松田阵平凑近萩原研二耳边问道, “你猜猜这是因为什么?”
还能因为什么?
松田阵平后悔替萩原研二踩下了那脚油门,哪怕明知道真正的萩原研二不会怪罪他、松田阵平却忍不住去想, 要是那天他没有和萩原研二说那些话, 萩原研二是不是就不会成为排弹警,
是不是萩原研二就还可以好好的活着?
萩原研二后悔忘了告诉松田阵平什么时候该踩下刹车,他太了解松田阵平了,知道松田阵平一定会忍不住怪罪自己,但这一切分明并不是松田阵平的错,
惩罚的对象被弄错了……
因为他们都知道真正的对方不会怪罪自己,所以只能自己幻想出一个虚假的“对方”向着自己吐尽恶言。
“你不一向最是敏锐的吗?”
平静的质问声一个劲儿地往萩原研二的耳朵里钻,“你明明知道会发生什么,知道美梦被戳破后的松田阵平会自责,那之前你为什么不继续瞒着松田阵平、瞒着他一起活在美梦里?”
“还是说,真相和松田阵平之间, 你觉得松田阵平并不重要,所以你偏要松田阵平知晓了真相、痛苦地去恨他自己?”
“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不相信。”
“ hagi ,你能考虑到其他所有人的感受,八面玲珑、好不威风,但为什么偏偏不在意我?”突然变换了人称的言语几乎将萩原研二的心防压了个粉碎, “善意的谎言而已,我不信你做不到。”
“但我那么信任你,你却连一个善意的谎言都不愿意给我……你是一定要我为死去的你偿命吗?”
——
“这就是你想要成为侦探的努力?”
陌生带着点英伦腔调的声音惊醒了呆滞在原地的工藤新一,工藤新一僵硬地扭过头,看见的却是个看不清脸的、穿着风衣咬着老式烟斗的瘦高男人。
工藤新一不应该认识对方,但一个名字就那么浮现在了他的脑袋里,那就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工藤新一一直崇拜着的偶像。
烟斗被点燃,烟雾一缕缕地飘在诡异的空间之中,那个男人毫不客气地道,“你弄丢了你的华生。”
“我……”工藤新一狼狈地佝偻着腰,他无法反驳自己的偶像,只能听着对方用一种冷漠至极声调对他说着堪称刻薄的话,
“没有什么比只会耍些小聪明的傻子更令人厌恶的了。”
工藤新一熟读原著,甚至知道福尔摩斯的这句话出自哪一版哪一册的第几页第几自然段上,
但他过去满心推崇地一遍又一遍逐字品着那些文字之时,从未想过有一天,这句“台词”会被福尔摩斯用在他身上。
只会耍些小聪明的傻子吗?
针扎一般的言词让工藤新一发自内心地感到不甘,结果却发现对方好像并没有说错什么……
“蠢货的吹捧听得多了,便忘了真正的自己是什么样的了,真当自己是个’名侦探’了吗?”
是啊,他好像总是因为一点点成就便沾沾自喜,真的遇上大案件的时候、却连自己的华生都保护不好——自己丢了命不说,还连累到了小兰。
“观察,排除,拆解,抽离……你做到了哪一样?让我看看……呵,谋杀案的红线依旧埋在苍白的乱麻里。”
他一样都没有做到,工藤新一脸色惨白,染红丝线的鲜血中甚至还有着他重视之人的那一份。
“只是如此,便说不出话了?还是被死亡吓破了胆?”
福尔摩斯摇了摇头,他对工藤新一很是失望,他直白地对工藤新一下了死刑的宣判,“你,”
“不适合成为一名侦探。”
——
“wataru!今天你正好休假,要不要一起去看烟花?”
满眼都是爱意的她正期待地看向伊达航,而另一边……
“wataru,你不会回来了吗?”
另一位她听着殉职名单的通报、泪水打得伊达航他心脏也跟着疼痛。
美梦与噩梦,两处的爱人都需要他……而伊达航只有自己一个人,他只能选择一个。
一向义无反顾地走向爱人的脚步被钉在了地上,伊达航无法选择,不管选择谁、都意味着他抛弃了另一个。
将伊达航的沉默看在眼里,眼里的期待渐渐退去,美梦中的娜塔莉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握着烟花展门票的手无助地朝身后背了背,
“没关系,”娜塔莉向伊达航笑了笑,一如往常那么善解人意、体贴温柔,“是要加班吗?烟花展也挺无聊的,不去看也没什么的,还是工作更重要。”
然而那勉强的笑意却刺入到了伊达航眼中,脚下犹豫不决、伊达航竭尽全力抑制着自己想要冲过去将对方抱在怀里的冲动。
“娜塔莉,对不起……”伊达航徒劳地发现,自己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说着这几个字,却无法给对方任何的承诺。
“对不起什么?”哭泣的娜塔莉满心的绝望,“我一次又一次地等你回来,不是为了等着收到你的死讯的!”
伊达航知道,所以他才无法承诺……
他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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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巧的脚步落在地板上,笼在黑袍里的身影穿过走廊,静悄悄的基地里没有任何的声音,静得像是一座巨大的坟墓。
其他人?
自然是有的,
不过身影途径的所有人皆昏睡在地上,面上或带着沉沦的笑意、或是一脸的恐惧,无一清醒。
牢笼里被抓来的诸人也没有意外,黑影静静地看了一会被教众们关押的几人,摘下了兜帽,斗蓬下是砂金十分熟悉的一张脸——伯劳。
砂金用“开门”做谎言,欺骗了教众,拉着基地内的所有人进了梦境,却唯有伯劳是一个例外……
因为,基石此刻正在伯劳的手上。
……
“基石的位置……是你告诉他们的吧,”
那日,送走了带着筹码离开的众人,砂金突然对一直沉默着的伯劳道,“你向那些人告了密。”
偷走基石的人不是伯劳,但基石被窃一事、和伯劳脱不了干系。
第152章
其实,砂金并没有证据,伯劳很会藏、他把自己藏得很好,所以砂金只是凭着直觉在试探对方罢了,
而伯劳沉默的态度告诉砂金,砂金这一次又没有“赌”错。
“伯劳, ”砂金问, “为什么。”
「砂金」说过, 砂金不是会养孩子的那种人, 哪怕有娜塔莉夫人在一旁帮忙也一样,
但砂金自认为自己从来没有亏待过伯劳, 来这个世界上的所有责任心、善心和耐心, 他至少给了伯劳七成……
说不上被背叛的痛苦、悲伤、或者是说愤怒,砂金心下很平静,早在伯劳弑杀前主的时候、就能看出来,忠诚一词对伯劳而言并不切实,
他只是想知道、伯劳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对不起伯劳,
还是说,有谁骗了他这个不怎么聪明的“信徒”?
“因为……”伯劳的嗓子有点哑,手指紧张地又一次扣在了一起,“您说,要做没有被允许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