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但那句话说完, 两人谁都没再有其他动作。
  不远处还在燃烧的柴堆爆裂出火星。
  暗橘色火光随着摇晃,把本就僵硬的氛围渲染得更为古怪。
  在思考如何处理小蝴蝶熟热期这件事情上, 宁肃羽和封徽两张俊脸表现出了一致的无措。
  尤其是在“伴侣”两个字出现后。
  沉默片刻,宁肃羽从青年扣紧膝间溢出的软腻肤肉中移开视线,声音艰涩地问道:“那现在我能为他做些什么。”
  宁肃羽对妖族的众多习性都没有了解。
  遇到这种情况,就算他心中再如何防备封徽,现在也只能靠他给出的信息来判断许玉潋的病情。
  许玉潋的安危更重要。
  “你想做什么?”封徽诧异地挑了挑眉, 他以为他刚刚说得够清楚了。
  他们和许玉潋之间的关系,可能是友人?左邻右舍?又或者亲人?
  总之, 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达到伴侣那种程度。
  所以哪怕身体早就诚实地将想法展示了,但明面, 二人依旧保持着往日同青年相处时的正经模样。
  封徽是将熟热期的事解释了出来, 那些解决方案也的确是毋庸置疑的。
  但不代表他想借此对许玉潋做些什么。
  趁人之危不是他的风格。
  不过是不是宁肃羽的风格就不得而知了。
  封徽当然不会蠢到,觉得宁肃羽对许玉潋是单纯的兄弟情谊。
  虽然没有什么用来坐实这个猜测的证据, 不过封徽稍微将心比心地想一下, 那宁肃羽能是什么好东西。
  封徽敛眉, 带着不少细小伤痕的脸庞表情不耐, 反问, “那你觉得,你现在有什么办法?”
  “我就是想让他不那么难受。”
  宁肃羽话说出口, 听在耳里却骤然变成了另外一个意思。
  顶着封徽质疑的眼神, 他很快反应了过来,哑声解释道:“……我没有其他不好的想法。”
  “那是我兄长。”
  最后这句话他说得莫名困难。
  大家族的压迫潜移默化规训着宁肃羽。
  从小就是被宁家当成工具来培养的养子, 生活除了训练便是学习。
  这样的环境下成长的男人,关于情爱方面一窍不通,甚至连被民间歌颂的亲情都当笑话听。
  和许玉潋相处的这段时间,听见许玉潋自称兄长他也没有当真。
  因为他总是觉得,许玉潋对于他来说,不应该是兄长。
  宁肃羽其实完全捋不清他自己现在的想法,不过兄长二字在这个时候似乎给了他某种肯定。
  “现在应该让我来照顾他,而不是你。”宁肃羽理直气壮了起来。
  不等封徽做出回应,他们的僵持被小蝴蝶低泣声打断。
  “呜……你的手不舒服。”
  含含糊糊地嘟囔,说不明白是男人的手怎么不舒服了,还是因为封徽碰着他的动作,让他不舒服了。
  许玉潋就那样苦着一张漂亮的小脸,开始抱怨着封徽手上磨人的厚茧了。
  哭得久了,他嗓音轻轻弱弱的,“肯定红了。”
  这实在不怪他,平时隔着衣服的触碰对他来说都很明显,更何况今日这番情况。
  方才那点时间里,封徽那只手从许玉潋微凸的小腹,不知不觉就转移到了湿。润的那处柔软上,最后毫无阻隔地陷在他的腿。肉里。
  热度过高的大掌包着那块,不时轻轻摩擦,惹得小蝴蝶一阵轻颤。
  当然,这也怪不了封徽。
  得不到解脱的小蝴蝶在他们谈话的时候一直在自力更生。
  拉着封徽的手往自己最难受的地方放,足尖打着哆嗦,娇气地踩在封徽的鞋面上。
  封徽也只是顺着他的意思,叫人舒服些。
  听到从封徽怀里传来的细弱呜咽声后,两人视线默契地转移,落在许玉潋因为熟热期而可怜皱起的眉间。
  封徽立刻反应过来青年说的是什么,耳根不明显地泛着红,他询问道:“那我抽开?”
  面对宁肃羽时略显不愉的神情已经荡然无存,封徽放轻声音,哄孩子般顺了顺青年乌黑的发丝,手下的动作却依旧没停,“会不会好受点?”
  许玉潋摇了摇头。
  他鼻尖红红的,自然上挑的眼尾晕了层情动的桃红,本该是媚态横生的模样,但圆溜溜的眼眸里晶莹水光又给他添了些幼态。
  矛盾又诱人。
  看着这画面,宁肃羽却觉得胸膛处猛地冒出了股怒气。
  “没听见吗,他不舒服。”他忽然朝前靠近一步,压制住封徽那只仍被压在下方的手,口吻警告,严肃道:“你该放开我兄长了。”
  “你是不是该冷静一点。”封徽语气平淡,抱着人稍微后撤了些距离,瞳色是冷淡的深黑,“他现在还没恢复好,要做什么都不能急。”
  动作拉扯间,受影响最大的反而是许玉潋。
  在那双手跟着宁肃羽稍微抬起的时候,似乎略重地揉了下。
  在宁肃羽眼里,便是原本出神的青年不知怎么的,毫无预兆地弓起了背脊。
  纤弱的肩头不堪承受般地缩了起来,他整个人绷得很紧。
  随着声泣音,青年唇瓣张合,喘息时白皙的胸。脯快速起伏,很快就卸力般地软倒在了封徽的怀里。
  侧开脸时,还能看见他白皙脸庞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茫然。
  汗水把他稠丽的五官重新描摹了一遍,鼻尖坠着的汗珠摇摇欲坠,那副力竭模样并不狼狈,反而带着无尽的色。气,勾着人,恨不得伸了舌头过去卷走那滴汗水。
  宁肃羽思绪都乱了片刻,此刻他脑袋里唯一明显且清晰的就是。
  空气里那股香气变得更加浓郁了。
  “我兄长他……”迟钝开口,宁肃羽看着明显已经昏睡过去的许玉潋,桎梏着封徽的手也渐渐松开了。
  他慌乱去探鼻息,手指都开始发抖,“他是受伤了吗?”
  “没受伤。”
  封徽抱着人先是愣了下。
  原来是只十分容易熬过熟热期的小蝴蝶啊。
  察觉到手上湿滑的一片,他转头看向宁肃羽,安排道:“只是……反正你先去烧点热水,方便洗漱。”
  宁肃羽没明白封徽为什么会表现得这么平静。
  他剑眉竖起,坚信情况不可能像封徽说的那样简单,否则许玉潋怎么会变成那样。
  “你让开。”
  态度有些不掩饰的在意了。
  封徽不清楚许玉潋会不会介意被别人看见,不过目前这个情形,他如果不让开,宁肃羽多半要动手。
  “你确定要看?”
  封徽见他那个表情也明白,只好点点头,“那好吧。”
  他没有将人从自己的怀里抱离,顿了片刻,将被泡得有些发皱的那只手拿了出来,粗粝指腹轻浮地勾着,上面还残留着某位小蝴蝶方才留下的痕迹。
  “和进洞时闻到的那股味道差不多。”封徽当着他面,放到鼻尖处做出了嗅闻的姿势,上扬的眉头是直白的挑衅,“比我见过开得最盛的花都要香,像融化了的糖糕。”
  说完,他想到什么,没忍住直接抬了抬嘴角,轻笑了声,“你应该认得出这是什么吧,宁肃羽。”
  “……”
  某些时候,小小的乘人之危,封徽觉得也不错。
  ……
  迫于那晚的风雨,三人暂时留在了山洞。
  隔天一早,发觉天晴后他们便直接回了封徽的竹屋。
  之前的村落已经不能再待,宁肃羽心知他已经沦落到了这样的境地,要是还放不下脸面,只会让许玉潋继续跟着他吃更多的苦。
  而且现在许玉潋的身份也不适合在外露面,所以等整理好给许玉潋休息的临时床铺后,他和封徽在洞口旁,说了他如今的大致情况。
  其实当时,宁肃羽可以说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才做了那样的决定。
  如果封徽是站缴妖营的人,宁肃羽就等于自寻死路,连带着把许玉潋也给害了,好在,不知对方是好心还是贼心,最终还是同意了他们暂住的请求。
  许玉潋醒来身处的位置就已变了个样。
  纯白古朴的老式蚊帐拢在床架旁,透过窗口,茂密高挺的竹林正在随着风的方向摇晃,零星几片飘落的竹叶已经偷溜进了屋子里。
  “我这是在哪?”
  他揉着太阳穴,撑枕头从床上坐起身,发觉周围的环境完全没有见过。
  陌生的摆设,就连他身上的衣服也不是自己的,刚下床,便发现领口大了不少。
  【屠夫封徽的住所。】
  【你们之前在任务开始的时候遇到过。】
  许玉潋有些印象,但他脑袋里最后的画面停留在了宁肃羽离开,他不明白,“我怎么会到他家里,我不是和宁肃羽在山洞里吗?”
  “对了,宁肃羽呢?”慢半拍想起自己的任务对象,穿好鞋,许玉潋匆匆走到了吊楼处,心急道:“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不会已经被抓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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