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上午,小许老师和a组闻老师、节老师一组。”
“下午,小许老师和b组谢老师、黎老师一组。”
喻期初察觉到不对,眉头一皱:“那我在哪一组?”
“喻老师昨天积分排名倒数第一,因此也不在固定名单内。”一旁的工作人员耐心解释。
“所以当小许老师在前一个队伍里时,喻老师就得去到后一个队伍里。”
——幸灾乐祸地笑了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莫过于此
——只有喻总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嘉宾们听见这个安排表情皆是轻松了不少。
除了喻期初,此时他们和直播间的观众们心情达到高度重叠。
头一次这么感谢昨天努力做任务的自己。
……
两组嘉宾的约会日任务各不相同。
上午许玉潋是和a组的蓝2红2一起出发,他们需要去到附近的桃园里采摘桃子。
这个季节,村子里桃树的粉白色桃花已经全部凋落,鲜绿的叶子茁壮成长,完全地代替了从前的颜色。
细长略宽的叶子遮掩下,汲取阳光的果实已经在不知何时变得成熟。
许玉潋不知道别人是怎样采摘果实的,但节目组只给了他们两个大竹筐和手套,并且美名其曰,互相帮助促进感情发展,
提溜着竹筐,许玉潋准备跟着他们离开的时候,闻修齐把他推回了院子里,“回去换身打扮。”
许玉潋:“?”
见许玉潋看着自己什么也不说,只是颤着眼睫。
闻修齐红着耳根,心想许玉潋怎么这么爱和人撒娇,低声跟人解释道:“没有说你穿得不好看。”
他看着许玉潋露出来的细胳膊细腿,雪似的一片白净肤肉,视线转了两圈,落在那黄色拖鞋上面。
“果园里泥巴软,穿这种鞋子容易摔跤。”
“衣服也带件长的。”
许玉潋懂他的意思了,“是不是穿长袖方便爬树摘桃子呀?”
闻修齐怎么可能让许玉潋去爬树,他刚想开口,节敬连抱胸靠在一旁嗤了声,“靠你去摘桃子,今天筐也不用带了,两只手能各有一个就算你厉害。”
“不会的。”
许玉潋觉得自己在采摘这条路上还挺有前途,毕竟他以前就是找花小能手。
他打量了眼自己的手掌,纤白的指节弯曲,估摸了下,“但要是我们不带竹筐可能就真的要倒数了。”
“怎么可能倒数。”闻修齐示意许玉潋快点上去,“穿长袖是怕你被太阳晒了,快上去换。”
许玉潋边走边回头和他解释,“因为我们的手装不了那么多桃子啊。”
“怎么装不了?”
闻修齐冷着脸,意有所指,“这里不是有个人这么能装吗?”
许玉潋的屋子不大。
推开门就能把里面看得一清二楚。
气质儒雅的男人坐在茶几前,似乎已经等了有一会,“潋潋。”
许玉潋手握在门把上,茫然地停在原地,“你们队伍好像已经要出发了,哥哥你还不走吗?”
他第一反应甚至不是问喻期初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房间里。
很迟钝,让人感觉好像随随便便就能把他骗到手,
瓷杯与木桌碰撞发出轻响,喻期初放下手中的茶杯,在与许玉潋视线对上时忽地叹了口气。
“你告诉哥哥,你是不是对谁有了好感?”
面对许玉潋明显茫然的神情,喻期初停顿了片刻,语重心长道:“我不是想管你的私事,潋潋。只是你也知道……”
“他们那个圈子的人私底下都很乱,我怕你被坏男人骗。”
第12章
是很寻常的文字,可组合在一起就变成了许玉潋难以理解的内容。
他蹙着细秀的眉站在门边,抿着唇瓣并不说话的模样在喻期初眼里便是默认了。
放在一旁的手骤然攥紧,青筋绷出,喻期初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但在看到许玉潋似乎有后退的迹象后,还是尽量保持着平稳的语气。
“能告诉哥哥是谁吗?”
面前的喻期初看上去很正常,和那晚给许玉潋带来的感觉并不一样,他心下微定,试探着点了点头。
“摄影组的老师们、还有后勤那边的小周姐、苏老师……”
“还有哥哥。”
许玉潋把最近遇到的人全说了一遍,然后不明所以地反问他,“是谁不喜欢我吗,为什么要骗我?”
完全是一副没开窍的模样。
喻期初哑然。
他起身跟着许玉潋走到衣柜旁,解释道:“应该是我误会了。”
“昨晚给你送手电的时候我发现你不在房间。”喻期初看着他的侧脸,没再像开始那样用长辈的口吻来说话,“今早又出了那样的事,我就以为是有人欺负你。”
在河边分别的时候,喻期初确实说过要送手电的事。
他记得那天早上许玉潋说怕黑。
村子里供电不好,又常常大雨,行动困难又视线不清,不备着这些东西很难在这生活下去。
不过当晚,许玉潋因为想要去拍奇怪光点的事,独自一人出了门,恰好错开。
许玉潋咬着唇从衣柜里翻出件长袖,耳朵里全是喻期初左一句的“被骗”,右一句的“欺负”,哪里还有一开始的害怕,耳垂都羞红了一片。
他看上去很好拿捏吗?
“没有人欺负我。”许玉潋拿着衣服往身上试了试,含含糊糊地开口,“那天我有任务,回去得晚了一点。”
在任务方面,小蝴蝶已经学会了不该说的少说。
真假参半的话很容易令人相信,至少喻期初看上去没有起疑,他接过许玉潋的衣服,“那就好。”
“你们待会要去哪做任务?”
“去桃园那边。”
许玉潋还记得自己的人设是很亲近蓝三的。
他想到喻期初和自己交错的分组安排,犹豫问道:“那你们呢?”
“好像要往山腰下去。”喻期初低头帮许玉潋整理着衣领,唇边弧度淡淡,“怎么了?”
“要是能和哥哥在一组就好了。”
许玉潋眼睫颤了颤,湿漉的眼眸弯着点弧度:“感觉和哥哥在一起会更安心一些。”
喻期初摆弄褶皱的动作顿住。
许玉潋微微抬起头,他们之间的距离此时近得好像只要有人稍微动一下,就能够鼻尖相触。
“大概是因为,感觉哥哥什么都能做到最好吧。”
从粉润唇瓣中吐露的话语,像春末骤然的一场大雨大雨碾碎的糜烂花瓣,昭示着一整个漫长难捱的吵闹夏季即将到来。
外头刺眼的光线落在他们脚边,呼吸都变得灼热了起来。
视线随着许玉潋离开的背影移动,直到彻底消失,喻期初重新举起手中的茶杯。
叶影晃动,日光斑驳,黑色丝绸衬衫袖口垂直滑落,露出手臂上泛着蓝色污渍的针口。
一直以来,难捱地活着和期待地活着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差别。
同样,四季对他来说也一样,只不过他格外讨厌夏季。
夏天不是一个好季节,代表着水分缺失,代表着村庄的土地干涸,代表着饥肠辘辘。
喻期初闭上了双眼。
他似乎还能感受到青年说话时温热的吐息。
如同暖阳,如同微风,完全不同于记忆中的美好。
活着的念头,此刻有了新的含义。
现在,他也开始渴望着能亲眼看到那个由许玉潋带来的夏季了。
……
桃园在村子入口附近的山坡上。
从山脚到半山腰,用堆砌的石头划分了周边很大一块范围,里面种的全是桃树。
偶尔有些光秃的土地,村民介绍说,那里还种了点别的菜苗,尚未发芽。
路上,闻修齐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许玉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到了队伍的最后面,赶紧拉着人往道上走。
“走路都不专心,想什么呢?”
许玉潋底气不足地反驳:“没想什么啊。”
平时都是许玉潋拍别人,现在头一次体会被别人拍,他走路都有点同手同脚。
抬头看了下别人,很快许玉潋又心虚地不说话了。
闻修齐和节敬连身上都背着竹筐,装着一些可能会用到的东西,而他除了多穿了件长袖之外,身上什么也没带。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来春游的。
许玉潋看了下闻修齐,主动拉住了他的手,提议道:“要不我来帮你背一下吧。”
“闹什么?”
闻修齐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脸,“就你,这筐都快有你人高了,我真怕你一背上去整个往后摔。”
“山上这么陡,你在半山腰摔倒,待会就能咕噜咕噜地滚到山脚了。”
第一次上节目的小朋友害羞,不干点活坐立难安,闻修齐拗不过他,最后把筐里的手套给他拿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