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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她也不知脑补了什么,居然比祁昼还快的挂断了这个我拼命打过去的电话
  我错了——我这么倒霉,在让我失望这件事上,从来没人让我失望过。
  屋子里又只剩下我和他粗重的呼吸声和激烈的心跳。祁昼从我手中夺走手机,而我,则猛的从衬衫袋中抽出钢笔,拔下笔帽,将锐利的笔尖插向他的胸口!
  祁昼躲开了,但笔尖还是深深插入了他的左肩,刹那血如泉涌。这根钢笔我改造过,比刀尖还锐利,底部还带着微小的倒刺,进入血肉只会比捅一刀更疼。唯一的遗憾是,放弃杀祁昼后,我便没在墨囊里继续放毒。
  太可惜了。我很清楚,祁昼的力气比我大太多,如果不能立刻杀死他或者让他失去行动力,一对一正面搏击,我毫无胜算。
  我当机立断,利用这个机会冲到门口,疯狂地转动钥匙开门,却绝望地发现祁昼不知做了什么手脚,这扇门我怎么也打不开。我大声呼救,这是三层洋房,按理说还应该有其他住户,但无论我如何嘶吼都没有任何反应。
  忽然,我只觉后颈一痛,便昏了过去。
  醒来时,我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便听到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然后,我便看到自己的手脚、脖子都带上了一圈拇指粗的金属圈,贴近皮肤的部位竟然还被人细致地用绸布垫了,金属镣铐以锁链连着床头。那里被凿出了一个漆黑的孔洞。随着我的动作更多锁链会被拉扯出来,也不知到底有多长。
  但我也心知肚明,无论多长,总之不会是能让我离开屋子的长度。
  身上的衣服都被换过了,手机早已被收走……一切都和我少年时做过的梦一摸一样。
  原来,那也是个预言梦。
  而罪魁祸首正坐在我的床边,他垂眸搅拌着杯中的果汁,递给我道:“草莓榨汁混的酸奶,你小时候最喜欢的,喝点吧。”
  的确是我高中时最爱给祁昼带的那种。祁昼还在面上小心翼翼地点缀了半片草莓,草莓芯子朝上,倒像是颗粉嫩的心脏。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接过杯子,然后将它狠狠砸在墙上。玻璃碎片炸了一地,草莓混杂着酸奶滚在地上,彻底成了一堆垃圾。
  祁昼沉默地看着我,然后弯腰去收拾我打翻的酸奶杯。
  我以为他会像刚才那样暴力对待我。但事实是,在他完全控制我之后,反而又变回了先前那份包容克制的样子。但不知为何,他这副样子,我心头却更加愤怒。
  “祁昼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我冲他吼道,身上的锁链随着我的动作当啷作响:“你疯了吗!你到底想做什么?放我走!!!”
  祁昼将碎玻璃细心地扫净,坦然淡道:“对,我是疯了。在这十年里早就疯了,所以你才应该最清楚,我是不可能放你走的。我劝你也不要白费力气,这栋房子三层我早就都买下了,只是日常只在这层居住。这里又是独栋,所以附近没有别人生活,根本不会有人听到你的呼救。”
  他将打翻的酸奶收拾干净了,然后又倒了一杯新的酸奶。
  我将酸奶泼在他雪白的衬衣前襟上,祁昼面色阴郁不定,忽然,他面无表情地捏住我的下巴,迫我张嘴,将剩下的酸奶灌了下去。
  “你问我想做什么?这还不明显吗?”他轻轻道:“我想让你听话。既然不能让你心甘情愿,至少要让你走不了,逃不了,眼里、心里、那里……都只有我一个人,都属于我。”
  我奋力挣扎和呛咳,大量白色从唇角流出,顺着喉结和脖颈向下淌,落在s骨中,没在衣领之下。
  “身子脏了……那我帮你弄干净吧。”祁昼开始解我的扣子,我用尽力气挣扎着,攥紧拳头狠狠打他的太阳穴。祁昼偏过头去,拳风擦破了他的唇角。
  “真是不听话。”他抿去那点血渍,攥着我的手,让锁链扣在一个半圆形环扣上。我就这样被迫双手被锁在床头。祁昼扯开我的衬衫,劈开我,予取予求。
  性,是最原始和直接的暴力。
  他就像嗜血的暴君一样,以这种方式不断地践踏我的自尊,他让我下跪,让我失控,让我失禁,让我看着自己被奸,让我感受自己被占有,让我身为男人身为同性的尊严低到尘埃,让我不断哭泣求饶,说出那些难以启齿的让我恨不得立刻去死的话。
  “很好,你在学会服从。”祁昼将我从泥泞中捞出来,在我耳边低声道:“这可比你之前装出来的那副样子可爱多了。”
  如果说这是一座牢笼,不断地强暴和性规训应该就是祁昼这个狱卒的手段。
  但如果他觉得这样就可以击溃我,未免太简单了。
  他重复地用这种方式折磨了我数日,开始我尚且羞愤欲死,但当情绪到了一个临界点时,反而彻底崩溃,和祁昼争锋相对起来。
  他动作时,我便当自己已经死了,把嘴唇咬的血肉模糊也不发出一点声音。
  祁昼便开始变本加厉地刺激我,想要逼我说话,他总是将东西留在里面,不让我清洗,把这当成彻底的占有。我就开始胡说八道,说他这不过是用烂的招数,我一点也不在乎,早有不知多少人在我里面弄过了。他永远也不可能彻底拥有我。
  开始这会让祁昼更加愤怒。但渐渐的,他的神色渐渐沉郁下来,明亮的蓝色化作了阴郁的灰蓝,就像天空尽头的灰烬。
  我们之间越来越沉默,再激烈的性事都如同木偶泥塑的拙劣机械动作。我渐渐分不清日与夜,有时候,半夜醒来望着窗外的暮色,我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一天,祁昼没有碰我,将我独自留在房间中。
  傍晚,他推门而入,示意我起身跟他出去。我跟在他身后,铁链踢踏作响,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自己是祁昼的囚犯。
  这条链子打造倒是精巧,而且也不知究竟又多长,我一路走过走廊,停在书房旁边那间上锁的房间门口。
  祁昼打开了那扇门。
  第62章 下跪
  我看到了无数张自己的脸。
  有十年前泛黄的老照片,我上课摸鱼的样子、喝酸奶发呆的时候、在挪威的风景合照……还有近几年,我在图书馆工作的侧脸,在食堂吃饭的照片、在咖啡店看书的样子。
  后面的,全是偷拍。
  这些照片挂满了四面白墙。
  我在震惊中渐渐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从后面的照片来看,早在我于酒吧故意偶遇祁昼之前,他就已经找到了我,甚至跟踪我,尾随我,拍了这些照片。他就像一个老练的猎手,没有立刻惊动猎物,而是等着对方……自投罗网。
  如果没有那个预言梦,我没有主动与他重逢,他又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呢?我根本不敢细想。
  我忽然想起了很久之前,苏玲玲对我说过的话。
  ——“最可怕的是第三种,也就是我刚才提到的那个有财有貌、极度完美的人。”
  ——“他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一看就是心里有人,但求而不得。这世道这样的已经很稀少了,我很佩服。但三年五年让人赞叹,如果来个十年二十年,就反而让人害怕了——我是替被他看上的那人害怕。”
  ——“这种极致的感情就像一把火,如果一直相安无事倒还好,或者一直得不到倒也罢了,但如果有一天,这人真的得到了,又得而复失,这把野火就会烧尽他想要的人,也焚尽他自己。”
  我看着祁昼蔚蓝的瞳孔变得幽深阴郁,仿佛一块沸腾的可燃冰。
  我们停在房间的深处。那是一排书架。上面放满了密密麻麻的信封。
  “这是我给你写的信,”祁昼轻轻道,“十年,如果想到你,我就写一封,存在这里,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寄给你。开始我以为你真的死了,我就想,等书架放满了。我就在这里放一把火,把自己和这些信一起烧了,寄给你。”
  他期待地看着我:“你想看吗?”
  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不想。我只觉得你的行为十分可怕,你疯了,祁昼。”
  “我知道你不喜欢。”出乎我意料的是,祁昼平静地说:“高中的时候你就告诉过我,觉得我父母那种不顾一切的爱和占有欲很偏执可怕。但是或许血缘的力量真的太强,我本质上和我母亲是一样的疯子,无论如何,我都要得到你。”
  其实,他说到他母亲时,我还是难以遏制地有一瞬间的心酸。靠,我居然在心疼这个囚禁我的凶手!我这条件反射太他妈贱了!
  我紧抿着唇,不说话,不流露任何表情。祁昼取出书架左下角的一封信。整个书架转动起来,露出后面隐藏的楼梯。
  “我刚才说过,这栋楼我都买下来了。二楼是电影院、游戏机房、图书馆。三楼是健身房、餐厅、室内温泉和桑拿。这些都是你喜欢的,”祁昼细心地帮我理顺身上的锁链,声音温和:“想看什么、玩什么都告诉我,我会为你准备好。想吃什么,无论世界何地,我都能找厨师空运过来。你只要留在这里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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