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洛景年对着青冥卫吩咐道,“把人打晕捆到树上,我们进去找。”
顾苒苒从空间中将直升机取出来,“哥,这样会快很多。”
洛景年会点皮毛,为了尽快找到舒然,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顾苒苒拿着扩音喇叭在飞机上高呼,“舒然姐。我们来找你了。”
“舒然姐,你在哪里。”
绕着小岛飞了两圈,顾苒苒嗓子都叫哑了,依旧没见舒然的下落。
“哥。”她扯着嗓子对洛景年说道,“再飞一圈,飞低一点。”
“我留些淡水和吃的在岛上。”
万一舒然姐在这里,也不至于饿死。
洛景年眉头紧锁,眼睛死死的盯着下面。
他将飞行高度调整到最低,自己拿着大喇叭喊话。
“舒然,你在哪?”
“舒然,我是洛景年,我来找你了。”
“你赶紧回来吧。”
……
顾苒苒从空间中取出好多方便面、面包、压缩饼干、矿泉水丢了下去。
舒然姐如果看到这些,肯定知道她们来过。
小日子岛既然没找到,他们紧接着出发去棒子岛。
第475章 人多口杂
驾驶舱中。
洛景年双手死死握住船舵,指节因用力过度泛白,暴起的青筋清晰可见,手背的皮肤被勒得紧紧的,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划过脸颊,滴落在操纵台上,溅开细小的水花。
他的目光在仪表盘与海面间飞速切换,眼神慌乱又焦急,呼吸急促而沉重。
顾苒苒在一旁宽慰道,“哥,既然看到了舒然姐留下的信息,说明她还活着。”
“只要咱们不放弃,就一定可以找到。”
妹妹的话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是并未完全止住洛景年的担心。
小日子岛是他的一个希望,如今这个希望破灭,接下来只剩下另外一个。
他不敢想,也无法承受,万一这里也没有,他该如何是好。
……
话分两头。
此时的青州皇宫。
安平帝勃然大怒。
“自相残杀,折损六万大军。”
“笑话,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朕怎么会有如此蠢笨的臣子。”
段元魁铠甲上浑身是血,眼神冰冷,“陛下,外臣不远千里而来,竟然被大乾军队合围,此次折损的五万大夏军死的太冤了些。”
萧烈磕头在地解释道,“陛下,已然查明,尹成安投了逆贼沈墨渊。”
安平帝手握成拳,重重捶在龙案之上,“叛了?”
“亏的朕还下旨封赏。”
“传旨下去,抄没其家,夷灭九族。”
他忽然想到另外一桩事。
“尹成安叛了,那象州大捷岂不是假的?”
“赵王呢,赵王身在何处。”
一时间,他心乱如麻,思绪万千却没有头绪。
大臣们鸦雀无声,无人知晓,也无人敢答。
尤其是吴尚书,此刻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他甚至在想那日秦宽所说的话。
难不成,此人已经提前知晓大夏大乾联军要败,不然为何会如此嚣张?
过了半晌,安平帝再次开口,“段将军且去重振旗鼓。”
“折损一事,朕自然会对你朝陛下交代。”
段元魁随意的拱了拱手,然后恶狠狠的瞪了萧烈一眼转身离开大殿。
殿门口,一人与他擦肩而过,正是秦宽。
公公进去禀报,“陛下,秦大人在外求见。”
秦宽虽然位居三品,但是商政院不参与征战之事,故而一直没有召他前来。
安平帝手指在眉心上揉搓着,头都没抬,“宣进来吧。”
刘公公扯着嗓子开口,“宣秦大人进殿。”
吴尚书心中打着拨浪鼓,这个时候,他来干什么?
难不成有什么克敌妙计?
不行,可不能让他得逞,抢了功劳。
这般想着,秦宽已经进来,身后还带着一个白胡子老道。
秦宽规规矩矩行了一礼,“微臣参见陛下。”
安平帝掀起眼皮淡淡看了一眼,“有何事?”
看到一旁的流云,他又问道,“此人是谁?”
秦宽目光在殿内扫视一圈,落到吴尚书身上,“陛下,臣有破敌之策。”
“只是……”
没等他说完,吴尚书怒斥道,“朝廷危难之际,岂容你藏着掖着?”
他还就不信了,秦宽能有什么办法攻入固若金汤的凉州城,肯定是想趁机出幺蛾子。
秦宽没有搭理他,继续说道,“微臣之策,只能说与陛下听。”
“此处人多口杂,指不定吴大人就泄露了出去。”
……
第476章 一个不留
秦宽甚至都没有丝毫隐晦,直接点名道姓。
这让在场诸位大臣有些意想不到。
吴尚书听完以后如遭雷劈,脸瞬间涨得通红,因为愤怒甚至有些扭曲。
他的双眼瞪得极大,死死地盯着秦宽,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恨不能将此人扒皮抽筋。
“你…… 你休要血口喷人!” 吴尚书向前跨出一步,手指颤抖地指着秦宽,声音因愤怒带着些许沙哑,“本官追随陛下十余载,对朝廷素来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异心。你今日这般污蔑中伤,究竟是何居心?”
他的声音在大殿上回荡,让本就心乱如麻的安平帝更加烦闷。
啪。
安平帝手掌拍在龙案上,“都是朝廷重臣,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秦宽与吴尚书听出来皇帝动了真火,连忙请罪。
安平帝不耐的摆摆手,“除了秦宽,其余人都退下吧。”
吴尚书看了一眼其余几位大臣,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了出去。
殿内除了秦宽和流云道长,就只剩下刘公公伺候在侧。
安平帝淡然开口,“有何破敌之策说吧。”
秦宽没有说话,回头看了流云道长一眼。
流云道长会意,下一瞬,他出现在安平帝跟前。
安平帝和刘公公都吓了一个激灵,不知秦宽是何意思。
秦宽唇角勾起,“这便是臣的破地之法。”
“此人道行高深,四夷诸国难寻对手。”
“凉州城虽高,在他跟前,不过一步而已。”
安平帝视线移到流云道长身上,有些发怵,“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流云道长并不动,依旧愣在原处。
安平帝有些不悦,“朕让你退下,耳朵聋了吗?”
流云抬手,直接掐住安平帝的脖子。
刘公公吓的僵在原地,想要出声喊护驾,话卡在嗓子眼怎么也说不出口。
安平帝被举起,手脚拼命的扑腾。
秦宽估摸着差不多了,出声制止,“流云。岂能如此无理?”
“快些将陛下放下来。”
流云听后,猝然松手。
安平帝直接落地,双膝重重磕在坚硬的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双手下意识的紧紧捂住喉咙,脖颈处已然浮现出一道触目惊心的青紫掐痕,好似一条狰狞的蜈蚣蜿蜒其上。
他的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小,眼球几乎要从眼眶中迸出,满是惊恐与不可置信。
“咳咳……”
剧烈的咳嗽伴随着艰难的喘息。
安平帝的身体不受控制颤抖,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顺着脸颊滑落到地砖之上,洇湿了一小片。
许久,安平帝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细若蚊吟,几不可闻。
他的双腿软绵绵地使不上劲,只能无力地瘫在地上,仿若一滩烂泥,他此生还未曾这般狼狈过。
“陛下。”秦宽缓步上前,蹲到他的边上,“我这徒孙想要杀你,纵有十万羽林军护卫,依旧易如反掌。”
安平帝抬起眸子看向他,似乎在问:那你为何不杀朕?你究竟想要作甚?
秦宽接着说道,“臣永世为大乾之臣,不会做弑君之人。”
言辞恳切,几乎难以想象几息之前发生之事。
说出这番话,并非他是个忠义之人。
只是他读过历史,知道弑君篡位的后果。
数以几十万计的大军讨伐、朝中众臣的口诛笔伐、无数明枪暗箭,稍有不慎就一命呜呼。
相比之下,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才是上上之选。
还有一点难言之隐,他早就被阉割,当皇帝的乐趣少了一半。
安平帝逐渐恢复了些许气力,嘶哑出声,“那朕还要谢过秦爱卿的不杀之恩?”
久为上位者,那浸润在骨血里的高傲骄矜此刻一点点聚拢。
秦宽察言观色,徐徐规劝,“陛下。”
“臣之所想,不过助您成就霸业,一统四夷。”
“届时,国库充盈,百姓安居,四海臣服,万民敬仰,有何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