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庭萱刚松的一口气又提到了嗓子眼儿,不会吧……?!
她眼看着他拉开门走到了阳台上,生怕他真的犯病从她阳台上跳下去“回家”真“走”了,于是迅猛猛追了过去。
“诶!你等会儿!”话音刚落,庭萱看见他惊诧地转过身。
糟糕,她太急了,又喝了酒,腿脚不听使唤,绊到阳台门槛上向前扑了过去。
由于他转过了身,庭萱扑了个空,上半身完全探出了阳台,心下暗道不好,头皮直炸——不会就这么掉下去了吧?!
就在这时,一只手拉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拉把她拽了回来。庭萱感觉她转了半个圈,被稳稳地扶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一股香气袭来,说不上来在哪里闻过,似曾相识,让她一瞬间有了回归旧日时光般的舒缓。
“咣!”
“啊!”
碰撞声和庭萱的尖叫声同时响起,她睁开眼睛一看,那男人垫在她的身下,自己的头却撞在了阳台门上,双眼紧闭,已经晕了过去。
庭萱吓得不行,赶紧进去拿手机。
已经拨出了“1”,她突然停下了手。
他好歹也算救了我,如果我拨了110或者120,他私闯民宅的事情我该怎么解释啊……?我又没有他身份证医保卡,住院怕是也办不了。不会是新型讹人的方法吧?庭萱想着,大着胆子把手放到他鼻子下面,感觉到他还在均匀呼吸,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酒后的脑子本就一团浆糊,再加上刚刚那么一吓,她实在是没了主意,只好打电话给了胜琪。
“喂,小萱啊,怎么啦?什么?!你慢慢说,别急~”胜琪的声音慵懒地在电话中响起,还有点酒后的吐字不清。
听庭萱一顿输出以后,她想了下,问她:“你是说,你家十好几楼的阳台上大半夜爬上来个古装男的,长得很帅然后跟你聊天,然后又救了你一命?”
庭萱想了想,她总结得也不算错,就“嗯”了一声。
她在电话那头笑了:“有多帅?”
庭萱急道:“哎呀这个不是重点!嗯,像邓为那么帅?”
她“我去!”地尖叫了一声,把庭萱的耳朵震得嗡嗡响,紧接着在电话里激动道:“真的假的?!那不是超绝帅气盛世美颜吗?!”
庭萱把电话拿得离耳朵老远,安抚道:“你先冷静下来,我是说……”
“嗯,我冷静,冷静……”她的吐字又变得不清楚,打了个哈欠,含含糊糊地说道:“总之,你要怕他讹你赔医药费的话,就把他在你家留观一下。有事给我打电话……”
“喂?喂?!”庭萱唤了她两声,听那边不再回话,知道她这是喝完酒就困的老习惯又来了,得,指望不上她了。
看看躺在自家阳台上的睡美人,庭萱心一横,先给他吃点止痛药再说吧。
于是她从药箱里翻出一板止痛药,用一次性纸杯接了点水,蹲到他旁边。
她把他扶起来靠在阳台落地窗上面,感觉他虽然瘦,但是毕竟是个男人,还是有点分量的。
刚要把药塞到他嘴里,他突然睁开了眼睛转醒过来,迷蒙地看着她问道:“请问,这是要给我吃什么?”
庭萱吓了一跳,杯子差点没拿住。
他倒是动作很快,手一抬帮着扶住了杯子。
庭萱松开他,灵机一动,学网上拿起手机打开了摄像模式对准他。
“你,你你,跟我说,留个证据。”
“说什么?”他一脸疑惑地看向庭萱。
“我问你,你是不是不想被抓起来关住?”她凶狠道。
“那是当然。”
“那,我不让人抓你,你也得保证不伤害我。”
“姑娘请放心,我涂山璟定不会伤你。”
“哎呀妈呀愁死我了!这时候还没出戏呢?得,你跟我念吧,本人保证,今天的事情由本人擅闯白庭萱私宅造成,并非白庭萱的责任。本人意识清醒,自主判断不需要就医,白庭萱也进行了人道主义援助,喂本人止痛药。本人保证若发生一切后果均自负,与白庭萱无关,也不需要她赔偿。”
他虽然疑惑,但是记性很好,依她说的念了一遍,就又虚弱地靠在阳台门上,叹了口气说道:“姑娘,在下实在是头昏脑涨,行动不便,又施展不了灵力,不知可否在此借宿一晚?我保证不会伤害你,你若不信,可以把我绑上。”
“拉倒吧!我把你绑了,你过后讹我限制你人身自由怎么办?你,你在我沙发上对付一宿吧,现在地铁也停了。我告诉你,不要打歪心思,不然我分分钟找人把你抓走!”
【bgm:脸红的思春期《夜的迷宫》,感觉从男主或是女主视角都很贴的一首歌~】
第3章 疯言疯语
他扶着额头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挣扎着爬起来,开口问道:“请问贵府的那个……纱发?现在何处?”
庭萱他虽然虚弱得像一朵风中的白莲,但是说的话实在是奇怪,摇了摇头一指屋内:“喏,就那个!你在那里睡。”
他顺着她的手看了一眼,扶着门框,摇摇晃晃地走到沙发处,沉重地坐下。
庭萱见他一脸痛苦,有点不忍心,毕竟人家刚刚捞回她救了一命,便走到他身边递给他水和药:“你吃了吧,止痛的。估计撞到了,睡一宿明天起来再看看情况,实在不行……你还是上医院吧?不过我不跟你去啊,你别讹我,要去你自己去。”
他接过了水和药,吃了下去,抬眸看向庭萱回道:“晓得了。多谢姑娘。”说罢他把水杯放到茶几上,和衣倒下。
庭萱见他还挺乖似的,回身把阳台门关上,合计了下,又偷偷锁上,怕他半夜起来迷迷糊糊地再从这里下去。
眼见着他闭上了眼睛,她又悄悄地把放在客厅的包包、钥匙和ipad都拿到了她的卧室,又想了想没什么其他贵重物品了,这才回到卧室锁上了门。
虽然心里还是有点忐忑,但是紧张之后松弛下来,加上酒劲儿还没过,困意就铺天盖地袭来,她抵抗不过,躺在床上很快就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和平时的清晨并没有什么两样,庭萱甚至没有一丝丝又长了一岁的实感。
打了个大哈欠,她开门打算去接点水喝。
等会儿,什么东西?!
她“砰!”地一下又把门关上。
沙发上好像端坐着一个长头发的人。
那么昨天晚上……居然不是酒醉后做的光怪陆离的梦?
她张着嘴又把门悄悄打开一个缝儿,看见晨光中他听到声响转身过来,微微地笑道:“白姑娘早。”
庭萱合上了嘴,感觉自己大早上的就开始冒汗。
那人倒是好整以暇,见她呆呆地没回答,略微歪了头问道:“姑娘?”
庭萱叹了口气,扫视了一圈她那小小的客厅,见东西还都是昨天晚上的样子,并没有缺什么,也没有被乱翻过的痕迹,这才点了点头:“嗯,早。你的头……还疼吗?”
那个自称是涂山璟的男人抬手扶了一下额,宽大又松散的衣袖自他雪白的胳膊滑落,他抿了抿嘴,回道:“还……有点疼。”
庭萱走到他身边,抬手摸向他的头:“我给你看看有没有撞起包?”如果有的话,他在自己屋檐下撞的,又是为了救自己,良心上多少还是过不去的。
男人大大地抖了一下,向后仰过头去,避开了她的手,目光中带着些戒备地看向她。
庭萱讨了个没趣,“啧”了一声,开口道:“你这么大反应干嘛?不看拉倒!如今地铁也开了,你要是没事的话,可以走了吧?”
男人抬眼看她,有点歉意地回道:“抱歉,头顶有百会大穴,修炼之人怕被吸了灵力去,所以下意识就躲开了,我知姑娘并无恶意。可是……地铁又是什么?在何处开?在下如何能回去?”
庭萱一听这话,心合计:完,好好地说了没两句话,又开始疯言疯语了。他要是不走,自己又拽不动他,如果真是疯子,起了冲突他把自己打了估计也不犯法。
于是她只好笑笑哄道:“是是是,我不修炼,不知道,不知者不怪哈!地铁就是,地下跑的车车,你拿公交卡’嘀~’一下就进站的那个车车,想起来没?”
男人仔细思索着:“这里居然地下也能走车?!闻所未闻,敢问姑娘,那车是马车还是牛车?卡又是什么?”
庭萱听他越唠越跑偏,索性不答,继续笑着问他:“我知道了,你老家没地铁是不是?你说你住哪儿来着?”看他细皮嫩肉的,衣服料子也不错,能买得起这一身cosplay的古装加腰带头饰,怎么也不像没通地铁的地方来的啊。
男人沉声道:“我是中原人士,老家在青丘涂山府。”
又来了!庭萱翻了个白眼,问他:“中原大着呢!那是哪个省啊?”
“省?”男人又外头疑惑。
“得!我不问你了,我自己查吧!”庭萱掏出手机搜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