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凌曜:“……”
这家伙是疯了吗,在说什么胡话?!
其余五人也愣了愣,都不是不谙世事的人,很快反应过来,周身气压低下来,隐隐带着一丝火/药味。
易缚端着刚做好的咖啡回来,莫名其妙:“一个个摆着张臭脸,谁欠你们钱了?”
他不爽这五个人已久,若非为了大局,也不会捏着鼻子和他们为伍。
容三湫含笑:“这么快就回来了,多谢。”
奶味和甜味中和了苦涩,令他的心情好了几分。
“不愧是总裁,金贵的手冲出来的咖啡就是好喝。”
易缚脸一红。
听墙角的凌曜低头看着自己光滑修长的手,一脸若有所思。
“这家会所的咖啡师是顶级的,全市数得上号,那双手倒也算金贵。”乌云淡声道。
言下之意,这咖啡并不是易缚做的,他只是端过来罢了。
容三湫扬了扬眉,视线略过脸色漆黑的易缚,没有言语。
“今日约你过来,是想聊聊失忆的事,你还没有告诉过我们,为什么要假装忘记了一切。”
这个问题是几个人的心结,他们既拥有关于容三湫扮演的恶毒炮灰的记忆,又被凌曜移植了特殊的偏爱,可以说对于眼前的人,是又爱又恨。
容三湫是他们的执念,比金钱、权势、地位都重要。
“还能因为什么,不想记得了呗。”
检测没有出错,容三湫确实有病,表演型人格障碍,他渴望扮演不属于自己的人生,扮演过后便不再怀念。
这个病同时会带来一系列心理副作用,比如没有属于自己的感情,没有怀念向往等心情,说的不好听一点,叫铁石心肠。
如果不是记忆力强撑着,容三湫要把快穿世界的剧情忘光了。
实话实说,他确实不想记得眼前的人,不想记得发生过的一切。
显然这个答案并不被六人接受,他们不约而同地冷了脸。
司渺最先反应过来,耸耸肩:“看到了吧,我说的没错。”
几人面面相觑,乌允轻轻叹了口气:“动手吧。”
什么意思?
容三湫微眯了眯眼,正准备开口,胸中突然涌起一股燥热,他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咖啡。
“我的容儿最怕吃苦,每次偷喝我的美式,都会偷偷吐出来,吐着舌头跟我讨亲亲,像只小猫崽一样,粘人又可爱。”
“他曾经告诉我,这咖啡就像是苦药水,他爱我成疾,会陪我喝一辈子的药。”
易缚幽幽地叹了口气,目光中透出一丝哀伤:“我这么爱你,又怎么可能故意让你吃不喜欢的东西?”
容三湫脑袋一空:“咖啡……你是故意的!”
易缚绕过会议桌,来到他身边:“如果你愿意陪我,如果你在意我们的曾经,就不会中计了。”
容三湫脑瓜子嗡嗡的,气得说不出话来。
“容儿,当你推开那杯美式的时候,可曾想过推开的是我对你的一片真心?”
“他们都说你没有心,我不信,可事实证明,你确实没有心。”
“你是我的命,纵然你没有心,我又怎么会舍得让你受苦。”
“你特么能不能别bb了?!”
容三湫抓起桌上的卡布奇诺,摔在他身上。
易缚被砸懵了,价值不菲的手工西装上全是咖啡渍,霸总式深情告白被迫终止。
容三湫压下心底的燥意,睨了他一眼:“有病吧你,连谁说的话都分不清,爱喝药自己喝去。”
他的记忆中没有易缚的描述,可见那些话和比喻都是易缚和另一个人的故事,被凌曜粗暴的转移到了他身上。
他这杯加料咖啡喝的,纯属是无妄之灾。
容三湫怎么也没想到易缚会当着另外五个人的面给他下春天的药,闭着眼睛,在心里骂了半天脏话。
他知道这六个法制咖low,但没想到他们会low到这种地步。
凌曜怎么写的剧本?怎么创造的角色?
易缚缓过神来,眉眼阴翳:“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对不对?”
尔夺轻轻嗤了声:“容哥说过,最讨厌傻暴发户。”
柳柏点头附和:“他确实说过。”
易缚:“……”
暴发户你大爷。
“别吵了,药效快上来了,先把他带回去再说。”戚临绕过去,想要扶起容三湫。
“慢着。”司渺一甩手,捆仙索飞出去,将容三湫捆了个结实,“有备无患。”
捆仙索能够压制人体内的灵力,便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挣脱不开。
这是他特地为诡计多端的小师弟准备的。
药劲儿上来,容三湫脑袋里一片混沌,勉强听清他们的话,又一阵眼黑。
在被戚临抱起来之前,他恶狠狠地磨了磨牙,没头没尾道:“你非礼我就算了,还打算让别人也非礼我吗?”
今天的凌哥也是小跟踪狂,别扭的小跟踪狂。
容哥:呜呜呜他们非礼我。
第20章 扮演
【“你不爱我了吗?”
“容三湫,你说过不会产生爱。”】
凌曜一头黑线:“……”
这家伙又在说胡话了。
“快捂住他的嘴!别让那个男的带走他!”易缚大喊出声。
前不久,那个和容三湫相识已久的男人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他后来查了监控,没有发现任何进出的痕迹。
柳柏十分不满这个盟友的一惊一乍:“你说什么呢?”
易缚张了张嘴:“那个男人,和他一起的,住进别墅的!”
他想了足够多的前缀,能准确定位到凌曜,可面前的几个人中,却没有一个知道凌曜的名字。
容三湫抵抗不爽之余,还有微妙的荒唐感,很想采访一下凌小公主。
他们不配知道你的名字,那你一开始就将名字告诉我,这是玩具该享有的待遇吗?
一定是药效的问题。
不然他怎么会过分纠结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
凌小公主表示无聊,给了他一个爆栗,然后堂而皇之从六人手中劫走了人。
容三湫垂着脑袋,已经迷糊了。
凌曜皱眉扫了眼捆仙索,扶着他的后背,和面前的六人对视:“让开。”
司渺眯了眯眼:“是你。”
他和凌曜见的不多,只在对方搬进别墅的晚上见过一面,后来没有关注,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离开了。
察觉到熟悉的清冷气息,容三湫松了口气,将脸埋进凌曜的颈窝。
他没有中过这种药,但有所耳闻,听说和人肌肤相贴就能降温。
小说里经常这样描写,碰到别人的皮肤,就好像碰到了冰块,冰冰凉凉的。
容三湫觉得自己像一锅煮沸的粥,急需一个冰袋降温。
在场所有冰袋中,他最满意的就是凌曜。
他打从骨子里自视甚高,有如凌曜觉得易缚等人不配看到自己一样,他也觉得那些数据代码形成的npc不配触碰他。
脱离了所扮演的角色,他高高在上。
容三湫抱着冰袋蹭了蹭,满意地长出一口气。
冰袋凌曜一下子卡住了,绷直了身体,感觉全身的血都往脖子涌去。
带着咖啡气味的呼吸搔着颈窝,连带他的锁骨都沾染上热度,感觉更加敏锐。
几个人将容三湫的动作收归眼底,面色都沉了几分。
被强加的爱意令他们不满有人靠近容三湫,排斥容三湫亲近除他们以外的人。
作为天师的首座,戚临从小被严格培养,喜怒不形于色,饶是他,也接受不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凌曜清楚地感知到,他创造出来的六个npc在嫉妒他,并且渴望弄死他。
气得他在始作俑者后腰拧了一下,力气不大,但无法忽视。
容三湫猛吸一口冰袋,身体亢奋:“你又非礼我!上次是言语非礼,这次动手动脚了。”
凌曜:“……”
这群该死的家伙究竟给容三湫喝了什么药,发烧就算了,还疯狂胡说八道,如果不是没有闻到酒味,他都要怀疑容三湫是不是喝醉了。
尔夺面色苍白,在一群人里,他是最年轻的一个:“容哥,他就是你喜欢的野男人吗?”
容三湫抛弃他的时候,曾经说过自己心有所属,他一直以为那是容三湫找的借口,毕竟一个花心海王是不会对谁死心塌地的。
可现在……
那个人会是眼前的男人吗?
凌曜全然不知尔夺在想什么,他现在忙着对抗容三湫的“报复”,这家伙闹腾得很,硬要非礼回来。
柳柏喃喃自语:“确实,他说过自己心有所属。”
乌允怔了下,垂下眼皮:“原来是他。”
凌曜:“……”
凌曜十分佩服自己,明明是六个完全不同的故事,连背景都不一样,融合到一起后,剧情却没有矛盾。